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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佛系炮灰被迫拯救疯批反派 糖三甲 9792 2024-12-20 22:42:44

江白发完信息没在洗手间待太久,毕竟林慧还在外面。

施敏不顾别人的尴尬,笑的仿佛真的是谢晦他妈巧遇亲家似的,一口一个“我们家小晦”听的江白头皮发紧。

要不是江白知道这女人是小三上位还逼疯了谢晦母亲,他真的要以为她是谢晦亲妈了。

“听说小白也是京大的?”施敏终究还是问到了江白头上。

江白心说管谁叫小白呢,听着跟叫狗似的。

他点了下头,尽可能的不跟施敏对话。

“云霄和雨晴也是京大的,今天大一,正好,”施敏跟谢云霄和谢雨晴说:“以后你们在学校有事就找你们嫂子。”

这自说自话的安排不光让江白皱了下眉,连谢云霄和谢雨晴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看到谢云霄瞪了他一眼,江白眉心稍稍松了松,对,就这样,保持下去,别搭理我,学校又不是我开的,我能照顾你们什么?

二十分钟里,江白一次又一次的按亮手机。

……这个程憎怎么回事,还不来?

平时谢晦叫他他都跟会闪现似的,今天他找他帮个小忙就这么费劲,早知道找杰克了。

江白的注意力全都在没有动静的手机上,坐在对面的谢雨晴蹭的一下站起来的同时还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叫。

江白一脸茫然的抬起头,在发现施敏也跟着变了脸色看着他身后的时候,身边一道残影闪过,砰的一声,一只脚重重的踹在了桌沿上,这一脚踹的固定在地面上的桌子整个都移了位。

江白吓了一跳,连忙扶着林慧站了起来。

看清是谁后,江白一愣,看着出门十几天突然出现,此刻浑身上下透着天诛地灭般的戾气的谢晦,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程憎和蒲满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进来,叶邵黎跟在最后,双手插着口袋,像是过来凑热闹的。

江白无语的看了眼程憎,我是让你带人把我带走,不是让你带他们来砸店!

施敏对谢晦的出现很意外,她刚刚没来得及站起来,此刻被桌子和椅子夹在中间,惊魂未定的看着谢晦。

“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离他远点?”谢晦阴沉泛着冷意的眸子扫过站在施敏身后的谢云霄和谢雨晴:“看来我废了一个你是嫌不够?想再送两个来?”

林慧吓坏了,外面一直都在传谢晦脾气不好,可听说跟亲眼见到是两回事,她拉着江白,像是生怕谢晦会把他拽过去打一顿。

叶邵黎走过来,不管另一头的谢晦还在冷声威胁,他语调轻松的跟林慧打了声招呼:“您好,我是谢晦的舅舅,叶邵黎,您叫我小叶就行。”

江白:“……”小叶?别,听着像陷阱。

林慧看了叶邵黎一眼,点了下头,刚要回应,就听谢晦猛地一拍桌子,低吼一声:“你想死?”

林慧吓了一哆嗦,那声“小叶”也跟着扼杀在了喉咙里。

叶邵黎脸上带着笑,仿佛看不见一米之外正在发生的事,他跟林慧说:“吓了吧,他就这脾气,您别介意,这里吵,我们去那边说话。”

叶邵黎十分礼貌的指向隔着两张桌子的那桌,林慧恍惚的看了江白一眼,估计是没弄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这人是谢晦舅舅?他看见谢晦这样就不拦一下?

江白不知道该怎么说,大概就是两个神经病同时发疯这种情况,只不过其中一个发的比较低调。

施敏硬着头皮解释:“我们是在这儿遇上的,不是我故意找的他,小晦你能不能冷静点?”

冷静是不可能了,谢晦看到她就冷静不了:“你没资格跟我说话。”

江白刚把林慧扶到叶邵黎那桌坐下,就听身后施敏叫了他一声:“小白,你快点跟他说说,让他别在这发疯了。”

江白头皮一紧,他看向叶邵黎,果然看见叶邵黎挑着眉头在看他,那眼神像无形的信子把“小白”这两个字裹了一遍。

江白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妈的,要不还是让谢晦把她打死吧!

江白站在那没动,他的手被林慧紧紧的抓着,勒的他都点疼了。

林慧这会儿也看出谢晦跟施敏的关系怎样了,这样的情况她不可能让江白掺和进去。

江白看了林慧一眼,林慧幅度不大的跟他摇头。

江白没回头,挨着林慧坐了下来。

叶邵黎叫来一个躲在一旁看热闹的服务员要了壶茶水,跟林慧闲聊似的说:“他们两个结婚之前我人在国外,没来得及去拜访,既然遇上了,一会等谢晦处理完一起吃个饭吧。”

这话简直要把林慧吓死。

……处理完?他要怎么处理完?

身后又是重重一声,估计那桌子彻底被踹移位了,谢晦弯腰撑着桌面:“这么喜欢跟他说话,要不留在这慢慢说?”

叶邵黎不管那头的剑拔弩张,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林慧聊着,林慧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听见身后砰的一声就紧张的捏一下江白的手,江白感觉自己的手都快抽筋了。

叶邵黎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跟亲家聊个天,结果亲家一会一哆嗦,一会又一哆嗦,话都没法好好说。

叶邵黎“啧”了一声,瞅了一眼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的程憎:“杵在这当桩子呢?还不去劝着点,把亲家母都吓着了。”

程憎跟他不对付,但这会儿却听他的话,他走过去冲着施敏母子三人吼了一嗓子:“还不滚,等我老大给你们送殡吗?”

谢雨晴胆子小,谢云霄胆子比谢雨晴大点,但也不敢当着谢晦的面跟他叫板,尤其是他们看见施牧被谢晦废了之后,见到谢晦下意识的就开始打摆子,哪里还有之前瞪江白的那点本事?

谢云霄和谢雨晴废了好大得劲才把桌子挪开一点,施敏从缝里挤出来,顾不上过分狼狈的样子,一手拽着一个,绕开谢晦往外走。

经过江白身边时不小心对上叶邵黎的目光,施敏怔了怔。

当初叶青把谢晦接走的时候没有在谢家露过面,如今见到施敏才发现他这张脸跟叶青长得有多像,尤其是叶邵黎挑起唇角看她的时候,她仿佛看见了二十年前的叶青。

原本还想跟林慧打了招呼叫声亲家母再膈应谢晦一下,叶邵黎这一眼却让她怎么都张不开嘴。

叶邵黎只是扫了她一眼就垂下了视线,他给林慧倒了杯茶:“亲家母喝口茶,压压惊。”

叶邵黎这一眼看得施敏心慌,她连忙拽着她那双儿女走了出去。

餐厅里没几桌客人,原本那两桌见这阵仗连单都没点就吓跑了,这会儿就剩下服务员大眼瞪小眼的在旁边站着。

江白回头看了一眼还没从气头上走出来的谢晦,转过头跟林慧说:“妈,你先回去,我送你。”

林慧点了点头,看了眼叶邵黎。

叶邵黎笑了笑:“也好,亲家母今天吓着了,改天我亲自登门拜访。”

不管他是客套还是说真的,江白这会儿只想先把林慧送走,今天这么一闹,林慧以后怕是更担心他了。

江白有点心累。

从餐厅出来,这一路林慧都没怎么失态,可一出餐厅她就紧紧的攥住了江白的手,拖着他就往车里拽:“又又,跟妈妈回家。”

江白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他扶住车门:“妈,你先回去。”

林慧皱着眉头摇头:“不行,你跟我一起走。”

之前她只是听说谢晦有毛病,可她没想过他居然这么恐怖,这哪里是脾气不好,这根本就是有病!

江白说:“我走了谢晦会生气。”

看着他说的这么平静,林慧心疼的红了眼眶,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我当初就不该让你跟他结婚,又又,你跟妈说实话,他有没有跟你动过手?”

“真没有,”江白说:“他不是经常这样,他只是不喜欢谢家的人。”

林慧不信,但她也知道就算不信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又又,真的不跟妈妈回家吗,家里再不好也比在外面受欺负强不是吗?”

“他没对我动过手。”江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信,虽然应付谢晦的情绪挺麻烦的,但比起回去勾心斗角,他宁愿在谢晦这:“您忘了上次他去家里做了什么吗,他要是对我不好,会那样吗?”

林慧绞着眉头沉默了一会:“那,他那个舅舅……”

叶邵黎虽然看着没有谢晦那么暴力,但他的反应也没正常到哪去,这舅甥俩就跟精神失常似的,林慧看着都害怕。

“他舅舅不是一直在国内,过两天可能就走了。”江白:“您今天吓着了,先回去,等过两天我再给您打电话。”

林慧确实吓到了,她坐进车里再次拉住江白,不放心的叮嘱道:“有什么事千万别瞒着我和你爸,知道吗?”

江白点了点头:“知道了。”

看着车开远,江白肩膀塌了塌肩。

……真是倒霉透了,怎么就偏偏在谢晦回来这天!

江白回到餐厅,那张被谢晦踹移位的桌子已经摆回去了,桌上还没来得及动的菜也已经撤走了,谢晦和叶邵黎坐在另一张桌上,程憎和蒲满坐在旁边,另外几个江白没见过的单独坐在另一桌。

看到他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投了过来,江白脚步顿了一下。

虽然谢晦是因为他给程憎发的那条信息才来的,可谢晦看到的却是他跟施敏还有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江白不确定谢晦会怎么想,毕竟这人发起疯来脑子的作用只剩下支配四肢。

“过来。”谢晦火气还没消,语气听着跟命令似的

江白走过去,刚坐下手就被谢晦抓住了,谢晦瞪着他,瞪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江白心里没底,不知道这是要兴师问罪还是问都不问就宰的意思。

他看了眼坐在桌对面的叶邵黎,叶邵黎端着茶杯喝茶,露在茶杯上方的那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虽然他一直在笑,但江白还是觉得他此刻的眼神带着点别的意思,具体是什么一时间他也猜不出来,毕竟这属于神经病家族的遗传史。

江白看向谢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憎说:“你给我发信息的时候刚下飞机,看到信息直接就来了。”

江白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让你带人过来,你把他俩带过来,你到底是救我还是杀我!

谢晦捏在他手腕上的手卸了力,顺着他的手腕滑向他的手掌,翻过来手心向上,放在另一只手里。

这动作看着有些亲昵,可谢晦的表情依旧绷着,江白担心自己的手会不会在下一秒被他给掰断。

叶邵黎放下茶碗:“你发信息说遇到点麻烦,指的就是这事儿?”

江白心说这还不烦吗,现在被你们知道了更麻烦。

他看了眼谢晦。

谢晦黑着脸,浑身透着的不爽都快把这张桌子给淹了,江白解释道:“我跟我妈出来吃饭,遇上了,走不掉。”

谢晦“嗯”了一声,然后重重的捻了几下江白的指尖,疼的江白想一巴掌甩他脸上。

他蜷了下指尖,紧跟着就被捋直,两人不断的在桌子底下重复这样的动作,几次过后江白再次看了他一眼,才发现谢晦好像不是因为施敏在生气,而是本身心情就不好。

江白有点想问他们这十多天都去哪了,谢晦是跟叶邵黎一起走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程憎没有跟他们一起去。

江白再次蜷起手指,这一次他握住了谢晦的指尖,这下谢晦不动了,耳边似乎还传来一声稍稍带着些愉悦的轻笑。

谢晦终于开了口:“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江白:“没说什么,就闲聊,介绍你弟弟妹妹,让他们叫我嫂子,还说他们也在京大,让他们有事找我。”说完,江白自言自语似的嘀咕:“我对性格不好的小孩才没兴趣。”

谢晦听见了,他错开手指从江白的指缝穿过:“下次有事直接找我。”

江白:“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晦看了他一眼:“想我了?”

江白:“……”你到底是从那个字眼里得出的这个结论?精神不好,联想还不少。

江白没理他,一转头发现叶邵黎还看着他,都快盯他一顿饭了,江白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说点什么,还是对他有什么意见。

“你老盯着他看干什么?”谢晦忍了一顿饭了,这会儿江白没有回答想没想他,让他有点不爽,他顺着江白的视线看向叶邵黎,撒火似的说:“别他妈是看上他了吧?”

江白:“……”这脑回路里是塞着哪条海沟吗?

叶邵黎:“你他妈吃鸟粪了?”

谢晦:“不好意思,咱俩刚才吃的一样。”

正夹着菜准备往嘴里塞的程憎看了看筷子上夹着的菜,又看了眼谢晦和叶邵黎,最后扔下筷子:“……诶操了,还让不让人吃了?”

叶邵黎看了他一眼:“胃口什么时候变浅了,以前垃圾堆翻出来的不都照样吃?”

程憎虽然打不过叶邵黎,但也从没服过:“你胃口深,给你上盘鸟粪?”

谢晦说叶邵黎:“你就是欠,没事这招一下那撩一下,就没你够不着的闲事。”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攻击,江白趁机从谢晦手里抽出手,跟蒲满一起把桌上的一条没吃几口的鱼和一份白切肉打包,准备带回去给小梨花。

叶邵黎吵着吵着注意力就被这两个人吸引了过去,谢晦转头看着把塑料袋系好的江白:“你俩干嘛呢?”

江白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你们不是都吃完了吗?”

是吃完了,所以才问他在干嘛,这一桌子剩菜有什么好装的?

江白没说打包的东西要干什么,走的时候一并交给了蒲满,蒲满只是看了谢晦一眼,什么都没说就拿着那堆剩菜走了。

从餐厅出来,叶邵黎没再跟着他们,程憎把他们送回家后也自觉离开了。

家里杰克也不在,不知道是被谢晦打发了还是出去买菜了,一进屋,还没等江白体会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人就被甩到了沙发上。

谢晦顶开他的膝盖,单膝抵在沙发上,虎口卡住江白的脖子,拇指或重或轻的摩挲着他的喉结。

江白吞了下口水,心里有点没底:“心情不好别拿我撒气。”

谢晦顿了一下,原本准备按住他脖子的手绕到了他颈后,稍稍用力,把人勾来:“你知道我想干什么?”

江白被迫仰起头,拿手抵在他胸前:“别拿今天的事威胁我,我第一时间就投案了,是你们来的慢。”

谢晦低头咬在他的唇上,轻轻拉扯,手顺着衣摆伸进去挑逗着那细腻的腰身,江白抖了一下,他知道谢晦要干什么了。

欲望这种东西尝过之后就很难拒之千里,江白是个俗人,没有太过圣洁的灵魂,经不起挑逗和诱惑,更主要的是他也拒绝不了。

他抬手搭上谢晦的肩,下一秒整个人腾空而已,谢晦单手把他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像抱小孩一样托着屁股往楼上走,江白怕他抱不稳自己掉下去,搂在谢晦脖子上的手臂跟着收紧。

听到谢晦笑了一声,他不禁在心里感叹两人的差距,这要是让他这么抱一个人,他估计只能抱一个十岁以下的,十一岁的都够呛。

江白之前就感觉到谢晦心情不好,床上江白的感觉尤为浓烈,在谢晦发疯似的用力撞过来的时候,江白差点没忍住一脚把他踹下床。

他咬着牙难受的哼了一声:“谢晦,你滚!”

这话江白想说很久了,可此刻说出来他却没有一点快感。

他快被撞飞了!

谢晦掐着他的腰把人拖回来,伏在他耳边笑的很猖狂:“再骂两句。”

看着谢晦不但没生气还一脸很爽的样子,江白觉得这人大概率是个受虐狂,可江白不是,他不想忍受任何让他感到不舒服的事,他在谢晦身上甩了一把在:“疼,神经病,你再这样以后别碰我。”

谢晦慢下动作,含住他的耳垂:“真凶。”

谢晦有没有恢复正常江白不知道,他只知道一下午他晕过去两次,第一次晕在床上,第二次晕在浴室,等他再次醒过来天已经黑了。

小阳台的窗帘被打开,谢晦穿着睡裤袒着上半身站在那,一手夹着烟一手撑着围栏,烟雾被风吹进,似乎还带着点谢晦身上的味道。

江白坐起来,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套上了那间大红色的睡衣。

……真他妈服了,他到底对这玩意有多深的执念?!

谢晦听到动静,转过身看了一眼:“醒了?”他语气里带着些打趣,仿佛对自己勇猛的把人弄晕的表现很满意。

他灭了烟头,走过去,单膝跪在床上,托起江白的下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香烟的味道很淡,或许是因为这一吻很浅的缘故。

“想我了吗?”谢晦像是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问的很突兀,也没挑个合适的时机。

江白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说真的,他没想起来,谢晦不在的这几天他过的太舒坦,压根就没顾得上想。

谢晦“啧”了一声:“哄哄我都不会?”

江白身上疼的厉害,一点都不想哄:“我说想了你也不会信。”

谢晦捏了捏他的下巴:“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想撒谎,连骗我都不愿意。”

还真让他猜对了,这话要是在事前问,或者中途温柔点的时候或许他还愿意撒个谎,但现在……你的吧,想个屁。

谢晦转身靠着床头坐下:“你怎么不问问我这些天去哪了?”

江白并不是很想知道,但见他情绪一直不高,还是问了句:“去哪了?”

房间里没开灯,借着小阳台外照进来的一点亮光,江白隐隐能看清身边人的轮廓,谢晦半天没开口,江白还以为他睡着了,下一秒就听谢晦说:“我有个弟弟。”

江白知道谢晦有个弟弟,还知道这个弟弟是他的禁忌,小说里江白就是因为听见一通有关他找弟弟的电话多嘴问了一句,这人就把他甩进地下室关了好几天。

江白皱了皱眉,他有点不是太想听了。

谢晦闭着眼睛,声音很低:“他一出生就被人给掉了包,我找了他很多年,这次也是因为听到了些风声,结果还是扑了个空。”

江白能感觉到谢晦的情绪跟他之前几次生气不太一样,虽然一样心里藏着火,但又多了点疲惫和无奈。

这么多年谢晦到处找弟弟,但凡有可能的地方他都会去看看,回国后他以个人的名义建立了几个慈善基金,资助了好几所孤儿院,不是因为他有善心,而是想着万一他弟弟真的在这些孤儿当中,这些钱或许多少能分到弟弟身上一些。

江白:“会找到的。”

谢晦笑了下,笑声带着些苦涩:“叶邵黎说找不到了,十八年了,要是死了早都化成白骨了,即便没死我也不知道他长成了什么样,或许见到了都认不出来。”

江白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晦大概是真的累了,靠在那没一会就没了动静,江白没敢开灯,他凑过去看了一眼,听着平稳的呼吸声,把被子的一角往谢晦身上掀了一下。

谢晦这个人脾气确实不好,但他幼稚起来也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形容的出来的,每次都是他自己惹自己生气,却反过来让人哄他,还有上次那句“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没人让着我”听着就像是一个缺失了童年一夜长大的小孩,因为接受不了自己变成了大人才用暴躁和疯狂来掩饰内心的脆弱。

江白无声的笑了一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这么有同情心了,先是捡了只猫,现在又同情起了谢晦。

那可是谢晦啊,一个天然纯种的神经病。

谢晦没睡一会就醒了,醒来发现江白不在身边,他从楼上下来,江白换掉了那件红色睡衣,穿着一身家居服坐在沙发上。

比起那件红色睡衣,浅色的家居服看起来过于低调,可穿在江白身上仍旧好看,或许是因为他在笑,对着手机笑的那单薄的肩膀直发颤。

谢晦还没见他笑成这样过。

江白正在看蒲满发给他的视频,小梨花见到那条比它还大的鱼激动的一头扎进了鱼肉上,吃的时候还翘起了后腿,跟拿大顶似的。

江白正看着,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在看什么?”

江白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倒扣在沙发上,回头时脸上的笑容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都没给谢晦留。

“你醒了?”

谢晦看了眼他的手机,突然有种玻璃球卡在喉咙里怎么都下不去的不爽。

对谁都能笑,对着手机也能笑成那样,唯独对着他的时候永远都是一个表情。

谢晦绕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跟谁聊的这么高兴?”

“没谁,”江白转移话题:“杰克在做饭,一会就能吃了。”

谢晦看了他一眼:“最近这段时间在学校有认识什么关系不错的人吗?”

关系不错?

江白想了想:“刑乐?”

谢晦听到这个名字头就疼:“那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傻逼就算了。”

谢晦瞟了一眼江白的手机,他就出门十几天,他他妈到底认识谁了?

江白到最后也没说他到底是跟谁聊天聊的那么开心,吃饭的时候谢晦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往江白的手机上瞟,心里也有点不痛快,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开心,但江白只对着别人开心他看着更不爽。

之后的一个星期,每天谢晦还没出门江白就走了,晚上踩着点回来,谢晦就奇怪,这大学每天的课程时间都一样吗,怎么天天有课?

这天上午谢晦没去公司,他把程憎叫来问他不在的那几天江白是不是也是这样每天都这么忙。

“我也没跟着嫂子几天。”程憎就开始几天觉得新鲜跟着,后来江白说他要上课,不让他们寸步不离的跟着,每天只让他们接送,程憎就没再跟着了:“要不问问蒲满?”

谢晦:“蒲满人在哪?”

程憎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应该已经送完嫂子回来了,估计在家,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过来。”

谢晦起身掸了掸裤腿:“不用,我们过去。”

谢晦挺长时间没去蒲满那了,上次去的时候那里被蒲满弄的像个仓库,全都是大纸箱,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样了。

蒲满和程憎住在同一个小区,离枫林华里不远,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蒲满正在收拾猫砂,听见敲门声她警惕的抬起头。

她这里从来都没人过来,物业费也都按时去交,她抓着猫砂铲,起身透过猫眼往外看,看到谢晦站在门外,她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眼阳台。

门再次被敲响,蒲满犹豫了片刻,开了锁。

程憎伸手就推门:“干嘛呢,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

蒲满把手里的猫砂铲往程憎嘴边一怼:“闭嘴,别吵。”

程憎没看清她手里什么东西,脑袋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我靠什么东西这么味?”

蒲满把猫砂铲放下,看了眼谢晦:“老大。”

谢晦站在门口看着客厅,这里跟他上次来不太一样了,虽然依旧很空荡,但比之前的仓库整洁了不少,他看了眼靠墙放着的猫窝,猫爬架还有猫砂盆:“你养猫了?”

蒲满抿了抿嘴:“不是我。”

谢晦看她:“不是你?”

蒲满回头看了眼阳台,谢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阳台的玻璃门半掩着,里面多了一张藤编吊椅,而那吊椅上似乎睡着一个人。

“那不是……”程憎走进去几步,压着嗓子喊:“卧槽,那不是嫂子?”

谢晦蹙眉看向蒲满:“他怎么在这?”

不等蒲满回答,谢晦就朝着阳台走了过去,走的气势汹汹,但拉开玻璃门的时候却轻手轻脚,连睡在藤椅上的人都没吵醒。

九月底天气开始转凉,江白穿着件白色印花衬衫,抱着猫靠在铺着厚垫子的躺椅上晒太阳,不小心就睡着,蜷缩在腿上那只又丑又小的猫在谢晦拉开玻璃门的时候惊醒,豆大的眼睛盯着闯入领地的男人。

难得看到江白这么放松,那朝着一边歪去的脖颈上露着一点惹人遐想的红,谢晦悄声走近,刚把手伸过去,江白怀里的猫“嗷”的一声跳起来,伸出了爪尖在谢晦的手上挠了一下。

谢晦:“……操!”

江白被怀里的猫突然跳起来的动作惊醒,他抬手按住小梨花的天灵盖,缓了下神才发现谢晦站在这。

江白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谢晦看了眼被猫抓出两道的手,皱眉:“这话该我问你,你不是上课吗,怎么跑这来了?”

江白注意到谢晦按着的手:“小梨花挠你了?”

“小梨花?”谢晦看向乖乖趴在江白腿上翻着肚皮蹭他手的猫:“这丑猫哪来的?”

江白本来还想关心一下,听到这话,他翻了个白眼:“我捡的。”说完,又替小梨花争辩了一句:“它不丑,这叫霸气。”

小梨花确实不像一般狸花猫那样脑袋圆圆的,尤其是这段时间江白经常给他打理毛,发现它脑袋上的毛有点横向发展的趋势。

谢晦心说霸气个屁,还没鼻屎大的东西,哪看出来的霸气?

谢晦已经招了个白眼了,不想再惹江白不高兴:“你每天早出晚归就是跑这来撸猫?”

江白挠了挠小梨花的肚皮:“嗯。”

谢晦:“你捡的猫,为什么不带回家养?”

江白低头逗着小猫:“怕你不喜欢。”

谢晦确实不喜欢,关键这猫长得还这么丑,看着那丑猫一个劲的在江白怀腿上打滚,江白不仅不嫌他烦,还捏着毛爪子逗他,谢晦愈发看不上这猫,想把这丑东西顺着阳台扔下去。

谢晦:“你都没问过我,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江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心说你刚才都叫他丑猫了,不明摆着不喜欢吗。

江白:“那我能带它回家吗?”

这句“回家”取悦到了谢晦,他单手撑着吊椅上方,俯身:“当然可——”

“喵嗷——”

上一秒还在江白腿上蹭来蹭去的猫,看到谢晦凑过来突然翻身起跳,伸出两只爪子朝谢晦的脸甩了过去……

谢晦蓦的往后一躲:“操,这死猫——”

江白一把拎起小梨花,刚要教训就听到谢晦的话,他皱着眉头看他。

谢晦简直要憋屈死,差点被挠的明明是他,怎么被瞪的还是他?

江白拎起小梨花,让它面朝着自己:“不可以挠人!”

小梨花听懂了似的“喵呜”一声,那小动静简直不要太惹人疼。

江白起身把猫放在吊椅上,看了眼谢晦的脸,还好没被抓花,不然性格这么差的人再毁了容,可就真没得看了。

谢晦还在生气,不是跟猫生气,而是跟江白,跟小结巴吵架江白不向着他就算了,现在连猫都能踩在他头上。

“手。”江白碰了碰谢晦的手:“刚才是不是被抓到了,要消下毒。”

谢晦瞪着眼睛看他:“我还以为你只管猫呢。”

这段时间江白也品出来了,这人得哄着来,脾气虽然大,但幼稚的跟小学生似的。

江白托着他的手看了看,食指被抓了两道,倒是不深:“要不要去打一针破伤风?”

谢晦什么样的伤没受过,这点小口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看着江白认真研究他的伤,谢晦哼了一声,气息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冲了:“你的猫,你得负责,你陪我去。”

江白看了他一眼:“不是我的猫也会陪你去,怎么跟小孩似的。”

谢晦被哄舒坦了,他看了一眼乖乖坐在躺椅上舔爪子的丑猫,虽然,但是……这丑猫能让江白关心他。

“把它带回家养吧。”

江白蓦的看向谢晦:“真的?”

看着江白眼睛里的光,谢晦像是找到了能让他开心的开关,他捏住江白的指尖:“你喜欢就带回去,成天往蒲满这跑算怎么回事。”

江白翘了翘嘴角:“谢谢。”这声谢是真心的,开心也是真的,他没想到谢晦会同意他养猫。

看到江白冲他笑,谢晦心头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他扭开头……操,起反应了!

“你他妈……”

江白嘴角挑起的笑容还没落下,突然听他骂人,江白愣了愣:“什么?”

谢晦捏着他的下巴凑近,咬牙说:“在外面别这么对人笑,招操。”

江白:“……”这人要是能让人感激超过两分钟,那都得是天塌了。

小梨花的东西交给程憎搬回枫林华里,江白抱着猫陪谢晦去打针,蒲满开车。

路上谢晦看着江白只顾着逗猫,他不爽的伸出手:“好像有点疼。”

江白因为那句“招操”半天都没搭理过他了,谢晦舔着牙根看着他怀里的猫,不知道自己是羡慕还是嫉妒。

蒲满从后视镜看了谢晦一眼,奇怪老大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娇弱了,不就被猫挠一下,能有多疼?

江白也是这么想的,从车上跳出来摔成那样都没说疼,被猫抓一下矫情成这样,他瞪了谢晦一眼,嘲讽道:“那我帮你吹吹?”

谢晦矫情的把手往他面前递了递,坐在江白腿上的猫冲着谢晦的手发出“呼呼”的不满声。

江白一只手按着小梨花的脑袋,一只手抓着谢晦的手放在嘴边吹了两下:“一会要不要再包扎一下?”不然我怕伤口好了你没借口喊疼。

谢晦没去医院,而是去了一个私人诊所,诊所的医生就是上次去家里给谢晦包扎的那个人,看到谢晦手上的“伤”,林东愣了好一会:“就……这个?”

谢晦对他的迟疑表示不满:“有什么问题吗?”

林东算得上是谢晦的私人医生了,给他看过那么多伤,这次的伤是最莫名其妙的,他差点都看不见伤口。

江白:“包一下吧。”

林东看了江白一眼,他还记得上次谢晦摔伤时他那句不容反驳的“现在就去”,听到他说这点伤还要包一下,林东拿出纱布,心说你俩别是来虐狗的吧,虐狗他妈的还带着猫,这猫别是你俩虐狗的“助手”吧。

从诊所出来,谢晦看着缠着纱布连弯都打不了的手指忍不住在心里骂林东傻逼,缠他妈这么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手指头折了!

蒲满在外面等,看到谢晦举着手指出来,丹凤眼差点瞪成杏眼,“老大。”

谢晦:“干嘛?”

蒲满指了指他的手:“你截肢了?”

谢晦嘴角一抽:“……开你的车去。”

谢晦头回看了眼把猫抵在鼻尖上挡着却仍是能看出在偷笑的江白:“很好笑?”

江白敛起笑意走过去帮他打开车门:“我没笑。”

谢晦:“我瞎了?”

江白一手托着猫,另一只手推了他一下:“快上车,回去好好养伤。”

谢晦磨了磨牙,转身坐进了车里。

江白上了车,蒲满刚要问现在去哪,江白的手机就响了。

“周教授。”江白接起电话,“现在吗?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江白看了眼谢晦:“先送我去学校吧。”

蒲满在谢晦点头之前已经把车调了头往学校开,江白一边给小梨花顺毛,一边跟谢晦说:“猫要麻烦你带回家了,你的手……没问题吧?”

谢晦这会儿支棱着手指也不矫情了:“死不了。”

小梨花趴在江白的腿上又睡了一觉,到了学校,车刚停稳小梨花就醒了,江白把猫放在谢晦腿上:“乖乖的,等我回来。”

“什……”谢晦愣了一下,有点难为情,随后咬着舌尖不清不楚的说:“好。”

江白下车的动作一顿,回头:“什么?”

谢晦偏开头,清了清嗓子:“我说好,你不是让我等你吗。”

“我说的是……”江白看了眼他怀里的猫:“猫。”

谢晦:“……”

自作多情的下场就是招来一声嘲笑,谢晦黑着脸威胁江白:“信不信我掐死它?”

“别掐,”江白脸上的笑意还没收干净,他说:“我不笑了,那个,你俩和平共处,等我回来,这次是跟你说的。”

谢晦放下比量在猫脖子上的手,看都懒得再看他:“赶紧走。”

车门一关,车里就剩下发动机的声音,谢晦觉得有点丢人,把气发泄在丑猫身上,他揪着猫后颈的皮毛把猫拎起来:“真丑。”

“喵嗷!”小梨花凶狠的朝他的脸扫去一爪。

谢晦连忙把胳膊伸直,小梨花够不到他的脸,叫的一声比一声凶残,两只爪子轮流向前抽,爪尖全都伸了出来,一副今天不把他脸挠花不罢休的架势。

蒲满怕她老大真把猫给弄死了,回头看了一眼说:“它脾气不太好。”

谢晦“哼”了一声:“我脾气好?我还不信了,我还治不了一个猫崽子,一会我就顺着车窗把他扔出去。”

蒲满不知道从哪来的自信,觉得他不敢这么做,她把车开出去:“嫂子很喜欢小梨花,我每天晚上给他录视频,他很高兴。”言下之意是你把猫扔了,嫂子会生气,你自己看着办。

谢晦不知道想起什么,放下猫:“把你发的视频给我看看。”

蒲满把手机递过去。

蒲满的手机里联系人只有三个,谢晦,程憎,还有江白。

江白的聊天被她置顶,一点开一溜的视频,谢晦翻到他回来的那天,这个丑猫见到鱼一头就扎了进去,那没出息的样看着更丑了。

看到猫吃着吃着立了起来,谢晦瞥了一眼从他腿上走开使劲扒拉车门的丑猫……所以那天他是在笑你这只蠢货?八百年没吃过东西吗,见着鱼跟见着亲爹似的。

谢晦揪着小梨花的后颈把它拎起来,小梨花在他手里炸着嗓子挣扎,谢晦戳了戳它的肚皮:“今晚给你买鱼,你再让他笑一个,他不笑就把你扔出去。”

作者感言

糖三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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