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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他在装乖啦 紅桃九 6051 2025-01-12 20:25:59

天还未亮, 白晏丞就醒了。

第一感知便是怀里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以及小腿上横着的重量。

他有点迫不及待想知道此时的状况,在枕边摸到眼镜盒, 打开后戴上眼镜,视野恢复清明。还是凌晨的荒漠,在一片蓝森森的晨光中, 白晏丞的视线寻到了宿星野黑黝黝的头顶。

对方的脸埋在他胸口, 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整个身体缩在他怀里,只有一条腿抽出来横在他的小腿。

耳边传来绵长的呼吸声,如曼妙的音乐, 证明宿星野还处于深眠的状态。

白晏丞轻轻抬起对方的下巴,熟睡的人毫无防备之意,很快就把脸暴露在他的视野里。

一双大眼睛微闭,睫毛又长又翘, 淡粉色的嘴唇勾勒出一点小弧度,脸上竟浮现丝丝满足的笑意,多了几分童趣。

白晏丞立时想起昨夜的情景,他有好几次都被怀里的人扰醒了。

宿星野是一个说谎精, 口口声声向他保证睡相好, 但整个晚上都不老实, 三番四次往他怀里钻, 还喜欢说梦话,嘴里一直念着:“大白,大白...”

白晏丞的手臂给青年当了一夜的枕头, 这会儿有点发麻, 但是他不敢有大动作, 因为他有了所有男人早上都会出现的生理反应。

看着宿星野熟睡的脸,他平静了片刻,等身体里的热度褪下去,他才把胳膊从宿星野的脖颈处慢慢抽出来。

他无声地笑笑,很温柔地轻抚宿星野背部散着的头发,然后坐起身。

从床上到地下,再到长方桌的过程,他几乎是没发出半点声音,熟睡的人自然也没被他吵醒。

他坐在椅子上,翻出手电筒支在桌面,找到笔和纸,趁着太阳还没露脸,开始执笔写报告。

时间飞逝,悄悄从指缝间溜走。

骑着被的青年终于睡醒了,狠狠地在床上伸个懒腰,缓了几秒,懒洋洋地睁开双眸。

这时候太阳公公准时上班,阳光从两扇窗户照射进来,落在宿星野睡眼惺忪的俊脸上,他感觉有点烫,伸手摸了摸脸颊,很快又觉得喉咙发干。

他轻咳一声,坐起身。

狭小的单间内只有他一个人,不见白晏丞的踪影。

宿星野愣了几秒,听到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以及一些陌生人之间的谈话声,他一个激灵,迅速找到放在床头的电子手表。

还不到七点,这些人起的也太早了,他差点以为自己睡过头。

他从床上爬下来,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正琢磨去哪找白晏丞,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敲门的方式和昨天一样,宿星野立马猜到是谁,高兴地给人开门:“菲菲姐!”

“早上好,星野弟弟。”

来人果然是宋菲菲,穿着短袖长裤,笑容满面,看上去神清气爽。

她手里端着水盆,直接走进屋,把水盆放到桌上,回过头说:“你先洗漱。”

宿星野很不好意思,感觉又羞愧又不自在,他在家里也没被人这么伺候过,偏偏宋菲菲是个热心肠,像是在讨好上级的夫人,并以此为乐。

“白博士跟梁主任在一起,马上回来。”

不等宿星野发问,宋菲菲主动交待。

宿星野是通过昨天和她聊天才知道梁主任的身份,心头一跳,有点急切地说:“不会在骂他吧?”

“骂?”宋菲菲荒唐的表情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个字,不免“噗嗤”笑出声,“怎么可能,谁敢骂白博士,那可是国宝级的人物,放心吧,走个流程而已。”

“那就好。”宿星野暗暗松口气,低下头,用冷水抹了把脸。

无论如何,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唐突给白晏丞带来工作上的麻烦。

宋菲菲送完水就离开了,前脚刚走,紧接着白晏丞就回来了。

白晏丞带了早餐,两个肉包子和一个茶叶蛋,还有在梁主任那翻到的几瓶酸奶。

宿星野坐在床头,一边吃一边问:“领导要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白晏丞道:“等你吃完。”

“哦...”宿星野落寞地应声,嘴里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我有点噎,尽量快一点。”

这话莫名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成功地引起白晏丞的注意力。

他朝人看一眼,露出常见的温和的笑容,柔声道:“慢点吃,不急。”

“我看你巴不得我早点走....”宿星野低声嘟囔着,心情愈发郁闷。

千里迢迢来找人,住了一晚上就要离开,换了谁都受不了。

白晏丞没听清楚他嘀咕什么,突然提到另外两名同学:“谢小舟和另一位同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他们昨晚睡的很好,你不用担心。”

“谁管他们...”宿星野没良心地嘟囔,故意磨磨蹭蹭的吃东西,就为了能和男神多待一会。

磨蹭了将近二十分钟,宿星野终于戴好帽子背好包站在门口,整张脸都皱在一起,闷闷不乐地看着白晏丞。

直到白晏丞也穿上防晒服戴上帽子,他的脸色终于缓和,有些兴奋又期待地问:“晏丞哥,你要送我吗?”

“当然,”白晏丞笑着点头,“我开车送你们,别人我不放心。”

下一刻,宿星野喜逐颜开,脸上的郁色一扫而光。

白晏丞先带人到信号区打电话,他打给严教授,如实相告,没有一点隐瞒。

一听到宿星野竟然在白晏丞身边,严教授直接炸庙,隔着电话嚷嚷道:“这个小混蛋是不是疯了?!他胆子也太肥了!一个人跑到那种地方去,竟然还撒谎!跟我说和同学去什么什么无量山玩,好家伙.....吧啦吧啦.....”

白晏丞淡定地拿着手机,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数落,偶尔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宿星野。

宿星野撇撇嘴,理亏地垂下脑袋,开始蹭鞋底。

“严教授放心,我会照顾好星野,我向你保证,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不会少一根头发。”

白晏丞努力安抚激动的恩师,等严教授情绪稳定后,他转头看向宿星野,小声问:“要不要和教授聊几句?”

宿星野连连摆手,还往后退两步,语气决绝:“我不要。”

傻子才喜欢找骂呢。

......

上午八点十分,白晏丞带领宿星野和其他两位同学来停车场取车。

这次旅行的车子是薛嘉友情提供,一辆改装过的长途越野车,后备箱加长款,车身刚喷了新漆,轮胎也是新换没多久的,非常适合跑长途,一看平时就喜欢玩车。

白晏丞要了车钥匙,决定亲自驾驶送他们离开。

上车以后,他体贴地帮宿星野系好安全带,回头对后面两位不太熟悉的同学说:“从这里到集镇需要四个小时,不过不用担心,附近有军区驻守,一路上会很安全。”

谢小舟和薛嘉同步点头,乖的跟个什么似的,好像见到了教导主任。

白晏丞冲他们温和地笑了笑,视线从谢小舟脸上掠过落在薛嘉带笑的眼睛,不由多看了几眼。

他和薛嘉是第一次见面,却总觉得这个同学有点眼熟,从不停止运转的大脑没有立刻弹出有关这个人的数据和信息,他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想起来。

车子启动,改装车缓缓驶出基地大门,后面紧随一辆绿色的SUV,里面坐着两个高壮的男人,是梁主任特意安排的保镖。

虽然在军区附近没人敢撒野,白晏丞也频频婉拒,但由于他身份特殊,保险起见,梁主任还是执意派人护送。

一路上畅通无阻,车子开的又稳又快。白晏丞曾经跟宿星野提过自己的车技,很谦虚地说技术不好,当时宿星野就不信,现在证实了。

“晏丞哥,你开车真稳。”宿星野窝在副驾驶,一双眼睛黏在男人身上,始终没话找话。夸人还喜欢踩一捧一,又很嫌弃地补充道:“比他俩强多了。”

白晏丞不置可否地笑起来,通过车室内镜瞅一眼后面东倒西歪已经陷入睡眠的两个人。他又多看薛嘉几眼,那种熟悉感猛然增加,答案呼之欲出。

他在观察薛嘉,而宿星野在观察他。

察觉出他的注意力总被薛嘉吸引,宿星野脑海警钟狂响,立刻提高警惕,瞅瞅白晏丞的侧颜,再回头看看睡到流口水的薛嘉,醋意大发道:“你总看他干嘛?”

白晏丞意外挑眉,与宿星野对视一眼,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这是什么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出轨了,而宿星野就是那个捉奸在床的正主。

宿星野气呼呼道:“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白晏丞露出无语的笑容。

感觉话题越来越离谱了。

宿星野接着控诉,语气越发的阴阳怪气:“第一次见面就能有想法,真牛,他哪里出奇,他能有我.....贴心懂事?”

话说回来,薛嘉确实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能引起白晏丞的注意力,并不奇怪。

宿星野心头危机感加重,再加上白晏丞始终没表态,语气变急躁起来:“我猜对了?!”

这一声把后面梦周公的俩人惊醒,薛嘉和谢小舟一前一后地睁开眼。

薛嘉懵逼地坐起身,脸凑近副驾驶,一边擦口水一边问:“野子哥,咋滴了?”

这无疑是撞枪口上了。

宿星野没忍住,直接爆粗口:“滚蛋!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语毕,伸手就照人脑门怼了一巴掌。

薛嘉和谢小舟早就习惯了喜怒无常的老大,跟没事人一样,懒洋洋地倒回后座,迷迷糊糊地点头,闭上眼睛真的做梦去了。

他们习惯了,配合演戏的白晏丞可不习惯,有些惊讶于宿星野的脾性竟然如此暴躁,立刻露出诧异的目光。

宿星野慢半拍的才反应过来,身上的气焰瞬间消失,一下子就蔫了,又气又悔,更多的是委屈,他想为自己刚才的冲动做解释,欲言又止地看着白晏丞,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犹豫半晌,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把脸扭向窗外,鼻尖发涩,喉咙像被棉花堵住似的难受,急得要哭了。

他只是太在乎白晏丞了,难道这也有错吗?

小可怜的模样被白晏丞尽收眼底,白晏丞的心脏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下似的,有点疼还有点痒。

沉默几秒,白晏丞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宿星野的头顶,给出答案:“他没你懂事。”

宿星野惊讶地转头,红着眼眶看他,随后含蓄一笑:“知道啦。”

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让宿星野表演一次川剧变脸的精髓,白晏丞不得不感叹,有点好哄。

......

距离基地二百公里外,有一座名为“幸福”的小镇子,常年出差的基地人员经常来这边购买东西添置生活用品。

到了幸福镇的大门口,白晏丞隐约看到桥头停有一辆小型的银色面包车,便熄了火,交待车里的另外三个学生等一等。

他独自下车,朝着银色面包车走近。

隔着挡风玻璃,宿星野瞧见他跟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握手问好,两人简短地聊了几句,白晏丞就往回走了。

回到车里,他系好安全带,重新启动车子,察觉到宿星野和其他两名同学的好奇目光,他一边打转方向盘一边解释道:“他是幸福镇的大队书记,愿意为我们提供临时住处。”

“那太好了。”宿星野率先喝彩,小幅度地鼓掌。

有了临时住处,就不用提早离开。

谢小舟和薛嘉明白老大的小心思,也为他高兴,两人睡了一路,十分钟前刚刚苏醒,这会儿还有点迷糊,不论宿星野说什么,他们都哼哈地赞成。

进入幸福镇后,紧随前方的银色面包车,左拐右拐地经过好几条乡村小道,驱车十分钟,越野车停在一栋三层楼的农村自盖房门前。

白晏丞招呼着几人一起下车。

大队书记也从面包车里钻出来,笑容满面地朝他们走来,“白先生,就是这里咂。”

白晏丞回以微笑,转头打量起眼前无比寂静的乡村院落。

看外表就知道有年头了,一片古老的砖墙,上面盖有刻着模糊花纹的墙砖头和枯萎的爬藤植物,院里两侧堆满了陈旧的杂物,还有具有年代标志性的防盗铁大门。

大队书记跟他介绍道:“这是小袜子家,小袜子是镇里学习最好最聪明的孩咂,他父母外出打工很少回来咂,现在就他和奶奶两个人住在家里,我都交待好咂,让城里来的大学生住一楼,有两间空房,木板床都有咂。”

宿星野站在白晏丞的身后,认真听着书记的介绍,耳边突然袭来一股热度,转头一看是谢小舟,对方小声问:“野子哥,你能听懂他说什么吗?”

书记一口方言掺杂蹩脚的普通话,外地来的生人很难理解,宿星野也不例外,但是没承认,反而狠狠地瞪了一眼谢小舟:“闭嘴,就你话多。”

谢小舟委屈地撇嘴。

薛嘉扯了扯谢小舟的衣袖,摇摇头:“少说多做,白博士在呢,咱得听话。”

“估计白博士也听不懂...”谢小舟嘀咕一句。

谢小舟很快被打脸,白晏丞和书记沟通完,转身便翻译给他们听。

“留守儿童小袜子和他的奶奶,你们住一层,有两间空房,怎么安排你们自己决定。”

说完,白晏丞瞄一眼反锁的铁大门,向大队书记问道:“家里有人吗?”

书记看眼腕上的手表,皱眉说:“唉咂,我通知小袜子嘞,小瓜蛋可能在上课,忘记我的话咂。”

恰在此时,众人身后传来一阵阵细碎匆薇愽日免xìá贝曾刖湸整王里忙的脚步声,伴随着属于孩童的呼呼喘息。

几人闻声回头,有些惊讶于跑来的小孩竟然只有七八岁的模样,皮肤黝黑,身材瘦小,脚下踩着大两码的黑色凉拖,身上是样式普通的儿童运动套装。

“小袜子!”书记冲小孩招招手。

小袜子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紧张地看着书记,眼神里的惶恐不加掩饰。

书记很不满意,操着一口旁人都听不懂的乡音,用死亡语速指着小袜子数落,呱啦呱啦说了好半天,气的脸都红了。

小袜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惭愧似的低下头。

“书记,是我们提早到了,”白晏丞适宜地打断,温和的目光落在小孩脸上停留几秒,“您看这样好不好,先让小朋友带我们进去,让他们熟悉一下环境。”

大队书记立马答应:“没问题。”然后对小孩催促道,“愣着干咂,快点开门。”

这时候小袜子才倒出空来观察来访的客人,捞起大门的铁锁,一边用钥匙开锁,一边往后瞄,视线从白晏丞的身影移向后方的三个青年,又盯着陌生的越野车看半晌,眼神充满好奇和童真的腼腆。

这些大城市来的客人,身上自带一种凛然贵气,令小袜子顿时肃然起敬,尤其是面对白晏丞的时候。

平时爱吼人的大队书记,在这个男人面前非常热情客气,可想而知,身份绝不一般。

一行人进了屋,小袜子乖乖地把入住的客人领进房间参观,礼貌地为他们介绍家里可以共用的电器,普通话说的极好,言辞间成熟得一点也不像还在上学的小学生。

屋内东西不多,家具陈旧,但干净整洁,明显是被人用心打扫过。

宿星野一直跟在白晏丞身旁,几乎是寸步不离,对住处的环境丝毫不感兴趣,一门心思扑在白晏丞身上。

至于谢小舟和薛嘉,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自来熟,不到十分钟就和小袜子搭上话,拉着小孩从楼上逛到楼下,对临时住处充满好奇心。

白晏丞把人安全送到目的地便有心思离开,走之前找到书记,交待对方帮忙照顾三位弟弟,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递交过去,里面装的是借助费。

书记高兴地接过,言辞间尽是感激之情:“谢谢,谢谢白先生,我代小袜子父母谢谢你。”

白晏丞温声道:“应该的。”

这一幕被宿星野尽收眼底,一听白晏丞要离开,他立马跟出来,没想到会看见白晏丞给书记钱。

书记把钱握在手里,很庄严似的深深吸口气,转身进了屋,看样子是去找小袜子。

宿星野走到白晏丞身边,拽住男人的手腕,低声说:“我敢肯定,他不会把钱给那个小孩。”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白晏丞微微偏头,声音极轻。

宿星野有理有据地分析道:“你看他刚才的态度,我虽然一句听不懂,但是猜也猜的到,他肯定经常骂小孩。”

白晏丞笑起来,摸了摸青年黑黝黝的头发,顺着发梢往后摸,拽了一下散在背后的小辫,“他刚才没骂人,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你和同学安心留在这里,开学之前,我会找机会送你们回去。”

宿星野乖巧点头:“你放心,我尽量不闯祸,啊!是保证不闯祸。”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其他的事我帮你担着。”白晏丞半开玩笑似的说,语气一顿,又补充道:“你要是闲不住想闯祸,最好是冲着我来,在我这里,你做什么都可以。”

听他这样说宿星野是既高兴又忐忑,总怀疑自己是不是露馅了,可能是这几天太兴奋导致演技退步,为了巩固自己的人设,宿星野再次郑重保证:“我说到做到,绝不给你惹麻烦。”

白晏丞失笑,忍不住捏捏他的脸。

皮肤触碰的那一瞬间,两人的眼神同时有了变化,仿佛万籁俱寂,唯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凝结成一副静态的画面。

“我要走了。”白晏丞收回手,淡淡地说句。

宿星野舍不得他离开,拉住他的手腕,几乎是在恳求:“再待一会儿,行吗?”

这要是还能狠心拒绝,那真是铁石心肠。白博士还没到那种程度,他属于理智型和行动派的男人,但绝不是无心无情的男人。

面对撒娇又会装可怜的宿星野,这个让他充满兴趣又感到心动的小野猫,他怎么可能忍心拒绝,没有犹豫的点头答应了。

他陪宿星野在幸福镇的石桥路口坐了半个钟头,两人靠坐在一起,身体的距离只差分毫,总能听到衣料摩挲的细微声响。

他们闲聊着,白晏丞说了很多有关镇子的规矩和趣事,提醒宿星野要注意安全,在这种地方尽量不要惹事生非。

宿星野满口答应着,心中愈发舍不得,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不见往日的阳光活泼。

为了缓解略显压抑的气氛,白晏丞不再提有关幸福镇的任何事,改变了聊天内容,话题从严教授拐到喝醉酒说糊话的花有渝,再到刚刚见面的小袜子,以及令宿星野印象极好的宋菲菲等等。

可惜时间不偏私,转瞬即逝。

有一辆专门护送的SUV停在路旁等了很久,白晏丞不得不站起身离开温柔乡。

他指着离俩人二十米远的水井说:“星星,这是附近唯一可以饮用的水源,你们住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远,要走二十分钟。”

“我知道!”宿星野不怕吃苦地抬起下颌,“我刚才听人说了,每天早上都要来镇口挑水,我们三个绝对没问题,他俩很壮实,你不需要担心。”

“走路的时候小心点。”白晏丞不放心地提醒。

宿星野笑道:“又不是新生儿,早就会跑啦!”

白晏丞也跟着笑,只是笑容没那么纯粹,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星星,我要走了。”他郑重道别。

宿星野急忙问:“晏丞哥,你什么时候再来?”

白晏丞心中动容,给出承诺:“只要有时间,我就会来看你。”

“我等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有胜过千言万语的魔力。再配上青年真挚留恋的眼神,这副画面在白晏丞的脑海中定格,永远留存。

一向稳重自持的白博士,头一次体会到被人牵制情绪的感受,他从兜里掏出一张便签,写下一串号码递给宿星野,语气变的严肃认真:“这是基地办公室的电话,有情况立刻打电话,你听清楚,是任何情况,不要抱着给我添麻烦的心态不好意思,你可以随时联系我,这是我作为哥哥给你的权利。”

宿星野把便签当宝似的收好,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我会的。”

绿色的SUV缓缓驶出幸福镇,顺着一望无际的大路越行越远。

白晏丞坐在车里的后排,面无表情地沉思着,片刻后,他回头往后看,瞧见了宿星野单薄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跑出幸福镇的桥头,站在最高处,一直扬手向他告别,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

不舍之余,他的心中同时升起一股凉意,清俊的面孔渐渐凝重起来,不详的预感萦绕心头,可又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有大队书记和同学们的照顾和陪伴,应该不会有事,但愿他的预感是错误的。

作者感言

紅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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