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氛围逐渐旖旎,梁东言用力抓住姜阈的手,转身将他按在墙上,十指交扣地吻他。
窗外一声闷雷,晴空万里骤变,梁东言睁了睁眼,抬眸淡淡看了眼天空,反手将窗帘拉下,继续按着姜阈亲。
“梁东言...”姜阈偏开脸,躲开梁东言的吻。
“我们没带伞。”梁东言说,他往一边侧了侧,给姜阈看窗外已经下起来的雨水。
“可以让人来送。”姜阈被人抵得脸热,他想腾开身体,但梁东言像一堵铁墙般挡着,不让他动。
“不要。”梁东言扶住姜阈的腰:“等雨停。”
音乐教室四面窗户都拉上了窗帘,暗得像要入夜,两人用来学习的书桌上只剩一张将落不落的稿纸,其他都被挥落到地面。
姜阈坐在书桌上,梁东言的手探进他的夏季校服,从柔韧的腰一路往上,探到他形状精致的蝴蝶骨,姜阈在他的触碰下有些难耐,却不敢发出声音。
梁东言贴近,吻在姜阈的锁骨上,而后轻咬住姜阈锁骨处的皮肤,下一秒,另一只手顺着姜阈的校裤往下。
“唔...”姜阈死死抓着梁东言的衣服,气息不稳道:“你别发疯。”
“没发疯。”梁东言灼热的呼吸打在姜阈脖间,手下动作不停。
姜阈上半身失了力,连坐都坐不稳,他靠在梁东言身上,报复性咬住他的脖子,唇间失控地不时溢出细碎的呻吟,梁东言的速度加快,姜阈被他弄得溢了泪,眼尾飘红。
五分钟后,梁东言的校裤脏了......
姜阈羞耻地侧过头,他看向被梁东言扔在一边的超市购物袋,红着脸问:“买纸巾了吗?”
梁东言准备得齐全,不仅是纸巾,连湿巾都买了,还特地买了两人份。
拿完纸巾的梁东言边往回走边擦手,姜阈目光下移,头疼地看着人被擦出水印的校裤......以及那鼓成一团尚未解决的地方......简直没眼看。
梁东言把手和校裤擦干净后走到姜阈跟前,自然地想再拉开他的校裤。
“你干嘛?”姜阈一把捂住,瞪大眼睛。
“帮你擦。”梁东言理所当然。
姜阈:“......不用。”说着他从梁东言那里拿过纸巾,自己低下头擦干净,边擦边问:“你怎么办?”
“我没事。”梁东言语气很是无所谓,仿佛他的大脑和下半身割离了,姜阈抬头揶揄地看他:“我帮你吧?”
梁东言眼底闪过一丝快意,嘴上却还是言不由衷:“都行。”
“那这次能快点吗?”姜阈从桌上下来,主动凑过去搂住梁东言的腰,梁东言被温温柔柔地抱着,某处又精神几分。
“我、我尽量。”梁东言吞了吞口水,紧盯着姜阈探进自己裤子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教室角落里,梁东言低喘着将姜阈的手握着抽出来,声音发紧,却又煎熬:“别弄了,手会酸。”
姜阈额头出了层汗,梁东言那儿依然没什么动静,他倾身抱住姜阈,声音憋得沉哑:“抱一会儿就好。”
姜阈无奈地看了眼梁东言,下一秒,他将人轻轻推开,扶着他的手臂蹲了下来。
梁东言愣了一下,意识到姜阈想做什么时瞳孔骤缩,姜阈的脸已经通红,他低声软软地命令:“把眼睛闭上。”
......
雨在半小时后渐渐变小,梁东言手里捏着湿巾,盯着姜阈的目光发直,喉结滚了下:“我帮你擦。”
已经坐回课桌的姜阈眼睛还是红的,看梁东言凑近,下意识就想扭头。
梁东言不由分说扣住姜阈的下巴,细细给他擦着脸,从眼睛到嘴唇,梁东言目光往下落,发现姜阈的校裤也脏了,不同的是,姜阈的校裤只沾了音乐教室的灰尘......
梁东言直直看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目色变深,姜阈羞耻地偏过脸,声音沙哑:“好了,干净了。”
“嗯。”梁东言喉结滚动,他看向窗外,没话找话道:“雨小了不少、不知道去考场大巴什么时候来。”
“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姜阈睫毛上还沾着水珠,显得可怜又委屈,梁东言忍不住又亲了下他,片刻姜阈看向梁东言:“我给你的平安符带了吗?”
“嗯。”梁东言掏出那个绣着“平安纳福”的深红色平安符:“一直带在身上,和这个一起。”
说着,梁东言抬起手腕,那颗被红绳系着的银色相思豆也露了出来。
梁东言握住姜阈的手,去碰他的那颗:“不可以弄没,听见没?”
姜阈盯着两人手上相同的红绳沉默片刻,忽然问:“你知道怎么填志愿的吧?”
“填志愿?”梁东言不明所以:“不是要等成绩出来再填吗?”
姜阈点头:“只要考到350以上,你所有拿证的学校都可以填,按你喜欢的来就行。”
“不一定呢。”梁东言对自己的高考还是没什么自信,他担心考砸:“等成绩出来再说。”
姜阈有些落寞,看梁东言的目光透着失神,嘴角动了两下却没再开口,他低下头,掩住情绪后“嗯”了声:“走吧,雨快停了。”
两人收拾好一地狼藉,将梁东言买的考试用品和零食饮料分好,一同回了教学楼。
姜阈在转向一班的楼梯口停住,又喊了声梁东言的名字。
梁东言站在台阶上看他,眼底溢着喜欢和专注:“怎么了?”
“好好考。”姜阈看着他强调:“一定要好好考。”
梁东言朝他笑了下:“放心,你也是,要好好考。”
姜阈点头,他勉强勾起笑意,道了声“好”。
高考的三天时晴时雨,但一样的是空气潮闷得厉害,考场不开空调,不少同学怨声载道,说热、说吃不下饭、说心烦意燥。
姜阈却冷静得出奇,这三天除了必不可少的对话,几乎没多说一句话,他甚至裹着秋季校服外套进考场,丝毫觉察不出热。
带考老师以为他病了,他只是摇摇头,告诉老师他状态很好,不用担心。
三天一晃便过去了,走出考场的时候阳光热烈,姜阈站在那所学校的操场上,在某个瞬间感到了眩晕。
他闭了闭眼睛定神,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梁东言把最后一门的答案也发给了他,说他这会儿在去医院的路上,看完梁叙衡再来找姜阈。
操场上,姜阈计算着梁东言的最后总分,给他留了三十分的差值,最低也能有三百七十分。
那瞬间姜阈松了口气,他抬眸,看到闵萱挎着包,从校门口直直朝自己走来,神色不明、但来势汹汹。
其他家长都只能在校门口等,但他的父母有特权,可以进出和教育有关的一切地方。
姜阈将手机放进口袋,直直望着快走到自己跟前的闵萱。
闵萱的神情怒不可遏,但碍于周围都是人,她不能对姜阈动手,只是狠狠扯住姜阈的手臂,声音尖利:“跟我回去!”
姜阈脸上透了点茫然出来,他都答应了他们分开,不知道闵萱这时候又在生气什么。
直到上了车,闵萱从车内抽屉里拿出一个透明文件袋,她一把抓出里面的所有文件,重重砸在了姜阈脸上:“你还学会先斩后奏了?!”
那文件拿出的瞬间姜阈看到了上面的图案,他很快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锋利的纸张从姜阈脸颊划过,有些刺痛,他拿下身上散得七零八落的文件,重新整理好放进文件夹。
他轻声开口:“我以为你们看到这个会高兴。”
毕竟QS排名比清华还要高了十几位的名校Offer,就算是姜阈,也不能保证百分百申到。
“哪来的推荐人?”闵萱咄咄逼问。
这个档次的学校,没有一位分量极重的推荐人几乎不可能申到。
姜阈抿唇,他早在两个月前就收到这所学校的邮件,只是不知道闵萱是从什么渠道知道的。
“葛北思家里给你找的,是吗?”闵萱发动车子,咬牙切齿地问。
葛北思从准备要出国开始就在考托福,但考了两次都没过,之后便吵着闹着要姜阈陪她考,姜阈抱着玩玩的心态和她一起报了名,考了当年东吴市的最高分。
“他们早就知道你是同性恋!”闵萱几乎尖叫着喊出这句话,神色可怖:“他们知道这件事,居然帮你瞒着?这是想害死我们?!”
姜阈一直没吭声,但看着闵萱开的路却蹙了眉,问她:“你要干嘛?”
“我要干嘛?”闵萱冷笑一声:“你说我要干嘛?我去问问你们那个神通广大的七桃奶奶,到底对我们安的什么心!”
姜阈额角跳了下,他声音微凛,语气快起来:“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和别人无关。”
“你放屁!”闵萱狠狠按住喇叭,将怒意宣泄在前面行驶缓慢的车辆上,她瞪了眼姜阈:“他们家就是想害死我们!”
“你疯了。”姜阈声线微颤,他拿出手机,刚打开就被闵萱一把夺过,汽车在繁忙的市区道路上划出一个大大的S弯,引起一阵阵不满的滴声。
“我疯了?我看你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他们家已经断了你爸的——”
闵萱说到这里硬生生停住,只又狠狠瞪了眼姜阈,嘴里不停念叨着:“他们家就是要害我们,存心的!一定是存心的!”
闵萱没有说下去,姜阈却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无非是葛北思家里不再支持姜秉泽的事业了,姜秉泽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什么人都去结交,连葛家在商业场上的死对头都毫不顾忌地讨好,这么打葛家的脸,葛家自然不再当这个冤大头。
闵萱一路超速地开到葛北思家的别墅门前,刹车声极大,不用参加高考的葛北思正在遛狗,看到姜阈从车上下来,欣喜地朝他奔去。
姜阈连平时惧怕的狗也不躲了,他面色凝重地拉住葛北思:“快回去让七桃奶奶别见我妈,快点,她要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