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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今天丘比特降临 一只狌狌 1952 2025-08-20 08:31:14

潮湿、闷热。

像是有人用滚了开水的毛巾覆在脸上,每一口吸进去的空气都烫得惊人,热气由内向外逐渐蔓延,陶西右觉得自己像是被放到了热锅里,皮肤都要焦了。

“唔……”

眼皮好重,陶西右用尽全力才将其睁开,陌生的天花板在视线里摇晃,廉价石膏板上开裂的纹路扭曲成诡异的笑脸,看样子是在一家廉价酒店,不是他住的那个。

“醒了?”

突然间一道声音在不远处炸响。

脖子像是生了锈一般,转动时咔咔响,陶西右扭头看见张文良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烧了一半的烟,烟雾缭绕,像一张蛛网。

“等你很久了,你还是那么能睡。”张文良看起来心情很好,嘴角高高勾起。

“你给我下了什么?”陶西右刚开口,吐出来的声音像是吃了哑药,沙哑得不像话,他这才迟来地感觉喉咙非常干,火辣辣的。

“一点助兴的小玩意。”张文良有些得意地挑眉,“无色无味无残留。”

“为……什么?”陶西右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试图抬手摸自己的裤兜。

“在找这个?”张文良从自己身侧拿出个手机,上下抛动,调侃道:“看不出来啊,你现在能用得起这么贵的手机了?”

要是有人能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个电话就好了,陶西右有些绝望地想。

不论他的念力多强,手机都还是像死了一般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是不是张文良给关机了。

“张哥。”陶西右费七八力地让自己稍微坐起来一点,呈现一个微微靠着床头的姿势,“你这是做什么呢,咱们无冤无仇的……”

“不仅无冤无仇。”张文良纠正道:“我对你有恩不是吗?卜西右,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是你回报我的恩情的时候了不是吗?”

“你想要什么?钱?我可以给你。”陶西右试图动摇对方,“我这些年打工也存了一些钱,我都给你呢。”

“哈。”张文良摇摇头,缓缓起身靠近,直至挡住陶西右头顶的灯光,像个魔鬼一般地低声道:“我想要什么,你不是很早就知道的吗?”

希望的火种骤然熄灭,陶西右瞳孔剧缩,好似有人往他胸口灌入黏稠的沥青,叫他的思绪飞回很多年前的那个冒着热气、充满酸臭味的夏天。

那是陶西右十二岁的事,那时候他妈时常不在家,从学校回到出租屋,冰箱空空,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张文良偶然认识陶西右后,确实帮助过他。带他回家里吃过很多次饭,有次还因为帮他而被同学的社会哥哥打得手臂骨折。

那时候陶西右真的很尊敬很崇拜张文良,每天从学校出来就去他家家里给他做饭。

张文良的父母在外地打工,他自己早就不读书,在街上当混混,整日游手好闲。家里又乱又臭,垃圾食品和坏掉的蔬菜混合出一股股奇怪的臭味,陶西右每次来都会认真清扫干净。

他当时太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张文良的恩情,只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毕竟张文良和他无亲无故,却待他很好。

一切的转变都在一个炎热的下午,当天是周五。

陶西右下课过来,做好了饭却不见张文良身影,自己便草草吃了一些,因为太困,就在沙发上眯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陶西右又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像坏掉的烂白菜混合着烈酒加上臭豆腐,他刚想睁开眼,却陡然发现自己正被困在一个滚烫的怀抱中。

后背抵着的胸膛正快速地起伏着,耳边传来那人的低.喘。

一双手像是毒蛇一般,正在陶西右周身游.走,所到之处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他懵懵懂懂地感到一阵阵恶心,但是又不敢动,像块木头一样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年纪小,面对未知的恐惧他选择做了缩头乌龟,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

张文良把手伸进陶西右衣摆,突然急急地动了两下,像头猪一样开始大喘气。

那天特别热,空气凝成透明的胶,裹着汗酸味在鼻腔里发酵。外头一丝风都没有,窗帘纹丝不动,像是监狱的铁门一般守在窗台。

陶西右又装了很久,直到张文良起身换完衣服出来,他才装作将将醒来,故作镇静地和张文良说话。

他记得那天张文良似笑非笑的眼神,和像饿狼一般饶有兴趣的打量。最后陶西右实在是撑不住,找了借口跑回学校。

后来,陶西右就不再去找张文良了,他下意识地感到排斥和恶心,但张文良却不放过他,三天两头到学校门口堵他,最后甚至承认那天下午的事。

“都是哥犯浑,都是男人,一下没忍住,不是多大事,你也没怎么对吧?别跟哥一般计较。”

“你看哥手臂还没好完全呢,你舍得我一个人在家里受苦啊?”

“我发誓,我绝不会再那样对你啦,这周末还是住我那儿吧?”

……

陶西右那时真的很害怕,但是又不知道该和谁求助,也不敢得罪张文良。

学校里的人欺负他他尚可以勇敢打回去,可张文良那帮兄弟有些都二十来岁了,惹了他们不会好过。

于是他只能装成根本不知道那天下午的事。

张文良直直地盯着他笑,“不知道啊,那也没什么事,咱哥俩还好,哈哈哈!”

那个笑容后来很长时间里都成为陶西右的噩梦,不过还好,他妈妈很快又换了地方生活,把陶西右一并带走了,他也就再没有遇见张文良过。

这么些年过去,陶西右也不是没想过,或许当年真如张文良所说,他只是一时忍不住,不是故意的,就像有些男同学还会因为好奇互相摸一样,没有恶意。但自己却因为受不了,一走了之,连告别都没有。

可现在……

“去尼玛的!”陶西右忍不住呸了一口:“你可真是乌龟吃煤炭,黑心大王八,老子当年那么小你也下得去手!”

看见陶西右生气,张文良反而更开心了,他低下身子,两根手指抬起陶西右的下巴,“我可真后悔啊,当初本来想哄你谈恋爱好当我的长期飞.机.杯的,没想到居然让你给跑了,不过苍天有眼,我又遇见你了,这次怎么我都得把你吃下去!”

“我呸!”陶西右用尽全力把头歪开,“敢碰我,我就拉屎给你看。”

看谁能恶心谁。

张文良闷声笑起来,笑着笑着开始往后弯腰,索性走回去坐到沙发上,歪着头露出胜券在握的神情,“这个药越夜越浓,我就坐在这里,等着你爬过来求我,干,你。”

作者感言

一只狌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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