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余念准备推开的动作一顿，“怎么培养？”
少年冷清的脸写着茫然，任由他这么抱着。
本来还自然随意的郁准身体一僵，他放开余念，“玩一把传统《禁区》。”
全息游戏损耗精神，他们现在毫无默契，玩起来也是纯粹浪费精力跟时间。
余念点点头，之后登录账号。
两人组队还匹配了路人队友。
他们没有开麦，郁准就坐在他身边。
“过来帮我。”
“帮我打个药。”
“来救我。”
“坐标236，563快来。”
余念听到这些话，只有一个想法，麻烦，他不懂郁准怎么突然这么菜。
“小念真厉害。”
“不错不错，这手偷袭很有水平。”
“拉我拉的很及时。”
张口就来的夸奖，在对上余念怀疑略带鄙视的眼神时，男人顿住。
打完一把，余念只觉得无比难受，他没有登录，转身看着郁准，“你在逗我玩吗？”
“怎么可能，我这是为了测试你的反应能力，要知道场上我们交流更少，许多时候通过彼此了解做出判断。”郁准一本正经，“不过看起来，效果不怎么样。”
这个培养方法被他给排除。
两个人退出游戏。
余念抿着唇，有些沮丧。
郁准动动唇，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觉得自己很奇怪，平时不是张口就来。
这时，司濯过来，“你们干嘛呢？”
“打了一把《禁区》。”郁准叹气。
“你们玩完了？”司濯过去拉着余念的胳膊，“那我跟小余出去一趟。”
余念有点懵，“有什么事？”
说着，他挣扎对方的束缚。
司濯又一次抓住他，“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郁准挑挑眉头，没有说什么，目送他们离开。
余念不习惯跟人这么亲，更别说这人也不熟。
司濯却是一脸灿烂的笑，“我给你说说咱们俱乐部的八卦。”
他专门上网搜了快速拉近人的方法，其中就有分享八卦这条，点赞率非常高。
然而他说的口干舌燥，余念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一脸冷淡的看着他。
司濯心里生出一丝挫败感。
“你有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
“没有。”
“喜欢的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余念觉得他莫名其妙。
“为了培养我们的默契。”司濯一脸真诚。
又是这个。
余念听完，有些自责，他也想改，但是…
看出少年的内疚，司濯揉揉他的头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余念抬眸，疑惑不解。
司濯拉着他去健身区。
因为好体质很重要，所以俱乐部的健身区很大，他们这些正式选手的区域又跟其他人不同。
拉着余念走进房间，他带上门。
“我们来做俯卧撑。”
余念听完这个，只觉得他有病。
男人打开柜子拿出崭新的运动套装递给他。
余念接过，“真的有用吗？”
“默契培养的前提，是信任跟亲密，你很排斥我们。”司濯一脸严肃，“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更别说默契。”
余念耳根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他走进换衣间。
黑色的运动短袖短裤，衬托的肌肤更加雪白。
司濯盯着他打量，“你的外表简直是天生的明星选手。”
余念挑挑眉。
司濯抱着衣服，快速换好。
“要怎么做？”余念看他出来，之后问，“比速度还是数量？”
司濯摇头，拿出手机给他看自己刷到的视频。
一人平躺，一人双手撑在前面那人的两侧，下面那人拿着魔方还原，上面那人做俯卧撑。
“这跟默契有什么关系？”余念不解。
“我不是才说过，默契的前提是一定亲密。”司濯道，“你要躺着还是？”
“你躺。”余念说。
司濯点头，又摸出一个魔方，“你来打乱。”
余念没有犹豫，手指飞快。
之后男人躺在垫子上，握着魔方，余念觉得这样太奇怪了，但是司濯说的又有点道理。
因为身高有些差距，余念没法完全把人笼罩起来，他心里有点郁闷。
几乎要趴伏在男人身上，双手支撑了一些距离。
司濯呼吸一紧，二人四目相对，鼻息交融，他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开始了吗？”余念问。
“嗯。”司濯喉结一滚。
余念开始俯卧撑，很快他发现一个问题，很难不发生肢体接触。
而且…
“你怎么了？”
见人拿着魔方不动，余念挑眉。
少年离得太近了，声音很轻，因为运动，呼吸不是很稳，热气扑面而来，司濯的脸红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有病才会这样。
微微别过脸，“我…我这方面不太擅长。”
余念蹙眉，“不会玩吗？”
他侧身坐起，“那我们换换。”
司濯也坐起身，抿了抿唇，耳根红透了，到底没说什么。
余念让他再次把魔方打乱，之后自己躺下。
他面色冷淡，身体紧绷。
男人比他高，看着也要壮，此时居高临下，把他笼罩起来，这种压迫感让余念感觉到了不适。
司濯双臂强而有力，他低头对上男生的脸。
白皙漂亮，眸色平静，抬起的手握着魔方，指尖修长好看。
司濯喉结滚了下，“我开始了？”
余念点头。
男人开始做俯卧撑，余念忍着不适，把注意力转向魔方上面。
他手指不断的旋转。
司濯强忍着不去接触男生，然而他却无法控制好这个距离。
面对着面，如此分合。
明明此时的运动量不及平时的十分之一，司濯却是额头渗出一些汗。
他觉得有些渴，喉头发紧。
“好了。”
余念开口，摇摇手上的魔方。
少年眼眸黑白分明，似乎没有注意到二人姿势逐渐暧昧一样。
司濯手臂突然打颤，整个人稳不住，砸在余念身上。
司濯及时侧过的脸，俯身在他耳边，但是胸膛贴着胸膛，腿缠着腿。
热量传递到自己身上，耳边是男人没有平复的喘息。
余念觉得很不自在，他推推司濯，“你快起来。”
“嗯。”司濯吞了吞口水，只觉得自己糗大了。
他翻身到一旁。
“还要来吗？”余念问，他担心男人的体力。
“咳咳，出了一身汗，我…我去洗洗。”
余念点点头。
司濯洗完澡出来，就跟他说有事，余念微微皱眉。
难道是他太难教了？
这让余念有种挫败感。
他换衣服，之后去游戏舱登录游戏。
匹配路人，余念想试着配合，然后他发现很难受。
队友好麻烦，这是他心里的想法。
虽然赢了，但对手实力不怎么样，余念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他退出游戏，打开手机先搜这个游戏那些大神们跟队员配合的视频。
多是后辈无条件服从前辈。芋沿的。
这一步难住了余念，因为他不觉得自己实力差，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别人指导。
他抓抓头发，心情十分不美妙。
临近晚餐，郁准找到他，之后叫他去附近酒店包厢吃饭。
饭桌上，他见识到有些人是真的熟，一个眼神就知道要做什么。
余念陷入了沉思。
他因为闷闷不乐，喝了一点酒。
别人不知道他的酒量如何，见他神色如常，没有怎么在意。
直到回到俱乐部。
郁准跟别人打招呼，进门之后，男生望着他，双眸闪烁着亮光，比平时少了几分生人勿近。
“要怎么做？”
“什么？”郁准不解。
“怎么才能配合好。”余念语气带着迷茫，“好难啊。”
听到他的话，郁准肯定他是喝醉了。
“你一杯倒？还是啤的。”
余念没有回他，还在嘀咕那些话，“我不想输。”
然而现在全队他的问题却最大，这让余念的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郁准看着他这个样子，揉揉他的头发，“时间还长，不要钻牛角尖。”
余念下意识要甩开他的手，但是想到了要培养亲密跟信任。
他抬起的手放在男人手上，又蹭了蹭。
郁准身体一僵，眼眸瞬间暗了暗，“你…”
男生已经推开了他。
亲密了一下，他就忍不住了显然是。
少年去浴室，郁准还傻站在原地，他盯着自己的手，回忆刚刚余念头发的触感。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郁准只觉得喉咙发干。
他倒水灌了两口，之后坐在沙发上，先是揉揉眉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咔嚓——
门推开，什么也没穿的男生出来，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是步伐却有些歪歪扭扭。
郁准看到他这个样子，吓的手机差点甩出去。
“余…余念你怎么不穿衣服？”
余念却没听到，他像是要去睡觉，结果歪在他的床上。
郁准身体紧绷，他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走过去。
余念侧着身子，倒在他的床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余念？”
他叫了两声，没有回应。
“……”
郁准叹气，把人抱起来。
不可避免的肢体接触，又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郁准还没有跟人这么亲密过。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室友身上。
雪白的肌肤，带上点粉就格外突出。
郁准喉结一滚，移开视线，他只觉得怀里的人有些烫手。
把人放回他自己的床铺，扯被子盖上，男生转身。
郁准才发现男生前面也是粉的。
郁准觉得有些燥，盖好被子后，狼狈的走进浴室。
衣服甩在一旁，洗着凉水澡，然而火气并没有压下去。
郁准叹气，周围都是余念沐浴露的味道，这让他想起刚刚抱起男生的触感。
郁准拍拍头，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这么想。
他今天注定要失眠。
次日，余念醒的比平时晚一点，打开手机看看时间，他微微一愣，自己竟然睡过头了。
坐起身，看着光着上身，他揉揉眉心，想到自己昨天好像是喝了一点酒。
至于后面…
他按按太阳穴，想不起来。
余念掀开被子，发现自己没穿衣服，他捂脸，不会是喝醉后耍酒疯脱的吧。
千万不要是这样。
瞄了一眼室友，确定对方没有什么动静，余念轻手轻脚的下床，之后找衣服套上。
他没发现，郁准侧着身子望向这边。
那双眼眸十分复杂，根本没有一点困意。
郁准好不容易睡着，却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他跟一个人谈恋爱了，两个人见面接吻的时候，他发现那个人是个男的，顶着余念的脸。
惊醒之后，郁准就发现自己的尴尬，不过他觉得这是正常现象，不是因为梦。
心里正各种纠结，自我说服，就听到室友发出的动静。
他终究是没按耐住，睁开了眼睛。
少年某种程度上来说很胆大跟信任他。
郁准咬着唇，他的视力非常好，盯的一清二楚。
心里唾弃着自己，却是忍不住伸出罪恶之手。
余念套上衣服，又穿了短裤，扭头发现室友好像醒了，他有些尴尬，想了想开口，“我昨天没有做什么蠢事吧？”
他的形象可不想毁了。
“没…没有。”郁准吓的身体一僵，他干巴巴的开口，“你昨天自己洗过澡就睡了。”
郁念听到是这个原因才没穿衣服，心里松了口气，“哦。”
郁准喉结滚了滚，他的头发几乎遮住眉眼，也就没有暴露眼眸的暗光。
室友看他醒了，于是下床叠被子收拾屋子。
他根本不知道，旁边床上的人正在干什么。
这种刺激的感觉让郁准差点控制不住声音，他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却是沉迷，而且更加兴奋。
吱呀——
室友出门时，他终于。
郁准坐起身，微微皱眉，之后去收拾自己。
虽然余念成为第四人，但是战队一致认同不让他参加接下来的比赛。
圈里人对余念不熟，他现在与其他人的配合也不默契，此时上场无法翻盘，还会让队手拥有研究他的机会。
所以之前的第四人依旧需要跟他们配合练习。
即使知道成绩不理想，他们也没有自暴自弃。
余念不上场，看着他们配合的视频，之后，他又找了退役的那位。
越看越…
余念撑着脸，坐在电脑面前，眉头紧锁。
完全按照这个选手的打法，余念会难受死的。
手指点在桌面上，他在走神。
那边练习了一两把，几人退出游戏舱。
之后，迈步进隔壁训练赛。
看到余念在发呆，他们来了，也没反应过来。
宴修挑眉，他走到余念身边，“想什么呢？”
“这种打法我不行。”余念回过神，指着屏幕上。
这第四人更像是服务三人的角色，位置重要，但是不突出。
宴修听完点头，“你的风格性格确实不适合这种打法，所以我们要慢慢的磨合。”
郁准看着少年，“如果你来当队长，会怎么安排我们？”
余念一愣。
他玩这个游戏单打独斗，都不怎么说话，更别说安排别人。
宴修听到这话，也跟着问，“试一把，你来安排我们。”
说着，他们走到隔壁房间。
登录游戏，进入全息世界。
“跳k城。”
其他人没有意见。
然而降落之后，余念就下意识自己去找武器。
他杀了几个人，才想起来队友。
“来这个位置。”
不怎么喜欢开口，所以发言起来有点不自然。
郁准到达他那个地方。
接下来，余念让自己刻意注意队友，然而当看到那些敌人，他脑海里闪过的战术，都没有队友的身影。
一把结束，他们还没有退出游戏。
“我的问题很大。”余念完全意识到了，“我…”
然而习惯不好改，更别说他以这种模式玩了n年。
退出游戏。
郁准从游戏舱出来，看着陷入沉思的少年。
他显然是认识到自己的问题，然而习惯难以更改。
他拍拍余念的肩膀，“也许，可以进行一些特别的训练。”
余念扭头，推开他的手，“什么？”
“服从式训练。”郁准眼眸闪过什么。
余念挑眉，另外二人也是茫然。
用过午饭之后，郁准拉着余念从俱乐部后门离开。
“去哪？”余念不解。
“我家。”郁准说，“你的习惯形成了肌肉记忆，要改掉这一点，我觉得需要更深的记忆。”
他说的有模有样，余念耐心听着。
郁准的家在某个地段繁华的小区。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二人乘坐电梯上楼。
他应该不经常回来，家里冷清。
郁准拉着他去了卧室旁边的屋子。
看到钢琴，余念挑眉。
“以前想过成为一位钢琴大师。”他示意余念坐下。
“我记得我小时候学琴，总是弹出一个部分，怎么都改不过来。”
“后来我妈把我打了一顿，可疼。”
“然后她只要拿出那把尺子，我就不会弹错，非常神奇。”
“你要打我？”余念问。
“当然不是。”郁准喉结一滚，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试试。”
“？”余念不懂。
“先试试能不能配合着弹一首。”郁准说。
余念乖乖坐下。
磕磕绊绊也算下来了，郁准让他单独。
余念弹奏没有感情，但是记忆力非常好，都记下来了。
接着他们又合奏。
“你以前学过吗？”郁准问。
余念摇头。
“那么同样是第一次接触，你对与人合作非常排斥。”
余念沉默。
“余念，你信我吗？”郁准突然问他。
“什么？”余念扭头。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对你来说是一种刺激。”郁准说。
余念莫名觉得不安，他想起身，男人却把他抱紧，还搂在怀里。
“我们在弹一次。”
余念挣扎，“你…”
“为了更好的配合。”
余念无法反驳。
然而这次更糟糕。
“你很排斥我。”郁准叹气。
“你这样抱着我，当然。”余念说。
“可是，之前你也同样排斥。”郁准道。
余念无话可说。
郁准的手从腰慢慢的开始向下。
当余念发现时已经晚了。
“你干什么？”余念被吓到了。
“我单手，我们再试一次。”郁准的声音很严肃。
余念此时哪还有心思弹琴，“郁准你快点放开我！”
“不要挣扎，我怕我万一…”
余念这下不敢乱动。
他身体紧绷，之后尝试与郁准配合。
第一次不行。
郁准叹气，明明很流畅，但是跟自己合作弹奏，男生就会下意识排斥他。
是因为从小独立惯了吗？郁准有点心疼。
“我们是队友，也是朋友，余念。”
余念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心里有一丝动容，这个世界他不需要搞人际交往，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还是有了朋友有了猫。
终于，余念与他配合弹完一首曲子。
“完…完成了？”余念有点懵。
“是的。”男人为他高兴，“余念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你。”
余念抿唇，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郁准的唇碰了碰他滚烫的耳垂，“这次合作非常默契。”
“可是…可是…”哪有这种方式。
郁准知道他要说什么，他却没有接话，这个做法之中有多少私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房间弥漫着那种味道。
郁准喉结滚了滚，“接下来，我们上电脑《禁区》。”
这个房间就有电脑，郁准没有登录游戏，而是让男生登录。
他依旧抱着余念，不顾对方的挣扎反抗。
“这个方法可行的，不是吗？”男人说的冠冕堂皇。
余念不想一直拖后腿，虽然他才来俱乐部没两天，但是也隐约听到一些传闻。
他的签约费前所未有的高，外界关注他的人也不少。
他不想让人失望。
想想刚刚的感觉，好像…
余念打住想法。
他坐在男人的腿上，腰带是解开的，上身的衣服好好的，发型都没有乱。
戴上耳机，他匹配了队友。
郁准在他耳边说着，如果带队友打团队赛。
他几乎是一步步教。
余念觉得麻烦，心里下意识排斥。
男人便出手打断他这个想法。
余念身体一僵，之后指使队友用什么雷，到什么地方，使用什么计划。
男人的手漫不经心，耳边喷洒的热气，暧昧的腔调，余念很难忽视。
他又忍不住挣扎，但是无果。
这一局是团队配合获得胜利。
余念盯着电脑屏幕，微微一愣。
“你是可以做到的。”郁准的嗓音低哑，“余念。”
余念耳朵动了动，“但是…但是不太舒服。”
“真的不舒服吗？嗯？”郁准意有所指。
余念眼皮一抽，他们说的根本不是一个事。
“你可以放开我了。”他说。
“继续下一场。”郁准说，“你正好也还没出来。”
余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