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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发现喜欢男人这件事对我来说其实没什么大影响。
因为看着周围一张张和我同龄稚嫩的脸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
我的脑中有一个模糊的阈值。
要高大,要成熟,要好看,身材健硕但并不会瘦弱,神情冷淡但也温柔……
我无数的构想最后组成一个确定的答案。
要像我哥。
这个答案出来其实我也迷茫了一会。
因为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我哥把我养大所以对我造成了一些影响。
但我可以确定的是,这之后我脑中所有肮脏的幻想呈现的都是我哥的脸。
我哥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可以靠给人写代码赚钱了。
但他的大学生活过的并不轻松,因为我。
我那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反社会型人格障碍,潜移默化影响着我。我看着什么东西就会不由自主在脑海里构想出他失去生命的画面。
就比如我在马路边看到一只小狗,我的脑中就会浮现出它被车撞倒血液迸发的场面。
在美术课上我只是把我心中所想画出来,然后我哥就被老师请到了学校,他还是逃课过来的。
久未和他见面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和我班主任进了办公室,连带关上了门。
那天他们在办公室里聊了很久,我不知道班主任跟我哥说了些什么,反正我也没有参与,但我不用猜也知道不是什么表扬我的话。
他们从办公室出来我可以清晰地看到我班主任眼中异样的眼光,我哥神色如常,来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头,等着我放学我们一起回家。
那天正好是一个周五,我也有好几天都没见到他,我哥带着我去吃饭看电影玩了一圈回到家。
我就着还没开灯黑暗充盈着房间时抱住了我哥:
“哥,你会讨厌我吗?我对你来说是不是就是个累赘?”
那会我哥身姿已经很挺拔,我还闹着给他量过,有187了。
而我抱着他还要垫起脚下巴才能放到他的肩膀上。
我哥捏着我的后颈把我拉开,我能感觉到他皱眉头了:“说什么疯话呢?”
我又笑嘻嘻地凑上去,嘴唇努力装作无意的样子蹭上我哥的脖颈,满足我阴暗在心底的私欲。
“可我就是个小疯子啊。”
我哥拍了拍我的后背,说:“你是我弟,不是累赘。”
我哥是在安慰我。
可我听到这句话突然又很难过。
曾经我以为我们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今摆在我面洽就是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
我想走到我哥那一岸,可他并没有为我搭桥的念头。
我看着我哥的脸,清冷俊美此刻犹如神祇,细碎的月光也想吻上他,一道分界线隔开半张脸迎着光半张脸陷落于暗影,可他的眼睛像住着星星一般明亮。
那一瞬间我又想。
我本身就不在乎这个社会的规则。
什么伦理纲常于我来说都是狗屁。
我爬也要爬过去。
第二天我哥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那是一个拿腔拿调戴着眼镜很伪善的老男人。
他们都认为我有病,但是我认为我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
现在连我哥也觉得我有问题。
所以我对这个事情从一开始就很抵触。
和那老男人聊天我一句实话都没有说。
就这么三四次下来之后,老男人看着我笑,说:“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俩,所以你大可不必说那些漂亮话,你骗不了我也骗不了自己,我能看出来你对我有一些偏见,可你对我也没有坦诚,不是么?”
我斜着看他一眼,低头继续摆弄我的手指。
“如果你还想继续这种模式的话我自然乐意,毕竟我不用怎么费心思扯扯淡就挣到了钱,但是你哥哥已经付过了一个疗程的费用,对你来说也无所谓吗?”
我知道心理治疗的费用有多昂贵,我也知道这肯定是我哥他自己挣下来的钱。
我下意识以不耐烦来掩饰我的情绪:“废话真多,可以开始了吗?”
那老男人嘴角挑起一个让我很不爽的微笑,照例问我一些问题。
这一次我回答的都是真实的答案。
心理的毛病并不像普通生病吃个药打一针就好了,这是一个很繁复漫长的过程。
慢慢的我也接受了自己有病这个事实。
我也不再抗拒秦医生开始配合他。
因为我想着,是不是我治好了,就有资格去爱我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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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只是我个人想法,也不用过于较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