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空间就这么大，男人说的激动，还凑近一步。
“我…”余念不由后退，他们几个穿的都是常服，裴邺长得人高马大，寸头，长相刚毅，他看的有点犯怵。
特别是男人皱着眉头，像是要随时打人。
“你很害怕我？”裴邺心里不太高兴，明明对余念动手动脚的是林栩白，怕他做什么？
“没有。”余念硬着头皮开口。
“你这样也很明显，把衣服换上吧。”裴邺看他弱弱回复，心里叹气。
余念纠结，“嗯。”
不怎么好意思让人转过身，显得很那个一样，反正他跟裴邺没啥交集，这位肯定不会有其他想法。
如此说服自己，余念背对着他脱掉上衣。
裴邺并没有绅士风度，他就直勾勾盯着少年在自己眼前换衣服。
男生长得很白，看着脸颊圆圆的，但身上很清瘦。
余念背部腰的位置有颗红痣。
裴邺眼眸暗了暗，不自觉动了动喉结。
皮衣的质感贴在身上，余念微微蹙眉，他感觉有点怪，不过倒是不磨。
扭头发现男人低着头看手机，余念松了口气，“谢谢。”
“不用客气。”裴邺道。
脱掉皮衣，里面是紧身的黑色短袖，男人宽肩，蓬勃的胸肌一清二楚，手臂肌肉也很发达。
余念默默远离。
两人走出酒吧，裴邺先送他回去换衣服。
余念不好不让人进来。
“请坐。”余念道，之后回房间换衣服。
裴邺坐在沙发上，莫名紧张。
余念刚脱掉皮衣，手机突然响了。
他疑惑的点了接听，“喂？”
“是我。”
分辨不出男女的机械音，余念身体一僵，赶紧按低声音，又戴上耳机，“k？”
“你把软件都删了，我没办法只能给你打电话。”k说。
“关于林栩白他们的资料，我当时有点东西没有查到，现在发给你。”他说。
余念打开电脑，下载k做的软件。
“怎么这么急？是不是有什么大事？”余念又问。
“资料过一会儿会自动删除。”k语气严肃，“总之你接近他们小心一点，他们都不正常。”
一个犯罪达人说别人不正常。
余念又想到那二人互相的评价。
外面的裴邺等了一会儿，他疑惑的起身敲门，“余念，还没换好衣服吗？”
余念一惊，“马上。”
他说着，盯着电脑进度。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叩叩叩——
“谁？”裴邺询问着，往门口走去。
余念下载好那个软件，登录账号看资料。
一点点往下拉，余念表情愈发凝重，外面的动静他已经无心顾及。
手指放在鼠标上，却是控制不住颤抖。
这两个人…
“林栩白你怎么来了？”裴邺打开门，皱眉。
“余念呢？”林栩白打量他身后，之后进门，“你怎么在这里？”
“他衣服脏了，我陪他回来换衣服。”裴邺说，“你不是跟着回局里了？”
“已经审完了。”林栩白说着，朝着卧室房间走去。
屋子里的余念脸色白的几乎透明，他们完全是…
叩叩叩——
“余念？”林栩白的声音传来。
余念手抖了一下，鼠标点开了附带的一个视频。
完了…
他额头的滴落下来。
[宿主，我只能帮你这一次。]
关于林栩白“审问”人的视频，变成了那种颜色的开车视频。
林栩白握着门把手，打开门，他露出古怪表情。
电脑里传出那种暧昧的男人声音，余念呆愣在原地。
他手中的手机电话已经停了，人是站着的，一只手握着鼠标。
因为k的电话来的突然，余念还没来得及套上衣服。
“你…”林栩白喉结滚动着，几步走过去，之后就看到屏幕上的两个人…
余念脸色白了又红，傻傻的忘记关闭。
裴邺也跟了上来。
他疑惑那声音，刚准备开口，目光却是落在男生胸膛再也移不开。
他喉结滚动，就听到高昂的声音。
裴邺也走过去，看到电脑上的视频，红着耳尖，别过脸，“你…你这么久不出来是为了看这个？”
余念才回过神，他伸手直接把电脑关机，“我…我…”
林栩白挑眉，“你带他回来，自己在房间脱掉上衣看这种片？”
他语气逐渐危险，“余念？”
余念身体一抖，“不是，我…这是一个误会。”
然而两人都不会信。
“你们先出去。”余念弱弱开口。
林栩白不虞，不过没有继续质问。
看着二人出去，余念揪着头发，“这是两种死亡选择啊。”
他现在只觉得无比社死。
[如果你的身份暴露…]系统停顿，[下场恐怕比那资料还要可怕。]
余念咬着唇，睫毛抖的厉害。
确实，只是看文字描述，余念吓的脸都白了。
他颤抖着手穿好上衣，“我…我要怎么解释？”
[人都有三急。]系统说，[这可是耗了我好多能量，你一定稳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余念感觉系统声音虚弱了一些，他感动不已，“系统，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余念深呼吸走出门，两人此时都坐在沙发上。
看到他出来，同时望向他。
“我有点…”余念难以启齿地开口，“这个也很正常吧。”
他含糊不清的解释，不是林栩白想要的，他手指捏紧，心里有些不舒服。
裴邺呼吸一紧，不由想到林栩白的话，难不成？
他喉结一动，双眸越发明亮。
气氛有些凝重，还好夏轩的电话过来。
这件事暂时被翻篇，三人先回局里。
“人是在垃圾场发现的。”小张道，“身上没有一点好的，但是还有气。”
“通过资料和于强口述，垃圾场是齐会长第一次作恶的地方，那时候他的目标还只是流浪动物。”
齐会长被送进医院，而他失踪这段时间，他的父母没有联系过警局一次，他们也尝试联系，但是发现号码是空的。
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但是那个断指的受害者，他们没有别的线索。
“太被动了。”
“背后的人不是临时起意。”夏轩肯定，“而且我感觉齐会长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z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不可能没任何动静。”裴邺开口，“让人时刻注意网上动向，一旦发现相关帖子或者视频尽快删除。”
夏轩点头，跟各大平台联系，又让技术人员盯着。
然而k的技术超群，他们根本删不掉。
晚上八点，网上人群正活跃的时候，一条视频肉眼可见的速度登上热搜。
垃圾场里，齐会长拿着身边的东西不停往嘴里塞。
他又哭又叫，眼睛被蒙着，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的肌肤仿佛脱了一层皮。
余念也在看网上的视频，他只看到这里就退出来了。
旁边的林栩白二人没什么表情变化。
乔会长吃到肚子鼓起来，他像接到什么命令，之后躺在垃圾堆里一动不动。
接着垃圾车过来，乔会长第一视角被垃圾淹没。
视频上出现“我就是垃圾”的字幕。
这个视角让不少人不适，甚至有人感觉到了窒息。
“怎么找到的？”裴邺问。
“捡垃圾的大爷感觉到了不对劲，本以为是流量狗，结果发现…”小张说。
“他们这是没想杀他？”云侦探疑惑，“但是从x的论坛能看出来，他们说到做到。”
“他活不了多久。”林栩白开口。
几人都看向他，“嗯？”
“他受的伤很重，而且吃下的东西…”他指着视频上的东西，“应该是故意引导的。”
“他们让你们找到齐会长，给你们希望，然后再夺走。”裴邺总结。
夏轩皱紧眉头。
这时医院那边守候的警员打电话过来，说齐会长抢救失败。
他的身体器官本来就受到了法学药剂的侵害，吃下的垃圾更是含有毒效跟尖锐品。
夏轩手砸在桌子上。
其他人表情也不好，但没有他反应这么大。
“去医院。”夏轩说着起身。
其他人没有动弹，而是去查断指人所在地点。
他也跟齐会长是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已经辍学，混混一名，曾经因为猥.亵进去过，干的多是偷鸡摸狗的事情。
网上关于齐会长的下场有人拍手叫好，有人却觉得太过没人性，还有人追问后续。
警局倒是想捂着齐会长的信息，但又被先一步放出去。
摄像头视角，对准心率表，齐会长的心率一点点归零。
夏轩还没赶到，得知网上又出来这么一个视频，他的神情极其难看。
“黑客技术，关于人性的探讨，在化学方面的造诣…”
等那边死亡报告发过来，林栩白看了几眼后，开始总结，“最起码三个人。”
余念手指微微握紧面前的纸张。
“为什么这么肯定？”云侦探不解。
“也许是直觉。”林栩白眼眸闪过什么，到嘴边的话却改了。
今天晚上又有忙的了，余念也在加班。
首先就是平定网上那些信息言论，让大家相信他们的做事能力，其次告诫群众不要有那种想法，以暴制暴就是犯罪。
喝着咖啡，余念还是忍不住打瞌睡，他作为助手能接触的确实有限，主要是整理资料。
而裴邺二人却有别的动作，他们回来就是为了老师死亡的案子，当时也是本地接管，但因为没找到凶手任何指纹线索，成了一桩悬案。
他们趁着空挡去找档案。
余念去卫生间，先给k发消息，感谢他的资料，之后试探问新的受害者所在地。
[k]：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x]：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k]：以防你被怀疑，还是少知道为好。
[k]：你小心一点，不要露馅。
余念叹气，删掉这个账号，登录一个苹果。
“还要发吗？”余念实在是不想。
[不发太奇怪。]系统道。
[一个苹果]：你准备放弃了吗？好吧，那么资料…
[林栩白]：你很急？
那边正在翻看档案的林栩白，看到这条信息，他微微挑眉，想到余念今天看的视频。
是自己亲他，欲求不满才看的那个？
他喉结一动，本因为看档案冷冽的眼眸逐渐变得温和。
旁边的裴邺还在皱着眉头，找自己要的资料。
林栩白拍下一页信息，之后起身。
“你去哪？”裴邺问。
林栩白压根不搭理他。
裴邺想到了余念，这货该不会…
他面部扭曲，不是看档案看的好好的，突然发什么情？
那边的余念删掉号，都不打算出卫生间，他想这样应该安全点。
但是林栩白直接打电话过来。
“栩白哥？”
“你在哪？”林栩白问。
“怎么了？”余念没回，而是问。
那边林栩白嘴角微微弯了一下，余念，你的破绽很大。
“想请你帮个忙。”林栩白说。
余念嘴角一抽，“我不太方便。”
叩叩叩——
门被敲响，余念吓了一跳，“栩…栩白哥…你干什么啊？”
“余念，我想麻烦你一下。”林栩白的声音分别从门外跟电话里传来。
余念眼皮一抽，“我真的不方便。”
“那我等你。”林栩白根本不打算离开。
“你…你怎么能…”余念无语。
“你今天为什么看那种视频？”林栩白好奇，“而且还把裴邺往家里引。”
“我衣服脏了，所以…”余念解释，“打开那个视频真的是意外。”
“你们没有亲吗？”林栩白问。
“怎么可能！”余念不懂他的脑回路，“我跟裴邺没什么。”
“余念，我等你。”林栩白话又绕回来。
“系统，救我。”余念哭丧着脸。
[这个林栩白太精了。]系统叹气，[他肯定是感觉到了什么。]
“我怎么办？”他才不敢打开门。
[要不要换一个人？]系统道，[二人比起来裴邺没那么聪明。]
“真的吗？”余念怀疑。
林栩白铁了心要让他开门，“我没有骗你，我给你看信息，不然我打电话过去问问？”
余念眼神闪躲，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现在是切号了，但是以后对方突然打电话，自己手机响了…
余念不情不愿打开门，“栩白哥。”
林栩白抬步进来，“你看。”
他把那条威胁给余念看，“前面的太露骨，我给删除了。”
男人皱着眉头，像是很困扰。
余念心梗，再露骨有你露骨吗？
关上门之后，林栩白搂着他接吻，“我喜欢亲你。”
他平淡的陈述。
余念脸红了，不是这位哥你要不要这么若无其事的说这种话啊？
深吻之后，林栩白先松开他，“胸口还疼吗？”
“疼。”余念害怕他在咬自己，赶紧开口。
“我给你吹吹。”林栩白掀开他的衣服，根本不容他拒绝。
轻轻的热风，让余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林栩白又亲了亲，没有太过分，“余念，我大概知道为什么那人说不通过了。”
“嗯？”余念是懵的。
男人没说话，先解开余念裤子绳子，又解开自己的皮带。
微微俯身，之后伸手让两兄弟友好招呼。
余念背后一激灵，“你别这样。”
林栩白呼吸加重，眼眸暗了暗，“怎么样？”
余念不吭声。
林栩白轻笑，“你真可爱。”
那声笑短促，余念以为是错觉，他抬头看到的是男人平淡的面容，不过眼眸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
林栩白开始工作。
余念咬着唇，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二人太过沉浸，并未发现有人进了隔壁。
裴邺不齿自己的行为，但是他却诚实的放轻脚步，走进隔间，站在马桶上张望。
看到二人干的事情，他微微愣住，反应过来，赶紧收回视线。
他身体一僵，低头看了看，眼里露出一丝懊恼。
那边不知道多久才结束，林栩白那个素来冷静的家伙，却是把小男生亲的找不到东南西北，嘴里还说什么，“你的嘴巴很甜”，“我喜欢吃你口水”这种腻歪的话。
收拾好的余念，待不下去，推开男人冲出去。
林栩白轻笑，似乎是无奈又似宠溺。
“就这点胆子，还跟我玩游戏。”
隔壁的裴邺闭气凝神，害怕暴露自己，从而尴尬。
此时听到这句话，他微微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接着那边的林栩白又自言自语，“明明是你的要求，怎么还害羞，真是可爱。”
他离开后，裴邺还处在愣神之中。
按照林栩白说的，那什么信息是余念发的，两个人在玩那种游戏。
可是他为什么跟自己说的却是有人威胁林栩白，他不得不配合？
裴邺抿紧唇，是林栩白搞错了？还是余念觉得不刺激想让自己加入当他们play的一环？
前者的话，他虽然很想认定，但是林栩白的观察力不太可能，但是后者的话？
他摸摸鼻子，只觉得是红的。
面部扭曲了一阵，裴邺沉思。
余念才多大，以前从未出现在林栩白身边过，他怎么知道老师死亡的视频？怎么知道什么资料？他的身份是什么？
满脑子疑惑，裴邺慢慢分析。
余念的出现的确很奇怪，多少年没有见面，却还能一下子认出林栩白，还说要跟他结婚，这根本不可能发现在现实里。
还有，他为什么只跟林栩白玩那种游戏，自己差哪呢？
整理情绪，他好一会才离开卫生间。
回到办公室，他坐在位子上，然后就发现余念脸红成了番茄，看起来很羞涩。
他如此的乖巧，真的是会下达那种命令的人吗？
裴邺捂着鼻子，他发现如果余念是的话，好像…好像更带劲了。
到底是不是余念，裴邺眼眸闪过一丝幽光，试一试就知道了。
本是安静的夜晚，夏轩带回来几个人彻底打破。
林栩白被叫去审人。
裴邺看着打瞌睡的余念，“我有事找你。”
“嗯？”余念迷糊的看着他。
裴邺吞咽口水，“跟我过来一下。”
余念不解的起身，跟着他来到洗手间。
“那个。”裴邺轻咳，“我也接到了陌生人发的信息，说让我…”
他露出困扰表情，“说让我跟人亲嘴…”
余念瞌睡醒了，“啊？”
“他手中有师父的资料。”裴邺叹气，伸手拉着他，“你能帮我吗？”
“你在说什么？”余念想要挣脱他的手，“你也收到了？”
“嗯。”裴邺仔细打量他的表情，发现余念眼里第一时间露出的是疑惑而不是震惊。
他心里凉了半截。
果然是男生发的信息，他们未婚夫夫在玩play，而自己只是增加情趣的工具人。
他心里不爽，亏自己那么担心他，怎么能这样…
而且小时候口头的话怎么能当真？他就不行吗？
“你好像不震惊？”他露出疑惑表情，“是不信我吗？”
男人步步紧逼，居高临下的打量他。
余念后退着，背靠着墙，他伸手要推搡男人，却被按住，裴邺又道，“你是笃定我不会接到？”
余念被着这句话惊出一身冷汗，“我…没有，我不是…”
“是吗？”裴邺的腿挤进他的膝盖，“我以为你知道幕后的人是谁呢。”
他像是陈述又像开玩笑，余念被吓的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小脸都白了。
把他表情变化收入眼底，裴邺心里有些不平，威胁他不好吗？
他比林栩白更疼人。
“那么你会配合我的对吗？”裴邺问。
余念僵硬的点头，他被吓傻了，此时只想打消男人的怀疑。
他心里打鼓，裴邺为什么会突然试探他？真的收到了信息吗？
可是他没有发，那是谁？A他们？
剧情里根本没有这茬。
余念此时都忘记问他要证据。
男人凑过来，余念睫毛抖的厉害，最后闭上眼睛。
轻轻的触碰，让裴邺全身一麻，有种触电的感觉。
他眼眸一亮，这就是接吻的滋味吗？
“余念，张嘴。”他离开一点，然后道。
余念已经忘记思考，听到他这么说，微微张开有些肿的红唇。
裴邺喉结滚了滚，之后按住他的后脑勺，低头夺吻。
他亲的又急又狠，没有技巧只凭一腔热血。
余念眼泪都出来了，“唔唔”的推搡着男人，他有些呼吸不了，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裴邺松开他，吞咽口水，“记得呼吸，念念。”
余念双眸含着水花，懵懵的看着他。
裴邺看他这样，完全忍不住，手钻进布料里，又低头去亲，他今天才发现亲嘴真的好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