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滴落在头顶的天窗，发出清脆的响声，阁楼里莫名其妙地安静了下来，靳钊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凝固，因为邵延辉没动静，尴尬的感觉，迎面扑来，靳钊隐约不太自在。
邵延辉愣了几秒，首先动的是眼珠子，随后眼皮连续眨了好几下，在努力寻找一个合适放眼神的地方。
如果不是靳钊提醒，邵延辉已经快忘了那天早上的情形，靳钊脱他的裤子，手是怎样摸进来的，这一想，一团燥热往腹部汇聚。
“你发什么呆啊？”靳钊率先打破了平静，“我随口逗逗你…你还当真了…你还真怕我脱你裤子啊？”
邵延辉回过神，不敢再看靳钊的眼神，他总觉得靳钊像是黑暗里的火星，一丁点就能燎原，他背过身去，将衣服晾了起来，“没…”
玩笑这东西吧，靳钊在邵延辉面前掌握不好尺度，他觉得挺好笑的话，邵延辉这小子怎么就不笑呢？一本正经的模样，每次都弄得自己下不来台。
晾好的衣服，两人又借着手机灯光下楼，不光这雨没有停的意思，就连电也没有要来的意思。
现代人的生活，因为停电而变得枯燥和无味，又怕电筒太耗电，两人坐在床上，连唯二光源都关了，黑暗里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靳钊哪儿受得了这个啊，要么让他睡觉，要么让他说话，这也没到点儿睡啊。
“小辉？”靳钊喊了邵延辉一声，“你睡得着吗？”
年轻人运动量大，特别是邵延辉，他几乎是沾枕头就着，只是今天和靳钊呆一块儿，他睡意全无，加上靳钊又怎么问，多半是不想睡觉。
“睡不着。”面对靳钊，邵延辉也不是不会来事，他懂得看靳钊脸色，也想要去迎合靳钊。
靳钊来劲儿了，神秘兮兮地问道：“你跟小雅聊得怎么样了？”
除了上班时间，邵延辉都想不起小雅这个人，他俩又没联系过，还能聊得怎么样了？
见邵延辉不说话，靳钊自行领会了一下，多半是邵延辉脸皮薄，不好意思联系人家。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
邵延辉没说话，在视觉受阻时，听靳钊讲话是一种享受，伴随着洗澡过后，身上散发出来的沐浴露味道，邵延辉忍不住想朝声源靠近，就连靳钊说了什么，他都无暇顾及，只是应付着回答。
“嗯…”
这声“嗯”拖得很长，叫靳钊难以分别，邵延辉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还是随口的气音。
“啧。”可靳钊有他自己的理解，加上他对邵延辉的了解，“要不…你现在给小雅发消息？”
“嗯？”邵延辉如梦初醒，这声“嗯”是实打实的疑惑。
靳钊手撑在床上，往前一坐，和邵延辉靠得近些，“嗯什么嗯啊，让你现在发，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又害羞不敢发。”
邵延辉的迎合是分情况的，比如靳钊使唤他的时候，比如靳钊对他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的时候，他都愿意去顺从靳钊的愿意。
但让他给小雅发消息，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
黑暗的笼罩，让靳钊看不到这种抗拒，他用手肘捅了捅邵延辉，也不知道捅到哪儿了，硬邦邦的，“跟你说话呢，怎么又发呆啊，你不发我帮你发啊。”
说着，靳钊喊了一声他自己的手机，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凭着微弱的光线摸到了邵延辉的手机。
“哥…”这声“哥”喊得黏黏糊糊的，邵延辉已经有些不情不愿了。
邵延辉手机没有密码锁，靳钊随手点开了微信，好家伙，置顶是自己的微信，下边几个是仓库里老大哥们，靳钊往下翻了翻，才翻到小雅的名字。
他有些嫌弃地瞥了邵延辉一眼，“你说你啊…”
聊天框里最后的消息，是一条链接，还是小雅发给邵延辉的，靳钊问道：“这是什么？人家主动给你发消息，你怎么没回啊？”
虽然没个上下文，但是好歹小雅也开了头不是，邵延辉一点也不知道顺杆爬。
“小雅发的视频。”邵延辉冷不丁来了一句。
靳钊手一抖点到了链接上，手机画面一转，直接跳转到了页面，果然这用流量的，就是比家里的wifi网速来得快啊，靳钊都没来得及关，视频自动播放了起来，这次不是动漫，直接成了真人。
没有任何前戏，直接进入正题，两人干得关键时刻，男人的喘息声，不似女人那般柔弱妩媚，在漆黑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靳钊骂了声娘，手机差点从他手里飞出来，“卧槽！这手机是老年机吧，声音这么大！”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关掉视频，“老年机”发脾气了，画面卡住了，屏幕上裂开的位置，正好是两人结合的地方，画面关不掉也就算了，里面的人还越叫越起劲。
嗯嗯啊啊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靳钊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粗着嗓子，从二楼跳下去的心都有了，“邵延辉！怎么他妈的还关不了啊！”
这手机邵延辉平时用的挺仔细的，可本来就是旧手机，加上之前又在货场摔过，性能上多少有些跟不上了，手机卡是常事，靳钊运气好刚好被他撞见。
“一会儿就好了。”邵延辉挺冷静的。
相比之下，靳钊显得格外的不成熟，他大着嗓门，试图用声音压过手机里的声音，“一会儿是多久？啊？”
“等手机没电，自己关机。”
幸好停电，看不到靳钊精彩绝伦的表情，又是几秒的沉默，他爆发式的吼声终于压过了视频声音，“邵延辉！明天去把这破手机给换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邵延辉没干过这档子事，还是别的原因，他对这种东西挺心如止水的，即便是里面叫得再干/柴烈火，他也没什么反应，倒是靳钊一惊一乍反常的样子，让他觉得好笑，原来靳钊也会有害羞的时候。
“我看看。”邵延辉拿过手机，按了按旁边的音量键，声音大小没有变化，连音量键都失控了，“关了不，只能等它自己没电了。”
视频里叫得跟叙/利亚战场似的，激烈的程度骇人，靳钊听得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他不好这口，不代表他就能坐怀不乱地听完，再说了，他一直男看这玩意儿也太诡异了。
就在这时，里面有个声音喊了声“老公”，草了！居然还是国产的！
“扔出去！”情急之下，他朝邵延辉怒吼道。
邵延辉正打算起身，被靳钊一把扯了回来，“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你还真打算扔出去，让邻居听到了，还以为我们俩有病呢！”
邵延辉被扯得一个趔趄，倒在了床上，“那怎么办？”
这手机现在简直是个烫手山芋，靳钊夺过手机，将其按在了枕头下，整个人压到枕头上，声音小了很多，但是还能听到男人声音。
邵延辉看不下去了，他去掰靳钊的身体，“哥…我来吧…”
靳钊犟得跟牛似的，“你来，你来个屁，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邵延辉只能一手掰着靳钊的肩头，另一只手伸到靳钊肚子下的枕头里去摸索，他哪儿知道靳钊怕痒，身下的人像岸上的鱼一样弹了一下，紧接着听到靳钊气急败坏的声音，“邵延辉！”
“别闹了。”邵延辉快要乐出声了，之前怎么没发现靳钊还有这么可爱一面。
谁闹了！靳钊一翻身，整个人撞到了邵延辉怀里，“谁跟你闹了？你给我说清楚。”
怀里一热，邵延辉本能伸出手将靳钊搂住，视频的声音被放了出来，里面老公老公叫个没完。
邵延辉嗓子里痒飕飕的，脖子也痒飕飕的，手搁在靳钊腰上不敢动，他能感觉到靳钊一起一伏的呼吸频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