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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韩子高 浮生偷欢 5316 2025-02-16 18:01:16

时间总如流水般逝去,不知不觉中,我已褪去少年的青涩,成长为一个男人,只是容颜未改,绝美如昔。

依旧常常留宿于陈茜身边。我和陈茜间形成一种很奇怪的关系:双方常常就某一事物互相交流观点,各抒己见--从某种意义上说,陈茜没有再把我当作一个下人,而是把我视为了一个人,一个与他完全平等的人。

许是因为我常常留宿于陈茜身边的缘故吧,我在府中的地位越来越高,说话也越来越具分量。陈茜的妻妾们常来寻我麻烦,我一一应付化解。对于这,我倒不觉得奇怪,毕竟谁愿意家里有个最受宠的人?--妻妾间的竞争一向惨烈,她们不能如男人一般可凭自己双手去奋斗,她们的世界只是在院子里,她们的终生只能寄托于一个男人身上,失了主人的注目,她们以何维生?陈茜向来雨露均洒,她们从来都是各出奇谋以夺得男人的宠爱。当府中出现了一个最受宠者时,她们当然得力抗外敌,把他弄下去。--陈茜的妻妾们不简单,我阿蛮又岂是一盏省油的灯?自然会一一回报厚爱。只是,倒从没见过陈茜的正妻沈妙容说什么。这位正室夫人倒真沉得住气,由得我韩蛮子恩宠日浓。

除掉与陈茜的妻妾们的关系,跟其它人的关系我处理得非常漂亮。人人皆赞韩阿蛮有才有德,不骄不躁,真正难得。

陈茜的脾气非常不好,他性子急,稍有什么不满,就眼露凶光,大发雷霆。那个样子就像是老虎要吃人一样。见他生气,旁人总是诚惶诚恐,生怕惹祸上身。

那天,请了一个月假回家探亲的我回府,还没走到陈茜的房间,远远的,就听见陈茜大为光火的声音,“拿开!拿开!!统统给我拿开!!”随即传来陶瓷碎裂声,紧接着房门打开,几个侍女自房内退出。

为首的侍女夜华见了我,忙悄悄提醒,“阿蛮,你回来啦!大人正生气呢!别忙着进去。”

“阿蛮回来啦!”谁知屋内的陈茜却听见了,房门飞也似的打开,身穿单衣的陈茜赤足冲出房,一掌狠狠掴向夜华,怒斥道,“大胆贱婢!竟敢胡言乱语!来呀,押下去,重责五十大板!--就在这里行家法!”

转过头来,对我埋怨,“怎么去了那么久?一个月当真就一天不少才回来!也不知道早些回来。”

“您怎么了?”我问他,“这时候还穿著单衣在房内,生病了?”平常这个时候,他早就出去议事了。今日此时仍在房内,定是生病了。

他点头,“头痛、发热、咳嗽,已经三天了。”

痛呼声响起,循声望去,是侍从们正在执法,责打着夜华。

“您这是何苦呢?”我问,“夜华又没犯什么大错。”

“谁叫她居然敢叫你别进来。”揽着我的肩,他道,“这么久没见着你了,想你得紧!日日盼着你早些回来。她竟敢耽误我见你的时间!当然得打!”

“您生气时那么凶,人家也是好意,怕我撞上了刀口。”

他不满了,“我什么时候对你生过气?”随即寻思道,“咦,这么说来,我好象还真的从没对你发过火。”

“谁说没有?您看,一回来,就惹您生气,还害得夜华被责打。”

“那又不是对你发火。”他不以为然。

“我不杀伯仁,伯仁对因我而死。”看着他,我温言相求,“饶了夜华,好不好?”

他没开腔。

“饶了她吧。”我继续哀求。

他不乐意了,“你居然为她说话。”

“我说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当然得减少一点自身罪孽。”我软语相向。其实说真的,那夜华的死活又与我何干?她就算是被活活打死,我连眉毛也不会皱一下。之所以会如此极力救她,只为我想看看:我对陈茜到底有没有影响力。

这些年来,陈茜越来越看重我,也越来越不愿离开我,十天夜里有七天是睡在我身旁--除了我,再没有任何人能与他共枕直至天明。

所有的一切迹象在在显示:在陈茜心里,我韩阿蛮似乎真的是与众不同的。

因此我特地请了一个月假,只为想试试,离了我,陈茜会怎么样?

看来结果是让人颇为欣喜啊。

“放了她,好不好?”我继续央求。

他神色阴鸷的盯着我,随后笑开了,“有何不可?”挥手止住了侍从行刑,他抱住我就往屋内走。

一把将我扔到榻上,他压了上来,捏住我的下颔,他轻柔的道,“从来没有人能让我改变主意。从来没有。”

“而你,却做到了。”他手上力道加重,而他的语调仍是那么优雅轻柔,“好个阿蛮,短短几句话,就测试出我对你的在意。你、真、聪、明。”

我明白陈茜已看穿一切,--这般聪颖的人,又怎会看不透?于是点头承认,“不错。结果令人颇感满意。”

他却笑了,“依旧是那么赤裸坦白不屑掩饰啊。”仔细审视着我,他微笑,“阿蛮,你就像是只狐狸,美丽狡诈不易捕获更不易驯服--阿蛮,你已经捕获了你,当然,我要驯服你。”

撕裂了我的衣衫,男人开始挑逗我。我的颈、胸、腹全是男人攻击的目标。

一手握住我的阳具,一手缓缓抚摸,陈茜道,“阿蛮,你的长相如此清艳非凡,但你的这东西,却与长相完全不符。”他弹了弹玉茎,因为受到了刺激,我的阳具前端开始渗出水来,他握住他自己,让我们私处互相接触摩擦,那种快感让我们更感兴奋,一时之间,阳具又膨胀几分。

陈茜的面上带了几分邪气,“阿蛮,你的阳具长得可真大,居然和我的差不多大小。”细细的搓揉着彼此,陈茜突然笑了,“我作大将,你当副手,天下哪里有我们对付不了的女人?!”

一把将我推到榻上,男人欺身压了上来……

欢爱过后,我困倦得只想快快睡去,而兽欲得逞者却不肯放过我,他单手支颐,侧着身子,另一手则对我上下其手。

“阿蛮。”

“……嗯……”

“你皮肤真好。”抚过我的背,男人夸奖着,“形体俊美,肌肤诱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美丽,没有一处不动人。”抚过我的手臂,男人继续夸赞,“猿臂善骑射,上下若风。”他笑了,“只看你的人,谁会相信,你会是绝顶好手?”抓过我的手,男人细细审视,“你这手,形如削葱,细长美丽。可一摸,却是老茧丛生。啧,真是破坏美感。”

“那是因为我习武的缘故。”抽回我的手,我无奈的看着眼前这精力充沛的男人,“大人,您行行好,放过我,让我睡一睡,好不好?”也不知这男人哪里来这凭多精力,性欲旺盛、需索无度不说,每天睡得迟,起得早,且入睡后也保持着绝对的警惕,稍有风吹草动,立马醒来。别的人在侍寝后次日即可睡个好觉,而我,次晨必须得早他一步醒来,服侍他更衣、用膳后,还得随他去处理各种事务,呼……

“想睡了?”

“是。”

“嗯,你确也该多睡睡。平时总是和我差不多时间才睡,起得又总比我早,日间里,还得处理各种事情。的确辛苦。”他突然良心发现,吩咐道,“以后早上晚上不必再服侍我更衣、用膳、就寝了。这些就交给别人来做好了。从今以后,我用膳的时间你也吃饭,我起身的时候你才起床,不必比我晚睡、早起。”

“谢大人。”

“还有,”抚过我的脸,他柔声说道,“以后,只有咱们俩时,别叫我大人,也别尊称‘您’啦。我字子华,你就叫我子华吧。”

睡意顿消,震惊的看着眼前人,他知道他在说什么??

若真如此,那就代表了从此以后,我就是真和他处于平等位置,再非主从上下的关系。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剧变突起:二黑衣人破窗而入,狠攻陈茜,招招直欲取他性命。

我和陈茜立即起身迎战。

来人确是一流刺客,剑剑狠辣,只是我和陈茜也非等闲之辈,分别与一个绞杀。一时之间,屋内只闻剑刃交击声。

我解决掉一个后,回身助陈茜。在我们合攻下,那人自然力有不支,很快的,就毙命于我们剑下。

相视一笑,正欲开口,我眼角余光扫到先倒下那刺客正自怀中摸索着什么,我手上的剑还没招呼过去,刺客手一扬,已有一把乌油油的短剑往陈茜身上射去。那距离太近,根本来不及出招救下。

来不及思考什么,身体已本能的做出反应--飞身上前,推开他!

好痛!

好麻!

好痒!

后背传来的奇怪感觉才让我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蠢事:--我居然自愿做了他的盾牌,替了他这一劫!

他妈的!

这可不是我自私自利的韩阿蛮该有的举动啊!

我这是怎么了??

昏迷之前,听到了刺客的惨呼声,看到了,陈茜那掺杂着暴怒、担忧与恐惧的脸。

我突然笑了:也罢,就当作是加重自己在陈茜心中重量的筹码吧!若我能活下来,陈茜必会……

还没想得完,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陈茜狂怒的声音:

……

“蠢猪!居然还是御医!”

“你们这群蠢才!他若死了,你们统统都得陪他一起死!”

……

不知又是谁倒霉了。这人哩,脾气当真不好得紧。

不管他,我好累,继续睡吧。

不知又睡了多久,感到有人疯狂的摇晃着我,大声喊着,“韩阿蛮!你不准死!!你给我活过来!!醒来!醒来啊!!你还没得到你想要的荣华富贵,死什么死??--醒来!快点给我醒来!!!”

谁在这里胡说八道,乱咒我死?

我身上本就酸痛无力,被这人这么一弄,更是痛苦!他妈的,谁这么霸道,连睡觉都不让人安生!?

猛地睁开眼,我不悦的斥道,“干什么?”哪知发出的声音小得让我自己都吃惊。

下一刻里,我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听到那个唤醒我的声音由担忧、恼怒、痛苦(?)转为欣喜若狂,“你醒啦!你终于醒啦!”

——原来,是陈茜!

夜里,口渴醒来想找水喝,却看见陈茜靠在榻上,动也不动的看着我。

我大奇,问,“怎么了?”

好看的眸子锁住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替我挡了那一剑?”

他问我为什么?

我还想问我自己为什么呢!--我韩阿蛮一向自私自利,精于算计,亏本的生意是从来不做。干嘛要做这种蠢事?

是,在替了他这一劫之后,他必会大大褒奖,我自可获利不少,但,那前提必须是我能活下来!若我活不下来,什么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不全都成了一个屁?!

我从不是个冲动无脑之人啊!做任何事前我总会算计好利害得失后方决定是否开动。就算是危急到己身生死时,我仍能冷静评估眼前形势,理智分析计算后,方做出正确抉择。--这一回明明不是我有难啊!

隐隐约约的,我知道了答案。却不愿也不敢承认那个可能。

那人仍执意追问,“为什么?”

“……我不知道……”

见他开口欲言,我忙截住了话,反问他,“你为什么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与众不同?是不是已经不再只是一个工具、一个你用来获取荣华富贵的工具?”

闻言,我吃了一惊,随即又释然:这人啊,总是如此直接赤裸,从不懂得迂回。

他还是一个工具吗?我细细思量着他的疑问。--纵使,那个可能真的存在,但他是我谋生工具这一事实绝不会更改。但,我又当真能只当他是一个工具吗?

答案是无解。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做出疲惫不堪的样子,我蜷在他怀里,以逃避追问,却没想到,不消片刻,我居然真的渐入梦乡。

深入黑甜乡以前,我听到陈茜在说话,“阿蛮,不管你是不是仍把我当做工具,--我要你!我要把你一直留在身边!绝不放你离开!”

再次醒来,已是薄暮时分。

一把清脆女声传来,“阿蛮,你醒啦。

微微一惊,循声望去,才发现在内室门口站着侍女小绿。

陈茜的居室,非招勿入。擅入者,杀无赦!侍从丫环们永远只能在接近外室的门口守候,随时等待传唤吩咐。一旦服侍完毕,立即迅速离开,绝不能也不敢多停留片刻。这小绿,怎会在此?不由问她,“小绿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端着脸盆清水,步步走进,边走边答,“是大人吩咐我待在这里守着你。一时你醒来,得立即服侍你服药用膳。”走到我跟前,放下脸盆,一边用丝巾替我拭脸,一边道,“洗了脸后,把药喝了。”

服侍我漱口后,小绿又端来了药,黑乎乎的一在碗,我皱眉,“小绿姐,我可不可以不喝?”

“不行!”她干脆应道,将药碗递到我跟前,数落我道,“你知不知道这药的值多少钱啊?一百多两一付药呢!”

“这么贵?”我吓一跳。在这样的世道里,几吊钱就可以买下一个壮年男子,几两碎银就可以买断一妙龄女子的一生。这一百多两一付的药,可买下多少人?

吃了药不过半个时辰,小绿又端来了饭菜。

一边看我吃饭,小绿一边在旁叨念:

“阿蛮啊,你一昏迷就是九天。大人在大夫们医治无效后又进宫要来了御医替你治病。你中毒那个深啊,连御医也束手无策。可把大人气坏了!那九天里,咱们通府上下谁不是提紧了一万个小心在过日子啊!看着你气息越来越弱,大人也越来越生气。他甚至告诉大夫们:只要你死了,就统统让他们为你陪葬!……”

我呆住!

梦里听到的话居然是真的!他居然,真的如此在意我!?!

“阿蛮啊,大人可真宠你!因为你,大人饶了夜华,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小绿无比羡慕,“你甚至还能睡在大人的房间里,更常常与大人同床共枕。这府里有哪一个人能及得上你?阿蛮……”

看着小绿的神情,我心生不悦,这小绿,话也太多了些吧?

正想叫她离开,却看见陈茜面色不善的站在门口,也不知是几时到的。

不由发自内心的笑了,“你来啦。”

小绿回头一看是他,赶忙住了口。

挥手让小绿退下后,他快步上前,将我紧紧拥在怀中,“你居然让她也叫你阿蛮。”语气中不无埋怨,像极了争夺玩具的小孩。

不由觉得好笑,“我的本名就叫蛮子,他们叫我阿蛮是很正常的啊。”

“不行!阿蛮只能是我一个人叫的!你只能是我的阿蛮!”

“好好好,他们叫我蛮子总成了吧?”

“不行!”他拒绝,“蛮子也只能由我叫!”他断然道,“你得改名!以后阿蛮就是我一个人的!”

“怎么改?”没好气的看着他,“叫阿猫还是阿狗?”

醒来后,很自然的和他交谈说话,完全没再把他当作是该毕恭毕敬的对象。

“都不好。”他居然认真回答。我为之气结。苦思半晌后,这男人道,“叫子高。就叫子高。”

“为什么?”

“你就像莲花一样,出身自瘀泥,却不染纤尘,高雅动人。当然叫做子高了。”嘻嘻笑道,“以后你就叫韩子高,让他们都唤你子高好了。阿蛮只是我一个人的。”

我像莲花?

也许真的像吧。我出身低贱,自瘀泥中挣扎出来,世人只看到我绝美脱俗的皮相,谁会注意到那有如烂泥般的真实内在?──看到丰姿清艳的莲花,少有人注意到那深埋在瘀泥中的莲藕。而真实的我,就像是莲花的根:莲藕一般,充满了烂泥般的阴谋诡计。--也许有的莲藕真能出瘀泥而不染,可我却不能。看得太多,见得太多,经历得太多后的我哪里还能天真不解世事,洁白不染尘埃?!

心中有些失望:陈茜,你不了解我。

“还有,你就像花下泥中的藕一般,满是阴谋诡计。或者,有的莲藕真能出瘀泥而不染,可那绝不是你韩阿蛮。阿蛮,你从来都不是个良善之人,从来都是满肚子的机心权谋。”

不知怎的,心上突然涌起喜悦,嘴里仍在分辩,“我什么时候充满诡辩权谋了?说得我那般邪恶。”

陈茜失笑,“阿蛮,你还不够坏?我那些寻过你麻烦的妻妾们,不是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是死得不明不白。别告诉我这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呵,他倒是个明白人。他既已知悉,再装也就没有意思了,我大方承认,“是我做的。谁叫她们那么狠辣,总想除掉我。不搞掉她们,难道还真要我引颈就戳不成?”

“那还敢不承认你就像是充满了瘀泥的莲藕一般,满肚子的邪恶?”他趣味盅然的看着我,“还敢否认?”

我嘿嘿笑着装傻,默认了事实。

“所以,从今以后,你就叫子高吧。让他们所有人都认为你就如外表和名字般的高洁优雅不染尘吧。让他们都叫你子高,都去误会好了。--子高,是你表现给外人看的面具。”

搂紧了我,他认真说道,“子高可以是善良的,可以是邪恶的,可以是高雅的,也可以是虚假的。但,阿蛮,却一定是要最真实的--不管子高怎样对待外人,那只是表演,只是做戏。而我的阿蛮,一定要真实--只对我一个人真实坦白!”

“阿蛮,不管你怎样玩弄权术,对人使坏,那都是你。我都喜欢。--我只要那个真实的阿蛮别对我设防就好。”

好个陈茜,居然真的看穿了我,明白我的本质。

而对于这样的一个我,你居然愿意接受、宠怜。

罢罢罢!

真心的笑了,“好,就让他们叫我子高好了。而我,就只是你的阿蛮。”

他笑得像个孩子,“我字子华,以后,你就叫我子华好了。”

“不,我不叫你子华。子华太多人叫过,我才不要和别人一样。”他既要求我把他放在最为独特的位置,那对等的,我自然也有权要求一些特殊。

“那,你说怎么办?”

任性的要求着,“我就叫你茜,陈茜。”

“好,你就叫我茜。”

从此,韩子高三个字便是今后众所周知的名了。

侯安都曾大着胆子问过他为何给我改名,他答,“蛮子这个名字俗里俗气的,当然得改。”就这么传扬开来,于是人人皆知因我的本名太俗为太守所嫌弃,为免惹天下最有势力者之一的陈司空霸先麾下最强最有实力者不快,人人从此只道我是韩子高,似乎全然不记得我的本名韩蛮子。

从此,我就是他的阿蛮,他就是我的陈茜了。

作者感言

浮生偷欢

浮生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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