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林砚堂叫洛春风回屋,说是烧好水了得快些洗澡,不然水要凉。洛春风回房间一看,明明浴室里就有热水器,哪来的要烧水。刚要问他发什么疯,就被人逮着按在床上。
洛春风撅着屁股趴在床上被他操了一顿,哭也不敢太大声,一个劲骂他不要脸。
林砚堂也不恼,干完他又把人抱在怀里,一边亲亲蹭蹭一边说宝宝我好爱你。把洛春风给整得没脾气,洗澡的时候又心甘情愿跟他打了一炮。
不过洛春风第二天还是起了个大早,因为方澄熙敲了敲他们房间的门,问要不要去赶集。洛春风当时浑身酸痛,困得眼睛都没还睁开,闻言腾地坐了起来:“要!”
说完又龇牙咧嘴地把林砚堂一巴掌呼醒,说屁股疼。林砚堂揉了揉眼睛,起身掰开他屁股看了一眼,从包里拿消炎药给他涂了涂,“有点肿了。”
“我恨你!”洛春风咬牙切齿地说。
他们坐着方英俊的电动三轮车,一路晃晃悠悠去了集市。洛春风已然跟大黑和小黄成了最好的朋友,出门时还想着一起带去,被林砚堂及时制止。
农村的大集市上好玩的东西可多,人挤着人,四面八方都是吵脑子的吆喝声。
洛春风喜滋滋地东张西望,哪里都想凑热闹。林砚堂紧紧牵着他不叫他乱跑,把洛春风给急坏了,气急败坏地吼他:“你松开我!”
方澄轩看见就笑了,同林砚堂说:“你让熙熙带他玩去吧,他头一回赶集新奇,跑不丢。”
洛春风连连点头,说表哥说的太对了!林砚堂冷着脸,去路边买了个氢气球系在他手上,交代他不许解开,便把人放出去玩了。
“你看这么紧,又没有人贩子。”方澄轩调侃他,“又不是小孩儿了。”
林砚堂闻言无奈地笑了笑,没说话。
方澄熙带着洛春风朝前走,两人逛了大半天,从头吃到尾。洛春风虽然小她两岁,但始终秉承着不能让小辈付钱的原则全程抢着买单。
林砚堂手机一路提示扣款短信,看着名为“老李糖瓜”“无名戏班子”“现炸糖糕”的一系列收款方哭笑不得,心情却也跟着好起来。
他给洛春风打电话,叫他不要太贪凉吃太多冰的东西,自己要跟方澄轩和方英俊去集市另一头买种子。洛春风敷衍地连说几句知道了知道了,直接挂了电话。
洛春风带着方澄熙停在一个卖偏方的摊子前,看着各种各样神乎其神的偏方惊叹不已。
摊主坐在一堆药酒和中药里,脚下的竹篮子上还盘着一条小蛇,卖力地吆喝道:“杜仲鹿茸山茱萸!枸杞泡酒治肾虚!”
“嫂子,你要买这个?”方澄熙神色复杂地看着洛春风拿起那瓶药酒,不敢想他是买做何用。
“这可是大补啊!”摊主在一旁说,“瞧一瞧看一看咯!家里老公不行的都来试试,效果包您满意!”
摊子上很快聚了一堆omega和beta,甚至还有几个alpha,洛春风看着手里最后一瓶药酒,叹了口气。
“您好,这瓶您买不?不买给我呗。”一个beta不好意思朝他笑了笑,洛春风将药酒递给他,颇为深沉地背着手离开摊子。
“嫂子……”方澄熙欲言又止。
他俩这一路吃过来什么都聊,早也混熟了,她也不是扭捏的性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嫂子,砚堂表哥他是不是不行啊?”
“我巴不得他用得到那个酒。”洛春风闻言沉默片刻,而后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他就是太行了!行得太过了!”
方澄熙:“……”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人找了个地方,蹲在路边一人捧着一大碗冰粥。洛春风一抹嘴,说走累了等会要去按摩,方澄熙嚼着一块菠萝点头说行。
“这位小O,我看你面相灵气,骨骼清奇!今日遇见乃天意使然!可愿来此算上一卦!”一旁一个从刚才就在看着他们的Beta道士对着洛春风开口道:“不准不要钱!”
“装神弄鬼。”方澄熙嘀咕他,“谁信呢。”
“天机渺渺,可以不信不可轻谈!”道士吹胡子瞪眼,“天道昭昭,自是有三分天定七分拼,我若说中这三分,你当如何?”
“叽里呱啦说啥呢?”洛春风把吃完的冰粥盒子扔在他摊前的垃圾桶里,“那你给她算算,她的桃花什么时候来?”
“桃花已至!定是良缘!”道士卜了一卦,食指中指并拢,指了方澄熙额间一下:“此O配A,命中注定!红线已牵!静待再见!”
方澄熙惊讶地捂住嘴巴,脸蛋微红地冲洛春风点点头,惊喜道:“我就知道沈学姐是我的正缘!”
“这么厉害呢。”洛春风半信半疑,“那你给我算算呢,你看我的正缘在哪呢?”反正他不觉得这老道士能算出他十八岁就结婚了。
老道士看着他手腕上那根系着氢气球的绳子,嘴里念念有词:“红线早如此绳结,初逢不知遇正缘,一年半前重逢时,便是藤下见一面!”
说完又拿起抖落的那根签,对洛春风说:“正缘早已悄传讯,而今再遇是注定!”
洛春风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拉着方澄熙就要走。
“哎哎哎!没给钱呐!”道士叫住他,“两卦二百五!”
“说谁二百五呢!”洛春风气呼呼地扫码,“给你扫二百五十一,可别乱骗人了!”
说完也不管道士嘴里冒出的惊呼:“阴阳报应终有还,我若胡说,自叫我受天打雷劈……”
方澄熙看着洛春风严肃的神色,小心问道:“咋了嫂子?”
“熙熙,今天这事儿你回去可千万别跟你表哥说!”洛春风谨慎地环顾一圈,捂着嘴告诉她,“这个道士说我一年半以前就遇到正缘了,但是其实我跟你表哥就结婚前几天才又见过。”
方澄熙再次捂住张大的嘴巴,重重点头。
“算了,我们去按摩吧。”洛春风叹了口气。
他们找了家小店铺排了一会儿队,洛春风把手上的气球取下来系在门口的柱子上。
躺在按摩椅上等人的时候,洛春风闭起眼睛,说:“早知道不算了,我要是真跟你哥离婚了可怎么办啊。”
“缘分都是天注定的,嫂子。”方澄熙只犹豫了一瞬间就站在洛春风这边,安慰他,“那也不能全怪你。”
“算了,听个乐呵得了。”洛春风翘起二郎腿,“也不一定是真的。”
“再说了,谁知道林砚堂以后啥样呢?”洛春风轻哼一声笑起来,“等他年老色衰了,我马上就把他换掉,再去找又年轻又帅的小A。”
“嫂子……”
“alpha,不过是我们omega的玩物而已。”洛春风晃悠着腿说。
他说完,没听见方澄熙的声音。
洛春风疑惑地睁开眼睛,对上旁边林砚堂似笑非笑的眼神吓了一跳,低呼一声:“我操!”
随即被林砚堂轻轻在嘴巴上弹了一下,“不许说脏话。”
洛春风撇撇嘴,心说床上的时候我说脏话你不知道多硬,下了床又开始装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洛春风心虚地咳嗽两声,“你不是跟舅舅表哥去镇上买东西吗?”
“买好了,他们去前面等着,我看见门口的气球了。”林砚堂说着坐在一边,“还好来找你了,不然怎么能知道我老婆志向这么远大。”
洛春风眼睛咕噜噜转了几圈,向方澄熙使了使眼色。
“表哥,这都怪那个道士跟嫂子胡说。”方澄熙接到信号立马说,“他居然说……”
“咳咳咳!!!”洛春风夸张地咳嗽起来,方澄熙立马闭嘴。
“回去吧,下午大舅还要插秧呢,还说带我去抓鱼。”洛春风起身,故作镇定地牵住林砚堂往外走,“哎呀,今天天气可真不错呀!”
下午林砚堂换了衣服跟方英俊他们去插秧,洛春风就跟方澄熙在家里一起玩游戏。方婉打来电话问他这一天过得怎么样,喜不喜欢舅舅这里。
“喜欢呀!”洛春风说,随即又告状:“妈妈,林砚堂哪里都不许我去玩,下午他跟大舅表哥下地去插秧,也不许我跟着呢。”
方婉心里暗自对林砚堂给予肯定,嘴上又哄他:“就是,砚堂怎么这样扫兴,我回头一定说他!”
洛春风乖乖地陪方婉聊了会天,挂断电话后主动承担起拌狗食的任务。早上在集市他特意买了两大袋狗粮,在小黄和大黑热烈的目光里,彼此确定对方是自己此生最好的朋友。
(陶青橙:啊啾!夏天咋还感冒了?)
他蹲在院子里把两只超大盆的狗粮掺着米饭拌好,被太阳晒了一脑门的汗。大黑使劲儿蹭他,口臭一直往他鼻子里钻,洛春风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
“我的妈呀,你是不是偷偷吃屎了大黑,可先离我远点吧。”洛春风干呕两声,擦了擦嘴巴说:“累死我了,你俩可真能吃。”
他扶着大黑借了把力,起身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东倒西歪地走了几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