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咬人的“秋蚊子”这会儿刚把车开回家,从地下车库上来,顾庭洲打了个电话给助理,原定于十点的视频会议,推迟到十一点。
“好的,顾总。”助理有点为难,公司内部人员可以直接通知,就是大顾总那边不太好解释。
“还有什么事吗?”感觉对方欲言又止,顾庭洲问道。
“大顾总那边?”助理试探地提了句,今天的视频会议顾庭煜也会参见。
“大哥那边我去解释。”
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顾庭洲才给顾庭煜去了电话,告诉他会议推迟到十一点。
“你现在还没到公司?”听顾庭洲这懒散劲儿,就不像在办公室的样子。
“早上堵车,我刚到家,换身衣服就去公司。”
“早上堵车?你昨晚上一夜没回家?”顾庭煜发现了关键点。
“昨晚在林言家,没有带衣服。”顾庭洲也没打算遮掩。
“同居了?上次打电话还没听你提起。”顾庭煜觉得稀奇,这小子瞒得够紧,一点风声没透出来。
“今晚开始同居,昨晚刚确定关系。”顾庭洲弹了下烟灰,一想到今天堵在路上一小时,头就有点大。
“听说这次选模特你准备用沈月风?”顾庭煜提醒道,好不容易拿下梦寐以求的“高岭之花”,这个时间点跟前男友合作怕是不太妥当。
“他知道,试镜现场他也在。”顾庭洲吐出一口烟雾,“林言告诉我在公言公,沈月风确实适合这次服装的风格。”
“难得他不介意。” 顾庭煜对林言愈发好奇,在知道前男友的情况下,还能给出公允的评价。
“他不是不介意,只是不在公事上介意。”顾庭洲喜欢林言信任自己,更喜欢他在乎自己。
顾庭煜笑了一声,除了自己,就没见顾庭洲维护过谁。并且顾庭洲非但没把人拐回自己家,还准备搬过去同居。这个弟弟向来不是脾气好的人,也从不会去迁就别人。到底魅力多大,能把他迷成这样。
“怎么想到过去住?住你这边不是更方便吗?”
“先让他适应一下,我不想逼太紧了。”顾庭洲自然是想林言住过来,甚至如果他开口,林言也可能会妥协,但那不是林言自己的节奏。
顾庭煜在电话那边笑着摇头,之前一直觉得顾庭洲性格挺倔的,看来还得一物降一物。
对着衣帽间的镜子换衣服时,顾庭洲发现自己身上也有不少吻痕,他用手指抚过,很满意林言的作品。
上午的视频会议结束后已经到午餐时间了,顾庭洲直接跟着几位高管一直坐电梯去员工餐厅吃饭。
等待电梯下行的工夫,助理发现顾庭洲脖子上有一个吻痕,偏偏今天顾总没有打领带,领口开了两颗扣子,就看得很明显。
“顾总,脖子。”他小声提醒,以为顾庭洲是来得太匆忙,忘记打领带了。“办公室的休息间里有备用领带。”
顾庭洲对着身后全屏的镜子看了下,漫不经心道:“哦,脖子上是我老婆亲的。”
电梯的轿厢不大,顾庭洲的话音一落,刚才还低声寒暄的几个高管立刻就噤声了。顾庭洲的性向在公司高层不是秘密,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幸好电梯提示音及时响起,门一开,大家赶紧快步走出去。助理出了一头汗,敢情这位是生怕大家不知道。
晚上顾庭洲到家的时候,林言正在厨房里做饭。下班去生鲜店买菜的时候,在各种食材面前踟躇了很久。他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勇敢的人,昨天答应顾庭洲在一起也不是一时激动,那些每天午夜梦回会反复思量的问题一直梗在他们中间并没有消失。可是他虽然担心,但更怕错过。他能感觉到顾庭洲对自己也挺没安全感的,也会担心一些突发事件影响两个人的关系,比如沈月风。
这样的顾庭洲让林言心疼。答应只需要一分钟,滚床单需要一晚上,等今天下班后,林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同居”这个他人生字典里从没出现过的词,已经从现在开始了,让他措手不及。
关了火去给开门,林言就看见门外抱着箱子拎着袋子的顾庭洲。两个人对视的那一瞬,林言竟找不出一句话来打招呼,大脑里从未出现预设的场景,让他大脑有点宕机。话到嘴边只剩一句:“你回来了。”
把手里的箱子放在地上,顾庭洲看着系着围裙的林言,嘴边噙着笑:“你去忙吧,我自己收拾。”
衣柜虽然还有空间,但也装不了太多。西装和常服顾庭洲各带了够换洗的两三套,加上领带衬衣、内衣这些,即使已经很精简了,还是把剩余的空间都占满了。不同规格的西装并排挂在一起,顿时就有了他们在一起的感觉。挂好衣服,顾庭洲又把一些小东西从箱子里拿出来,一一放好,最后把两双鞋子放进门口的鞋柜。日常穿戴勉强够了,多的可以放在公司办公室的休息室里,也很方便。
“球球,过来。”收拾完东西换上家居服,顾庭洲从箱子里拿出一整盒的猫条。
“想吃哪个口味的?”他把里面不同口味地抽出几根放地上,让煤球自己挑。煤球哪还管是什么口味,嗅了嗅,着急地围着他喵喵叫,催促他快点撕开。
顾庭洲随手把煤球爪子按住的那条撕开口,一边喂它,一边摸它背上的毛。
“吃饭了,去洗手。”林言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一人一猫正和谐地歪倒在沙发上腻歪。
抱着猫放在猫爬架上,顾庭洲洗了手出来,林言正在厨房盛饭。
“今天你给我开门那一刻,就像我们已经一起生活了很久。”顾庭洲从身后搂住他的腰,贴着他的后颈说道。
林言盛饭的手顿了下,随机把盛好的饭塞到他手里:“帮忙把饭端出去。”
他平时自己做饭也很简单,今天就做了两菜一汤。等顾庭洲吃了一口,林言才问他怎么样?自己那点水平也只够糊弄自己。
“好吃,这个秋葵炒肉,我第一次吃到这种做法。”这是顾庭洲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吃到林言做得菜,家常但温暖。豪门亲情淡薄,长这么大,愿意为他做饭的只有林言一个。
“这个菜叫什么?”顾庭洲夹了一筷子,感觉有牛肉片,还有青椒、胡萝卜、黑木耳。
“自创版‘回锅牛肉’,生鲜店买的卤好的牛肉,回来后又下锅炒了下,这样可以放很多配菜进去,也比较下饭。”林言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只炒这么一盘,荤素搭配,干饭神器,还很简单。
汤就更随意了,买的紫菜料包,连味都不用调,开锅后直接打进去一个鸡蛋花就可以了。林言都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做的,好在顾庭洲喝了一大碗,也没觉得敷衍。
吃饭间,顾庭洲瞥见林言脖子附近的吻痕,指了下自己脖子上那枚:“早上坐电梯,大家都发现这红了一块,还问我怎么回事?”
不提还好,一提瞬间勾起早上在会议室的尴尬经历。林言还没开口,就听对方慢悠悠地说道:“我跟他们说,是我老婆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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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电梯的高管:你倒是说清楚,是我们问的吗?
明天不更,周一见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