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能抽半根烟吗?”
“拿出来闻下总可以吧?”
“那冰可乐呢?”
“亲哥,我真的想抽一根!”
邱怀君发出的四条消息没有在群里激起什么波澜,大概都还在上课,他抬眼看了看表,是四点钟。
对于A城的干燥与冷,邱怀君略有耳闻,早上出门的时候被贺望逼着套上了条加绒的秋裤,呆在理发店里却热出了汗,脸都蒸得粉红。
他坐在高脚椅上玩手机,食指晃晃悠悠地勾着剪刀,在空中挑出一条白花花的光线。
“你小心点,”旁边另一个学徒说,“掉下来小心扎到脚。”
“不会,”邱怀君有种莫名的自信,微微昂了下巴,“跑不掉的。”
然而剪刀还是掉了,在邱怀君余光瞥到玻璃门外的人影时,剪刀没收好,倏地划了下手指,带来阵锐疼,他本能地松开手,听到了“噔”的一声,响亮清脆。
贺青川骑着辆单车在外面等他,长腿支着地面,另一脚踩着脚踏板。
邱怀君不合时宜地想,明明都是套着臃肿的冬装,贺青川为什么看起来就很酷?包括他呼出的白雾和嘴角很轻的笑。
他哥哥来接他了。
2
距离在初雪里吃烤肉和啤酒的日期,已然过去了一年两个月。
邱怀君只有刻意回想的时候,才会恍然意识到居然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
他常常疑心双胞胎的脑结构是不是相同的,不然怎么在高考考取了一样的分数。
六月高考,六月尾出成绩,填志愿。
九月份的时候,他们来到了A城上大学,邱怀君心安理得地成为他们的行李,逃离出贺家。
都是学生,没什么钱,租的公寓在郊外,钱是贺青川和贺望在高中时候拿奖的奖学金,邱怀君在理发店当学徒,工资来填补房租也绰绰有余。
这种幸福过于理想化,像一场梦,他摆脱了所有的痛苦与不甘,现实给了他一罐有充足氧气的蜜罐,所以邱怀君浸泡其中。
理发店距离公寓距离太远,贺青川和贺望往往是谁下课早,谁就去接他下班。
3
“哥!”邱怀君跑过去,眼睛都是明亮的,语气可怜巴巴的,“你带烟了吗?”
“不能吸了,”贺青川曲起手指弹了下他的额头,力度不重,“不是你自己要戒烟的吗?”
“一根!”邱怀君竖起手指,语气庄重,“就嘬几口,真的——亲哥,该怀总会怀,一根烟又不坏事儿,一根而已……”
“你手怎么回事儿?”贺青川攥住了他的手,眉头皱起来。
邱怀君这才注意到自己无名指上的伤口,很窄一道伤口,指腹都擦出了血痕。
要是没看到,邱怀君指不定还不觉得疼,视觉一接触伤口,其他感觉也一下膨胀开了,邱怀君说了句“我操”,下意识要蜷紧手指,贺青川却朝前倾了倾身体,说了声“别动”,张口含住了他的手指。
在谈恋爱这方面,邱怀君觉得自己大概永远学不会坦然,害羞和脸红是常态。
他惊吓般四处看,贺青川却只是专心吮着他的手指,舌尖扫过伤口带来细密的疼痛,从他的视角来看,像是贺青川用口唇给他松垮套上了戒指。
操,真他妈色情……
松开的时候,邱怀君迅速抽回了手,“走了走了!”
“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贺青川看到他烫红的耳朵尖和脸颊,伸手去碰,“还挺可爱的。”
邱怀君不会说话了,结结巴巴地拍开他的手:“放、放屁!走了!”
贺青川说:“好,那回家。”
4
他们有个家。
从这里骑自行车到公寓,邱怀君闲的没事儿的时候精准计量过,一共是二十分钟二十三秒——如果没有堵车和红绿灯阻碍。
贺青川把自己的围巾套在了邱怀君的脖颈上,围巾上好像还有贺青川的气味,一种很好闻、很淡的香味儿,还有热度,邱怀君把脸埋在围巾里,搂着贺青川的腰,忽然觉得这里的冬天其实也没那么冷。
邱怀君没有料到贺望在家。
推开门的时候,灯是亮着的,贺望正在倒一杯热水,肩膀上搭着条毛巾,头发湿漉漉的,闻声望过来,笑着说:“回来了啊。”
“哥,你在家啊,”邱怀君有些惊讶,“我以为你还在上课。”
“你和贺望先把米饭蒸上吧,我去买点菜,”贺青川把单车的钥匙扔在鞋柜上,解了邱怀君的围巾,“桌子上有买的新鲜草莓。”
贺青川一走,邱怀君有种脱离管制的自由感,献殷勤般帮贺望端着热水,睁大眼睛,放软了语气,还是一样的问句:“哥哥,有烟没啊?”
5
邱怀君决定努力去怀孕那天,写了很长的日记。
“我知道我是男生,我知道在伦理道德上我不可以拥有一个宝宝,之前去完医院,我以为我很快就会忘记那个想法,但到现在我也没忘记。
我很想很想有一个完全属于我的生命,我可以看着一个小生命生长,只是想想就会很开心。
那如果有了宝宝,我怎么和他解释他的爸爸?我又怎么和他解释你的妈妈其实是个男生,他会不会觉得奇怪。
我想了好久,会害怕,但还是很想要。
他会爱我吧,我也会很爱他的。
他们俩都没有问我为什么突然想要,贺望还说,既然你想要,那我们就努力一下好了。
大晚上泪腺更发达,老是哭很烦人,但我还是想哭,他们怎么什么都让着我啊!我说,我好像什么都没有,没什么能……能回报的(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不管了),大哥打断了我,说你乖乖的,不骂脏话,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好吧。
我在学着去爱他们,好像有进步了吧。”
备孕方案里,第一条就是“不许抽烟”。
所以,在一周后,邱怀君又写了日记,进行深刻的反省。
“我单知道怀孕很苦,很累,但我没想到一根烟都不能抽,不能吃刺激性食物,还要每天张腿挨操。
我真傻,真的。”
6
在求烟这方面,贺望比贺青川要好说话,他总是会因为邱怀君的软语而无法狠心,邱怀君擅长钻这种空子。
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摸索,贺望也抽烟,兴许能在口袋里掏出根烟来,贺望扣住他的手腕,声音低而柔和:“怀君,哥哥今天身体不舒服……”
“啊?”邱怀君愣了下,茫然地看着他,贺望拿过水杯,放在桌子上,轻而易举地将邱怀君推在沙发上,膝盖顶开双腿,邱怀君有些着急,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哪里不舒服?”
“好像有点感冒,不严重,”贺望垂眼解开邱怀君外套的扣子,骨节分明的手勾着毛衣边,“但有点有些口渴。”
他抬眼看邱怀君,眼睛眨了眨:“所以,怀君先给哥哥喝点奶,好不好……”
·
贺望大概是真的身体不太舒服,只是懒洋洋地抱着他,让邱怀君跨坐在他的腿上,埋头在他胸前吮着奶水。
“你要是感冒就吃药啊,”邱怀君低声说,贴着他的额头试温度,还是担心他“难受吗?”
“怀君在心疼哥哥咯,”贺望抬眼看他,松开嘴唇,舌尖勾过肿红乳头上渗出的奶水“还好。你乖,别乱动,另一边还没喝……”
画面淫荡,可贺望神情坦荡,手不安分地去挑他的裤子,邱怀君呼吸重了些,说:“哥,我觉得最近奶水有多……是不是怀孕了?”
“上次你吃完酸辣粉,还说最近很喜欢吃酸,肯定怀了,结果没怀,”贺望笑起来。
自从备孕以来,邱怀君对于肚子的动静有种草木皆兵的谨慎,前几天爱吃酸的,酸辣粉的外卖连吃了三天,贺青川认为不健康,将酸的换成了草莓。
邱怀君信誓旦旦认为这是怀孕了,还精准判定“酸儿辣女”,他怀了个小男孩。
结果去医院一查,什么都没有。
“那是意外,”邱怀君有些臊,“我觉得这次准!”
贺望吻吻他的脸颊,“不要那么急——怀君下面也流水了,好热,哥哥给你捅捅,好不好?”
7
贺青川回来的时候,客厅里尽是哭吟声与喘息声,邱怀君赤裸地躺在贺望身下,自己折着腿,腿间湿淋淋的一片,肉穴吞吃着粗长狰狞的阴茎,肚子被操出不明显的轮廓。
邱怀君给操得神志不清,躲在贺望怀里,浓稠的精液射了一肚子,抽出阴茎的时候,邱怀君本能地拢紧腿——他自从打算备孕以来,每次做爱完都不愿意清理,只是努力夹紧腿,他把这个笨方法叫笨鸟先孕。
贺青川把菜扔在一边,问:“让你们蒸的米饭呢?”
邱怀君迷糊认出了贺青川,声音发哑,他在这时候最乖巧,鼻尖还是红的,闷声说:“对不起,哥哥……我、我给忘了……”
他腿都在哆嗦,站起来的时候,乳白色的精液顺着腿根朝下流,顺过布满红色吻痕的大腿,贺青川叹了口气,直接把他托着抱起来,对贺望说:“你先去把米饭蒸上,我去给他清理一下。”
邱怀君还在挣扎:“哥,都出来了……”
“笨不笨啊你,”贺青川拍打了下他的屁股,无奈,“洗完澡再给你射进去,这样可以了吗?”
唉,写番外困难户挤出来了一点,三发完,明天或者今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