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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自由意志的沉沦 睡芒 5467 2025-08-04 07:01:15

陈玦不知道顾思意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他自己读书的时候虽然花得比顾思意现在多得多, 但顾思意的开销还是不太正常。

不过陈玦下意识不会在经济上短他什么,转完钱说:“你上周拿我卡套现,是投给你理想中的内阁部长, 还是买了进唐宁街的门票?”

“啊,你发现我套现了?我做的很明显吗?”

陈玦:“很明显, 哪个爱学习、不赌不贪玩没有不良爱好只有两三个朋友的乖学生, 会这么花钱。”

顾思意点头:“谢谢你对我的评价, 前面我都认可,不过我朋友不止两三个, 另外我现在的花你钱,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他语气冠冕堂皇地说。

陈玦挑眉,把擦脸的湿巾丢了,转身进厨房:“怎么说?我要跟你搬进唐宁街了?”

顾思意看他进厨房就害怕, 赶紧冲过去在他面前开冰箱:“当然不是, 你以为只有你考虑过未来吗?首先你爸肯定会气疯,其次他如果知道我们的事,他百分百都不会同意, 考虑到他没有什么手段来威胁你,他百分百会锁你的卡。”

陈玦一顿,拿了吐司和奶酪出来:“那你很了解他了。”

顾思意不置可否地拿了速食:“我还是吃这个吧。我辅修心理学,你爸的行为模式太好理解了, 所以我要现在搞投资然后多赚点啊,不然以后怎么过好日子。”

陈玦低头瞥他,开始弄他的致命三明治:“我是没工作吗, 要你去赚?”

顾思意顿了顿,说:“你接的法援也太多了,浪费精力又没钱。好吧……当我没说。别这样看我, 我不觉得法援是坏事,我一样很尊重你。我不是说你收入的问题,我只是觉得,哥哥,不能你一个人努力,我也要努力。”

虽然比起陈玦的资历,他上升得已经非常快了,可收入还是不可能比得上同律所同等级的律师。他还没当合伙人,收入受限,其次他半年做的法律援助比其他人好几年接的还多。顾思意翻过他文件所以知道这个。

他知道这大概是由于陈玦自幼就没缺过钱,对钱提不起兴趣,还认为俗不可耐,所以法援是免费的他也很愿意去做,去帮助人。

这很宝贵,也很善良。世界需要陈玦这样的人。

顾思意则认为他恐怕有点虚无主义倾向,从他书架上那些哲学书就能看出来。

大部分人服从规则,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被安排了,少数人反叛,是因为意识到“这不对”,但陈玦意识到一切,但还是照做,甚至做得更好。他可以站在框架里,也可以站在框架外。

陈玦低头吃他的三明治。他现在还不想和顾思意讨论出柜后的未来,他会处理好,还用不到大学生操心。

……

周一下午,英国小哥把顾思意送回了学校,晚上顾思意在学校宿舍的床上就开始辗转难眠了。

他刚分开一会儿,就十分地想念陈玦了。于是顾思意摸出手机,点开陈玦的对话框,打字问了一句:“你在忙吗?”

陈玦过了一会儿回了:“有一点。”

陈玦的消息是:“不过可以陪你说话,想说什么?”

顾思意敲键盘:“有点忙啊,那可以视频吗?你随便陪我说几句就好,不用打字。”

视频请求很快就被接通了,屏幕里陈玦坐在书房里看文件,灯光很暗,唯独电脑屏幕把他的脸照得格外清晰,轮廓分明,戴着薄薄的眼镜。

顾思意随手截图,侧躺在床上说:“你不抱我我睡不了觉,好想你好想你,宿舍好冷。”

“冷?”陈玦抬首,看他这边的场景,但顾思意的脑袋占满了屏幕空间,他看不清楚,“暖气又坏了吗?”

“……坏倒是没有。冷是因为你不在,没有人会抱我了。”顾思意一尝到甜头,再也没办法回到单人床的苦日子了,尤其是刚在线写了三个小时傻逼小组作业,整个群没一个人人做PPT。他开始想如果在家该多好,至少老公和热炕头都有。

陈玦大约是忙,一心二用,没抬头说:“你吃点褪黑素就睡着了。”

顾思意:“我就是睡不着!”

陈玦:“你还有早课。”

顾思意:“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陈玦眼睛盯着文件,手上的动作慢了一拍:“没记错的话,你才离开我六个小时。”

“可是我已经习惯你抱着我睡觉了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顾思意闷闷地撒娇,“学校里真的很无聊,小组作业好无聊,宿舍好无聊,没有哥哥……也没有哥哥的味道。啊啊……”顾思意拿着手机在床上滚,“我想回家了。”

陈玦什么也没说。

他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之前被顾思意黏着不放的时间了,十岁小孩过于黏人,有点影响他的正常生活,那时候时不时也会觉得烦,烦完又觉得他挺乖的,两种对顾思意的感官反复横跳。

现在好像不会了。

他摘下眼镜放到桌上,靠回椅背:“你今天怎么这么黏?”

之前送他回学校了都不这样,只会发消息说到宿舍了,他还以为顾思意长大了。

原来没有,只是顾思意这阵子在忍着或者压抑着,好像现在才释放。

“因为喜欢你啊,”顾思意声音轻轻的,“而且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情侣刚谈不都这样,是你不正常吧,我黏你你不开心吗?”

陈玦看着屏幕,说:“没有。”

“我话真的太多了是不是,”顾思意抱头,“因为我心情烦。”他开始给陈玦吐槽小组里的外国人,陈玦全都听着,大概过滤了百分之八十的消息,配合地说了一句:“他们都是傻逼。”

这给顾思意带来了极大的情绪价值:“是吧?!你也遇到过吧!”

陈玦仍然在工作:“嗯。”

“算了,他们实在不做后面我就告诉老师,我告状。”顾思意趴在镜头前看陈玦,小声说,“而且我真的睡不着……你抱着我才睡得着。好无聊好无聊,好想你好想你。我吵你了吗?你要不要静音,不用理我,我看着你,我单方面倾述,你不用回答,当个花瓶就好。”

陈玦说:“还好,你说吧。”他开了静音,合同翻页。

顾思意在说什么他听不见了,只看见五官被放大,广角镜头下眼睛特别大,嘴巴一张一合的,他特别喜欢看顾思意说话露出虎牙的样子,一颗尖牙好像能暴露出顾思意偶尔的邪恶性格。

过了一会儿,陈玦觉得有点不习惯,伸手又把静音开关取消了。

顾思意又在吐槽辩论社的事。

“服了怎么还没让我进群,到底在拽些什么。”

陈玦面无表情地开静音。

又看了几十页合同,大概有半小时过去了,陈玦心想他应该把辩论社的事吐槽完了吧,所以随手打开了声音,一听,他居然在说:

“反正你也不听我说话,那我直说了,”顾思意自顾自的,“哥哥,我很爱你。爱了很久。你以后最后不要和我分手,不然我会……”

他大概在思考要怎么威胁,眼睛没有看摄像头,最后也只是说:“我会不开心很久。”

“你有在听吗,你应该没听到,算了,当我没说,我们不会分的。”顾思意打了个哈欠。

陈玦出声:“说困了?”

“啊??”顾思意一下清醒了,“你什么时候听见的,我说话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陈玦道,“困了就去洗漱。”

“我早就洗好了,就是想要抱抱。”顾思意躺在床上,嘀咕,“我说什么的时候你开始听我说话的,怎么偷偷摸摸的。”

“什么叫偷偷摸摸,视频开着,你当着我面说的。”陈玦说,“从你吐槽辩论社那会儿听的。”

“不是吧,你静音了吧,我那会儿骂了你几句。”

“你骂我了?骂我什么。”陈玦眯眼。

顾思意笑,一边揉眼睛:“一看你就没听。我没有骂你。”

陈玦道:“我是从你说爱我那会儿关了静音。”

顾思意静止了一下,又说:“那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分手这种事不是没可能,外星人都可能来地球,人和人的关系会改变,陈玦很难想象未来他和顾思意的想法会不会改变,一辈子的承诺会不会太长。但现在他不想去思考这个了,至少当下他就是这样选择了。

顾思意又安静了一下,问;“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陈玦:“你要听什么,我爱你这种话我说过很多遍。”

“是说过……但也没有很多遍。”顾思意想了想,“你安慰我时候会那么说,上一次还是四年前,我来英国之后你没说过吧,应该没有吧,不然我会记得很清楚的。”

“没有说过吗?”陈玦不太确定,其实“我爱你”这种话对顾思意不难说出口,又不是没说过,但总要有抒发点,陈玦说:“下次说给你听。”

最后,陈玦提供了一会儿哄睡服务,让他乖,顾思意才终于睡觉。

星期四,学生活动中心二楼会议室。

顾思意和邱耀到达时,会议室里坐了几十名正式和预备辩手。顾思意扫拉开椅子坐下,邱耀坐在他旁边。

他们刚坐稳没几分钟,一个脸生的男生走到他们面前,低声说:“你是顾思意?请你去外面一下。”

顾思意感到不对:“干嘛?”

“有点事,要和你说明一下。”那男生看了眼邱耀,迟疑道,“不方便在这讲。”

顾思意手撑着下巴没动:“我就在这,讲吧。”

“……建议你配合一下。”对方咽了口唾沫。

邱耀冷笑:“你们什么意思?公开活动,我们是正式辩手,坐这有问题?”

顾思意凉凉开口:“你要真赶人就直说,我起码知道是哪个流程出错了。”

那男生犹豫了下:“……我们理事长的意思是,你不是正式成员,不应该进来。另外,邮件已经发出去了,你应该马上就能看到。”

邱耀拿起手机:“你们歧视人是吧?我录像了啊,不说清楚谁也别走。”

那男生脸色变了,回头快步走开。

几分钟后他又回来:“戴维斯说,你可以留下旁听,但不发言。这次不记录出席,不计积分。”

顾思意翻了翻手机,果然看到不到半小时前刚刚收到的一封邮件。内容是他因“正在接受有关赛事合规性的内部审查”暂时中止活动参与资格。落款是“辩论社主席室”。

他把手机合上,站起身:“谢谢你们通知。”

顾思意声音清晰利落,将椅子推回原位,看着面前那男生:“把你们戴维斯理事长叫出来吧,这种事我喜欢当面说。”

那男生哑口无言。

顾思意眼神扫过一圈,提高了音量:“旁听是吧?你们怕我说话,那我今天偏说。你们收到举报信,说我在亚太比赛上戴耳机,对吗?”

因为他声音大,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看了过来。

邱耀抖了抖,看他一眼,手里还在录像。

足有半分钟。

不远处,坐在前面的戴维斯起身:“我们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邮件,指出你去年参加亚太辩论赛期间,可能佩戴隐形耳机作弊。本来不打算公开的,内部经过初步讨论,决定暂时冻结你的正式辩手身份,直至调查结束。所以今天的会议,你暂时没有资格参与。”

室内忽然一片寂静。

顾思意站在原地,轻轻“哦”了一声,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走近了几步:“就凭匿名举报?”

戴维斯面色不变:“不是随意决定。我们有规程,收到举报必须进行初步调查。这期间的冻结,是出于谨慎考虑。”

“初步调查?”顾思意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质疑,笑了一下,“那么请问调查的依据是什么?比赛录像?还是现场裁判意见?”

底下有人低声笑了,戴维斯看向他:“我们初步调查了比赛录像。让你暂时不参加会议,这是集体决定。”

“哦,集体决定。”顾思意轻轻拍了下手,大声道,“各位注意了,今天是我,下次可能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只需要一封匿名邮件就能让你们的努力和名誉毁于一旦。”

教室里气氛顿时更诡异了。

顾思意拿起手机,语气平静而强硬:“既然你们选择这样处理,那么我的反应也很简单,首先,我会立刻联系校报记者团,公开这件事,让所有人评判你们的所谓程序是否正当;其次,我会通知亚太青年辩论组委会,要求他们出具正式声明;最后,我建议你去重温一下辩论的规则和逻辑,免得下次再被人利用程序搞得毫无理智可言。”

话说完,底下有不少人抬起头,表情从原先的看热闹变成了佩服与认同。

其中一名坐在前排的预备辩手举手:“如果真的没有证据,只凭匿名举报冻结正式辩手资格,确实太草率了!这样处理非常不合理。”

又有人附和:“没错,流程有问题。”

戴维斯脸色发青,却依旧冷静:“只是初步冻结,并非最终处理。匿名举报我们总要核实一下。”

“核实是你的职责。”顾思意直接打断,“但你先冻结后调查,逻辑上本末倒置,更何况你不提前通知当事人,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赶出门,这算什么流程?羞辱流程吗?”

“而且,我本来并不想公开我个人的隐私问题,”顾思意语速放缓,“但你们的调查既然这么缺乏专业性,那我告诉你们,我十六岁时患了神经性耳鸣,亚太赛时耳朵里的是医学耳塞,用于缓解耳鸣症状。这并非我必须公开的事,但既然你们的举报邮件要质疑我的诚信,那我只能选择告诉你们实情。”

屋内顿时陷入短暂的沉默。

顾思意看向戴维斯,目光锋利:“所以,是你当众向我道歉,还是等着见报?”

戴维斯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的眼神在短暂错愕后闪过一丝狼狈,又迅速被压抑下去:“这件事,我们也只是按照程序进行调查,可能存在一些误解。”

顾思意没给他辩解的空间:“既然你们质疑我的诚信,那你就去调查。如果你还质疑我的能力,我不介意和你打一场比赛。如果不公开道歉的话,我会以我的方式处理。谢谢。”

话音刚落,他毫不停顿地转身离开。

邱耀也跟着起身:“他们就是看Barry不在,才敢这样对你。你还好吗?大不了我公开录像,谁也别想好过。”

“……”

顾思意低着头,语气听不出情绪:“算了,谢谢你,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我还是回宿舍吧,先给那边组委会打个电话。”

邱耀看他样子,说:“晚上还吃不吃锅包肉了?”

顾思意:“……吃。”

顾思意和他去了一家开车四十分钟的东北菜馆,同一时间,邮件里的正式道歉很快就来了,估计他们是真的去调查了,发现事实和顾思意说的一分不差。

邱耀拍筷子说:“道歉了,大快人心啊!”

顾思意说:“快什么心?只给我发了邮件,你看你收到了吗?”

邱耀检查了一遍,摇头:“我还没收到。”

“所以,”顾思意面无表情的,“他们只给我发一封所谓的道歉邮件,而不是告知全体成员,他们误解了我——也就是说,在别人眼里,我依旧是那个‘可能作弊’的家伙。以及,我今天在会议上受到的羞辱,就这么揭过?”

邱耀:“干脆我雇几个黑哥把他堵在厕所打一顿得了。”

顾思意抬首:“……算了,我不能把你牵扯进来。再说了,我要的不是打他一顿能解决的事……当然也可以打,不过不能牵扯你。”

“那你要什么?”

顾思意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我要一场比赛,公开的,完整的,全校都能看见,最好还有辩论社的YouTube官方账号现场直播——戴维斯不是觉得我是靠耳机作弊打比赛的?那我现场把他打服,撕得他只剩发蜡和羞耻心,顺便送他一个理事长卸任礼包。”

邱耀咬着吸管,瞪大眼:“你疯了?这事怎么可能成,除非Barry帮你忙,但他不可能帮你的。”

顾思意看向他。

邱耀:“政治是很复杂的学科。”他先总结了一句,然后道,“Barry的身份决定了他的言行代价很高,即便是为了你这个朋友,他所站的高度,也不允许他为了朋友对一个议员儿子下手,不然被视为用私人感情干涉公共秩序、打击政敌的苗头……所以他帮你,会牵扯他自己。虽然我怀疑他对你有意思,人也不错,但本质上他就是个思维非常政治化的玩家。”

顾思意点头:“嗯,我不会找他的。我自己再想想办法。”说完,顾思意扫码,选了一份锅包肉打包。

邱耀:“打包回宿舍吃?”

顾思意说:“我想回家一趟,这儿离我家就半小时不到的车程。”

邱耀:“哦……你给陈玦送锅包肉,不会又要在家里和他谈谈吧?然后做起来?不会又让我等你四十分钟吧?”

顾思意连忙说:“你不用等我,我在家过夜,明天是十点半的课,我九点半从家出发都来得及。”

随后他打包了饭菜,给陈玦发了照片和消息:“你下班不要吃快餐了,我看见都心疼。给你带了这个。”

陈玦回的很快:“?”

顾思意:“别打问号,我等下回来一下。我刚好在附近吃饭。”

陈玦:“我还在健身,你几点到家?”

顾思意回:“半个小时左右吧。”

“健身吗?”顾思意又回了,发了个两颗爱心顶在猫猫头上的表情包,以及:“练胸还是练腿啊?”

陈玦:“都练了。”

顾思意:“还在练?那喘了吗,给我发点语言。”

陈玦没发,发的是文字:“你要求有点多。”

他考虑到开车回家还要一会儿,停下了今天的卧推,准备去冲澡了。冲澡前他站在健身房的镜子前,身上还有未擦干的汗珠,从锁骨一路滑到腹线,薄薄的汗水浸透黑背心,勾勒出肌肉流畅鼓张的轮廓。

陈玦呼气时,肩背宽阔,手臂上浮现出清晰的血管纹路,这成果并不显著,说实话这么短的时间没什么改变,和之前一样大,但太大好像也不好。

陈玦拿起手机对镜拍照,但拍不好,于是又放下了,没发出去。

半小时后,顾思意到家了。

家里没人在,他打开陈玦的电脑,登录微软账号,开始改自己的论文。

一边改,一边分神看手机。

陈玦跟他说回律所拿份文件了,估计晚点回来。顾思意等到把论文改得差不多了提交了,才听见窗外传来车停下的动静。车灯在黑暗的街道上很亮,顾思意探头去看,听见车库门开了,果然是陈玦。

他马上关电脑,陈玦开门进来,顾思意打开微波炉,说:“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加热锅包肉。”

“吃了快餐。”陈玦换了鞋,声音低些,“你打包的饭我明天吃。”

他说着走到沙发旁,脱下外套,底下是件深墨色的薄卫衣,领口略宽,露出锁骨。

顾思意把微波炉关了,想了想单独夹出来一块,陈玦不吃他想吃。

陈玦坐在沙发上,离他一米多远,眼镜摘下来了,灯光下眉眼懒散,朝他抬了下手。

顾思意放下筷子,看过去。

“不是要抱?”陈玦说,“是谁从周一念到周四,说睡不好觉。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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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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