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菜熟起来快,没一会儿的时间就好了。
“开饭!”
秋言端着满满一锅的面条,绕开摆在地上的各种手工木制品,放在桌边的地面上。
今天做多了木制品,秋言放下锅,脑海里第一时间就冒出来了锅支架的形状和可行的制作方法。
唔……
看了眼满院子的东西,秋言果断将制作计划放到了明天,虽然做一个支架很简单,但吃完饭后首先要做的,是将院子里这些东西收拾起来。
走神的时候,黎叉了个丸子送到他嘴边,“很好吃,秋你尝尝。”
忽如其来的投喂让秋言红了耳朵,他强作镇定地咬下丸子,含糊着道:“是挺好吃的,你先吃吧,我先盛面。”
黎的视线落在秋言红彤彤的耳朵上。
人站在原地没移动,也没有回应的声音,秋言疑惑抬头看他,视线撞入碧绿色的眸子中。
两人几乎是同时移开视线。
黎坐回椅子上,心不在焉地叉了个丸子,视线忍不住再次看向秋言的耳朵。那里依旧红彤彤的,看上去很软很好摸的样子。
秋言快速打好面,将黎的碗放到他面前,道:“这个汤挺好喝的,煮出来的面条应该也不错。”
他看了圈,见肉片被黎放在一边,就拿近了一点,跟肉丸子并排放在一起。肉片轻薄,在滚烫的汤汁中过一遍,是不一样的美味。
黎的注意力被美食吸引回来,先拿勺子喝了口汤,又学着秋言的动作烫肉片,脑子里原本想的事情顿时被拍飞到了九霄云外去。
“好好吃,秋好厉害!”
食物最能抚慰人心。
先前的乱七八糟的情绪都在美食中暂时沉寂,秋言喝了一口汤,香兽的肉是真的很香,仅仅是煮丸子留下的汤都鲜甜得厉害。喝了汤,又吃一口在汤里煮了好一会儿的面条,夹起一片肉,准备放汤里烫的时候,秋言犹豫了下,直接送入口中。
好香=v=
吃饱喝足,黎负责洗碗。
秋言休息了一会儿,用树干桶提了桶水出来,将今天做好的木制品用水洗掉灰尘摞起来。
大小不同的碗摞在一起,一起放到厨房的柜子里,树干桶和树干盆则收进小山洞里。这么说好像没有多少事情,但等他们将院子里收拾干净,月亮已经爬上天空好一会儿了。
黎告别要休息的秋言,往山上走了两步,变回兽形慢吞吞地爬坡。
今天的夜晚有一点安静,可能是因为昨天吵累了。
黎想起秋言红红的耳朵,大脑袋压在交叠的前爪上,垂眸看森林蔓延。他的家在悬崖上,山洞口有个凸出的小平台,趴在这里可以居高临下地看到山脚的森林。
但也仅限于此了。
兽人的视线再好,也没办法穿过重重树叶看到小亚兽的身影。
不过能看到一部分的院落。
院落里的石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白。
黑豹看了会儿,闭上眼睛在平台上打了个滚,脑袋无精打采地坠在边缘。
维持这个姿势一会儿,他又把自己滚回了平台上。
脑子里全是那微红的耳朵。
秋为什么会红耳朵?
不舒服吗?
还有……
那沾满秋言气味的毛巾。
为什么会给他用?
黎不确定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他从没有见过哪个亚兽人会对着伴侣红耳朵的,但秋言那么不一样,或许这方面也有些不太一样的特征呢?
尤其他的皮肤那么白,几乎和刚出生的小幼崽差不多了。
·
太阳接替了月亮。
秋言洗漱完,做好了早餐,还是没有见到向来早早就到的黎。
他不由朝着山上的方向看了眼。
是还没有睡醒吗?
就在秋言琢磨要不要上山去找黎的时候,雄性兽人就缓慢地出现在了视野里。
?
“黎?”
秋言不解地侧了下头。
黎在院门口不着痕迹地停顿了下,低低地应了声秋言的呼唤,他背在身后的手抓得有些紧,还没有到秋言的面前就紧张地将手伸了出来,“我下山的时候看见的,带给你看看。”
他选择了最日常的话语,想让送花这个行为也变得寻常,紧张的声音却暴露了他一切的心思。
秋言愣住。
他抬头,视线在黎的面上扫过,各种小细节都在告诉他,这个人很紧张。
他笑了。
白皙的手指握住花秆,“谢谢,我很喜欢。”
黎心里松了口气,又有些纠结地蹙起眉。秋知道送花的意思吗?会不会像邀请他吃饭那样,送花也不能代表追求?
看着纠结的雄性兽人,秋言转过身的时候,随手拨动了两下花瓣。
大馋豹子居然还真动了心思。
察觉到这一点的秋言很是稀奇,他一直以为黎对他的‘喜欢’,来源主要是因着他的手艺。
或许一开始确实是。
但看黎现在的态度,好像已经不全是了。
要现在和黎说在一起的事情吗?
才收到花,好像有些太快了,黎听到会不会很茫然?
思索了会儿,秋言还是决定找个更正式的时候跟黎说,他找了个长短合适的罐子将花放进去,对着看着花出神的黎道:“快吃饭吧,今天吃肉面。”
“嗯。”
黎点头。
坐在桌边,第一次吃饭食不知味。
他视线总是不受控制地看向旁边装着花的罐子,咽下嘴里的面条,黎道:“这样放着还挺好看的,以后我都带几朵花过来放着好不好?”
听到他的话,秋言不由又一次红了耳朵,他垂眼夹了一筷子的面,含糊道:“可以啊,确实挺好看的。”
黎的视线又挪到了秋言的耳朵上。
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黎憨憨地笑了下,抓抓头发,低下头认真吃饭。
今天的面是肉剁成泥之后,跟面混在一起揉成面团,然后擀平刀切出来的宽面,跟常吃的面条味道不太一样。没有拉的面条那么筋道,夹起来甚至会随机从一个地方断开,但肉的美味填补了这微不足道的缺点。
囤粮的时间里,消耗量很大,尤其黎出去捕猎还会使用巨兽态。光吃一碗面当然是吃不饱的,秋言还做了好些饼,用一个大菜碗装着,当菜一样放在中间。
——本来是中间的。
放下装着花的木罐时,秋言顺手调整了下菜碗的位置,他现在跟黎的中间毫无阻隔。甚至不用抬眼,就能轻松捕捉到对方的动作。
秋言咬了一口饼,切的细细的腊肉掉了些在碗里,咸香微辣,吃起来还不错,就是有香兽肉做的面珠玉在前,显得这腊肉馅饼味道有些一般了。
饭后,黎去捕猎。
秋言收拾完碗筷,经过饭桌时,没忍住用指腹碰了碰那几朵花。
那花确实很漂亮,是梦幻的马卡龙色系,红的粉的蓝的,花瓣边缘的颜色稍微深一些,就像是画笔落下的勾边,漂亮得像是一幅画卷。
指腹划过柔软的花瓣,秋言将花抽出来,舀了点水放到罐子里,花枝尾端切出斜口插回去。
他也就会这点插花的知识了,适不适用于所有花都不知道。
简单收拾了花,切下来的花枝丢到花椒树根部,秋言进山洞取出了昨天放着发酵的面,打开木塞后没闻到奇怪的臭味,面上面也有了大小不一的气孔,看着发酵成功了。
秋言终于放下心来,放了点面粉进去养着酵母,盖好木塞将其重新放回架子上。
接连两天的手工活让秋言有些上瘾,他在家里转了一圈,又拖了一根木头过来。先做点碗筷勺子之类的熟悉一下手感,然后削了根手臂长的木头,仔细修整成表面平滑的圆柱体,这就是他的新擀面杖了。
想起香兽肉的美味,秋言琢磨着一会儿包点馄饨。
这回的馅料也不放什么姜蒜水了。
鲜美的香兽肉和轻薄的面皮,光是想象一下就令人口齿生津。
秋言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回来。
才刚吃完早饭呢,现在做馄饨有些太早了。
之前家里的筷子勺子叉子不多,这回秋言做了不少,他看了下,干脆又弄了个筷架子。说是筷架子,其实跟木罐子差不多的,不过是长方形,下端被秋言开了几个沥水孔,沥水孔挖顺手了,秋言又在三侧将木板切出长方形的透气口来。
琢磨着跟买的筷架差不多了,秋言将其钉到了遮雨棚的木板墙上,然后把家里的筷子勺子叉子都洗了一遍,直接放到筷架里。
水顺着孔洞滴在下方的石子上,溅出小小的水花。
秋言心情愉悦。
给家里添大件会很有成就感,添置这些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小东西,就是收纳的舒适感了。
再看跟刚来时已经大变样的家里,秋言幸福地伸了个懒腰。
今天其实还有一个重点,那就是做扫帚和垃圾铲。
这个想法在他心里有几天了,但一直到处都是事情根本搞不过来,拖着拖着拖到了今天。
扫帚还要再看,秋言决定先做垃圾铲。
在兽人世界久了,就习惯了这边的操作。切出一块方方正正的木板,然后在木板上用指甲画出垃圾铲的形状,用刀切出大概的形状,然后再慢慢修整。不一会儿的时间,垃圾铲就有了雏形。
秋言没忘记在垃圾铲上留一个突出的木块,等到做好垃圾铲之后,他拿刀掏空了木块的芯子,然后在孔洞中心戳出一个洞来,放入木钉,然后开始弄垃圾铲的手柄。
木棍削成圆柱体,表面光滑后,在铲体留出的衔接口比对了下大小,中间戳一个坑,对准衔接口中心的木钉,踩住木铲用木块敲击手柄上端。
仗着一身蛮力将两者结合在一起,秋言拿刀砍掉了被砸变形的手柄顶端。
垃圾铲准备好了,秋言出门找能做扫帚的东西。
印象中,以前的扫帚一般是棕树皮,或者就是竹子的细枝。
前者还得花时间去找,但竹子他是知道哪里有的。
走出林子,秋言朝着大山洞那边去,找了个年老的兽人询问了下砍竹子的事情。
大家砍树很少动采集区的东西,但族长给他送的东西里有竹节碗,竹子应该是可以砍倒带回来的。
被问到的老兽人说话有些慢:“你说空空树啊……砍那些结了果子的就好,结过果子的死得快。”
“好的,谢谢您。”
秋言得到满意的答案,朝着部落外去。
找到上次去过的竹林,秋言变出兽爪,锋利的指甲唰唰两下就砍断了一根竹子,竹杆晃动,在茂密的树冠和竹林的承托下没有立即倒下。
秋言试着将竹杆往上推了推,然后拖着它爬上坡,等到竹子随着他的动作开始倾倒时,秋言扛着竹子三分之一的部分往树林外走。
走出这片树林,就是采集区低矮植物的生长区,秋言挪了挪竹杆,扛着中间的部分往部落的方向走。
长了六七十年的竹子很高,竹枝分叉也多,重不说,尾端落在地上也很不方便。
秋言找了个地方放下竹子,将竹子从中间砍断,然后将那些竹枝都砍了下来,取出一根最长的竹枝,将上面的分叉左右交叉地挽好,捆住厚厚一摞的竹枝。
东西都处理好了,秋言放心地将东西丢在原地,分两趟将竹子给扛回了家。
人形走得慢,今天在路上浪费了不少时间,秋言琢磨着上午过去了快一半了,他将竹子在院子边缘摊开晒着,去洗了洗手,用毛巾擦掉身上的灰尘。
现在,开始做馄饨!
作为一名打工人,秋言虽然会为了省钱自己做饭,但馄饨皮这种东西,他还是没自己搞过的。
不过想想,馄饨皮以轻薄闻名,应该不用发酵。
秋言直接揉面。
将面揉成光滑的面团,用碗盖着松弛的时候,取出一大块香兽肉细细剁碎,直到看不出十分明显的颗粒时停下。肉被秋言分成了两份,一份稍微放一点点盐,一份什么都不放,准备回头分开煮,看看哪种好吃一些。
馄饨馅准备好,用盖子盖住,免得树叶飘落进去。
将盖在面团上的碗拿开,秋言又揉了揉面团,然后将其切成大小均匀的剂子,取出今天做的擀面杖。
……
擀面还没开始,就宣告暂停。
他忘了个重要物品。
秋言将面团放在一起重新盖好,拎着骨刀去砍木头。找了一根最粗的树干砍下约有三指厚的木头,边缘的树皮全部削掉,秋言用水洗了洗新鲜出炉的擀面板,回到餐桌边。
等到擀面板表面的水分干了,秋言在上面撒了些面粉,用手抹开后,才取出一个面剂子。
用擀面杖将面团稍微擀扁一些,抹一点面粉在面团上,继续擀。
之前家里条件不够,秋言的时间也少,都是随意擀两下就开始包饺子。这会儿擀馄饨皮,一擀就是大半天,直到馄饨皮比纸还薄后,才折起来将其切成方块面片。
话又说回来,黎那大馋豹子,连粗制滥造的饺子都能吃得很香,这回做的馄饨肯定能让他惊为天人!
切出来的边角料不少,秋言也没将其重新揉进面团里,拿了个碗装着放在旁边,等回头煮馄饨的时候加进去一起煮就好了。
轻薄的馄饨皮叠在一起,晃动的时候跟晃纸一样,规律地翻动着,看着特别漂亮。
秋言将擀面杖放到一边,把装着肉馅的碗拿过来,又去接了一碗水放到旁边,拿着筷子开始包馄饨。
他常吃的是皮薄肉少的小馄饨,一张面皮包手指肚那么大点肉馅。
不过现在胃口大,那么点肉吃起来,也就尝个味道。
因此秋言这回每个馄饨都多包了一些肉。
一个个漂亮的小馄饨落在擀面板上,泾渭分明地分成两份,一边是放了点盐的,一边是什么都没有放的。
秋言包馄饨的速度很快,只见着一个个馄饨快速落到擀面板上,眼花缭乱地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
等到黎带着猎物回来的时候,馄饨已经全部包好了。
秋言将他背着的肉放到木盆里,顺手拿着毛巾擦掉了黑豹背上留下的脏污。他的动作太过于自然,以至于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秋言在做什么的时候,他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了。
碧眸下意识盯住秋言,然而给他擦背的人,在擦干净漂亮的皮毛之后,就拿着毛巾脚步匆匆地走了。
黎伸出舌头舔了下鼻子,变回人形追了两步又停下。
他站在阳光下,抓乱一头短发。
秋这样真的很像是喜欢他,但是他都能干出给他送饭的行为了,也不排除这对秋言而言,其实并不是喜欢的意思。
秋言可不知道黎心中的想法,他洗干净毛巾,等面上的热意下去,就开始准备午餐。
光吃馄饨是吃不饱的。
秋言进山洞取了两块肉出来,细细切成轻薄的肉片,堆叠在碗里面。
黎慢吞吞走到遮雨棚的门口,看着秋言认真干活的样子,心中的小黑豹悲伤地呜咽出声。
果然是他误会了!
难过了一会儿,黎转身出去,收拾带回来的猎物。
秋言抬头看见黎不开心地转身,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两分钟,继续低下头切肉,琢磨着一会儿要说的事情。
香兽肉切了满满当当的一大菜碗,秋言将其端到餐桌上,端起擀面板。
将水烧开,先下放了一点盐调味的馄饨,煮熟之后,稍微撒一点葱花进去增香,舀到碗中端到餐桌上,洗干净锅煮下一锅馄饨,这回的馄饨秋言连葱花都没有放,准备比较一下两者哪种更香。
一人两碗馄饨,中间再摆一大碗新鲜的肉片。
“黎,吃饭了。”
才拿着骨刀将肉切成长块的黎立即过来。
看着陌生的食物,他坐下好奇地道:“这是什么?”
“馄饨,很好吃的。”
听到好吃两个字,黎期待满满地坐下,用勺子舀了一个小馄饨送到嘴里。
轻薄的面皮入口滑嫩,轻轻一抿就化开了一般,包着肉的那一份又有些嚼劲,吃起来绝不是‘很好吃’三个字能够概括的!
吃着这碗馄饨,黎只觉得之前吃的饭菜,都变得寻常起来。
看他喜欢,秋言笑起来。
他托着腮看吃到浑身上下洋溢着幸福小花的黎,笑吟吟问道:“喜不喜欢吃?”
黎只以为这个问题和以前一样,只是简单地询问他食物的味道。因此毫不犹豫地点了头,肯定道:“特别好吃!”
“我还会做很多这么好吃的食物。”秋言说话不疾不徐,还是将最有效的诱惑吐了出来。
黎听着他的话,疑惑歪头,为什么还要强调事实?
秋言放下双手靠着桌子,认真地跟黎的碧眸对视上,“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就是……结成伴侣。”
!!!
黎整个人傻住。
那四个字在脑海里盘算了一圈,轻飘飘的,又好像震耳欲聋,他恍恍惚惚:“秋你刚刚说什么?”
看他这憨样儿,秋言没忍住笑出声,顺着他的请求重复:“我说,我们结成伴侣好不好?”
“好!”
黎一时间都没控制住音量,激动地站起了身。
秋言扑哧笑起来。
下一刻,黎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一下子就把他抱了起来,兴奋地往空中抛了好几下。
这回轮到秋言震惊了。
等到黎再次接住他,秋言忙抓住人不让他再抛,“别别别,我恐高。”
主要是恐人为抛高。
黎没听过恐高,但习惯了秋言的说话方式后,大概也能猜到一些词汇的意思了,他抱着秋言,脑袋在秋言的脖颈处蹭了好几下,声音跟猫猫撒娇似的,黏腻得很:“秋,我好开心啊!”
秋言抬手抱住他的脑袋,现代社会多年的距离感,让他有些不太适应肌肤相贴的亲昵。
但听着黎满含欣喜的声音,嘴角的笑也有些止不住,说出的话却带着些不信任:“怎么就那么开心了。”
话一出口,秋言不由懊恼。
寡太久了,遇到亲密的话语时,习惯性抱着不信任的态度。
好在黎并没有深想他的话,听见秋言的反问,他松开抱着秋言的手挠了挠头,俊脸上带着些羞涩。
“我之前说想要追求你,你马上就拒绝了,我以为你不会喜欢我的。”
闻言,想起见面时黎的发言,秋言眼皮一跳,“为了口吃的过来表白,你也好意思再提起。”
听到他的吐槽,黎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倒很理直气壮地回答:“喜欢本来就是从小事情开始的啊,不管是因为什么喜欢的,直接追求嘛,如果追求的过程中发现不适合当伴侣,分开就好了。”
过于通透的言论让秋言愣住。
原来喜欢这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