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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漂亮皮囊 给我一粒盐 1996 2024-06-21 23:16:53

贺一斐高考结束,并没有离开谢惟的公寓,他暑假前一个月外出游玩,后一个月就在公寓里与我厮混,谢惟工作繁忙,只有晚上才会回来,公寓里就剩下我和贺一斐。

贺一斐当日曾说要带我出去,他信守承诺,不顾外界异样的眼光,找了个软质手铐把我们两个的手拷起来,笑眯眯地道,“这样的话,就不怕小槐跑掉了。”

我与他相处一段时间,渐渐摸清他的性格,他在谢惟面前惯爱装纯良,但一旦面对我,却从不克制自己的脾气,但凡我让他稍稍皱一下眉,定要吃尽苦头,他不似谢惟偶尔会对我流露出心软,在他面前,我不得不收起所有的刺,连试图惹怒他的一句话都不敢讲。

贺一斐带我去各种各样的地方。

去他的母校,去水族馆,去动物园,去有名的餐厅,

如果忽略束缚在我们手上的软皮手铐,我们看起来就像是结伴外出游玩的朋友,在外人看来,他像是染满了甜霜的蜜糖,忍不住让人想要靠近,但只要一口咬下去,就能尝到里头全是致命的毒药。

不同于谢惟因病而神经质,贺一斐是家里老幺,真真正正被娇宠长大的小孩,本质还带着点孩子气,认为这世间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长到十八岁,大抵只有谢惟这个人得不到,因而把这种躁动报复性地转移到我身上。

无需为贺一斐的恶找任何借口,他是天生纯粹的坏种。

摄像头记录下我们站在水族馆的身影,巨大的玻璃水幕后是五彩缤纷的小鱼,我看着一条红色的小鱼拼了命在撞玻璃,明明知道撞得头破血流都不可能离开这个牢笼,却还是一次次地把脑袋砸上去。

贺一斐也瞧见了,他把照片给我看,照片里,贺一斐梨涡浅浅,我绷着脸,被光影衬得像没有人气的鬼,他凝神看了一会儿,不太满意,但还是把手机收起来,指着那条脑袋出血的鱼,笑说,“好像小槐。”

五色的光落在贺一斐的眼瞳里,他的瞳色变得很浅很浅,倒映着小鱼,也像锁住了我。

我垂眸,自知难逃,轻声说,“我累了。”

贺一斐与我十指紧扣,仿佛我们是天底下最亲密的恋人,明明他厌恶我厌恶得恨不得把我取而代之,我不想去揣测他的心理,但隐隐约约也能猜到他是在透过我找寻谢惟的踪迹。

每次做爱,他都热衷在我身上覆盖谢惟留下的痕迹,好像我就是一个中介,能借由我让他触碰到谢惟。

我对此感到恶心,很抵触他的接近,甚至于有一回,他一进来我就猛然推开他,趴在床边干呕,贺一斐气坏了,觉得我败了他的兴,把我抓到浴室里兜头冲冷水,我冻得浑身都没有知觉,他才觉得解气,然后把我抱到镜子前进入。

我看着镜子里倒映出来的两条交缠的人影,贺一斐叼着我的颈肉,轻轻咬着,神色迷离,让他看起来越发艳丽,而我满脸苍白,连唇都毫无血色,在他的撞击下时不时往前耸,像是随时会碎裂成千千万万片。

这段扭曲的关系究竟要维持多久?

临近开学,谢惟和贺一斐给我带来了个算不上好消息的好消息,他们恩准我跟着贺一斐去上大学,自作主张让我学了文学,他们不需要问我的意见,安排好我的一切,我没有反驳的余地。

我又忍不住想到温司,当日他似乎洞察我学医的心思,再三劝我要确认是自己喜欢才为之学习,如今再没有人在乎我究竟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谢惟不让我带任何通讯工具出门,我猜想在暗中也有人二十四小时跟着我,只要我有一点异常,立马像个犯人一般把我缉拿归案。

我虽不想上这样的学,但也不想日日被关在公寓里,因此还是听从了谢惟的安排。

我没有跟任何人成为朋友,谢惟也不会允许,同学们见我是个沉默寡言的怪人,私下议论我,被我听去几次,我充耳不闻。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开始传我是被男人包养的男妓,我的处境就愈发尴尬起来,更无人会想与我这不干不净的人来往,其实他们说的也没有错,我如今的情况,确实与出来卖的没有多大区别,甚至于,我一次还卖给了两个。

贺一斐倒是不避讳,会时常来找我,众人知晓他的家世,无人敢调侃他,但也就猜出我究竟是卖给了谁,因此闲言碎语少了些,但依旧能化作无形的武器把我伤个千疮百孔。

有一回,谢惟带我去聚会,我因着俱乐部的事情,对此类大大小小的聚会都深感排斥,一直缩在角落里不肯说话。

贺一斐搂着我,给我灌了很多酒,我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他在亲我,舌头探进来,细细地尝过,他问我,“你喜欢哥亲你,还是我亲你?”

他在与我较没有必要的劲。

我有些醉了,包厢里还在鬼哭狼嚎唱着不知名的歌,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捧着他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我谁都不喜欢,我恨你们。

包厢里有起哄声,一声高过一声,贺一斐拿外套把我包起来,在外套里跟我吻了很久,我听见他的喘息声,也听见唇舌交缠的水渍声,在如此喧闹的环境里,有种很和谐的清晰感,一吻完毕,贺一斐舔我水润的唇,哑声道,“我想和哥一起上你。”

也许是喝得太多了,我眼睛有很长时间没有办法聚焦,盯着贺一斐看了半天,看见他潋滟的眼里尽是癫狂,他的话在我耳边回荡,如同被高高抛起的秋千,有种失重感。

我猛然推开他,想要跑,手上却跟他栓着软质手铐。

贺一斐牢牢把我抓在手心,我眼睛很涩,哭都哭不出来,终是忍不住打破这诡异的局面,我咬着牙,颤道,“小斐,你不能因为喜欢谢惟就糟蹋我。”

他的神情有一瞬的慌乱,像是被拆穿谎言的小孩,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什么?”

包厢里其他人察觉我们的异常,竟都心照不宣地出去,原本喧嚣的包厢刹那安静下来,唯有屏幕重金属摇滚嘶吼的声音,声声割裂人的神经。

我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近他,我看见他瞳孔里的我,像是那尾小鱼,头破血流仍不回头,我眨眨眼,热泪滚滚,哽咽着说,“小斐,你能不能喜欢我?”

贺一斐一瞬不动地看着我,眼里难得有些茫然。

我哭着说,“不要再欺负我了。”

我是横冲直撞撞得浑身鲜血都逃不开玻璃的鱼,谢惟和贺一斐又何尝不是?

搅乱这汪水,让这汪水浑些,再浑些。

作者感言

给我一粒盐

给我一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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