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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敞心

情阶 赤道今日周几 2882 2025-05-22 07:38:48

“什么?”温绕以为自己听错,“您就问这个?”

这种小孩过家家一样的问题,在他看来燕贺昌真不该问。他们怎么认识的谁也不会忘,况且他当初就跟燕贺昌说了,这种关系是基于他对权力的倾慕才建立起来,如果哪天燕贺昌不想玩了,他肯定理解。

但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稀里糊涂就掺杂了爱。

他吃燕贺昌的飞醋,燕贺昌因为他三两句话生气走人,但凡只是单纯把对方当成炮友,他们不会有这样愉悦的行为。

踏足对方感情是很糟糕的一件事,两个爱玩的人除非铁了心做爱侣,否则谁先越界,谁就输得很难看。

燕贺昌现在明显是要把这一层纱挑破。温绕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但实话实说,告诉燕贺昌:“是我离不开您。如果没有您,我不会进入燕京报社工作,这是您给我的,也是人脉让我享受到的特权。在这之前这个名额本来是罗教授要先让学校里的富二代挑,根本没考虑过我,因为文凭好混,带编制的岗位难求,我清楚这个道理。”

燕贺昌没着急发表意见,手指敲了敲岛台,示意他说完。

温绕只好明说:“我没跟您说过我的以前,是因为我不想用这个卖惨。但如果您知道我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您就会理解为什么我一定要向上爬,而且就算被人骂攀关系,或者男妓不要脸,也舍不得甩了您。太惨了,真的,那简直是吃了上顿,不敢想下顿。”

学校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流言,他以前经常听,但从来都不在意。偶然一日拿到燕贺昌面前去说,脸上突然就像被谁打个耳光,火辣辣的疼,温绕才后知后觉体会到什么叫满背银针。

“有钱有权的生活很好。”他说,“钱和权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根源,也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而您刚好是那个有钱又有权的人。所以答案显而易见,是我想往上爬,也是我离不开您。”

燕贺昌张开嘴,要讲话。

晚了温绕一步,他已经反客为主将燕贺昌按到椅子上去。坐在他大腿,低头环住人肩膀,给他一个吻,凑到燕贺昌耳边:“我爱您的钱,更爱您的权。欣赏您登上央视新闻做发言人时的霸气凛然,也嫉妒曾经被您重视、珍惜过的身边红颜。而您的钱,您的才学,还有您的权,会像一颗淋了枫糖浆的琥珀蜜饯,就算里面包了毒药,我还是忍不住吃下去,直到有一天死了,然后才能延迟地领悟到,也许我爱您这个人。”

爱是刀光剑影,情是甜蜜腹剑。温绕话说到这个份,就不信燕贺昌还能挑出什么毛病。

真能挑出什么毛病,他老油条燕贺昌不至于单身这么些年,那天下着大雨,中午甩了他脸色,晚上还巴巴开车来接。

若说两年前燕贺昌知道他年纪小,把他送到学校门口而转身离去是隐忍,是把他当小孩。如今温绕二十一岁,他睡了,享受过了,那再问这样的问题就是自寻死路。

年龄差太大,身份也悬殊。温绕爱上燕贺昌只需要一部手机,几句好听的话,甚至是一个下雨天,一个眨眼之间。

而燕贺昌爱上他,却是飞蛾扑火,粉身碎骨,自毁前程,身败名裂。

这个道理,45岁的燕贺昌会不明白?

倘若真是如此,又有谁会信?

温绕亲过燕贺昌,这就起来,去收拾自己的饭。他始终认为燕贺昌是在跟他开玩笑,根本不是当真。

或者说是两个月没见,太寂寞了,所以才跟他闹着玩,想从他这淘一点甜蜜的,有成就感的温存。

跟着鸡胸肉的油锅停下来,温绕拿铲子把东西放进盘里,开了刃的玻璃瓶再磨碎黑胡椒海盐就容易很多。他随意拧了两下,稍微有点咸味,淋上沙拉汁,这就准备开餐。

“燕叔叔,可以了,请您用餐。”

转身之际,燕贺昌捉住温绕手腕。

手指外沿呼的一凉,他还没回神,就见一枚戒指戴在上面。

温绕被燕贺昌这举动吓傻,“您在干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燕贺昌没答,摘下自己左手腕那只已经停产,而且价值过亿的版百达翡丽,解扣盘,细致地戴在温绕手腕。咔哒一声,残留的温度混着轻微的雪茄同松木香味传入鼻腔,他终于抬起手掌,握住温绕肩膀,看他不再像看一个小孩,而是在看一个与自己同地位的年少的爱人。

燕贺昌这只表温绕见了无数次,除了出央视新闻,参与外交部相关采访发言,他几乎不离身,足可见有多贵重。

如今货真价实的东西易主,温绕盯着那只百达翡丽,心脏狂跳不止,真觉得燕贺昌是疯了,今晚的一切都让他看不明白。

喉咙里的唾沫咽了又咽,那把火从脑海一路烧到下峰,他抬眼皮看燕贺昌,声音都在颤:“您,什么意思?”

“是我离不开你。”燕贺昌手掌宽大,两根手指捏着弯绕手腕看了又看,道,“我不是贪官。祖上四代都干外交,燕家这些江山是亲临战场,一个字一个字打下来的,没有一个子儿的脏钱。几代人赚钱靠的都是本分,和一颗为国家付出的忠诚之心,有钱有权很好,但再好,也未必能名垂千古,甚至像我,如果那场饭局没跟做服务生的你碰上,也许最后下场就是孤独终身。”

温绕听不得这些,眼眶子发酸,打断燕贺昌:“很多人爱慕您,不止我,只是您没见。”

“但我爱慕的只有一个你。”燕贺昌说,“毕生历尽,不会再有二人。”

这话如雷贯耳。

温绕抬头看着燕贺昌,眼睛瞪大,许久失言。

他仔细一算,跟燕贺昌在一起确实没有10年8年。他说这话确实夸张,可明知有可能是陷阱,沉甸甸的脚镣戴上,温绕仍在崖边猛颤一记,脚下碎石倾落,听见呼啸而过的风音。

燕贺昌把他拉到怀里,在大腿上坐着,揉温绕的腰,问:“喜不喜欢?”

“什么?”温绕以为他说的是百达翡丽,晃了晃,苦笑,“说实话,不太喜欢。”

燕贺昌明白他不喜欢在哪:“价值不重要,这只表是家传,原本配对的还有一套翡翠老冰种,很漂亮的玉器件儿,什么手镯,戒指,耳环……”

他手指一戳温绕耳垂,开玩笑,“想必父亲留东西给我,生前是没想过我能给他找个男媳妇,压根没有耳洞眼。只好这只表赠你,往后你愿意,就是我燕家的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绕绕,都是你的了。”

他没说这话之前,温绕真不知道这只百达翡丽对燕贺昌这么重要。

知道东西贵,没想到还富有意义。想来想去,温绕摘了表,还给燕贺昌:“不早是您的人了?戒指收下,表您拿回去,这个确实不合适我戴,我也是真不喜欢。”

燕贺昌逗他:“你是嫌我戴过,想要只新的?”

“没有。”谁那么说了,温绕瞪眼,“我是嫌沉,翻译打字都不方便。”

燕贺昌瞧他一脸真诚,对视几秒,忽而大笑。

温绕确实比他想象中有意思,难怪他对这孩子这么稀罕。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温绕这小性子补了他生命中所有无趣严肃的缺。

“好了,吃饭吧。”

这件事说好,便无需多言。温绕把剩下的菜弄好,跟燕贺昌一人一只汤勺,这就对面而坐,用膳。

这顿饭吃的很好,除了吃到一半外面忽然下起大雨,一切都完美。

好在燕贺昌这房子非常适合观景,饭后两人来到那正厅,躺在沙发里,看着纷纷雨点从玻璃屋顶落下,听着啪啪作响的雨声,享受世界纷扰,与豪宅宁定。

“您除了这还有别的房子吗?”温绕躺在燕贺昌胳膊上,问他。

“你想换个地方住。”燕贺昌在他额头亲了亲,将人弄乱的额发拨到一边去,“这里有什么不好?”

“这里很好,好的有点让我感觉不太好。”温绕大大方方地笑,“人的想象力原来真的会受限,来这儿之前我甚至都不敢想,房间可以做这么厉害的挑高,好像天文博物馆一样。我甚至觉得要是买一台天文望远镜放在靠窗那个位置,随便调一调角度,就可以直接观星。”

“是可以观星,家里也有天文望远镜。”

“真的假的?”

“骗你做什么。”燕贺昌见温绕不相信,于是从置物间拿了东西出来,挑了一个最适合观看的地方,“可惜今天星星不多。如果哪天碰上星星多,从这个角度往上面看,会非常漂亮,就像置身外太空。”

他这台天文望远镜看上去就非常高级,一看就价值不菲那种。

温饶从沙发里爬起来,借着燕贺昌调好的角度往天上去看。可能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类天文科技,竟觉得太新奇了,这玩意之前只在初中课本上听说过,他没想到有天自己能用。

“好看吗宝宝。”燕贺昌把人拉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膝盖上看。

“好看。”温绕转动角度,在天空中搜寻着,“今天星星真的好少,不过还好没有乌云,可能是被风吹走了,吹到南边去,雨水去湿润南方。”

他觉得这东西真是有意思,怎么看怎么开心。玩了10来分钟,温绕过足了瘾,问燕贺昌:“为什么家里会有这个啊,您买的?”

燕贺昌摇头,说:“这个建筑之前就想做成一个天文博物馆,出于一些原因,他们选址到了另一个地方,刚好地皮是我们家的,所以就由我结清全款,装了一个家宅。”

他的答案,他的房子,他的天文望远镜。无论哪一条单拉出来,都足以让温绕震惊。

到最后他看着燕贺昌,突然就想不明白了:“所以你是因为觉得我没见过世面,太穷,太可怜了,才想跟我在一起吗?是不是这样?”

作者感言

赤道今日周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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