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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8

凤凰单丛 醉也真 8218 2025-01-04 21:35:20

臊子面汤多面少,谢一念吃了三碗,实在吃不下了。周致两人也吃饱了,表示还想去温泉池玩,问谢一念要不要一起。谢一念看了看表,八点半整,他自己无所谓,抬头看范逸。

“行啊,一起去吧。”范逸今晚的心情不是一般得好,对自己的作品相当满意,盛了第四碗臊子面,说完又挑起一筷子面条,呼噜呼噜吃起来。

谢一念心想,泡温泉,早知道刚才不吃那么多了,肚子都鼓起来了。

手机这会儿突然响了。楼下自助厅的菜出了点问题,客人投诉,吵吵着要见经理。经理这会儿刚好不在。范逸挂了电话,放下筷子,用纸擦了擦嘴,说:“你们先去,我有点事,完了去找你们。”

谢一念一听,抬头说了个“你……”,把“别又放我鸽子”咽进了肚子里。

范逸站起来,掐了一把他的脸:“一会儿我肯定去。”

三人进了温泉馆,里面人不多,挑了上次那个靠里的池子,坐进去聊天。

谢一念就着臊子面还喝了两杯红酒,坐进温泉池就热了。脑子里全是昨晚范逸咬他大腿的画面。范逸有时候在床上说他浪,他不承认,一直觉得自己是保守派,所有夸张一点的行为都是被范逸逼的。可今晚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可以用“放`浪”这个词来形容了,他甚至在回屋拿泳裤的工夫就刷了个牙,因为他想在温泉池里接吻,至于是他主动还是他勾`引范逸主动,还没有想好。

周致和他女友一直有说不完的话,跟他和范逸的相处模式不一样。谢一念坐在池子底部的台阶上,温泉水没到他的胸,他把头放在后面地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俩聊天。

谢一念怀疑酒精是不是和温泉里的矿物质产生了化学反应,坐了二十多分钟之后,他感觉他下面胀了,泳裤勒得难受,低头看了看,好在温泉水本来也不是清澈的,灯光又暗,水底下的东西完全看不清。

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脑,想他的嘴唇和舌头,手指和手,想他身体每个部位带给自己的触感和力度。

他开始仰头看着天花板,后来索性闭了眼,手在水里无意识地划动,尝试摸自己的大腿,不过没有带来任何愉悦的感觉。

就在这时,他的嘴唇被一个手指一样的东西从左至右划了一下,谢一念猛地睁开眼睛。

范逸的脸出现在他脑后的上方,没什么表情,眼神还在他的嘴唇上。

“呦,范哥来了!”周致说。

谢一念把头从地面上抬起来,坐好。范逸“嗯”了一声,下水坐在了他的旁边。

“范哥,这水还真是温泉水啊?这地方有温泉?”

“其实泉眼离得挺远,在东北方向,特意引过来的。”范逸说完,扭头看了眼谢一念,很自然地把一只手臂从他背后穿过来,把他搂在怀里,在耳边小声说:“今晚干嘛总盯着我看?”

谢一念一皱眉,有吗?

“范哥,咱这雪场是不是特赚钱啊?我看人超多。”

谢一念还在想自己今晚是不是失态了,真的一直盯着他?又听范逸小声说:“我好看?”

他心脏狂跳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

范逸说完,腰上的那只手忽然插进了他的泳裤,在他屁股上方轻轻地揉了起来。

谢一念不自觉地转过头,视线与他的嘴唇平齐,微微地点了点头。

范逸笑了下,抬高了声调说:“其实去年才开始盈利,之前八九年都亏本。”

“啊,这样啊!”

谢一念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他的话又看向周致那边。他尝试着装出一切正常的样子,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此时一个火星就能被点起来。

耳边这时候又扑过来一阵热气,谢一念听到他沙哑地低语:“那你还看别的男人么?”

谢一念感觉身体的血液像是沸腾了,烧得他几乎要没法呼吸。他咽了下口水,转过头,眼眶里湿湿的,嘴唇也是,半张着,轻轻摇了摇头。

范逸重重地出了口气,说:“抬屁股。”

谢一念吓得一动不敢动,死死压着自己的臀。他怕极了,抬了屁股他的身体就完全失控了。

“厉害,是干大事的样子,真沉得住气。”

谢一念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刚才为什么要答应和那俩人泡什么鬼温泉,老老实实回房间不好吗?

范逸冲周致笑笑,见谢一念不动,开始用手在他背上来回抚摸。

谢一念被他撩拨得已经到了极限,想着立刻招呼那俩人各自回屋。话还没说,突然后背被推了一下,嘴唇被旁边的男人重重地吻住了。

他下意识地扑腾了一下,水哗啦作响。嘴唇被吸咬住,无计可施,只得用手无力地推他。

范逸吻了几秒,放开了他,眼神说要吃人也差不太多。

“那个……我们先走了啊,一念、范哥,回头见。”周致两人察觉到气氛不太对,赶紧起身告辞。

谢一念羞得简直没脸看他俩,胡乱地笑了一下。

“好,玩得开心。”范逸用平静的语气告辞。

那俩人刚走出去几步,范逸一抄谢一念的腰,把他放在自己腿上,迫不及待地又亲了上去。这次他的动作完全露了原形,双手从他泳裤的两个裤筒里伸进去,用力掐他的屁股。

谢一念“呜”地呻吟一声,嘟囔道:“回房间。”

“就在这,半个月没碰你了,等不了了。”说完手指一捅,插进了他的后`穴里。

谢一念使劲扭动屁股,哼唧着说:“有人。”

范逸急切地说:“没人,我刚进来的时候叫他们赶人了。”

两根手指几乎是畅通无阻。范逸很满意,将谢一念换了个姿势,三下五除二地把他泳裤趴了下来,扔在地上。

谢一念赤身裸`体,分腿被范逸摆在腿上。肩膀和双臂露在外面,无处安放,只得抱着范逸脖子,脸涨得通红,还在试图恳求。

“不在这……”

范逸把自己泳裤往下推了推,露出性`器,掐着谢一念的腰。

“乖,坐上来。”

谢一念匆忙地环视了一圈,没看见第三个人,转回头的瞬间,范逸粗大的性`器整根插了进来。谢一念全身颤抖,“啊”地大叫一声,久违地感觉全都被激活,是在他办公室第一次湿润之后的触感,记忆犹新,一模一样。

温泉厅外为数不多的几个员工隐约听见了声音,谁也不敢进。这时候一个人披着浴巾走过来,直直地往里走。

“哎先生,温泉厅已经停止营业了。”

“我手机还在里面呢。刚才和外面一个朋友说了点事。”

“先生,您别进去,真的关门了……”

“怎么回事啊!刚才跟你们说好了一会儿回来么?我姓郭,刚才有个小伙子都给记下来了,说回来不收费了。”这位郭经理一边嚷嚷一边往里进。员工拦不住,又不敢跟着走,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进去。

这位郭姓经理刚刚走到大厅正中,忽然听到了某种有节奏的声音。他难以置信,环视了一周,终于最里面的池子边,看到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全身亮白,跪在一条浴巾上,头扬着,腰部下陷,屁股撅给后面那个男人。那男人一边享受地抽`插,一边抚摸他的屁股和大腿。

这郭经理一下看呆了,盯了一会儿才发现,跪在地上的也是个男人。他虽是个男人,那沉迷浪荡的样子比女人更甚。

他看得下`体肿胀,大气不敢喘,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那个干他的男人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翻过来”。他就听话地翻了个身,平躺在浴巾上,屈着双腿。

这时候郭经理突然觉得那双腿眼熟,趁他翻身的工夫瞄了一眼他的脸。果然是那个谢一念。

郭经理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见他第一眼,就看出他骚得厉害,想象那双腿能摆出怎样欠干的姿势。他此刻实在是佩服自己独到的眼光了!

男人一压过来,那双长腿就自然地张开,一副被干熟了的样子。那男人用手兜起他一条腿,另一只手支在他头旁边,低头看着他,一副绝对压制的架势。

等啪啪声又响起来,哭泣一样的呻吟声随之而来。

谢一念此时用手托着另外一条腿,于是他的双腿都翘在了空中,随着呻吟声摆动。

郭经理属于男女通吃型,自诩阅人无数,但能把腿张得这么不要脸的他是头一次见。公共场合叫这么欢,估计外面人也能听见。他在心里暗骂:“艹,不要脸的骚`货!”

他看得眼珠子都红了,恨不得化身谢一念身上的男人,将他干得死去活来才好。

范逸抽`插到一半儿,见谢一念叫声小了,吭吭唧唧地没了精神似的,于是停下来问:“累了?”

“嗯……你快点……腿酸……受不了了。”

范逸俯下`身说:“你坐起来。”

他刚要起来的工夫,突然发现远处站着一个男人,像是酒店客人,正目不转睛地往他俩这边看。

范逸怒火中烧,不知道外面人怎么放了个人进来,而且居然恬不知耻地看了这么久!

他趴在谢一念上方,抬起头,有如抓住了猎物的雄狮一般,冲着那个人大吼:“滚!”

这一嗓子先是谢一念都吓了一跳。他匆忙坐起来,背对着偷看的人。

“怎么有人?”

“没事,他走了。”

郭经理被范逸这嗓子吼醒了,走到里面去找自己丢下的手机,边走边不时地扭回头看。

谢一念也转过头往后看,恰好与郭经理对视了一眼。

口哨男?

谢一念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转回头双手抱住范逸的脖子,抬屁股坐了上去。他在他男人的性`器上不要脸地上上下下,头往后仰,后背紧绷,屁股突出,在他男人手里来回地跳。

范逸给他弄得全身发麻,闭着眼咬他脖子。谢一念察觉那个口哨男走到了后面不远地地方,他大小腿交叠,完全跪在地上,加快了频率,哭也似的呻吟:“老公……”

9

两人出来冲了个淋浴。范逸拉着谢一念往外走。门口只剩下个姑娘守着,范逸气呼呼地问:“刚才那人叫什么?”

“不知道……姓郭。”姑娘看起来有点紧张。谢一念和范逸没脸红,她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给我查下房号。”

问了房号,两人往回走。

谢一念问:“你要干嘛?打他一顿?”

“打他一顿都不解恨。”

“他是小梁山的一个什么经理,我之前在温泉池见过他一次,后来小梁山会上又见了一次。没事总要加我微信,看着就恶心。”

“你先回去。”范逸本来没下定决心去打人,听他这么一说,扭头直奔那个姓郭的房间。

门一开,范逸二话不说,一拳朝着正脸就闷了上去。这一下郭经理的鼻子就流了血。

“范总……我刚才,我手机落里面了……不是有意看见的真的。”这位郭经理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范逸是谁,心想这绝对是捅了马蜂窝了。

范逸拍了拍他的脸:“你骚扰我老婆来着?”

“没有……”

范逸啪的一声扇了他一个耳光:“再说。”

“我……不知道他是您……”

范逸看他那副猥琐的样子,气得又扇了他一巴掌:“跟你说没说关门?还往里走?拿手机你站着不动干嘛?”

郭经理捂着脸说:“我……我什么也没看见……离那么远,屋里没灯,都是气,他还背对着我……”

“那你还看!”范逸往下蒙按了一下他的脑袋。

“他长太白了,要不我都看不见有人。”

“我草你大爷!”范逸一听,照着他耳朵狠锤了一拳。

郭经理“哎呦”一声,抱着脑袋往地上蹲。

“以后别让我在承龙看见你!别再骚扰我老婆!”范逸照着他屁股踹了一脚,“听见没有!”

地上这位不知道该抱头还是捂屁股,大声答应着:“听见了,不来了!”

范逸感觉自己有年头没这么失态了,上次打人可能还是年少无知的时候。他又踹了他几脚,才算是出了气,摔门离开,回了房间。

屋里谢一念已经上了床,正拿着手机打游戏。范逸沉着脸,脱衣服上去,看着他玩。

谢一念扭头看了看他的脸:“怎么着了?”

“没怎么,打了一顿。”

“哦。”谢一念知道他力气极大,估计口哨男被打得不轻。范逸没说,他也没问。

放了手机,他按灭了灯。这个插曲到没对他的心情造成太大影响,他仍旧沉浸在这个美妙的晚上。灯一灭就蹭到了范逸怀里。他听见范逸胸还是一起一伏的,好像还在生气。

谢一念长到十七八岁之后,这种类似的骚扰他经历的不在少数,尤其是这几年。如果都告诉范逸的话,他估计他每天不用干别的了。

不过这个姓郭的确实比别人都恶心,是应该打一顿。谢一念想到他那个眼神,嗤笑一声:“哼,看的见,摸不着。”

范逸立刻掐了他屁股一把:“看也不行。”

“疼……”谢一念捂着屁股,又听范逸说,“以后别去温泉池了。”

“哦。”

谢一念心想,他是真把他老公的心眼儿想大了。

不仅如此,小风的那件事,范逸也是耿耿于怀。

入了三月,他经过了春节的忙碌期,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天天去公园练障碍,还不让谢一念去围观。后来有天,他居然约谢一念一起去玩,并说了句“拿着相机”。

谢一念一听,终于明白他是还想着小风那件事。现如今的热点超不过三天,那件事也在一周后就没人提了。这都过去了一个月,范逸居然还念念不忘。

况且,他和小风也没再联系了啊。

谢一念说:“好啊,给你好好拍下。”

“然后咱俩再拍几张合影。”范逸又说。

谢一念心头一动,他和范逸在一起这么久,的确是一张合影都没有。居然没有合影,谢一念想到这有点激动,老毛病又犯了:“那我再买身衣服吧。”

第二天,谢一念逐个逛了一层的每家雪具店。范逸一个人站在门口抽烟,抽完了三根,谢一念的电话来了,说选好了,让他过去看。

范逸找到地方,见他举着一件西瓜红上衣,一件灰色雪裤,皱眉道:“这颜色……不都小丫头穿么?”

“是吗……我选了很久……”谢一念又对着看半天,问导购,“这是女装吗?”

导购姑娘没回答,只说:“先生试试呗。”

谢一念进了更衣室,一会儿换好了一身出来,对着范逸问:“行吗?”

范逸定睛一看,这衣服把他的脸衬得白里透红,墨发黑眸更显分明。可谢一念的一举一动又是落落大方,各个角度看都是个高挑青年。他觉得十分神奇,不知道谢一念是如何能把男性气息和西瓜红融合到一起的。

“行不行?”谢一念见他光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又问。

范逸说了句“穿着吧”,然后走到款台,导购姑娘笑着说:“刚我们老板吩咐了,给逸总免单,算是送给谢先生的。”

“不用。”范逸结完账,看见谢一念已经拿着相机跑出去了。旧衣服就扔在更衣室。他拿起来让导购收着,走到门口,谢一念正在缆车门口等他。

范逸穿上雪板,戴好头盔雪镜,跟了上去。两人上了缆车,门关了,轿厢徐徐上升。玻璃折射了一串光圈,斜着照进来。

谢一念低着头摆弄相机,调了几下,放在腿上。他今天只穿了雪服雪裤,行动自如。一抬头,见范逸武装得严严实实,正透过漆黑的雪镜,面对面地看着他。

轿厢里仍旧放着动感的音乐,范逸仍旧这样看不见表情地坐在对面。谢一念突然想起了很多往事,他盯了范逸一会儿,嗖地窜了过去,面对面坐在了范逸腿上。

范逸感觉到他双手扶着自己的头盔,嘴在他的雪镜上印了一口,而后歪着头,隔着一层布质护脸吻他。

范逸笑了一声,双手托住他的屁股。

谢一念用舌头舔他嘴唇外面,一会儿中间那层布就湿了,热热的。范逸也学他的样子舔他,两人这样闹了一会儿。范逸转头看了看,说:“快到了。”

谢一念没动,抱着他的脖子,用牙开始咬他的嘴唇。

范逸又由他咬了几下,缆车哐当一声进了下车轨道,门慢慢打开。谢一念才发现门都开了,立刻停下来,想后退一步站起来。

谁知范逸死死箍着他,小声说:“再坐一圈?”

此时工作人员站在门口,隐约地好像认出了范逸,又不知道该不该叫,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依着范逸的本性,没什么事他不敢做。谢一念吓得拨开他的胳膊,从他身上跳下来,飞一样地窜了出去。

公园区人挺多,单板占了大多数,在山顶坐了一排。谢一念找了个长杆的末端位置,蹲在地上,示意范逸上杆。

范逸双手一杵雪仗,加速下滑,转了个圈,落在杆上,滑行了一段,又换方向转圈落地。山顶坐着的雪友忍不住给他叫好。

谢一念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喊道:“换个动作。”

公园旁边有专用的拖牵。范逸坐着拖牵上去,在顶上冲谢一念喊:“跳台!”

谢一念走到下面跳台下,仍旧是躺在正下方,举着相机。

范逸滑下来,冲到高处,单手扶板,屈腿将双板摆了个十字。

在观众“哦哦”的喊声中,谢一念连拍了五六张。范逸的板底的颜色居然是荧光红。他高高跃起,像是踩了个冒着红光的叉子,之后面对山顶落地,倒滑下山,整个过程说不出地潇洒飘逸。

谢一念心想,自由式双板比单板帅多了嘛!

他喊了声“帅!”,指挥着范逸又走了几趟。

范逸把他这段时间练习的成果都展示了一遍,中间摔了两次,给谢一念吓得够呛。

“玩这个就是摔出来的。”范逸脱了雪板,坐在旁边休息,谢一念也挨着他坐下来。

“怎么样?”

“好看。你看,我最喜欢这张!”谢一念给他看照片,范逸搂了他的肩膀,凑上去往相机里看。

天气很暖,没风。两人坐在地上,难得地放松惬意,把每张照片都看了一遍,又开始看别的雪友玩障碍,不时地加油呐喊。

正在这时,谢一念听到高处有人喊他。

“一念!”

谢一念抬头,反应了一会儿,见那人的头盔和雪镜的颜色,想起来是小风。

他冲他用力挥了挥胳膊。

小风滑下来,从跳台飞起,转了整整两圈,稳稳落在地上,而后停在两人面前。

“好久不见。”谢一念说。

小风在顶上早就看到两人了,问道:“给你……男朋友拍照?”

谢一念抬头一笑:“给我老公。”

小风戴着雪镜,也看不见表情,只点了点头,把雪板转了个方向,说:“我练了几个新动作。再给我拍几张行吗?”

谢一念犹豫了一下,感觉到肩膀上范逸的手臂下去了,在下面拍了拍他的腰,示意他跟着小风过去。

“好啊。”谢一念站起来,对小风说:“一会儿你给我俩拍个合影吧。”

10

三天后,雪圈刷出了一波新热点。

承龙官微发了一篇文章,对范逸做了一次专访,从他协助范承明经营雪场之后带来的变化、取得的成绩,到他经营餐厅起家,再到特长爱好,一一做了报道。雪圈里大佬们对范逸都十分熟悉,但穿雪服滑自由式的范逸很少有人见过。文章里面配上了谢一念给他拍的照片,发出来之后几个小时便转发无数。更吸引人眼球的是,在文章最后,有一张逸公子和另外一个男生的合影。照片中两人各拿着一块雪板,逸公子面带微笑,一只胳膊搭在旁边人的肩膀上。而他旁边那个人,黑发红衣,肤白胜雪,头倒向了范逸的那一侧,笑得十分灿烂。可偏偏脸上架了一副蛤蟆镜,镜片上反射着端着相机的摄影师。

文章没有对这张照片做任何解释,这不禁让雪友们对照片产生了无数联想。这戴墨镜的是谁?和逸公子是什么关系?承龙员工传出来的小道消息称二人是情侣。于是这一周,C市雪友几乎要将承龙踩破了门。

谢一念对最后这张照片很满意。当时小风照相的时候,他和范逸多多少少有点不好意思。小风拍了两张,觉得他俩看起来有点别扭,说:“你俩能不能稍微亲密点?”范逸一听,把胳膊搭在了他肩上,又用手把他的头拨到了自己这边,才拍出了现在的效果。

当然,其实还有一张谢一念露了脸的,发文前,范逸让他自己选。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低调点,于是选了戴墨镜的这张。

晚上范逸回来,谢一念第一句就是:“你红了!”

“我本来就很红啊。”范逸脱了外套西装,坐椅子上脱鞋,说,“明天各个雪场负责人要一起开个会。”

“哦。”谢一念在电脑前打游戏,边打边听他说话。

范逸又说:“今天吴磊来了。”

“在大厅看见他了。”谢一念没好气地说,“哼,又带了个新女伴。”

“明天,会是在承龙开,小希应该也过来。”

谢一念对着屏幕又“哦”了一下。

“小希今天给我发消息,问开完会要不要聚一下。”

“有什么好聚的?”

“都在一个行业,要合作,经常见面,不能见了面不说话。”范逸脱了外裤,走到浴室洗漱,“何况他主动联系的我。”

谢一念没说话,盯着电脑。范逸问:“你要来么?”

“不要。”谢一念立刻回绝。

范逸笑了笑:“随你。”

第二天11点钟散了会,张希和范逸就很自然地走在了一处,吴磊也到了大厅一层。三个朋友时隔半年多,第一次聚在一起。

“听说山顶新修的个大厅?去看看?”张希问。

吴磊说:“好啊,我昨天逛了一圈,修得老牛`逼了!”

范逸笑道:“走,今天太阳好,可以晒晒太阳,中午在那吃个饭。”

三个人加上吴磊的女友坐了缆车直奔山顶。到了大厅,范逸带几个人去了三层的VIP厅。这里环境好些,人也少。四个人坐在落地玻璃窗前,范逸叫了咖啡。几个人于是边晒太阳边聊天。

张希说:“哎,我们那来了个加拿大的教练,教得很专业,我跟他学了俩月,挺管用。”

“嗯,最近不少国外滑雪教练都跑来挣钱了。”范逸附和说,“国内滑雪产业越来越大喽。”

“是吗?一会儿给我们秀一下啊。”吴磊说。

“下次吧,下午还有事呢,吃了饭就回去了。”

吴磊机警地问:“你的医生要来了?”

张希所谓非所答地说:“总加班,比我都忙,好不容易有了一天半的空闲。”

“你养他不就得了?”吴磊笑嘻嘻地说。

张希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庸俗!救死扶伤懂吗?”

范逸没接他俩的话,拿出一根烟,问:“我抽根烟。”

以前这几个朋友在一处,范逸抽烟都不回避,也不用问。这么久没见,再加上发生了不愉快的事,范逸还是礼貌地说了一句。

“随便抽。”张希说。

范逸打开了头顶一扇通风的玻璃窗,把烟点上。

“这山顶大厅修得真好,档次比山下的高不少。”张希转了一圈,也是赞不绝口。

范逸说:“嗯,投资高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回投资。”

两个人毕竟在一个产业,能聊的东西太多了。这久违的相处,也不能说不愉快,只是缺少了以前的一些东西罢了。

这在这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擦!”

“哥,出牌啊!”

范逸本来站在开着的窗前抽烟,这声音就从四层,通过窗子传了进来。四层是一圈可以走到外面的阳台。范逸下意识的抬了抬头。从这看不见四层,但他估计谢一念这会儿正躺在阳台的长椅上,拿着手机打游戏。而他们四个人是在三层屋里,谢一念听不见他们说话。

范逸没吭声,吸了口烟。

这时候谢一念正到了关键时刻,大喊:“敢不敢来个法术啊!”

这一嗓子屋里四个人肯定都听见了。张希面无表情地嗑瓜子。吴磊忍着笑,碍于谢一念与张希和范逸的关系,也不好意思说话。

范逸仍旧站在窗前,一手拿烟,一手插兜地站着。

“一念!”

这时候,有个人站在楼下雪道上,冲着上面大喊。

谢一念支起身子看了一眼,是小风。

“小风?等会儿啊,我这把马上赢了……牛`逼!”

谢一念抓了好牌,杀死了对手,放下手机,趴在四层的栏杆上跟小风说话。

“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几天了,好几个朋友都在,都是玩单板的。”小风说,“哎,下来,我教你滑单板!”

谢一念眯着眼看了看太阳,懒洋洋地说:“算了,我老公不让我跟你学单板。”

范逸听完,又好气又好笑,心想,你老公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吴磊正一口咖啡喝到嘴了,听了这句,直接呛了,咳嗽了半天。

旁边的女友问:“怎么了?”吴磊忍着笑说:“你看这条微博,笑死我了。”

张希也当做没有听到,一直在嗑桌上的瓜子。

范逸抽完了手里的烟,回身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也是玩摄影的,你们可以聊聊。”窗外两人还在聊天。

“哦。”谢一念好像也没什么兴趣,说,“什么朋友?”

小风说:“我男朋友!”

“啊?”这下谢一念来了精神,“在哪呢?”

“在山下,马上上来。”

谢一念一听,一边忙着穿鞋,一边说:“太好了,这回你可别找我给你们拍照了。”

“怎么了?我们每次都给钱啊!”

“不是钱的事,我压力可大了。”谢一念说完,三层的天花板想起了砰砰砰的声音。谢一念跑了出去。

谢一念到了外面,穿了雪板,拿起雪仗。

小风半开玩笑地说:“别人家都是气管炎,你们家那位怎么那么霸道啊!”

谢一念第一反应是矢口否认,想了想,又改了口:“他就是很霸道。”

两人去了公园,一会儿来了一位看起来年纪很小的男孩子,说话都是细声细语的。谢一念一问,刚上大二。

他玩了一下午,午饭都没吃,五点多下了山,去酒店吃了个自助,回房间的时候不到七点,范逸也没回来。谢一念就开了直播,继续上午那盘竞技场。

频道里人不多,都是谢一念的老粉丝了。有个叫阿晶的女孩子,喜欢看他打游戏,有时候借着人气卖她自己淘宝店的东西。谢一念脾气好,经常还给她吆喝。

今天晚上谢一念一登上来,阿晶就打起了广告。

“德国进口润肤露,持久补水,给你完美肌肤,一瓶只要150块,比x东便宜一半!有人要吗?”

“这么便宜,是真货吗?”

“保真啊,人肉背回来的。”

“管用吗?”

“这个超管用,真的可以滋润一整天,到了第二天晚上,摸起来还是滑的!”

频道里几个妹子正在交流,谢一念突然说话了:“润肤露?往哪抹啊?”

“身上啊?”

“哦,”谢一念又问,“有什么作用啊?”

“什么作用?皮肤会嫩啊!女孩子都要涂的呀!”

谢一念又“哦”了一声。

“阿晶,私信一个淘宝链接吧?”

“阿晶,有几种香味啊?”

谢一念一边打游戏,一边分了心地看那几个姑娘聊天,后来下定了决心似的说:“哎,我帮我妹买两瓶。”

阿晶问:“念念,你妹要什么味道啊?”

“无味的吧”

“好。”

“等会儿,”谢一念又改了主意,问,“有牛奶味的吗?”

“有,不过喜欢的人不多哦。一般是玫瑰的卖的好。”

“我要两瓶牛奶的,谢谢。”

八点半的时候,范逸回来了,见谢一念在直播,没说话,脱了外衣洗手。谢一念这一把手气很好,对着摄像头眉飞色舞,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范逸冲他笑了笑,走到他身后看他打牌。

画面里,谢一念的正后方,站着一个穿衬衣的男人,看不见脸。

“念念,你老公回来了?”

“嗯。”

范逸把一只手搭在他的右肩上,谢一念右手拿着鼠标,左手从胸前穿过,握住了他的手。他察觉到范逸的那只手在摸他的脖子,小声说:“马上就完。”

范逸的手却没有停,滑到他喉结的地方,突然一抬他的下巴。

谢一念被迫仰了头,还没反应过来,被他压下来的嘴唇吻住了。他直播的时候范逸虽然不会避讳,有时不带脸出境,有时有个模糊地侧脸一闪而过,但这种明目张胆的亲吻绝对从来没有过。谢一念吓得去合电脑的屏幕,越着急手越够不着。

范逸一边吻他,一边伸手合上了电脑。他亲了一会儿,放开了他的嘴,在他脖子上闻了闻。

“洗澡了?”

“嗯。”谢一念眯着眼,笑嘻嘻地说,“用了小梁山的沐浴液。”

《寻人启事》完。

作者感言

醉也真

醉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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