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听见蒋绵的声音,在梦里。
香香软软的吐司要怎么做?
蒋绵说要反复揉,揉到面团变得光滑柔软,他没有什么力气常常需要别人帮忙。
蒋书侨第一次听的时候隔着道浴室的门自慰,日光透进来是蒋绵无辜的眼睛,此后这双眼睛挥之不去,不在眼前大抵也在心里某个阴暗的角落。
偶尔他陪蒋绵在槐山的厨房里做吐司,一些需要刻印花纹的面团被他弄得乱七八糟,蒋绵常常小声抱怨,“哥哥,你还是别帮忙了……”
那时候他还不敢对自己发脾气,说一句话可能要揣摩很久。
蒋书侨会把人按在窗边狠狠亲上一顿,穿着裙子的话就更好了,可惜蒋绵很少穿,因为总是和大病初愈有关。
那条长长流苏的裙子挂在槐山的衣柜里,很香,有蒋绵的味道。
是春天槐花开了的气味,使人情不自禁要含在嘴里。
“唔……送牛奶的人来了……”
蒋绵也陷入了从前,蒋书侨在他的梦话中得以清醒,和以往的梦不一样,这次下身总算没那么硬了,因为它已经含在柔软的内壁中,自是到了它不愿意离开的地方。
趴在身上的人热热的,睡得安稳。蒋书侨拨开他的头发试图叫醒他。
“绵绵。”
他的小名太旖旎,叫起来像是情丝无限。
蒋绵动了一下,身体里的东西便又像复苏般硬了起来。昨夜忘了做到几点,最后是含着睡的,蒋书侨抱着他稍稍顶了顶,胸口的人皱眉哼哼,因为疲倦怕是暂时醒不过来。
“做不做?不想做就说话。”
他凑在耳边假意询问,当然听不到回音。
枕头边有套,昨晚不知道拆了几个,蒋绵总是莫名其妙把套给摘了说不舒服,他喜欢那根东西湿湿滑滑毫无保留地植入在身体里。
蒋书侨顺手用嘴撕了个套,手指摸索间下身泥泞不堪,这么不管不顾弄了一整个晚上,那么小一个洞口有些合不拢了。
“哥哥……”
“嗯。”
一只手戴上去,另一只手掰着穴口,很慢,轻轻的。梦中的蒋绵像飘在云端又像是回到了温暖潮湿的羊水。晃晃悠悠,在一个怀抱中。
他缠得更紧了。
“唔…几点了?”
什么几点了,今天是周六,哪里都不许去。
他索性抱着人坐起来,一坐便捅得深了,眼睫抖动蒋绵才有些后知后觉地醒了。他倒在蒋书侨颈窝,反抗是没什么力气反抗的,只能随波逐流有气无力地叫个几声。
“我想吃肉。”很难得,蒋绵一大清早竟然主动说饿了,还要吃肉。
“不是在吃?”
他张嘴咬在蒋书侨的锁骨,没穿衣服,两个人身上跟打过仗一样,不是咬在脸上就是咬在胸口,青一块紫一块没有好肉。
蒋绵像株蔫了的盆栽,“疼,你还是放在里面吧,可以给你放一整天但是不要动。”
放一整天?那他们俩别的事情不干了吗?
他退出来握着蒋绵的手自慰,软绵绵的一只手揉面团揉不动,揉个鸡巴还凑活。
“要加牛奶……加黄油……玛丽亚做的吐司最好吃。”
蒋书侨单手撑在身后,一只手抱着他听他梦呓般碎碎念,蒋良的电话来得不凑巧。
“挂了,待会儿再打回去。”
“不要!我想爷爷了。”蒋绵抢过来喂了一声。
“绵绵,起床了吗?”
电话里是和蔼的声音,蒋绵揉揉眼睛跪坐着,蒋书侨拿了件衣服兜头给他穿好,听蒋绵捂着手机告状。
“哥哥不让我睡,也不给我吃早饭,昨晚还说我不好。”
蒋书侨捏着脚心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
“爷爷,你怎么还不睡?”
温哥华早上八点,那远在海城的爷爷应该已经要睡觉了。只是蒋良还坐在客厅中,因为翻到了一本蒋绵念到半途的书所以想到了天边的小孩。
书的结局蒋绵还没有看到,爷爷说下次带去温哥华给他。
“不用,以后我回家会念给你听的~”
蒋书侨听他们旁若无人地聊天,他不知道蒋绵怎么做到的,可以让一个没有养育过他的人这么喜爱、牵挂。
也许吧,蒋绵确实有这个能力。
“书侨为什么说你不好?你把电话给他。”
蒋绵打开了免提,颇有些得意,他能撒娇的人不多,能配合他的人更少。尽管他明白哥哥是爷爷带大的,爷爷应该对蒋书侨感情更深些,更多些。
“你说吧,哥哥,你要自己忏悔。”
蒋书侨面无表情地吐露,“因为他声音太大了,扰民。”
“哥哥!”
蒋绵连忙捂着他的嘴,一颗心怦怦跳。蒋书侨眼底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扯开他的手,“我们昨晚在吵架,蒋绵声音太大了被邻居投诉,我说了他几句。”
“和弟弟吵什么?你几岁了。”
蒋绵说就是,就是!
“要不买套房子吧,清静点。”蒋良的提议被蒋书侨及时打断,这实在没必要。
“又不是买给你,让你弟弟去挑,他要是留在那里念书让他住得舒服些。”
是贴心的爱护,他的睡前牛奶总是爷爷亲手煮的。
蒋绵听见之后长久地沉默,垂着脚一言不发坐在床沿,毛茸茸的袜子,蒋书侨什么时候给他穿好的呢?
有时人在极度幸福的时候会产生恐惧,因为这样的瞬间像是一种幻觉,蒋书侨半跪在身前望着自己,于是蒋绵伸手抚上他的脸。
不是幻觉。
他小声,像是央求,不知道到底在对谁说:“可不可以不要对我太好。”
电话那头的人笑得大声,小孩子太乖总是会惹人怜爱,老人还没来得及嘱咐反倒是蒋绵说了许多许多。
要早睡早起、勤做锻炼,他是八十多岁的老头了,怎么还可以贪玩?
“爷爷,不要再一个人进树林,玛丽亚告诉我你总是乱跑,我会担心的。”雨后的苔藓危险,他不想再看见爷爷受伤,哪怕是为了自己爱吃的蘑菇也一样。
根本不值得。
挂完电话后蒋绵落了一滴眼泪。
蒋书侨问他哭什么?可是蒋绵抬头笑了一下,说没有。
“你该念书了,学什么无所谓但要出去和人接触。”
“我们接触了一整个晚上。”
“我不算。”
“什么叫不算,你不是人吗哥哥?”
蒋书侨懒得和他打嘴仗,手掌一把捏过他的脖子按到胸口,蒋绵被死死摁住抱着他的腰求饶。
“可我想先考完B2……”
他抬起脑袋谈条件,蒋书侨没想到他的法语课按部就班学得确实很认真。
“那么喜欢法语?”
蒋绵笑眯眯地,早晨八点,蒋书侨的工作时间到了。他用手推着人去厨房,“很喜欢,有时候你睡着了我会用法语偷偷骂你。”
蒋书侨冷笑,“对,除了骂我,趁我睡着你还会偷偷…”
又要说那件事了!
蒋绵捂着耳朵受不了地抱怨,“Plus ennuyeux que le vieux!”
“叽里咕噜说什么?”
蒋绵深呼吸双手合十,“没什么,我爱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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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比老头还烦的意思
日常比较无聊🥱随意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