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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圣诞夜

当社恐穿成豪门假少爷 醒灯 4704 2025-01-09 18:49:43

岑雾后脑勺受伤,不能躺着睡,侧着也难受,睡到半夜,止痛药的药效过了,伤口有点麻木,他仍然睡得很沉,嘴唇却很苍白。

岑骁听到岑雾好像哼哼了几声,就起身去看,结果发现谢归澜在病床旁边。

谢归澜将岑雾抱到腿上,抱小孩似的,让岑雾趴在自己怀里睡,这样就压不到伤口。

医院外的雪光映过来,在夜晚显得有点冷清,但少年依偎在一起,就好像能抵挡冬夜所有的严寒,并不觉得冷。

谢归澜低下头,嘴唇蹭了蹭岑雾柔软的黑发,又托着他的脸蛋揉了几下,给他裹好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他睡觉。

岑雾睫毛微微颤着,但是没醒,将脸蛋蹭到谢归澜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睡。

岑骁顿了下,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岑骁一晚上起来好几次,他每次都以为谢归澜去睡了,然而谢归澜仍然抱着岑雾,甚至姿势都没怎么换过。

岑雾不舒服地嗯嗯几声,谢归澜才抱着他稍微换个姿势。

岑骁:“……”

哥们儿,你也挺恋爱脑。

岑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换成他,他也愿意让岑雾舒服点儿,要是小时候岑雾生了病,他肯定也会抱他,但不至于抱一晚上。

何况岑雾都长大了,再瘦也是个一米七八的男孩子,抱这么久根本吃不消。

谢归澜却像抱了个宝贝,生怕被人抢走,抱得很紧,舍不得放开。

他比岑雾高了大半个头,岑雾被他抱着衬得很小一坨,雪白的脸颊睡得泛红,睫毛浓长卷翘,谢归澜垂下眼,低头亲了亲。

被岑骁逮个正着。

岑骁:“……”

不要脸。

岑骁人都麻了,感觉要被气出结节,但又不知道该怎么管,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等早上护士过来查房,岑雾也快醒了,谢归澜才把他放下来,手臂抱得有些僵硬,腿也被压麻了,他缓了下就去给岑雾买早点。

岑骁稍微满意,他还以为谢归澜会等岑雾醒来,故意让岑雾知道他抱了他一晚上,让岑雾心疼一下,没想到谢归澜居然没有。

还行。

不然做出那个死绿茶样子给谁看。

岑雾伤得不重,但关行雪还是勒令他好全了再去上学,他只能在家喂喂小狗。

花臂他们也不蠢,知道自己肯定跑不掉,索性主动来岑家道歉,说只是想抢谢归澜的钱,没想到会伤到岑雾。

岑家老牌豪门,根基很深,淮京有什么暗潮汹涌,岑君山都知道,他也差不多知道谢明诚手里到底做的什么生意。

这几个人就是小喽啰,岑君山已经报了警,就直接交给警方处理。

今年冬天淮京雪下得很大,岑雾几天没出门,外面就厚厚的一层积雪。

他已经收到了亲子鉴定结果,他怕岑父岑母一下子接受不了,不敢相信,直接做了六份,把他跟岑父岑母,还有岑骁的都做了,又做了谢归澜跟他们的。

他之前去医院找谢归澜,趁谢归澜带宋令薇去做检查,偷偷从枕头上拿了根宋令薇的头发,又做了个他跟宋令薇的亲子鉴定。

岑雾小心收好,万一被提前发现会很麻烦。

他没去学校,路望每天呜呜哭,谢归澜总是冷着张脸,他上课都坐得直直的,不敢乱动,周考居然提高了五分。

五分!

以前他数学都顶多考五分!

路望抱着卷子呜呜大哭,谢归澜本来觉得很烦,冷若冰霜的脸又沉了几个度,但路望突然边哭边跟他说:“谢哥,等你跟雾雾结婚,婚礼我全包了!随便花!”

“……”谢归澜仍然冷沉着脸,但显然被他那句婚礼取悦了,低声说,“谢谢。”

路望兴致勃勃地跟他讨论要办什么样的婚礼,还给谢归澜看他之前参加别人婚礼拍的照片,谢归澜竟然也低头认真地看。

当然。

谢归澜也没忘记把谢商景安排在主桌。

宋令薇怀孕三个多月,就又开始心脏疼,腰也疼到直不起来,甚至下不了床,谢归澜不肯帮她,谢明诚对这个孩子也渐渐冷淡。

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转眼年末,她心头被压得喘不过气,她是不聪明,但她觉得自己很会赌,到现在就没失败过。

当初她父母本来想让她在山区嫁人,已经找好了人家,她几个姐姐也劝她留下,她却还是连夜逃出了那个山区。

然后才在淮京赚到了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钱。

她偷偷换掉孩子,她的孩子才在岑家当了十几年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她带着谢归澜又来到淮京,才保住了自己这条命。

命运永远眷顾她。

宋令薇抚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嘴唇都咬出血腥味,心跳得很快,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次要输了。

主治医生坚持让宋令薇把孩子打掉,她活下来不容易,何必为了生孩子送命,但谢归澜没再劝过她,很久都没再跟她说话。

眼看就到圣诞节,学校外的奶茶店门口都已经摆好圣诞树,挂上了小彩灯。

今年很流行互相送自己织的围巾或者手套,尤其是送给暗恋对象,操场都被大雪覆盖,一到下课教室里到处都是毛衣针。

徐玲玲坐在倒数第三排,她手指娴熟地打着毛衣,倒不是为了送人,她每年冬天都给自己跟奶奶织一件毛衣。

全班就她做得最好,什么花样都会打,下了课总有同学来问她。

她刚教完一个同学,等人走了,旁边就突然笼罩过来一片阴影。

徐玲玲抬起头,才发现谢归澜站在她旁边,谢归澜沉黑的桃花眼望着她,鼻梁落拓着阴影,冰冷阴戾,像蛰伏的恶犬。

徐玲玲:“……”

徐玲玲:!!!

徐玲玲被吓得打了个哆嗦,怎么了哥,她今天好像也不是左脚先进的教室。

“我想学,”谢归澜垂下眼,盯着她手里的毛衣,冷淡说,“你教我。”

徐玲玲差点脱口而出说凭什么,哪有这么求人的,谢归澜就已经将自己的笔记本放到她桌上,“化学笔记,借给你。”

徐玲玲:“……”

好的哥,没问题哥。

徐玲玲殷勤地将她旁边的椅子拉开,让谢归澜坐下,谢归澜说想做双手套,徐玲玲就塞给他几根毛衣针,开始从头教他。

她本来觉得肯定没问题,谢归澜这种一看就智商超标的人,应该学起来很快。

然而半个小时后。

徐玲玲看看乱成一团都快垂到地上的毛线,跟谢归澜冷白指骨上被差点扎穿甚至还在流血的几个伤口,她陷入了沉默。

这个化学笔记她也不是非要不可。

谢归澜苍白俊美的脸上无动于衷,他仍然没放弃,徐玲玲只好继续教他。

徐玲玲看着谢归澜的手,眼神充满怀念,“我爷爷也是这么手抖。”

“……”谢归澜疏冷的黑眸抬起来,生涩地跟她交谈,“你爷爷也织手套。”

徐玲玲:“我爷爷帕金森。”

谢归澜:“……”

徐玲玲:“勒死勒死!不然待会儿又散开了,你这破洞手套啊,爱她就让她感冒。”

谢归澜:“什么勒死?”

徐玲玲:“把我勒死。”

谢归澜:“……”

徐玲玲心累地往座位上一靠,吨吨吨饮牛似的灌了一大杯水,才缓过来一点。

谢归澜又说:“我想缝个小猫头。”

徐玲玲瞧不起他,“你再缝个全家福吧。”

谢归澜抿了抿唇,没再说话,等晚自习他给岑雾发消息。

【谢归澜:被骂了。】

岑雾也不知道他被谁骂了,但一看就是在撒娇,想让他哄,谢归澜累了也跟他说,做错题也跟他说,反正就是这些不会让他真的担心的小事,总是缠着他撒娇。

岑雾哄小孩语气。

【岑雾:谁啊,这么坏,居然骂我们小谢。猫猫记仇.jpg】

谢归澜很容易就被哄好,他还是觉得岑雾很爱他,因为岑雾从来都不骂他。

当然有时候也会叫他滚,但那不算骂,被骂应该生气,岑雾骂他,他又不生气。

等于岑雾不骂他。

不管怎么说,总算赶在平安夜之前,做好了这双手套,徐玲玲看到谢归澜的成品以后就沉默了,半晌才拍了拍谢归澜的肩膀。

她记得谢归澜说过,这个手套是想送给他对象,当圣诞节礼物。

“谢哥,”徐玲玲深呼吸了一下说,“就你这个手套,对方要是收到都没跟你分手,她肯定爱死你了,真的,她对你死心塌地。”

谢归澜没听懂她在阴阳怪气,少年深刻挺拔的眉眼总是淹没在黑暗中,带着堕落的戾气,此刻徐玲玲却感觉到他很高兴。

谢归澜拿起手套,认真地说:“谢谢。”

“……”徐玲玲顿时噎住,罢了,谢她干什么,出了事别把为师说出去就行。

岑雾头上的伤好了,他正好平安夜当天去的学校,到了教室就见自己座位上放着很多东西,十几个苹果,还有礼物盒。

最上面是双手套,红色的毛线手套,手背缝了个绿色的小猫头,缝得歪歪扭扭,小猫嘴都是歪的,带着浓浓的嘲讽。

岑雾:“……”

是谁?!想丑死他。

岑雾被丑得不知道怎么下手,谁送的,这么恨他,直到后背突然一凉,他转过头对上谢归澜沉黑的双眼,才终于反应过来。

你送的。

谢归澜薄唇抿起,他查过了,这是圣诞配色,徐玲玲说丑,他只觉得徐玲玲没眼光,但那双手套被岑雾冷白漂亮的手指拿在手上,突然就觉得丑到配不上岑雾。

谢归澜想把手套拿走扔掉,岑雾却不给他,他左躲右躲,躲开谢归澜将手套戴好。

谢归澜怕毛线扎手,还缝了层内衬,缝得很歪,戴着有点硌。

但并不妨碍很温暖。

“……”岑雾憋了憋,他好歹柏林最佳导演,竟然没憋出什么夸奖的话,实在夸不出口,太昧良心了,他最后捧着谢归澜的脸揉了揉,跟他说,“谢…谢谢,我特别喜欢。”

谢归澜压住差点抬起来的唇角,他拉过岑雾的手,帮他把另一只手套也戴好。

他就知道岑雾会喜欢。

岑雾喜欢这双手套。

手套是他做的。

所以岑雾喜欢他。

教室里很热,开了暖气,岑雾才戴了几分钟,手心就开始出汗,但谢归澜死死盯着他的手,就好像他一摘掉,马上就会不高兴。

岑雾只好就这样戴着。

今晚是平安夜,他课桌上被人放了好多苹果,岑雾不知道都是谁送的。

但谢归澜知道。

谢归澜一大早就来了,看到贺遥来过,班里几个女生来过,隔壁班几个男生来过。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他都还没来得及给岑雾送苹果。

谢归澜抬起头,那张脸阴郁俊美,直勾勾地盯着岑雾手上那个苹果,岑雾就像拿了个烫手山芋,放下也不对,拿起来也不对。

谢归澜突然说:“少爷,我跟你换,你吃我的,我吃你的。”

岑雾:?

岑雾没拒绝,谢归澜就站起身,他拿自己买的那颗苹果,换走了岑雾桌上的十几颗,然后回到座位上,面无表情地拿起一个就啃。

知道的是在吃苹果,不知道到的还以为在生嚼谁的骨头,岑雾听着就牙疼。

岑雾:“……”

酸死了吧哥。

谢归澜连着吃了三个,碍眼的东西少了一点,他才把剩下的也塞到自己桌洞。

岑雾课间饿了,把谢归澜给他的苹果拿出来吃掉,腮帮软肉都鼓起来,谢归澜拿起手机对着他偷拍了一张,然后发给季长玉。

【季长玉:?】

【谢归澜: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他在吃我的苹果,只吃了我一个人的。】

季长玉:“……”

就知道这狗逼放不出好屁。

【季长玉:啊对对对,我好嫉妒你,所以你桌洞里怎么这么多苹果?】

谢归澜拍照的时候,把自己桌洞也拍到了一点,季长玉看到里面塞的满满当当的苹果,简直不敢相信还会有人喜欢这狗东西。

眼瞎了吧。

【谢归澜:不重要的人送给他的,我拿我自己的苹果跟他换了。】

季长玉:“……”

癫公。

难怪吃你的,不吃你的还能吃谁的,这跟强制爱有什么区别。

【季长玉:我祝你成功吧。】

谢归澜不在乎季长玉的讽刺,他伸手捏了捏岑雾冷白的后颈,岑雾打了个哆嗦,他又捏,岑雾又哆嗦,捏到最后岑雾恼羞成怒,转过头使劲在他手背扇了几巴掌。

谢归澜才心满意足挪开被扇红的手。

岑雾被搞得没脾气,骂谢归澜几句,谢归澜不痛不痒,什么都能拐成骚话,扇谢归澜几巴掌,又怕他爽到。

岑雾恶毒地想,实在不行亲死他算了,给他亲到下辈子都不想再亲嘴。

淮京的积雪都已经淹没到小腿,这次平安夜正好赶上周六,晚上放学早,班里的几对小情侣早就蠢蠢欲动,等放学以后去约会。

张元洲嫉妒到面目全非,咬着卷子幽怨说:“凭什么,单身不配过圣诞?”

“诶,”旁边有个男生提议,“要不咱们放了学去吃小火锅呗,只能单身的去!”

这个主意得到很多人的赞同,就连徐玲玲都想去,好几个同学闹哄哄凑在前排,商量晚上去哪家店吃火锅。

岑雾托着腮,看着教室外下个没完的雪,忍不住怔了怔。

谢归澜圣诞节过后就要去封闭集训,初赛是在元旦后,等谢归澜回来,他应该已经走了,这说不定是最后一次聚餐。

岑雾转过头眼巴巴地望着谢归澜。

谢归澜本来为了他什么都能做,此刻竟然顶住了他的眼神,整个无动于衷。

“谢哥,”张元洲拍桌叫他们,“一起去啊!”

谢归澜就好像聋了一样,故意不理人,张元洲一头雾水,只有岑雾看懂了是怎么回事。

岑雾:“……”

怎么了哥,你坚持觉得自己不是单身?

谢归澜最后还是去了,圣诞前的这个晚上,冷沉沉的下着雪,但到处都是串起来的小彩灯,明亮又温暖,点缀着昏冷的冬夜。

岑雾带着那双手套,其实还挺应景,就是那个歪嘴小猫好像在平等地嘲讽每个人。

有个男生被小猫嘲讽了好几眼,忍不住问:“二少,你这手套什么牌子的啊?”

岑雾身上的东西都很贵,就算再不起眼也可能好几万,他还以为是什么奢侈品。

岑雾深沉地说:“私…私人订制。”

谢归澜跟在岑雾后面,忍不住勾了下唇,班里十几个同学都在,他没去牵岑雾的手,但抬起手牵着岑雾的羽绒服帽子。

晚上火锅店人很多,有一半都是情侣在约会吃饭,他们要了个大桌,还叫了几瓶啤酒,岑雾也喝了一点,他眼底醉蒙蒙的,看着旁边的同学笑闹,他也跟着傻笑。

店里太热,等吃饱了,他就跟谢归澜先出去转转,但没走远。

已经晚上十点多,大雪飘下来落在岑雾卷翘的睫毛上,他羽绒服帽子带了一圈毛边,被路灯衬得毛绒绒,岑雾从围巾底下抬起头。

月亮好高。

岑雾脑袋都有点晕乎乎,他想去找谢归澜,但还没找到,就突然眼前一黑。

谢归澜穿了件黑色的长羽绒服,他拉开拉链,伸手就将岑雾整个裹到自己的羽绒服里。

岑雾踉跄地撞到谢归澜怀里,被吓得一颤,本能就想挣扎,却挣扎不开。

谢归澜比他高了大半个头,男生的手臂劲瘦有力,牢牢地箍着他,他裹在谢归澜羽绒服底下,只能露出几绺乱翘的黑发。

岑雾使劲推谢归澜,隔着毛衣掐他的腹肌,踩他的脚,谢归澜都不放开,反而抱得更紧,岑雾折腾半天,才从谢归澜羽绒服底下挣扎出一张闷红的小脸,睫毛也胡乱翘着。

”你…你干什么?”岑雾雪白的耳根都在泛红,磕磕巴巴地说。

谢归澜裹着他,那双冷沉的桃花眼垂下来,眼底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迷恋,突然低头在岑雾又凉又软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岑雾胳膊都抬不起来,只能乖乖地被亲,谢归澜得寸进尺,撬开他齿关吮他,岑雾又掐他,谢归澜腹肌梆硬,掐得他手都在疼。

谢归澜觉得岑雾爱死他了,掐他都舍不得使劲,但一张嘴却并没有这么自信,他蹭了蹭岑雾冰凉的鼻尖,嗓音带着点哑,有些央求地说:“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开始喜欢我?”

作者感言

醒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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