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手机闹钟响了很久,林言才一脸混沌地爬起来在地上的衣服堆里把长裤翻出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关上剩下两个闹钟。床上的人还睡得很沉,林言把手机放在书桌上,套上家居服,抱起地上一堆杂乱的衣服走出去带上了门。
把衣服都丢进洗衣机按了启动,林言活动了一下四肢。昨晚一通折腾再洗完澡换了床单,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这个时间虽然不能称之为早,至少没有晚到第二天爬不起来。
煤球跑过来围着他脚边叫,林言把它抱起来,一弯腰脊椎酸得他倒吸一口气。抱着猫过去把猫砂盆清理干净,简单打扫了下卫生,他把煤球放在地上就去卫生间洗漱了。
牙刚刷了一半,睡眼惺忪的顾庭洲就进来放水,哗哗啦啦水量还不小。林言漱了漱口把嘴里的牙膏沫吐出来,皱着眉头:“你就不能等我出去了再进来?”
“哪儿你没见过?”顾庭洲把自己沉甸甸的那根抖了抖,按了冲水,站在林言身后把胳膊从他腰侧伸过去洗手。从镜子里看,就像把他拥在怀里。
林言看了一眼镜子,眉头皱更紧了:“你怎么没穿衣服就出来了?”
“没找到衣服,再说家里又没别人。”顾庭洲回答得理所当然。
“家里还有煤球。”
“煤球本来就不穿衣服,它看见人类穿衣服才会觉得奇怪。”顾庭洲笑出声,伸手用搭在杆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
林言把牙刷涮干净和牙缸一起挂在架子上,看着站在身后的裸男:“就算家里没别人,你也不能一丝不挂地出来。这可不比你家四周无遮挡的豪宅,楼间距很近,万一被哪个变态窥视了,说不准会拍照发网上。”
他挎着脸去卧室,从靠墙的衣柜里拿出一套居家服递给顾庭洲。上次买了两套,都是宽松款,顾庭洲穿估计正好。
“跟你身上这件是情侣装?”顾庭洲把家居服穿上发现和林言身上那套一样。
“同一款我买了两套不同颜色的……”林言正想解释一下他只是买了两套替换,看对方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床尾的衣柜了。
“卧室的衣柜好多。”整个榻榻米是按墙的长度做的,除去床垫的长度,床尾和衣柜中间还隔着一条3、40厘米的过道,正好方便人站在上面。
“空间大,随意摆放也不会觉得乱;空间小,视野里的东西稍微多一点都会显得很拥挤。这个衣柜主要用来放床单被套和换季的被子,还有冬天穿的外套,那面墙的衣柜都是日常要穿的衣物。”林言走过去拉开柜门给他展示了一下,冬天的厚外套挂得整整齐齐,隔板上面是叠放好的羊毛衫,另一扇柜子里都是床上用品。
顾庭洲对这句话理解深刻,林言确实把空间利用到极致,抽屉拉开都能当半个床头柜用。他看完床尾的衣柜,又拉开靠墙的衣柜,打量了一番,说道:“里面还有位置,我今天晚上带点衣服过来。”
林言有点愣神,这画风的转变也太突然了。
“别看着我,你要是不愿意我搬过来,也可以带着煤球搬我那边住,我很乐意。”顾庭洲没有提出让林言搬去他家,已经是怕他没这么快接受,所以先搬过来适应一下。
原本充裕的早上时间因为多出一个人变得忙乱起来,趁顾庭洲去洗漱,林言迅速洗了几片生菜叶子,煎了两个鸡蛋夹在吐司里,做了两个简易的三明治。豆浆也没顾上打,直接拿了两盒牛奶。
这天林言破天荒踩着点进公司,坐到座位上看见顾庭洲五分钟前发过来的微信“这会儿堵在早高峰的高架上,正好吃早餐”,配图窗外的车流和咬了一大口的三明治。
早上他出门的时候,顾庭洲的衣服刚洗出来,烘干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先晾起来。顾庭洲倒是不介意挂着空档穿居家服先开车回家换衣服,只是纯棉的家居裤根本盖不住胯间鼓鼓囊囊的一团,林言看着都觉得辣眼睛,找了件长款风衣让他套在外面挡挡。顾庭洲用实际行动证明,带几套衣服过来势在必行。
坐在办公桌前,林言处理完邮件去茶水间倒了杯咖啡。等咖啡的时间顺手伸了个懒觉,这一伸展,不仅浑身酸疼,胸口也磨着疼。今天特地穿了件黑色的衬衣,就怕浅色的被同事看出什么端倪。
端着咖啡坐回办公室,一想到顾庭洲晚上就要带着衣服住过来,林言的心情就会不由自主地变得忐忑起来,顾庭洲超强的体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林言没有跟任何人同处一室的经验。他习惯一个人,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很久了,甚至不知道真住在一起朝夕相处能否处理好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刚喝了一口咖啡,内线电话响了,靳宇卓让他上去一趟。
已经九月下旬了,今年的中秋和国庆在一起,公司要拟定中秋送礼的名单,助理草拟了一份,靳宇卓就叫上林言一起看一下。之前这个事一直是林言在处理,并且办得很好,靳宇卓都没操心过。
三个人在小会议室里把名单过了一遍,林言在助理提供的名单上又增加了几个虽然暂时业务往来不多,但后续有发展潜力的客户名单。过节送礼讲究一个礼轻人意重,虽然是小客户,让对方感觉被重视,未尝不会发展成大客户。
“就按林言说的定,增补后的名单不用再拿给我过目了。后续买礼品如果拿不准,直接问林言就行了。”靳宇卓把名单的事定下来。
小会议室有点热,林言直接把衬衣袖子卷了起来。
“林总监,你胳膊上怎么弄的?”助理正准备问林言要一个客户的联系方式,一抬头看见他胳膊上好几个红印子。
林言昨天只顾着提醒顾庭洲露出来的地方不可以亲,却忘了胳膊上也被嘬出几个吻痕。袖子放下来的时候看不见,这会卷上去,红色的吻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很醒目。
“蚊子咬的吧?”靳宇卓看林言一脸窘迫,笑着打圆场。
“这蚊子够毒的,咬一口红这么大一片。别看入秋了,气温没降蚊子挺多的,林总监还得把蚊香用上。”助理善意地提醒道。
“是得把蚊香用上。秋蚊子嘴长牙,一咬一个大包,几天都消不下去。”靳宇卓憋住笑接过助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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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宇卓:懂,我家里也有一只咬了人,几天红痕都下不去的“大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