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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漂亮皮囊 给我一粒盐 1981 2024-06-21 23:16:52

温司把我安置在他的私宅,第二天,他嘱咐陈姨照顾好我就离开了

整整三日,温司没有再现身,我接收不到外界的消息。

新闻没有播放谢惟的死讯,也没有想象中被警察带走的环节,我惴惴不安住在温司的地方,所有人都对我很好,这里每日有的都是欢声笑语,大家和乐融融地相处着,就像一家人一样。

这是我六年来第一次过上正常人的生活,陈姨很喜欢我,每天变着法子给我做好吃的,我怀疑自己是在梦中,生怕一觉醒来又回到从前的生活,太过幸福反而让我更加恐惧,我总是时不时就会突然流泪,把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陈姨说我精神状态不好,已经告知温司,让他请医生来替我看病。

我并没有觉得自己生病了,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争先恐后爬出来,可我害怕被别人看到我的眼泪,以前我一哭,谢惟就会变着法子折腾我,那些刻在我骨子里的记忆让我连哭的时候,都尝试着努力扯开嘴角,以做出笑的模样。

陈姨把我抱进怀里,像安慰自己的孩子一样,一下一下抚平我起伏的背,厨娘给我做了蛋糕,说吃了甜的会让我心情好起来,花匠把花园里开得最艳丽的玫瑰送到我面前,我在温司的私宅里,感受到缺失了六年的善意。

第四天,温司带着医生回来了,我想问他谢惟的事情,他却先要我安心听医生的话,我与医生进了同一间房,他问了我很多问题,我都一一回答了,将近四十分钟我们才从房间里出来。

医生对温司说,“宋槐有很严重的心理创伤,不是那么容易向陌生人打开心扉,他回答我的问题都有些顾左右而言他,初步诊断有轻度抑郁症,具体结果还是得到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这类患者一般都太过于压抑自我,以后的日子要慢慢引导他把情绪释放出来。”

我站在旁边,紧张得绞弄着手指,明明我都已经回答医生的问题了,为什么还要这样说呢?

好在温司并没有怪罪我,他只是看了一眼我的手,轻声说,“宋槐,别撕了。”

我这才惊觉我竟然在撕我手指上的倒刺,有的已经在流血了,可我却感觉不到疼。

也许我是真的生病了,生病的话,会被丢掉吗?我又忍不住想哭。

温司让陈姨拿来碘伏和创可贴,让陈姨给我处理伤口,我愣愣地坐着,听见陈姨心疼得直叹气。

我真是个坏人,竟然让对我这么好的陈姨难过。

等伤口处理好了,温司才坐下来跟我说话,他声音不似谢惟那么强势,轻缓地拂过我所有躁动的情绪,“谢惟抢救过来了,他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扎到水果刀的。”

我有好几秒都反应不过来温司的话,脑子里有弦嘣的一声断裂,才震惊地瞪大眼,“怎么可能,明明是我……”

温司摇头,很坚决地打断我,“谢惟要保你,所以谢惟的伤口不是你造成的,是他自己不小心。”

我脑袋转不过来,停留在谢惟要保你五个字上面。

谢惟为什么要保我,他应该想方设法报复我,就算不把我杀了,也一定会让我生不如死才是,我迷茫起来。

温司继续道,“虽然谢惟再三否认是你下的手,但谢家的人未必会相信,在谢惟痊愈之前,你就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安心养病。”

我有种劫后余生的无助感,抬头看着温司,嗫嚅道,“我的病会好吗?”

温司忍俊不禁,他笑起来更好看了,眉眼都舒展开来,他说的话是那么让人信服,“当然会,等你病好了,你还可以去上大学,可以过新的人生。”

他一定知道我以前的事情了,知道我是王生秦养出来的送给谢惟的玩物,我脸色煞白,不禁想温司也会看不起我吗?

温司轻轻叹气,“宋槐,在这里,在我面前,你不用拘谨,也不需要讨好谁,你是独立的、自由的人。”

我的心掀起狂风巨浪,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有。

我的视线逐渐模糊,一定哭得很狼狈,我捂住脸,满手都是湿润的热泪。

温司安抚地摸了摸我的脑袋,没有再多说。

我在温司的私宅里住了下来,在这里,我度过了我最美好安稳的一段日子。

陈姨像我的母亲一般给予我关怀,在我无法控制自己情绪默默流泪时,她总是拿着湿毛巾给我擦拭濡湿的脸,花匠为了让我提起精神,带我到他的花圃去看姹紫嫣红的花朵,给我介绍每一种花的种类与开花的季节。

日子变得很慢很慢,却很温馨。

但每晚我还是噩梦不断,王生秦依旧是威胁的嘴脸,质问我为什么不知恩图报,徐丽的高跟鞋踩在我的掌心,骂我是个不懂感恩的婊子,浴血的谢惟把我死死压在身下,用力地掐着我的脖子,凶神恶煞地控诉我是杀人凶手。

我总是很容易在半夜惊醒,只有当意识到我已经远离了从前的日子,才会把自己蜷缩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

一个月后,温司给我带来了好消息——谢惟去了A国。

那时我正在花圃里看着即将凋零的蔷薇,温司站在缤纷的花丛中,对我温柔地笑,他说,“宋槐,想不想去看看外面的阳光?”

他不知道,在我眼里,他就是最耀眼的光芒。

是他把我从腐烂的过往里拉扯出来,给予我新的人生。

我慢慢地朝他走过去,想要去触摸这一束光,忽而有道很爽朗的女声从花园尽头传来,“小司,你救的小孩儿在哪儿呢,快让我瞧瞧。”

一个长相大气美艳的女性绕过花丛,约莫二十五六岁,大波浪红唇,穿着贴身的黑色短裙,性感又迷人,她的到来,让这满园的花都逊色。

她瞧见了我,夸赞道,“好俊的小孩儿,”继而来到我面前,露出十分友好的笑容,“你好,我叫顾佳,是温司的未婚妻。”

我怔怔地看了她很久,惊叹于她美丽的同时,又眨眨眼看站在她身边的温司,她一来,让温司的视线也挪到她身上,带着爱意,如满盈的月,让温司苍白的脸都生动起来。

从小到大,我感受过很多女性的善意,林娇娇是,王琴琴是,顾佳亦是,尽管我那时已经意识到我对温司可能有不可告人的心思,但我还是为温司能觅得这么一位佳偶而真心高兴。

皎洁的月亮本来就该配炙热的骄阳。

温司与顾佳,天生一对,而我,是藏在小巷子里仰望他们的一粒尘沙,我的心思,注定不可为人所知。

作者感言

给我一粒盐

给我一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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