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明白,你们是想要open relationship?”在听完江岸对他这半年多和裴则屿关系的描述后,Watkins有点迷糊了。
江岸一口水差点呛出来。
Watkins也明白自己的猜测太离谱了,他不反对open relationship,但无论如何江岸不可能是做这种决定的人。
“我真的不明白。”Watlins少有地深沉,低头捞着火锅里的东西,“我想爸爸说得对,关于结婚的决定,你做得太草率了。”
“爸爸这样说过?”江岸从来不知道这事,有些诧异。
“我和他是相同的看法,哪怕是相爱的两个人都应该慎重地考虑是否应该踏入婚姻,更何况你和裴这样完全陌生的人。”Watkins叹息道,“你们甚至还能达成对对方忠诚的约定,真的很不可思议,我不能理解。”
“我只是没办法再负担越来越大剂量的抑制剂了,这是最初的原因。”江岸貌似轻松地回答,“我做不到像爸爸那样总是保有激情,比起和有一点感情但不稳固的人凑活,不如找个能把规矩明明白白列清楚的人。”
Watkins看着江岸发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摇摇头:“这样可不行。”
听到他这么说,江岸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内心深处是赞同的。
“如果裴愿意和你一起定下规矩并遵守,他是你想要找的那个完美的结婚对象,那说明他是一个很好的人。”Watkins并没有发现江岸情绪的变化,继续将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地讲出来,“和一个很好的人朝夕相处,便会被他的气场影响,这其实很糟糕,如果有一天你们的生活发生了变化,你根本分不清你是抗拒这种变化还是......”
“还是爱上了他。”江岸轻声接下了Watkins的话。
“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对那个男明星,产生了嫉妒。”Watkins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在刺激江岸,相反他有点享受从小到大少有的能戏弄江岸的机会,看到江岸对自己露出不满的眼神,他赶紧心虚地挪开目光,“当然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如果将来他还是让你伤心,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也永远欢迎你回家来。”
江岸露出了笑容,他对于Watkins从小便善于积极表达感情的本事很熟悉:“将来你结婚了,也欢迎我随时去你家吗?”
“你知道我说的家,指的是情感支持,而不是一栋房子。”Watkins认真纠正,“而且,除了你和那个傻瓜继承人,没有人会随便结婚后又把商业联姻搞得这么纠结,至少我们家没有,不然爸爸当年就会想办法做那个最终和你父亲结婚的人,那也就没有我了。”
“我想我学不会,”江岸喃喃道,“我就是一个......很没意思的人。”
“不光只是你吧。”Watkins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都这么晚了他也没给你电话,他真的是一个正常的Alpha吗?你们的相处真的很像是两个理智的Beta,我没有轻视Beta的意思,你知道的,很多时候Beta的感情要更加稳固,因为他们能分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动心。”
大概两三年以前,江岸确实曾经心里抱怨过自己怎么不是一个Beta,那时候他刚开始因为高剂量的抑制剂频繁产生一些腺体问题,就像每隔一两个月一次的重感冒,实在让他吃不消。为此他甚至去研究过腺体灭活的技术,后来因为技术的不成熟放弃了。
再往前几年,他还和向裴则屿提到过的Beta在交往,确实如Watkins说的那样,他们大部分时候都很契合,Beta不会像Alpha那样自大,也没有很强的控制欲,那次恋情无疾而终之后,江岸每次遇到新的人都会忍不住和旧人作比较,自然也就再没得到什么好结果。
有的理论是说,越晚遇到对的人,就越难遇到了。
因为总是指望别人能懂自己没说出口的话,也错误地觉得有些话说得太直白有失体面。
成年人的烦恼。
“NO,你们的中国话是——庸人自扰。”Watkins很得意,“走吧我送你回去,不要拒绝我,要是爸爸知道我让你请客却让你这么晚自己回家,不会饶了我的。”
出租车到家门的时候十点多,能看到客厅里面的灯还亮着,车刚停稳,房子大门就开了,裴则屿穿这件T恤就出来了。
Watkins忍不住笑了一声,江岸下车的时候他也拉开车门下去了,手撑着车身和裴则屿打招呼。只要江岸没发话,他还是打算把裴则屿当自己人的。
江岸都能想象到Watkins回去会怎么和爸爸汇报了,添油加醋嘲笑他和裴则屿奇怪的相处模式。
“怎么还不睡?”江岸一边换鞋一边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Alpha。
裴则屿好像有点委屈:“在等你。”
“挺晚了,我想就不折腾曾哥了。”江岸说着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把外套脱了,“下次我给你打电话吧。”
裴则屿有点意外,跟在江岸身后也进了屋。但是江岸没回卧室,拐进了客厅把脱下来的外套和围巾都随手搭在了沙发靠背上。
江岸看了看茶几上,还有半杯没喝完的咖啡,他回头看了裴则屿一眼:“这么晚了,你不打算睡了?”
“我以为你会回来很晚。”裴则屿拿起遥控器把播着体育新闻的电视关了,然后端起桌上的杯子打算收走,“你和家里人也很久没见了,应该有得聊。”
“我想和你聊聊。”江岸把已经走出去几步的人叫住了。
裴则屿脚步顿住,动作有点僵硬地转过身来看着江岸:“聊什么?”
“聊聊你为什么放弃了我这条捷径,以及周识演。”江岸看着裴则屿的眼睛,“我知道那是我们结婚以前的事情,但他的名字一直出现。我认真想过,还是想要知道得更多些,才好判断我们还能不能走下去。”
裴则屿站在原地没有动,有一句话到了嘴边,却没能说出来。
“你可以拒绝回答,但我还是要问。”江岸的声音稍微柔和了一些,确实是想要解决问题的姿态,“你放弃利用我能带给你的利益,让我想不通你还有什么理由需要维系这段婚姻,我不想放任自己以后再产生什么错觉,我希望能明确地知道,你想要得到什么以及我能不能给你。”
“我想要得到曾经能带给我慰藉的亲密关系,我在和你的相处中看到了可能。”裴则屿的肩膀轻轻舒展,像是放下了什么东西,“我不能确定,但是我还是得承认......”
江岸静静地听着。裴则屿的措辞太过小心翼翼,就像是在为一份法律文书填补漏洞。
“我有一点喜欢你。”裴则屿终于在这份审查过的合同上签了字。
江岸有期待,但完全没有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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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在我窗前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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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好鱼鱼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