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则屿晚上从家里出来之后才看到江岸的未接来电,他有点诧异地拨了回去,先解释说裴秉德有点急事让他回家一趟,然后问江岸打电话是什么事。
电话另一边静悄悄的,江岸说没什么事,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裴则屿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见Hofmann,在自己家的门口,亲眼看见他跟着江岸从出租车上下来。他关车门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立刻挂上了笑容向两个人走过去。
“这位是?”裴则屿明知故问。
“我的师弟,Hofmann.”江岸走到了裴则屿身边,完全没有发觉裴则屿的情绪有什么异常,“我先生,裴则屿。”
Hofmann当然也没等江岸介绍就知道眼前的是谁了,他主动向裴则屿伸出了手:“你好裴先生,新婚快乐。”
裴则屿扬了一下眉,然后揽住了江岸的肩膀:“谢谢,麻烦你送他回来,实在是我的失职了。”
“噢......晚饭的时候遇到点意外,江岸联系不上司机,我就送他回来了。”Hofmann温和地解释,心里却暗暗吃惊于裴则屿说话时的自负语气,实在和他想象中应当与江岸般配的样子全然不同。
Hofmann坐了来时的车离开,车才刚发动还没开出去,裴则屿就拽着江岸转身往家门走去。江岸本来觉得这样实在不礼貌,但他从餐厅出来之后的不适一直没有完全消退,在车上更是开始腰腿发软,当着Hofmann的面他没有办法只能强装没事,现在实在疲惫不堪,恐怕是要被意外的信息素冲击带进发情期了。
“小裴我......”才一进门江岸就扶着墙闭上了眼睛,他心里未做他想,这种情况下自然想到要找裴则屿。
没想到裴则屿却一进门就松开了江岸的手,他似乎也没有注意到江岸不正常的状态,自顾自地脱着外套,说:“你们这是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自己一身Alpha的味道?昨天说给学生看论文怎么今天就成师弟了?”
江岸这才意识到裴则屿生气了,但他也被裴则屿这番迎头质问激怒了,他站在原地,睁开眼睛看着裴则屿冒火的背影,可正在气头上的Alpha看都不看他一眼,脱了外套换了鞋,站起来就往屋里走了。
“裴则屿,”江岸把人叫住了,“你冲我喊什么?我找曾平,他被你叫走,我给你电话你也不接,Hofmann礼节周到才送我回来,你不谢人家就算了,你冲我说的那叫什么话?”
裴则屿没有停下脚步,大步流星地就进了卧室没了动静。
江岸的气势弱下来,有些烦躁地摸了摸自己开始胀痛的腺体,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着卧室方向的微弱灯光,他完全想不通裴则屿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当然Alpha确实不愿意闻到Omega身上属于其他人的味道,尽管裴则屿还没标记自己,但总归是已经结婚了,江岸叹了口气,没什么心情再想太多,更没精力再追去和裴则屿理论什么。
既然裴则屿这个态度,那么储藏室的行李箱里还有当时搬过来的时候带的几支抑制剂。
当时想结婚的理由,其一就是急于摆脱这东西,除了缓解发情期的症状,百害而无一利,现在看来,关键时刻,这东西还是比Alpha要靠得住。
江岸坐在沙发里,露出胳膊熟练地把抑制剂推了。
他心里笑自己真天真,因为他和裴则屿算是没什么尴尬地揭开了性的面纱,所以回来的路上还理所应当地惦记着让裴则屿帮自己度过发情期,不谈感情,这也该是婚姻之中理所应当的事情吧。比去酒吧里逛一圈,或者说请Omega救助协会的人分配个志愿者来要好多了吧。
“唉......”江岸摁着眉心靠进沙发,把眼睛闭上重重叹了口气。
裴则屿进了卧室就去洗澡,还故意拖延了一会儿,想了半天一会儿出去见到江岸太尴尬了怎么办,他也是闻到江岸身上乱七八糟的味道一时上头,哪个Alpha能忍自己的妻子说去给学生看论文,实际上是和小不了几岁的Alpha独自晚餐呢。
但江岸给自己打过电话,裴则屿擦着头发,又想起江岸进门以后还说了句他联系不上曾平,恐怕自己还是错过了什么关键的信息,想到这里他拉开浴室的门,准备主动和江岸说个话缓和一下,应该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想到卧室里还是没人,Omega这么半天都没回卧室来。
曾平的电话这时候忽然进来,一接通就挺着急的语气,也不和裴则屿说交代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反而问江岸有没有到家。从裴则屿嘴里听了肯定的回答,他才松了一口气,接着跟裴则屿请罪,说江岸来电话他实在赶不回去,刚才在网络上看到宣大附近出了信息素事故,他忍不住乱猜怕是江岸有什么事。
裴则屿半天没说话,是他把曾平派出去的,所以现在也不能指责跟了自己多年一向尽职尽责的司机。
挂了电话裴则屿穿上浴袍出了卧室,外面除了几盏地灯都黑着,他一路摸到客厅里,才隐约看到沙发上的人影。
走近了,借着窗户漏的一点月光看到茶几上拆开的抑制剂,裴则屿心中懊恼,往沙发上睡着的人看过去,看见江岸眉头皱得紧,也不知道是身上难受还是心里不快。
裴则屿弯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伸了手,把人抱了起来。
江岸一下子醒了,但身上因为抑制剂的作用都是软的,推了裴则屿一把也是徒劳,只能任由Alpha一直抱着进了卧室放到床上。
“我刚接了曾平电话。”裴则屿回避了江岸的眼神小声道,“刚才冲动了,对你态度太差。”
江岸不知道曾平能知道些什么,但他也不是很在意了,他和裴则屿之间终究还是了解不够,没什么信任,是他把结婚想得太简单了。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裴则屿摸了摸江岸的额头,“要是......”
江岸苦笑,懒得多说:“打了抑制剂困得要死,下次吧,下次请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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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角色投入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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