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念眼前只能有一个张开双臂的人影,但称呼和声音都不会错。他双手用力在墙上一推,自上而下扑了过去。
范逸被冲击力顶得退了两步,直接撞在了背后一棵树上。双臂根本承受不了,胸口被谢一念砸得生疼,也幸好后面有一棵粗壮的树。
他抱着谢一念,只觉得抱了个湿漉漉冰冷冷的身体,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腿没事吧?”
谢一念双臂抱着他的脖子,一语不发。在这风雨交加的深夜,他心里那一池摇摇荡荡的水,也要决堤了。
“等了多久?”范逸抬手给他拨开额上的头发,“收到信息就往这边开。云是从北边过来的,一路都下雨,过来的高速堵车了……”
他解释了一半儿,突然被谢一念冰冷的嘴唇吻上了,后脑磕到了树上,有粗糙湿冷的触感。谢一念冰凉的双手捧起了他的脸。这个一直被动地让他追着,让他夜不能寐,唤醒了他最善良和最邪恶的一面的那个人,终于主动地吻了他,用如火的热情和冰冷的嘴唇。
范逸几乎无法招架了,像是在被一只小狮子抓住,又啃又咬。直到今天,他终于肯定,他得到了这只小狮子的心。
谢一念任脸上的雨水往下流,好像当初范逸在浴室里吻他,只不过今天他终于拿到了主动权。
又一道惊雷响起,范逸回过神,双手握住了他的手,错开了嘴。
“上车,别冻感冒了。”
他捡起伞,搂着谢一念上了车。昏暗的车内,他看见谢一念穿了一身睡衣,狼狈至极,胸前一大片白色皮肤上还一片贴着掉下来的树叶。范逸回头,在后座上拿过一件外套递给他。
“把湿衣服脱了,先穿这个。”
谢一念拿出兜里早被打湿的照片,放在车前的台子上,换上干衣服。
范逸发动了汽车往山下开。本来就崎岖不平的路面经过雨水的冲刷,路况更加恶劣,开到好几个地方车轮都在打滑。
“怎么开了个这车?”谢一念问。
“这不是没人注意么。”
“哦,”谢一念顿了顿,小心地问,“小希,怎么样了?”
车子在山路上剧烈地摇晃着。范逸目视前方,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不太好,张振林给他请了最好的康复治疗师,但情况不太乐观。”
谢一念没接话。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器快速地左右摇摆,雨水不停地打上去,声音很大。车里却瞬间安静了。
车子顺利开出村子,上了省道。范逸犹豫了很久,还是问道:“去哪?”
谢一念扭头看向窗外,路旁的灯下,雨势没有任何减小的意思,那个圈了他快两个月的小村子,早就消失得不见了踪影。
“小希现在在哪住?”
“北京。”
谢一念盯着玻璃窗上的雨水痕迹,缓缓地说:“去他那吧。”
范逸加快了油门,在高速入口处,向着“北京城区”的方向驶了过去。
这会儿高速上倒是一路畅通,车很快就到了北四环。范逸驶出高速,向着张希的住处开去。他扭过头,看见谢一念一直盯着右侧的车窗,左手放在左膝上,始终动也没动。他伸出右手,握住了谢一念膝盖上的手。
“想什么呢?”
谢一念仍然不说话。范逸开车下了环路,拐了个弯,到了一条小路上。他把车停在路边,凑过身子。
“怎么不说话了?”他扳过谢一念的下巴,轻轻地亲了一下,“没事,去吧。”
谢一念听罢,突然扯住了他的头发,贴上去吻他。惊涛骇浪般的感情压在胸腔之中,无法发泄,只能亲他,将自己紧紧地贴紧他。
他吻到一半,呼吸已经重了,停下来说道:“过来。”
范逸迟疑了一下,灭了车里的灯,熄了火。谢一念把座椅调到最后,放倒。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车窗上遮了一层雨帘。靠着旁边昏黄的路灯,范逸勉勉强强能看清他的脸。他小心的支在谢一念的身侧,挑开他宽松的外套,用手掌轻抚从上到下轻抚他的身体,而后扒住他的裤子边缘,将潮湿的裤子和内裤一起脱了下来,连袜子也一并扯了下来。
“腿行么?”范逸摸着他左侧的大腿,触到了比之前更有弹性的肉感。
谢一念一只手垂在身体一侧,另一只手臂屈着,放在耳边,歪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胖了?”范逸把手伸进他双腿之间,抚过左腿内侧,顺势将他的左腿小心的抬起,放在左侧,让他的左脚踩在前面的台子上。
“有点。”谢一念小声说。
范逸亲了下他的左侧膝盖,然后扳起他的右腿,用力折叠起来,谢一念的右侧膝盖顶上了车窗,光着的右脚翘到了车顶上。
一个白’皙的身体已经在眼前敞开,范逸却并不着急,又忍不住低头去亲他的右腿内侧,而后凑到他双腿之间,托起屁股,埋头舔了上去。
谢一念一惊,很快就呜呜地呻吟起来。他觉得下’体从阴茎到后’穴很快就湿了,连空气都变得粘稠了,车窗内侧渐渐蒙了一层雾,连带着他的眼睛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早就等不及了,双腿打开已久,里面已经湿透了。范逸还在舔他的下巴,他搂住范逸的脖子,哼哼着说:“操我。”
范逸的下’体一胀,按着他的右腿,慢慢插了进去,好似利刃剖进春脂,温热顺畅,滑腻腻地把他完全包裹,甜蜜蜜地允吸。他已经分不清是爱他的魂还是身,不管是哪一个,都紧紧地把他吸附着,无法逃脱。
在这狭窄的空间里,热气蒸腾,又凝结在车窗上。谢的右脚脚趾一直在车窗上蹭来蹭去。雨水打在车窗的另一侧,不时有雷声响起。范逸坚硬的性器在他身体里肆意抽动,反复贯穿。两人身上的雨水未干,又有了一层汗水。谢一念射过了一次,仍然摆着这个羞耻的姿势。他很快又被干得有了感觉,啊啊地大叫着,再也不想去掩饰自己。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渺无人烟的星球,只有他和他的爱人,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表达爱意。在这一刹那,他幡然醒悟,原来彼此相爱的人做’爱,是这样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