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澜指骨牢牢地按在他后腰上,又往他怀里钻,埋在他衣服底下,岑雾一低头就发现自己睡衣被撑到变形,就像肚子鼓了起来。
“谢…谢归澜,”岑雾使劲推搡他,羞耻到恨不得一头撞死,但又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你往哪儿藏,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
再不滚开,就等着今晚被他藏尸。
谢归澜箍住他的腰,不让他躲,被他连踢带踹,嗓音却低低地压着笑,冰冷手指抵在岑雾小腹上比了个很长的距离。
岑雾被凉得一激灵,但谢归澜掌心牢牢按在他后腰上,他根本动弹不得。
岑雾忍无可忍,只能撩起衣服,然后扯住谢归澜的头发让他起来。
“都说了,”谢归澜被迫仰起头,少年那张脸冷漠俊美,眼珠浸了水一样黑,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说,“想被哥哥藏起来。”
岑雾嘴唇颤了颤,他雪白脸颊红到滴血,小腹绷得很紧,莫名从深处开始发麻,他使劲拍开谢归澜的手,咬牙切齿地怒道:“滚!”
什么骚话都敢说。
换个人早就不知道被他扇死了多少次。
岑雾被惹得生气,他抿了抿嘴,推谢归澜的脑袋,不想让他靠着自己。
谢归澜死皮赖脸地抱住他的腰,既不起来,也不滚开,像个男鬼一样死死地缠着他,甚至攥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扇。
岑雾被吓到,他慌忙就想躲开,却已经来不及,被谢归澜冷白有力的指骨攥住手腕,就一巴掌扇了过去,震得他掌心又麻又疼。
谢归澜肤色有种冷峻的苍白,泛红的指痕被衬得很显眼,他长睫垂下来,见岑雾没再生气,就放开他的手腕,又趴在他软软的肚子上。
岑雾:“……”
服了。
又发疯了哥。
岑雾捏住他的下巴,谢归澜乖乖地侧过头给他看脸上的伤,苍白皮肤底下泛起点血丝。
岑雾手心都扇红了,现在还在疼,谢归澜肯定更疼,扇得这么狠,估计嘴里都是血腥味。
谢归澜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高挺鼻梁蹭着他的手心,岑雾没挪开手,他就将嘴唇也贴上去,又亲又舔。
岑雾简直服气,换个人被谢家羞辱,肯定对这种事有心理阴影,但谢归澜好像没有,愿意被他扇,还会带项圈哄他玩。
原著没提,也不知道是内心太强大,根本不在乎,还是真的扭曲嗜痛。
谢归澜向来睚眦必报,属于被人无心冒犯,都会十倍报复回去的人,岑雾来之前怎么也没想到谢归澜还有这种毛病。
谢归澜漆黑的桃花眼抬起来,带着很阴沉又疯狂的迷恋,盯住岑雾软软的嘴唇,突然撑起身去亲他,然后被岑雾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岑雾使劲推了推他,笑死,根本推不动。
谢归澜抵住他的手,往前膝行了几步,岑雾手背都快贴在自己的嘴唇上,谢归澜才卸了力道,低头紧紧地抱住他,埋在他颈窝里,高大的少年佝着腰,撒娇似的蹭他。
岑雾心软得厉害,谢归澜只是想让他的眼神永远停留在他身上,所以有点作,惹他脸红生气,又怕他真的生气,对他很患得患失。
当然也是真的骚得要死。
岑雾抱着他,摸了摸他的头,又掰过他的脸,忍不住嘀咕他,“你…你以后别这样,我又没真的生气,我要是……”
“我知道,”谢归澜垂下眼,岑雾没说完,但他也能听懂,“你要是真的生气,就直接走了,我做什么都没用。”
岑雾感觉到一股迟来的怨气,他莫名心虚,憋了憋说:“也…也不是。”
他跟谢归澜生不起气来,想到这个名字就能得到安慰,其实谢归澜真的想跟他做,他说不定半推半就也会答应。
谁让他是谢归澜,他真的很爱他,没有人能够比拟。
前提是谢归澜会放他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鬼都不放过他。
岑雾其实知道,就算谢归澜发现了鸠占鹊巢的事,应该也不会恨他,岑父岑母这辈子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然而他比谁都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爱有多曲折,谢归澜现在很爱他,离不开他,是因为没被人爱过,等他不是唯一,也就没这么重要。
何况少年人的心很小,可以只容得下一个人,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到老,永不分离,却没几个人真的能做到。
他又不是岑父岑母亲生的,现在他们能接受他,不代表以后也没有芥蒂。
最好就是他陪谢归澜走一段路,然后他们在事情没变得更糟糕之前分开,说不定很多年以后碰到,擦肩而过还能寒暄几句。
他接受不了谢归澜跟他分手,或者仍然爱他,但没现在这么爱他,也接受不了岑父岑母不像现在这样对他这么好,接受不了岑骁跟他疏远,不会再跟他说哥哥带你回家。
他已经受不了再有人离开他了,没拥有过,跟拥有了又失去是不一样的。
不然让他爱上谢归澜,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根本不用谢归澜费劲勾引他。
以前谢归澜对他来说是原著男主,是遥不可及的月亮,他当然不会有多余的想法。
但现在谢归澜就是谢归澜,在马场见到谢归澜的那个晚上,他就好想跟他走,他从来不觉得谢归澜会伤害他。
不能这样想,不然他就不想离开他了,他宁愿觉得谢归澜会杀了他,也不想这么牵挂。
谢归澜的发质不算很柔软,但很好摸,岑雾摸他的头发,小声吸了吸鼻子。
谢归澜鼻尖埋在他颈窝蹭了蹭,嗓音低低哑哑地跟他撒娇,管他叫哥哥。
谢归澜还没退烧,仍然苍白憔悴,只有唇色殷红,反而衬得脸更冷,却低下头往他怀里埋,好像抱紧他,就能隔绝一生的风雪。
岑雾又开始心疼男人,只要谢归澜闭上嘴,那还是挺让人心疼的,他掀开被子,伸手在自己旁边拍了拍说:“先…先睡觉吧。”
“嗯。”谢归澜现在又乖了,他靠着岑雾躺下,然后在被子底下紧紧抱住岑雾。
谢归澜性格从小就很阴郁,但确实在原著假少爷曝光之后,谢归澜才彻底黑化。
宋令薇的事在他心里有过几秒钟的波动,不能说不痛苦,只是谢归澜永远会权衡利弊。
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痛苦也不会让它改变,而他还要往前走,他要做的就是,面对它,然后接受它,让过往都成为他的一部分。
直到无坚不摧。
谢归澜心底的阴暗面在扩大,为数不多的爱被彻底舍弃,剩下的只有冷漠残酷。
这对他来说不是坏事,毕竟复仇的路上最好不要有软肋。
他做的头一件事,就是杀掉宋令薇。
宋令薇抱走孩子,让岑家跟谢家彻底结怨,谢明诚怒火中烧,断了宋令薇的医药费,谢归澜之前还在医院存了几千块,但也支撑不了她高额的医药费。
宋令薇被迫出院,租了个很破的房子,她当时已经病重,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等死。
谢归澜之前就在制毒,本来想毒杀谢明诚,却先用在了宋令薇身上,当晚下着暴雨,他穿了件黑色雨披,去找宋令薇。
雨披很宽大,他在底下膝盖微弯,就能改变身高,暴雨夜本来就视线不好,被人撞见也很难发现,这样在路人看起来,就是个身高一米七多,带着点驼背的男人。
他遗传了岑君山的冷静克制,还有关行雪的演技天赋,智商又很高,再加上冷血残暴,几乎是天生的杀人魔。
宋令薇一开始看到谢归澜来找她,被吓得叫都叫不出来,但马上眼泪就跟着往下掉,她以为谢归澜舍不得她,是来救她的。
“小澜,”宋令薇拉住他,跟他哭诉,“这个地方特别冷,妈妈好害怕。”
到淮京以后,她很多年都没吃过这种苦,人生走到尽头,竟然跟一开始一样绝望。
谢归澜沉冷的桃花眼垂下来,雨夜薄冷的光映在他苍白俊美的脸上,眼窝的轮廓深深凹陷,他戴了双黑色手套,面无表情地掐住宋令薇的脖子,给她把药灌下去。
宋令薇根本挣扎不掉,谢归澜保护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他的力量很恐怖。
宋令薇腹腔被活生生撕烂一样开始剧痛,口鼻冒血,眼眶也在流血,她本来就病到只剩一副苍白的骨架,现在看起来像个暴死的厉鬼。
她双眼睁得很大,惊恐至极,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这样活生生疼死。
谢归澜放开手,都没给她合上眼睛,就拿起刀将她脖颈上的掐痕划得血肉模糊,看不出手掌的大小,然后处理掉所有痕迹,往她长发上扔了根谢明诚的头发才离开。
岑家在报复谢明诚,谢明诚本来就焦头烂额,又被谢归澜嫁祸,他在淮京叱咤风云了十几年,头一次这么狼狈。
谢归澜当时还会装一装,不让岑家发现他杀人,他杀宋令薇主要是觉得宋令薇活着只会对他有麻烦,而且宋令薇还很了解他。
他不想让宋令薇将陈卫国的事告诉岑家,这样会影响岑家对他的观感,在他足够强大之前,他需要岑家心甘情愿做他报仇的刀刃。
宋令薇毕竟给他当了十八年的母亲,他杀掉宋令薇,关行雪说不定会觉得他残忍,对他心存芥蒂,所以谢归澜装无辜将事情瞒了下来。
后来他手中有了权力,就瞒都不瞒了,在淮京大开杀戒。
关行雪这才知道他这些年做了什么,她很痛心,本来就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以前保养得好,现在却彻底白了头发。
她没能力阻止他,挽救不了他的痛苦跟仇恨,只能看他在血海里浮沉。
谁能救救她的孩子。
关行雪有次拿了谢归澜出生前孕检的彩超给他看,她怀里抱着个小熊,眼神很温柔地跟他说:“这个小熊就是孕检完妈妈给你买的,因为这张彩超看起来好像个小熊。”
当时都还没怎么成形,只是轮廓看起来好像有两个圆圆的小耳朵,关行雪每次看到这张彩超,就觉得心都化了,不知道该怎么爱他。
谢归澜漆黑的眸子抬起来,很母慈子孝的温馨场面,跟她微笑说:“是吗?”
他将那个小熊放到了自己的卧室,好像很喜欢的样子,但当时关行雪已经很了解他,她知道谢归澜都是装的,他根本不爱他们。
关行雪眼泪怔怔地掉下来,这个孩子在暴雨夜出生,好像她注定就要为他流很多的眼泪。
岑雾躺了一会儿,听到谢归澜的呼吸声,就知道他也没睡,他抬起头,浓长的睫毛胡乱翘着,跟谢归澜眨眼睛。
谢归澜伸手捏住他薄薄的两片嘴唇,他确实没想过,他不是宋令薇亲生的,然而他接受了这个事实,就发现其实对他没坏处。
宋令薇跟谢明诚都没养过岑雾,凭什么跟他抢,岑家人跟岑雾也都没有血缘关系,也没资格跟他抢,岑雾就是他一个人的。
宋令薇应该会想要自己的孩子,谢明诚为了膈应岑家,说不定也想抢岑雾的抚养权。
只要他杀了宋令薇,再对谢明诚取而代之,让占据淮京半壁江山的这个谢家,不再是谢明诚的谢,岑雾就会永远属于他,他们会在一起很久,直到死亡才能终结。
岑雾还是很爱他的,没有不想要他,他就不信宋令薇掉眼泪,岑雾也会心疼。
谢归澜眼窝拓着深冷的光,沉默了好几分钟,岑雾被他捏成小鸡嘴,他拍开谢归澜的手,就问他,“你…你在想什么?”
哥,又在想什么牢底坐穿的事。
“没有。”谢归澜低下头,贴着岑雾的脖颈蹭了蹭他,就像没人比他更乖。
算了,岑雾这么心软。
宋令薇毕竟是他的生母,谢归澜不确定宋令薇死了,岑雾会不会难过,反正关行雪也不会放过宋令薇,他没必要动手。
至于谢明诚,他一定得死,但让他死的办法很多,也不是非得弄脏他的手。
谢归澜的手机又响了几声,还是岑骁打过来的电话,谢归澜不接,岑雾犹豫了下,伸手去拿,谢归澜出来这么久,岑骁肯定很担心。
然而他才拿起来,就被谢归澜伸手打掉,像个熊孩子一样将他的手抱在怀里。
岑雾:“……”
逆子。
谢归澜眼底沉郁漆黑,压着戾气,被垂下来的睫毛挡住。
岑雾总让他跟岑家人待在一起,让他觉得岑雾想推开他,应该他去岑家,给岑雾打电话,然后告诉他自己晚上几点回家才对。
明明他们才是彼此最重要的,他想当他唯一的家人。
岑雾拎着谢归澜的耳朵威胁他,再不接电话,就把他赶出去,别想跟他睡觉,谢归澜才终于不情不愿地接起来。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岑骁说了什么,谢归澜垂下眼,神情很冷淡,只嗯了声,表示自己还活着,就又挂断扔到旁边,像个吸人精气的男鬼一样,手脚并用缠到岑雾身上。
岑雾:“……”
服了!!!
岑雾麻木着小脸,彻底放弃挣扎,就这么被缠着睡。
岑雾这几天晚上也没睡好,这个筒子楼特别黑,他到了晚上就害怕,又忍不住胡思乱想,在谢归澜怀里才终于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岑雾睡到中午才醒来,他一脚蹬开被子,发现谢归澜的手臂仍然搂在他腰上,但谢归澜已经醒了,正拿着他的手机。
谢归澜见他睁开眼,就往他肩上一趴,眼神平静中带着幽怨。
岑雾就像那个出轨被发现了的窝囊丈夫,他无辜地眨巴眼,“怎…怎么了?”
谢归澜不说话,岑雾就拿过手机,然后打开顿时一僵。
谢归澜本来想偷偷开机,然后删掉他之前给岑雾发的消息,他想让岑雾心疼他,但也不想岑雾太担心,他之前发疯给岑雾发了几百条消息,打了几百个电话。
他知道岑雾不会嫌他烦,只会揪心。
然而他一开机,拿岑雾的指纹解了锁,就发现有个男模给岑雾发消息。
岑雾跑路之前,没给谢归澜发消息,但给那个男模在朋友圈发的腹肌照点了个赞。
“你……你你你,”岑雾赶紧抢过手机,他面红耳赤地说,“你听我解释。”
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都不是岑家的小少爷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人给他发腹肌,他就最后看了一眼。
岑雾:“……”
他馋男人身子。
他坏!
谢归澜垂着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生气,下床先去给他做了午饭。
岑雾黏过去,谢归澜也不理他,岑雾就跟在他屁股后头。
谢归澜手机突然响了声,他拿起来看,眼神突然怔了下,岑雾挨个给他回了消息。
【谢归澜:我回来了,你不来接我吗?】
【岑雾:小猫狂奔.jpg】
【谢归澜:晚上很冷,你带没带衣服,身上钱够不够,吃晚饭没有?】
【岑雾:在吃麻辣烫,好冷,没有带衣服,也没有带很多钱。】
【谢归澜:太冷了,你不要出来,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好不好。】
【岑雾:猫猫暗中观察.jpg】
谢归澜转过头,岑雾在后面偷看他,他薄唇控制不住地勾起来,伸手抱住岑雾,嗓子有点哑地说:“找到你了。”
岑雾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挨个给谢归澜回消息,到晚上睡觉前才终于回完。
岑雾没办法出门,在家跟谢归澜待了好几天,他本来期末考试都不打算去,想等过完寒假直接转学离开淮京。
现在谢归澜不让他走,他还得去期末考试,而且他不上课就算了,他不去学校,谢归澜也不去,考不上省状元怎么办。
“明天你…你一定要把我推出去,”岑雾晚上跟谢归澜嘀咕,“不管我想…想不想走。”
“嗯。”谢归澜应了声,但他其实比岑雾更不想走,就这样跟岑雾两个人在一起,岑雾见不到别人,除了他,一无所有。
好可怜。
被他亲得嘴唇通红,只能在他手底下颤抖痉挛,都没人救他,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
谢归澜闭上眼,抱住岑雾,不管他内心多肮脏混沌,怀抱却很温柔。
怪物披上了名为爱的外皮,岑雾无知无觉,睡在他的巢穴里。
岑雾就知道自己不愿意出门,第二天他磨磨蹭蹭穿上校服,才走到门口就开始后悔,耍赖说:“我没…没说我要去学校。”
他只说让谢归澜给他推出去,又没说推出去以后要去什么地方。
谢归澜也不哄他劝他,直接抱小孩一样,托着他的屁股面对面抱起来,岑雾被吓得搂住他的脖子,本能地拿双腿勾紧他的腰,又忍不住脸红,怒骂说:“放…放我下来!”
谢归澜托着他的屁股,另一只手锁门,唇角勾起点不太正经的弧度,就这样抱着他下楼。
岑雾差点被吓死,这个筒子楼的人很多,被人看到他跟谢归澜这样,他还怎么活。
但淮京一中离这边有两个多小时车程,他们起得很早,比其他学生跟上班族都早,现在夜幕漆黑,竟然没被发现。
谢归澜是骑摩托过来的,他直接将岑雾抱到后座,给他戴上头盔,就拧动车把。
这么冷的天,不能骑摩托带岑雾去学校,但至少能开到容易打车的地方。
岑雾戴着口罩围巾,一出门就没怎么说话,见到人就往谢归澜旁边躲,到了教室越发紧张,尽管都是他认识的同学。
岑家压了消息,假少爷的事情还没传开,路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还以为岑雾这几天在生病,不然为什么不回他消息。
岑雾蔫巴巴地趴了一整天,也就见到谢归澜不社恐,其他时候都在应激,路望跟他说话,他张了张嘴,脑子一片空白。
岑雾直到晚自习都处于一种心慌手抖的状态,但不想被谢归澜发现,就总是趴着。
晚上放学,他本来想回自己租的房子,然而一抬起头,就发现岑父岑母跟岑骁都在。
给他堵到校门口,跑都跑不掉。
岑雾浑身顿时紧绷绷,就像被捏住后颈皮的柔弱小动物,想跑又不敢。
关行雪对上他苍白消瘦的小脸,眼眶一瞬间就红起来,伸手抱住他说:“就算小澜回来了,你也永远都是我们的孩子,傻不傻啊,乱跑什么,怎么不跟妈妈回家?”
岑骁觉得自己好像个冤种,他拿弟弟都当亲弟,弟弟拿他都当表哥。
岑骁使劲揉了下岑雾的头发,扔给他张黑卡,恨恨地训他,“又撒什么娇,是上个月给你买的游艇不喜欢吗?那你自己再买一个。”
谢归澜站在他身后,冷硬指骨按在他肩膀上,也不给他任何退路。
岑雾:“……”
救命!你们都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