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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礼川嘴巴被亲得泛红才匆匆忙忙出了徐邺家门,衣服也凌乱不少。
他一抬头就和正威风凛凛耍菜刀的袁野四目相对。
“舅舅,等我呢?”
“不等你等谁。”
袁野把菜刀重重扔进徐邺家的地里,然后拍拍灰,一把揽上陆礼川的肩膀,“咱们今晚好好聊聊人生。”
陆礼川对自己认识非常清晰,“舅舅你别讲大道理,我听得头疼,你还是和我说说你那些年闯荡社会吧。”
“……”
袁野衣服上“为人师表”四个字异常醒目,他语气加重,“当年风里来雨里去,什么变态禽兽人渣败类都见过……保准让你听得高兴。”
陆礼川附和,其实满脑子都是过些日子带徐邺一起离开这儿。
至于将来要干什么他都不知道。
他一向走一步看一步,反正破罐子破摔,再坏那就坏吧,只要徐邺肯。
陆礼川浑然不知他心心念念的伤患爬起来,此时正倚着房门,绑着纱布仍然给自己点烟。
红双喜是徐邺爹在世时候经常抽的烟,人们常说,烟里是人世百味,痛也过活,呛也得活。
徐邺那天转身离开去了山头。
他在爹娘坟前跪着,继续一声不吭守着墓,都快忘了自己守在这山里多少年。
他如今目送陆礼川和袁野进隔壁木屋,那些早已枯竭,麻木,平静的情绪忽而汹涌起来,留有一半的清醒也逐渐动摇。
须臾数年过去,坟前没有杂草丛生。
徐邺像盘旋在山里的一只老秃鹫,固执又愚蠢。
还好,他等到了猎物出现。
是一只能让他产生展翅高飞欲望的猎物。
谁也不能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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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二楼,袁野开始规劝,“小川,和徐邺那老贼散了吧。”
“不要。”陆礼川脱口而出的话让自己也有些疑惑,从前玩玩而已,现在貌似格外当真。
“你二十出头的年纪,何必要和一个三十多的老男人扯一块。”
袁野把棒打鸳鸯这件事做得那叫个熟练,“而且他这老贼心眼太多,你指不定受欺负。你俩现在也没认识多久,断干脆早点断,以后还能遇上很多人,比他好的多了去了。”
“舅舅。”陆礼川抬起头缓缓开口,“我想让他跟我走,让他给我做饭,让他多哄哄我,这样我会开心。”
陆礼川低声问了句,“算喜欢么?”
“算个屁算。”
袁野手臂青筋都凸起来了,老贼好本事,完全男狐狸精转世,他咬牙切齿道:“没有接触过百来个男人就根本分不清楚男人好坏,喜欢?这年头的喜欢算个屁,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
陆礼川其余话都没听进去,他耳朵竖起来,好奇心好重,“舅舅你接触过?”
“……”
“百来个?”
“……”
袁野站起身准备走人,“总而言之你俩不合适,好了,你快睡觉。”
陆礼川嚷嚷:“别走啊舅舅!”
袁野毫不客气关上门,他没忍住叹气,劝也劝了,就看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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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礼川被勒令不许去找徐邺,他看着在堵门满脸凶神恶煞的舅舅。
陆礼川怂了,假装老老实实待着。
然后趁袁野上厕所,他立马像阵烟似的溜出门。
袁野没辙,儿大不中留,真便宜了隔壁的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