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雪还没停下,亮着灯的屋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窥探人们的神明乏了,倦倦阖上眼睛,遂成了一弯月。
袁野没有跪过,也没有想过自己有天会为人跪下,一身反骨,过得和孤魂野鬼没区别。
他问青山,“住在这里多少年?”
“出生到现在。”青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答这样无聊的一个问题,大抵是袁野那双像狗一样还算纯粹的眼睛。
“看一样的雪会孤独吧。”
青山撩起眼前的长发,拨在耳后,“清净。”
“我改变主意了。”袁野单膝下跪,一个男人给予伴侣最好礼遇,绝对尊重和认真,他牵起青山的手,吻了吻画有奔腾河流的手背,“从前想留在这陪你,现在我想带你走了。”
青山的手并不细嫩,摸过猎枪,捡过枯木,他有一霎那神色恍惚,很快又被冷意掩盖。
他用指尖挑起袁野的下巴,四目相对,压抑彼此眼底的都是征服欲。
“我也改变主意了。”
“打赢我,我归你。”
袁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还算有礼貌的询问,“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我说是呢。”
袁野忽然摇头,“爱情没有输赢。青山,我不会因为欲望而爱你,我只因为你是你。”
“……”
这句酸话足够无数人笑掉大牙,是三十岁人会说出口的话么,半点不像,太真诚了,像真的一样。
青山摇了摇头只觉得讽刺。
眼前男人不是疯子,而是活在自己世界里不长大的小孩。
居然会信爱情,会信途上碰见的陌生人。
“你一副不舍得和我动手的表情。”青山怜悯的抚摸袁野脸庞,细细打量后没忍住问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好骗?”
“有。”
袁野想起潘绍安,笑出声很认真道:“是我打小在一块的兄弟。以后找机会叫他来这边做客。”
青山脸色明显不悦,抬手轻拍袁野下巴,“我没有朋友,你也不许有。”
“好。”
袁野答应的飞快,他暗自心想,老潘对不住,哥为了泡男人回家,只能把你除名。
“有亲人么?”
青山觉得自己被那小半瓶白兰地灌醉了,他问这句话时有些迷茫。
“父母都在,家姐嫁得很好,只是很久不联系。”袁野如实回答,“我那个小外甥至今都没见过我。”
青山第一次主动抱住袁野汲取温暖,声音很轻,像喃喃自语,“我母亲死在河里,她说我也会死在河里。”
袁野轻吻青山的鬓边,“不会的,我俩一起活。”
“她是蒙古人,和一个男人私奔来漠河。”青山没有被安抚,只觉得荒谬可笑,“然后被抛弃,被丢进河里。”
青山说完这句也没耐心等袁野回话,他低头索吻,不讲道理的长驱直入,袁野身上的滚烫和青山的低温形成对比,他们相互缠绕在一块。
青山的长发散落,雌雄莫辨,而袁野头发很短,极其利落,他们亲吻更像在决斗,舌尖追逐彼此的唾液,深入喉咙,蔓延牙床,不要命的汲取彼此呼吸,交融在一块似乎就算致死缠绵。
大手抚摸后背的藏语刺青,袁野喘息时没忍住问出口。
“我把自己的姓名刻进肉里。”
青山回答后重重舔咬袁野的脖子,湿润,热的,比任何篝火还让人贪恋其温度,这是袁野身上的特质,其余过路人没有。
任何本性凉薄的人都想尽情玩弄一个热情的玩具。
拧坏他的脖子,折断一身反骨,毁掉那些天真,把玩具调教成为自己的附庸。
青山和袁野舌吻时不断用指尖摩挲袁野的腰,那道腰线性感得要命,让人产生蹂躏的欲望,喉结下滑且突出,身材没得挑,密密麻麻的情欲比沼泽地的藤蔓还折磨人。
青山推开袁野欲求不满的嘴唇,他俯身咬住袁野喉结,舔舐后重重留下牙印。
再到鼓鼓囊囊的胸前,肌肉充斥弹性,很有看头,触感也是一等一的好,青山直接咬住微挺的乳头,不讲章法,没有任何技巧可言,他只想听见袁野吃疼的喘息,好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
青山甚至不想触碰袁野的性器,觉得肮脏,更觉得配不上自己的手。
他全心全意在袁野的胸膛上留下红痕,将乳头吸吮肿大后,再拿手指在袁野背后胡乱刮蹭,发泄情绪的玩具如果是个傻子该多好,就不会忤逆主人的思想。
“你要听话。”
青山一边好言相劝,一边发尾轻颤,他玩弄袁野撩拨的自己也勃起。
情欲很该死,勃起时就想高潮,就想射精,他眼前一片恍惚,看袁野的目光夹杂掠夺。
袁野松懈力气让青山玩的舒服些,俊逸脸庞上表情很复杂,眼底深不见底,他最终像哄孩子般抱起青山,公主抱的姿势,青山唇齿间酒精味很浓,他还执迷不悟吸吮袁野的乳头,不达目的不罢休。
靠喘气的功夫才逐渐清醒了些,“你要干什么?”
“干你。”
袁野脖间凸起的青筋性感极了,男人对欲望坦诚到极致,他更加诚实。
他不骗青山,想操是真的想操,不舍得动手也是真的不舍得。
他会在床上把青山操服气。
要不然这些日子受的欺负和骂岂不是白挨了。
“滚开——”
青山不断挣扎,赤着脚肤色很白皙,依稀看得起青色血管,脚踝精致,随意乱晃在空中。
酒精让他今晚整个人都不对劲,居然会对过路人发情,还说了那么多话。
他后悔了,有些想拿猎枪一枪打死抱着自己的人。
“不滚。”
袁野把青山乱动乱踹的手脚控制住,然后绑在自己平时睡的床上,这间狭小只放得下床的客房。
用的布料是先前制作彩旗的,从双手到双脚绑得很轻柔,粗糙的大手也不断发颤,袁野无数次起了亵渎的心思,他本质上是个地痞流氓,看见喜欢的人会控制不住想欺负,想招惹,然后在深夜把喜欢的人操到高潮。
他甚至于不在乎自尊。
袁野绑完后额间流了些热汗,深邃眉眼无限慎重,青山的长发铺在枕头上,很色情,欲望天生就该用来形容青山,他不断用袁野听不懂的脏话骂骂咧咧。
这让袁野更加兴奋急切,但他克制住了,低声安抚,“不会让你疼,只会让你爽。”
青山的裤子很好脱,露出大片冷白色肌肤,袁野像拆礼物般,他舔了舔干涩的双唇,顺便把自己身上烟灰色的毛衣也脱下,皮带掉地上,连同内裤。
青山恼怒的模样也是动人的,双手被绑过头顶,脖颈细长白皙,手背到胳膊上全是河流图案,奔流不息,诡异又富含美感。
他看袁野赤裸全身,还与那根性器面面相觑,头一回露出失神的表情。
青山吐息间发觉自己身下也硬得胀痛,欲望骗不了任何人。
“我不想肛裂,你最好想清楚后果。”
袁野亲昵地蹭青山的脖子,挑逗意味很明显,他撸动青山硬起来的阴茎,技巧很好,从龟头到囊袋,深深浅浅,粗糙的老茧,又爽又刺激。
“会让你舒服,我不骗你,青山。”
事实证明男人确实是下半身思考动物,青山被旁人撸动自己都不经常碰的下半身,他很快激动的射出精液,高潮余温让他忍不住低喘,泛红的脸庞驱散冰冷,他逐渐融入云端。
袁野坏心眼的来了句,“早泄还怎么操我?”
青山拳头紧攥,他从来没有这么落人下风过,可双手都被绑住,只能靠嘴里不饶人。
“只有狗才会用下三滥的招数。”
“我就是你的狗。”袁野着迷般当青山的面,舔了舔手上的精液,舌尖卷入口腔,淫靡又色情。
青山看硬了,不断吞咽喉咙,他这一刻不得不承认,男人在床上的性感无法用言语形容,无关艺术,接近野兽的直白下流最让他青睐。
在扩张时青山也一声不吭,他忍耐自己的屈服,忍耐自己的放纵,可是他睁开眼看袁野那张脸时没忍住喘息。
妈的,野狗。
袁野轻吻着青山的大腿内侧,他找到敏感点后在后穴不断摩挲,润滑用的东西还是护手霜,甘油不伤身体,勉强凑合,他不知疲惫,着迷探索青山的身体,从脖子到小腹,再到毛发丛生的下三寸,吞呐青山的阴茎时没有犹豫,不断吸吮,用大舌头舔舐极尽亵玩。
青山高潮时腰部不断颤抖,他拱起身躯但挣脱不开束缚,舒服的他控制不住低喘,忍不住痉挛的脚趾收缩。
“……要么操,要么滚,真把自己当舔狗……”
袁野就喜欢舔青山,他笑着堵住射到一半的青茎,不让射,恶意十足,看青山额间凸起了血管,控制不住呻吟,他才松开手。
然后趁着这个空隙另一只手上涂满乳白色膏体,轻轻探入后庭,紧致无比,从来没有被人进入过。
袁野看着泛红的穴口有些想舔上去,他喉结滚动太过诚实,眼底的着迷和痴像让青山看得一清二楚。
这条野狗爱上他了。
青山有些得意扯出笑容,高潮时脸色微红,“你输了。”
“我知道。”
袁野贪恋青山脸上任何一个不是厌恶的表情,他塞进第二根指头,感受里面的温度与狭窄,很会吸,很会颤。
那张俊逸的面容因为欲望而兴奋到极点,如同瘾君子。
青山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后穴口就仿佛被异物挤压进,扩大的入侵感让他出了些冷汗,就不该喝烈酒,就不该让这条野狗进来。
他眉头蹙起弧度都是美的,身体被拉扯开,下半身体内酸胀不堪,在他呼吸时,青茎又被袁野含入嘴中。
前面后面都陷入情欲织起的大网里,青山无法再拒绝下一步。
没有人给他退路。
袁野将自己的性器一点点插入后穴时表情亢奋无比,吃到这块天鹅肉,没有哪条癞蛤蟆不兴奋。
他的手臂被青山用指甲划破。
青山因疼痛而闭上眼,还在射精的前端让他宛若一半地狱一半天堂,分裂,疼痛,极端无比,这种陌生的感觉让青山感觉新奇与恍惚。
——身体被人插入。
——不是人,是条野狗。
青山睁开眼对上袁野那深情款款的漆黑眼瞳,视死如归的温柔,语气郑重到极点,“青山,你是我的。”
“野狗。”
袁野低头吻他,把那些脏话统统咽进去,然后身下尝试性侵入,他要开始真正的操弄,异物不断顶撞后穴,软肉被操得乱晃,过了会又开始不疾不徐的抽送。
青山从疼痛但感知到前列腺被操的高潮感,时间不过几分钟,床技还真是不错。
他恶狠狠咬住袁野的手臂,在很多人那里练过吧,肮脏的野狗。
袁野感知到这些情绪,很高兴也很小心翼翼,低声道:“你好会夹,也好会扭。”
身下的性器更加放肆起来,不断在g点上碾压撞去,乳白色的膏体在被插入的后穴化作黏腻的甘油,十分方便人一逞兽欲。
袁野的手指穿插着青山的长发,发丝到发尾很长,凌乱也美,被操到失神却一声不吭的青山更美,他控制不住薄唇微张,不断吸气,尽量闭眼不看袁野。
这幅模样让袁野着迷,他贪恋身下的性交,也贪恋身下的青山露出欲望横流却迫不得已掩饰的表情。
“你天生就适合被我操。”
袁野不知疲绝挺腰,在将性器捣入后穴,伴随粗暴猛烈的抽插里,青山白皙的胸膛也不断起伏,他终于控制不住高潮的来临,痉挛时前面的青茎也被操射出来。
青山雌雄莫辨的五官都因高潮而蒙上潮红,那一滴眼泪流出眼角时被袁野舔干净。
这是青山第一次流泪。
他在高潮里无声宣泄自己的欲望。
每滴泪都是淫靡的象征,证明被操得很爽。
深埋在后穴里的性器备受鼓舞般发狠地朝最里面操,穴道不断收缩,终于在一阵阵的缩紧了,袁野额间的汗滴在青山嘴上,一滴,然后被青山舔进嘴里。
身下淫靡无比,潮湿无比的后穴还堵着那根性器。
“夹紧,别流出来。”
袁野不识好歹极了,他轻轻用手抚摸青山的脸,“流出来就没办法怀孕。”
青山被绑住的双手发颤无比,后庭还被野狗塞得满满当当,他吸一口气,动一下身体都会控制不住痉挛,性高潮毁灭人类所有的理智。
青山闻见了腥味,精液的气息,声音一如从前那般漠然,其余情绪被掩盖的很隐秘。
“松开我。”
袁野老老实实把性器拔出来,看精液一点点从还未闭合的穴口涌出来,很美,很让人再想来一炮。
他控制住自己想舔上去的冲动,决定将功折罪松开青山。
重新得到自由后,青山没有勃然大怒,甚至于平静的不像话,他腰很酸痛但依旧也爬起来,用手掐住袁野的喉咙。
哪怕自己现在后面还夹着某人的精液。
“别太认真。认真容易被我玩死。”
青山轻蔑的口气让袁野兴奋,他摇头,“死在你手里,我还挺高兴。”
青山发狠,手因被绑得太久而酸疼,他用力将旁边烟灰色毛衣扔在袁野脸上,赤裸上半身,吻痕还有牙痕满满,锁骨平直,右手两个手指上戴着冰冷的银戒,上面刻着藏语“欲望”“贪婪”。
青山拿起床头柜上的打火机点燃袁野递上来的一根烟,他赤裸身体坐在袁野身上,然后用微红的唇含住,眉眼流转间冷艳极了,从细长眉眼到高挺鼻梁,是浸透骨子里的颓废美丽。
他扭头让袁野躺在床上,继而可以居高临下看着袁野。
青山弯腰吐出烟雾,性感的喉结轻轻下滑。
袁野觉着眼前一片黑,他闻见冷冽的雪水气息伴随烟草,还有两个人射出的精液,淫乱不堪,却又是真的。
那件毛衣温热覆盖在脸上,他深吸一口后忍不住叹息,活像已经堕落阿鼻地狱的僧侣。
“青山。”
语气莫名带着些失落。
袁野疑惑,“你好像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青山抽着烟,红润的脸上沾染情欲变得更加撩人,浓稠的精液从后穴缓缓溢出,他忍住双腿颤抖,冷漠回答道:“因为我不会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