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
棠渔哆嗦了一下, 一阵阴冷的风急掠过他身边,吹起了他的额发,却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空气中裹挟着浓重的怒意, 直挺挺的朝着棠渔包裹过去。
“你是……弟弟?”
那些粘稠的, 几乎呈实质性压迫过来的怒意停滞了一瞬,棠渔能感觉到空气中有一双眼睛, 正在紧紧盯着他, 似乎要将他盯出一个洞来。
虽然刚才隐隐约约的怒斥声棠渔听不太出来男女, 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应该不是姐姐, 而是弟弟,所以他也遵循本心的问了出来,而停滞的怒气恰恰证明了这一点,他猜对了。
“棠渔!”
秦淮吓都要吓坏了, 跑到棠渔身边把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个遍, 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被他这么一打岔, 那种压人的氛围骤然消散。
“诶——”
棠渔下意识想要喊那个弟弟停留,又被秦淮略带着一些怒意的声音打断。
“棠渔!”
棠渔怔了一下, 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秦淮简直都要被气死了,气棠渔的什么都敢拿,也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跟在棠渔身边,虽然就差那么几步的距离,可是万一那个东西想要伤害棠渔,他来都来不及!
“把东西拿出来。”
他最终还是舍不得对棠渔说重话, 甚至连语气都是轻缓的,只不过音调僵硬了一些。
棠渔也反应过来刚才他的行为有多么的危险,乖乖的把东西拿出来, 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动作里都透着小心翼翼。
“对不起,我刚才没想那么多。”
见他这样,秦淮心里最后那点儿气也没了,甚至连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轻哄的语调。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着急了,刚才真的吓到我了。”
棠渔抿了下唇,手指牵住秦淮的衣角,小声道:“我记住教训了,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你不要生我的气了行不行?”
秦淮的声音又弱了几分,倒像是他犯错了一样,“我也没有太生气,我就是担心你受伤。”
棠渔的手从秦淮的衣角移到秦淮的手,然后被紧紧握住。
秦淮又道:“刚才是我不好,我语气有点儿重,鱼宝不生我的气好不好?”
棠渔当然不会生他的气。
白枭在几步远的地方看了棠渔半晌,将他所有的动作收入眼底,光是看他的动作,就知道看着他做这些动作的人心情有多么飞扬了,就像是他现在的心情,与之相反的极其低落。
他想要过去,想到棠渔的身边,脚上却像是生了根一般扎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想要把棠渔抢过来,想让他的眼中只看着自己一个人,想要把他藏起来,可是有一个声音却一直在告诉他。
没关系的,如果是秦淮的话,是可以的。
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
凭什么棠渔就不能是他一个人的?!
白枭心中的嫉妒如同一条毒蛇般侵蚀着,撕咬着他,让他的心绪无法保持平静,他手中攥着的东西已经变形了,可是他却毫无所觉。
棠渔抬眼的时候,就对上了白枭投过来的视线,光线比较昏暗,他站在更暗处,看不太清晰他的双眼。
秦淮收不起来那张纸,只能在手里拿着,看不见他的人只能看见一张折叠起来的纸飘在半空中。
白枭蹙了蹙眉,走过去将那封信拿过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顺势牵住了棠渔另外一只手。
“不许再乱碰东西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是太过冷硬,怕棠渔讨厌他,僵着表情补充道:“你想要看什么或者收起来什么,让我来。”
棠渔点点小脑袋,对着白枭弯了弯眼睛。
白枭耳尖泛红,清了清嗓子,带着他往别处走。
秦淮也被棠渔牵着走,因为心情好,也没有计较自己是被白枭牵头走的事情。
三个人将这个院子里里外外转了一个遍,唯一的收获就是这封信还有那张全家福,其余的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还算是能代表生活不错的精装房间外,所有的东西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包括卧室里的人也是面黄肌瘦的,很憔悴。
黎明到来前的黑暗是最深的夜,月亮也渐渐下沉,直到最后一丝月光都消失不见,三人也成功回到了白枭的家。
珍珠村的夜晚不点灯,那张信也没有办法看,棠渔回到家之后就打了个哈欠,精神迅速萎靡下来。
白枭询问:“要洗漱一下吗?”
棠渔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听见白枭的问话,却依然点了点头。
白枭心里一软,想抱着棠渔去洗漱,还没有碰上,就被秦淮抢了先。
秦淮抱着棠渔走到床前,将被子扯了扯,示意让他收拾,然后就想抱着棠渔往外走。
白枭哪里肯干,高大的身体往那一挡,冷冷的勾了勾唇,直接将棠渔抢了过去。
“这里是我家,什么能用什么不能用我比你清楚,铺床去。”
秦淮气笑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认命的去铺床。
棠渔倒是没有感觉出什么来,毕竟两个男人动作都轻柔得很,要不然白枭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把他从秦淮手里抢过去。
白枭抱着棠渔调了温水,然后打湿帕子给他擦脸,然后刷牙。
棠渔被照顾的很舒服,眯着眼睛都快睡着了。
下一秒,唇就被人吻住了,滚烫的舌尖撬开了他薄荷味的唇齿,勾住他鲜嫩的舌尖共舞。
棠渔被亲的哼唧了几声,那个吻忽然变得狂风暴雨。
门被人推了推,却没有身影,棠渔只感觉自己的腰又被另外一双大手搂住掐住,脖颈上的嫩肉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他打了个激灵,半闭的眼睛睁开,眸子湿漉漉的,喘息的间隙小声道:“秦淮?”
白枭又将他的话堵了回去,粗糙的指腹摩擦着他的腰,可是从镜子里去看,少年柔韧莹白的腰上却另外展现出了非常诡丽的,被揉捏的姿态。
几个类似于指痕的凹陷不断在那莹白的腰上按出一个一个下陷又弹起的痕迹,细嫩的皮肤逐渐沁出淡粉的颜色,形成了肉眼可见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