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澡洗了五分钟,指尖上那股湿热柔软的触感依旧若隐若现。
但心中的浮躁和满脑子的潮热总算平息了些。
梁东言出来的时候冻得有些打颤,他拿了件浴袍穿上,走进响起电视机声的卧室。
本来躺在床上的姜阈已经挪到床中央,他拿了两个枕头垫在身后,手里握着遥控器,舒舒服服地坐靠着床,专注地看着电视。
“还不困么?”梁东言问他。
姜阈看了梁东言一眼,他指了指电视机:“我在看你。”
电视上,正播着梁东言年前录制的《片面主义》。
主持人和其他嘉宾故意聊起梁东言绯闻对象的作品,问梁东言有没有去支持。
换做平时,梁东言会随意点点头,说一声去看了,还会让大家多多支持。
大家预设了梁东言的回答,满脸的暧昧和八卦。
但这次梁东言莫名其妙看了眼主持人,反问他:“什么作品?”
主持人愣了一下,又问:“黎晨曦的新电影《盐碱滩》呀,现在评价很好,正热映呢,你不知道?”
“哦,没关注。”梁东言转过头,似乎不打算再聊这个话题,主持人和现场其他嘉宾交换了几个眼神,有个嘉宾很勇地继续问:“不过说起来,最近梁东言的绯闻好像确实少了许多,怎么回事啊?”
大家又起哄地看着他,有人七嘴八舌问:“是不是真有情况啦?”
梁东言扫了眼众人:“绯闻没一个真的,我一直清清白白。”
众人在梁东言回答后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一时觉得他们突然不认识这个梁东言了,就在主持人还要问什么时,“啪嗒”一声,电视被人关了。
梁东言手里拿着从姜阈那里夺来的遥控器,在主持人准备细数梁东言这些年的绯闻对象时,利落地关了电视。
“很晚了,再看天要亮了。”梁东言转身,把遥控器放到离床很远的茶几上。
姜阈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沉默片刻道:“才十二点,距离天亮至少还有五个小时。”
梁东言盯着茶几上的遥控器,觉得不保险,又矮下.身,把遥控器放进茶几最下面的抽屉里。
放好后他才起身走向姜阈,摁了下头,没话找话道:“那电视不好看。”
“我觉得好看。”姜阈看着满脸写着不乐意的梁东言,边玩自己的手指边低下头说:“而且、我又不会介意的哦。”
不知为何,这句话姜阈忽然带了些东吴的方言,情绪很柔软。
“不介意?”梁东言却没被吴侬软语骗到不介意,他挑了下眉:“不介意我的绯闻吗?”
姜阈点点头,他摊开自己的手掌,修长好看的手指一个个往下掰:“黎晨曦不介意、安凌不介意、X-ONG的队长不介意、给你拍MV的漂亮导演不介意......”
姜阈逻辑缜密地数着梁东言的绯闻对象,他报出来的人名,甚至按梁东言绯闻爆料出来的时间排了序。
等姜阈十个手指数完,抬起头看梁东言时,他发现梁东言正看着他笑。
姜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微微睁大眼睛,然后偏过头,状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拿掉自己身后的靠枕,然后缩回被子里,背对着梁东言,冷冷地说:“睡觉吧,困了。”
“我睡哪?”梁东言声音里笑意不减,他立在床边,心脏好像软得要化开,恨不得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刻。
“小孩房。”姜阈抬手,指了指连着主卧的另一个房间。
“我刚看了,那床一米八,我腿伸不直。”梁东言赖着不走,硬是要姜阈给他重新安排。
“客厅沙发。”姜阈又说:“有两米五。”
“一节一节的睡得不舒服。”梁东言又说,见姜阈不出声了,他乘胜追击:“姜阈,我过两天有个活动,现场好几万人呢,我睡不好的话状态就不好,状态不好的话......”
“那你想睡哪里?”姜阈猛地坐起来,有点烦地看着梁东言。
“你这床就不错。”梁东言厚脸皮地说:“两米乘两米,还是实木的,我们挤挤?”
姜阈不想去睡小孩房、也不想睡一节一节的沙发,但他又有点不想跟梁东言挤挤。
两人默默对峙了一分多钟,姜阈叹了口气,抱过自己的枕头,让步地往一旁挪了挪。
梁东言大获全胜,掀开被子上了床。
“姜阈你今晚到底喝了多少?”躺上床后,梁东言的困意锐减,颇有兴致地跟姜阈聊起了天。
“一点点。”姜阈把抱枕靠在胸前,离梁东言更远了一点。
“我看你面前空了一瓶威士忌、一沓筒酒、半瓶伏特加。”
梁东言估算了下自己大概应酬了半个多小时,如果姜阈在这么短时间内喝的这些,那看来他酒量还不错,不仅没断片,还能和自己对答如流。
“对啊一点点。”姜阈侧过来看着梁东言:“每种酒加一点点,混在一起,再加点橙汁,好喝。”
梁东言一时无言,酒混在一起喝最容易醉,更别说姜阈喝了那么多。
“你以前喝过啊?这么能喝?”梁东言也转向他,在晦暗地夜灯里尽情盯着不可多得的、柔软而温顺的姜阈。
“能喝吗?”姜阈撇嘴:“可是不多呀,我都没喝到吐。”
梁东言抬手轻轻按住姜阈的嘴,朝他温和地摇了摇头:“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以前酒量不好才吐的,不是你的错。”
姜阈抓住梁东言的手腕,蹙了下眉:“为什么你的手这么冷?”
梁东言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下一秒,姜阈的手顺势去碰梁东言的身体:“为什么身体也这么冷?”
“不碰了吧。”梁东言声音微哑,他捉住姜阈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我...我不冷,躺一会儿就热了。”
“可是冷到我了。”姜阈忽然拿开自己胸前的靠枕,借着被梁东言桎梏住的力,朝他贴近。
“抱一抱就不冷了。”姜阈在梁东言坐立不安的神色里忽然撞进他怀里,梁东言的呼吸瞬间抖了起来,他的喉结滚了两下:“姜阈...你没穿衣服。”
“那你也不要穿,我身上热,抱着我就暖和了。”
姜阈的物理学得很好,两个物体之间没有阻体温度才传得快。
梁东言现在特别想按住姜阈的肩膀朝他怒吼,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他没有,因为他自顾不暇,姜阈的手已经伸进浴袍,似乎正在感知他身体每一寸的温度。
“姜阈。”梁东言分寸大乱,他僵硬着不敢动,身体已经感觉不到丝毫冷了,他低头看着努力想让自己暖和起来的人,克制着声音道:“你真的不要乱动。”
姜阈长翘的睫毛离他极近地眨了下,学着梁东言压低声音:“那你热了吗?”
梁东言咽了咽口水:“嗯。”
“那还要我抱吗?”姜阈又问。
应该说不要,但说不出口。
梁东言这一刻如果真说了不要,那他这辈子都看不起自己。
“再、再抱一会儿。”梁东言放弃抵抗,双手揽住姜阈的腰,将人塞进怀中。
“好。”姜阈顺从地被他抱着,皮肤温热细腻,整个人不着寸缕地在梁东言怀里:“我是不是很热?”
“很热。”梁东言头皮发麻,声音已经没法冷静。
“因为我喝了很多酒,酒精可以扩张血管、刺激中枢神经,所以......”
姜阈一字一句地解释着酒精发热原理,直到某个瞬间,他忽然停住了。
梁东言幽幽看着他,像是要他负责,声音沙哑地问他:“怎么办?”
姜阈抿着唇,脸上有点不知所措,他反问梁东言:“怎么办?”
“你弄出来的。”梁东言眼底渐渐泛上某种危险的红:“我不要你抱,你偏要抱我。”
“我怕你冷。”姜阈讷讷地解释,下意识想退出梁东言的怀抱,但梁东言抱他抱得很紧,不给他一点撤退的机会。
梁东言难以自控地凑近姜阈,两人的唇只隔着不到一公分的距离,他难耐地问:“帮帮我好不好?”
姜阈没说话,在梁东言那东西愈发坚硬地抵着自己时,他突然抬起下巴,在梁东言唇上缓慢又轻柔地吻了一下。
像无辜的、燃起野火的一缕春风,几乎在一瞬间让火焰势不可挡。
下一秒,梁东言猛然翻身压住姜阈,他一只手按住姜阈的脖子,低头凶猛湿润地吻他,他瞬间撬开姜阈的嘴唇,急迫地、用力地和他交换着空气和津液。
姜阈被迫张开嘴,梁东言好像忽然不冷了,他的身体比自己还要热,而他坚硬地、勃大的硬物,正抵着自己的腿根,似乎在模仿某种运动,不停在腿根的皮肤处摩擦着。
姜阈不自觉想要曲起双腿,但梁东言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腾出一只手解开自己的浴袍,赤裸地压在姜阈之上,不让他随意乱动。
深吻过后,梁东言啃咬着姜阈的脖颈,给他时间呼吸,姜阈张着嘴大口地呼吸着,他觉得自己也越来越热了,梁东言的手在自己身上揉捏抚慰着,让每一处皮肤都变得黏人、想要再次被触碰......
“梁东言......”姜阈喘息着喊梁东言的名字,梁东言从姜阈胸前抬起头,眼底是赤裸汹涌地欲望,他沉沉“嗯”了一声,看着双颊透粉、眼底水光潋滟的姜阈。
“我也...”姜阈羞耻地缩了下肩膀:“我也难受,你帮帮我。”
“好。”梁东言应允得很快,他起身撩开被子,姜阈洁白泛粉的肉体被一览无遗,腿间那物也立着,梁东言眼神黯了黯,然后俯身,将那物吞进口中。
“啊!”那触感太陌生、又太失控,姜阈忍不住要并拢双腿,梁东言的手却死死按着他,他卖力地吞吐着姜阈,让他舒服、让他的呻吟把自己喊得更硬。
渐渐地,姜阈不再抵抗了,他伸直双腿,一声又一声,难耐地萦绕着卧室,他仰起下巴,双手不自觉紧紧抓着床单,一阵阵热浪席卷着大脑,他所有的思考都被这种感觉疯狂击溃,他感觉到梁东言在舔自己、在吮吸自己、在故意用牙齿轻轻地咬自己......
“我不...”姜阈被弄出生理泪水,话说得不稳:“不行、好了,梁东言......好了、”
梁东言却似乎没有听到,姜阈的腰臀不安分地晃着,想退开、却又好似不舍得这种感觉地向上微微挺着,梁东言扣住他的腰,感觉到姜阈那物在自己口中抽动两下,他便更用力地吮吸舔舐。
几秒后,姜阈手忙脚乱地想把梁东言推开,但他浑身都没力,他绝望地、又羞耻至极地射在了梁东言口中。
射完之后,姜阈紧闭着双眼,无措地低声喘息着,梁东言爬起来,他伸出长臂去拿床头柜上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半瓶,又抽了两张纸利落地擦干净自己唇角和姜阈腿根的秽物。
“要喝点水吗?”梁东言把矿泉水放到姜阈唇边,柔声问他。
姜阈睫毛颤了颤,缓慢又紧张地睁开双眼,梁东言嘴唇有点红、透着湿意,居高临下、又体贴入微。
姜阈摇了摇头,他抬手,碰了下梁东言的唇角,问他:“没事吗?”
梁东言压下来,他赤裸着和姜阈相贴,眼中是沉沉欲念,他咬了咬姜阈的耳垂道:“没事,你很甜。”
姜阈的皮肤变得更红了,他被梁东言抱着, 靠在梁东言肩上,声音微弱:“那我...也帮你。”
梁东言没让姜阈下去,他的手顺着姜阈的腰肢向后,脊骨纤长柔韧,再往下便是形状美好的隆起,梁东言将姜阈的臀肉揉在手中把玩,他感觉到姜阈的身体有些僵硬,于是深深注视着他,手中力度加大,他亲了下姜阈的嘴唇,说:“怎么办,我想趁人之危。”
姜阈明白梁东言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抿着嘴不说话,眼里陌生又无措,梁东言声音很沉、沙哑、透着能碾碎姜阈每一寸骨血的磁,他说:“姜阈,我想操你。”
姜阈猛地闭上眼,身体在梁东言怀中微微颤着,梁东言的东西还硬着,像少年时那样,他可以硬很久、很难满足。
但梁东言还是耐心地等着,他明确地知道自己正在趁人之危,他想趁姜阈不清醒的时候,完全得到他。
不要理智、不考虑后果,他想了八年,他现在就要。
“好。”
忘了等了多久,在梁东言灼烈的注视下,姜阈眼睫簌簌抖着,他小声地答应梁东言,几乎快要把脸埋进身体里。
“好?”梁东言眼底愈深,跟姜阈确认。
“好。”姜阈睁开眼,然后,他攀住梁东言宽阔的肩膀,把自己交给他:“我没有经验。”
“我也没有。”梁东言喉结滚动,他的手向姜阈臀肉之中探去,姜阈不适应地抿了下唇,梁东言低下头,安抚地、呼吸发紧地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