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考场出来,炙热的太阳打在我的头顶上,背后的薄汗一点点渗透的校服,放下笔的那一刻,我骤然有一种终于解脱了的错觉,我不知道自己考得怎么样,但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写,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我自己承担。
外头人声鼎沸,是学生家长早早等候在门口,满脸笑容地给自己的孩子送花合照,我在这热闹的氛围里显得格格不入,可是却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司机的车就在街边等我,我只需要越过人群就可以远离这里,但我不想,我走到大树下,前面一家三口在合影,我鬼使神差地凑过去,费劲地挤出一点笑容,也许相机会把我捕捉进去,即使我看不到这张照片,也能证明我确确实实是存在过的。
“小槐哥!”
一道清脆活泼的女声忽然由远及近传来,我不明所以地转头去看,只见青葱少女穿着洁白的连衣裙捧着花在人群中朝我奔跑而来,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见到了林娇娇,我眼前微花,十六岁的女孩儿已经来到我的面前,兴奋地把各色的洋桔梗花束塞进我的手里,露出比这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毕业快乐。”
我眨眨眼,有点迷茫地喊她的名字,“琴琴,你怎么会来这里?”
王琴琴,王生秦的女儿,我们也曾共住过几年时光,那时她才十岁,跟个小尾巴一样天天黏着我叫我小槐哥,时光转瞬即逝,算起来,我们得一年多没见了,她已经长成了妙龄少女。
“我来祝你毕业快乐啊,”王琴琴看着我,撅了下嘴,“我们都多长时间没见了,要不是我偷偷让人查你在哪里读书,小槐哥也不会想跟我见面吧,爸爸也真是的,竟然说什么怕我打扰你学习,哼,都是借口。”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又问,“对了,小槐哥,为什么搬出我家啊,你现在住在哪里,学校吗?”
多么天真,娇俏,被保护得很好的一颗花骨朵。
我也想护着这最后一丝美好,撒谎道,“是啊,我住在学校,高三学习压力大,住在学校方便些。”
她晃了晃我的手,“那暑假你会回来吧,我去找你玩。”
我看着她娇憨的神情,心里不禁也被触动,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美好的人在想念着我,我忽然觉得我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可怜虫了。
但我不能答应她,找了个借口,“我想去打份暑假工,赚大学的生活费,会安排住宿,就不回去了。”
王琴琴知道我是被资助的小孩,闻言有点失落,忽而眼睛一亮,“我可以负责小槐哥的生活费呀!”
我笑说,“我已经成年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很高兴你能来祝我毕业快乐,琴琴,谢谢你。”
王琴琴没办法,只能垂头丧气,“好吧,不过我能留你的手机号码吗?”
谢惟没有没收我的手机,我犹豫了下,还是把号码给她了。
这时,手机收到了谢惟的信息,“怎么还不出来?”
我心里一惊,难不成谢惟也来了?
下意识往街道看去,好在校门口人山人海,谢惟应该是看不见我的,我不想让谢惟见到王琴琴,抿唇道,“琴琴,我得走了,我们再联系好吗?”
王琴琴啊了声,“我还想跟你吃饭呢!”
“下次,好吗?”
王琴琴难掩失望,到底答应。
走出两步,我忽而涌起一个念头,又猛然回头,急切道,“琴琴,你能帮我个忙吗?”
她忙不迭点头。
“我是K县人,我外婆也在K县,她叫黄秋梅,你能找人帮我问问她的情况吗?”
我心如鼓擂,不知道为什么会萌生这样的想法。
王琴琴仰着脑袋,“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我又再三嘱咐绝对不能让王生秦知道这件事,她很不解,我跟她勾手指头,“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谁都不能说,无论结果如何,拜托第一时间告诉我。”
王琴琴显然被秘密这两个字击中,她还是小孩子心性,兴奋地点点头,答应我绝对不会说出去,我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捧着王琴琴送我的洋桔梗,我来到街边熟悉的车子前,打开车门,谢惟冷峻的脸钻进我的眼里,我愣了一瞬,他的视线落在我捧着的花束上,眼睛微眯,一把将站着不动的我拉进车里,也不问我花是谁送的,直接丢给了前面的司机,冷声吩咐,“丢掉。”
我不敢反抗,只能看着承载美与真的洋桔梗被司机丢在了路边的垃圾桶里,我握紧了拳,短短的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
继而怀里忽然被塞了一大束花,姹紫嫣红的花束瞬间将车厢点亮,有很多我不懂的种类,想来应当是很名贵的花种,谢惟摸我的脸,“不说点什么?”
我不想要谢惟给的名贵花束,只想要王琴琴送我的洋桔梗,可现实是,我不得不挤出一个笑容,对谢惟说谢谢。
谢惟不顾司机在场,凑过来亲了我好一会儿,低声说,“不要再闹脾气了。”
仿佛情人的爱哄,我无奈地点头。
他心情很不错的模样,搂着我的肩膀,把我往他怀里带,我只觉得累,太累了,累到我不敢再起丝毫反抗的心思。
也许做一只听话的狗,真的要比张牙舞爪的猫要来得容易。
高考完的那天晚上,我和谢惟做爱了。
我被剥得干干净净放在床上,由于上回谢惟弄伤我,且大腿内侧的伤痕还没有完全好,我对性交打从心里害怕,浑身紧绷地躺着,四肢僵硬,谢惟一靠近,我就抖个不停。
谢惟温热的呼吸都打在我的脸上,他问我,“怕了?”
我咬着牙说不出话。
他伸出湿润的舌头一点点舔我的脸,从我的眉睫舔到嘴唇,像在吃奶油一般,舌尖围绕着我紧抿的唇打转,甜得我唇瓣都湿漉漉的,才用点力撬开我的嘴,将舌尖探进去,他吻技很好,舌尖挑逗着我,含住我的舌头重重吮吸着,在吻我的同时,手来到我的胸口,轻轻揉搓着我的乳头。
我这里被他玩得很敏感,他一碰,就会违背我的意识挺立成一颗饱满的仿佛煮烂了红豆般,谢惟的手指有点凉,碾着我的乳头轻轻旋着,我尾骨微微发麻,舌头被他含住,乳头被他挑弄,到底受不了这双重夹击,身躯渐渐放松了些。
谢惟见我软化,分开我的双腿,我又紧张起来,他掰开我的腿压在胸口处,我就更是慌张得连呼吸都乱了,须臾,就察觉到有轻柔的吻落在我大腿内侧的伤口上,像是野兽给同类疗伤,湿软的舌头从腿跟往上舔弄,舔得红肿的伤痕都是水光,我低头一看,谢惟的眼睛往上瞟,与我对视,带着蛊惑人心一般的魅。
我有点腿软,在我与谢惟的无数次性爱中,谢惟从来都只顾自己,未曾这般对待我,我不想服软,可他这样挑弄,甚至于亲吻我半硬的阴茎,我无法假装全然不在意。
他没有给我口交,只是轻轻吻着我的柱身,只是这样,我的阴茎就颤巍巍地挺起来,他抓着我的性器套弄,三两下就让我交代,然后把我的精液涂在穴口处当作润滑。
我尚在高潮的余韵中,他覆上来,把性器顶在我的腿心,一点点往里钻,每钻一寸,我的呼吸就乱一分,直到他完全插进去,我才发出一声低吟,谢惟摆动起来,绵密地亲吻我的身体,“发情的小狗。”
我浑身热得可怕,谢惟动作渐渐大起来,他握着我的脚踝,把我的腿架在他的肩膀上,性器插入抽出都发出咕噜咕噜的水声,我感觉自己脸上热热的,谢惟来舔我的泪,终于丢了温柔的假面,发狠地撞我,一下下插到最深处,干涩的穴口被撞得软烂,我五脏六腑都想要移位,薄薄的肚子被顶出一个弧度。
我会被男人操死在床上吗?
在这样荒诞的念头里,听见谢惟说,“我带你出国好不好?”
他全然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急急地堵住我的嘴。
我的痛苦全被他吃进肚子里,好似这样,就能抚平我的伤,就能假装我是甘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