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西元不知该怎么表达爱意,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意。毕竟现如今林清什么也不缺,他毫无能制衡他的东西,除了在床上讨好和体贴。
林清在上海办事,他就陪了五天,整日在房间等他,给他发露骨且淫浪的话语和照片,不期待回复。回北京更是搬回去,继续同居。
付西元爱抽烟喝酒,但林清说讨厌睡他时闻到烟酒味。这其实很扯淡,明明他自己也是烟鬼,且酒局多,完全就是没事找事。
但付西元吃他这一套,真就换成了无酒精饮料、尽量戒烟,瘾一犯就在手臂上刻字,刻他是肉便器,随时供主人享用。
林清是个拿腔拿调的狗东西,明明欲望强,偏爱装,非要他发骚哀求,才肯屈尊纡贵,提枪上马,塞进他穴里疯狂鞭挞。
他没再命令喝尿,但付西元却总会表示愿意,这显然让他舒爽,假如情动时,鸡巴都胀大一圈。
林清告诉付西元,他操他是为了泄欲,并且也不一定只操他一个,所以他得表现好点,不听话就滚蛋。
这类话每次听,付西元都得哭一哭,哭完了继续挨操。后来都听习惯,仿佛他真是个精液容器,人家干着还嫌累,还得他主动求。
不过,以林清睡他的频率,他估计他暂时没别人。偶尔付西元做口交,会特意品一品,尝有没有异样的润滑剂或淫水味儿,下一秒又嫌自己恶心。
付国豪劝他,要不别跟林清处。他只说,我们没处,他都不爱我……算什么处。那语调太惆怅,付国豪听了都无奈:有这么喜欢?
林骁一审开庭,故意杀人案未遂,判了七年立即执行,以致人重伤来说,倒不算太重,也不太轻。不知他老婆和岳父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毕竟曲璐家就涉及公检法。
付西元不愿细想,一听都发抖,这人生怎么会这样?难以想象,林骁那样太子爷的个性!说实话,心疼。
这令他心有戚戚焉,竟又想起林清说的:等你爸妈死了,你怎么办?
虽然资产多,但他赚得远不如花得快。他真他妈讨厌这个需要独自面对的世界。
从前有什么破事,还有林骁帮他出头,就如同读书时代,坏事林骁干,还贯会帮人开脱。而现在,或许林清可以……
但很显然,林清是匹恶狼。
尽管他从不承认,林骁和林程家的事跟他有任何关系,但的确是他坐收渔利。他上位后与他交好的被提拔,与他有嫌隙的被排挤,其接班速度比火箭还快,仿佛已经肖想百年,为此准备充分。
以付西元的身份,在其中颇为尴尬。但他也管不着了,因为整天单为林清就费掉半副心神,还时不时受他挤兑。
有次,林清送他个新项圈,让他出门都戴,只有睡觉能摘。某天醒来却找不到,他只觉奇怪,但仍然出门上班。
谁知回来就被惩罚,被关在金色狗笼,灯光全暗,还不准吃饭。都不知几时才被放出来,笼里都搞得又脏又乱,还耽误一天半。
付西元很委屈,说话都有点结巴,反复解释自己就放在床头,谁知道去哪了?林清却冷笑,说你脑子里能装什么事?光舔鸡巴。
付西元被怼得无法,气一晚上,第二天醒来,在洗手间找到了,或许是他顺手扔。
这下更被抓把柄,类似的事几次后,连付西元都有些自我怀疑,毕竟他当真是整日心不在焉,净想男人。
但他也意识到,林清或许在故意耍弄他。
他贬低他、羞辱他,打击他的自信,时不时又给点甜头,试图以此来掌控他。
可怕的是,他并非完全不愿意被掌控。
付西元如今很少出门鬼混,仅有几次打牌,还是同林清一块儿。这小子忙死,难得有时间,一出场所有人都静了一秒,权当他是传奇人物。
付西元打着牌,余光见林清点烟,火光明灭,烟灰簌簌往下抖,犹豫半秒,还是用手接住了,再倒进纸里。
林清把手臂横在椅子上,那侧脸英俊如刀刻,态度轻慢且自然,仿佛理所应当,继续把他的手当烟灰缸。
玩也不尽兴,付西元总担心林清找他麻烦,也考虑外人会怎么想他们这对儿,心神不宁。好在林清还算给他脸面。
真不如回家翻云覆雨。
那天陈书竞也在,趁走廊碰见,聊了几句。思索半秒,说公主,我其实不想提,但别人估计更不敢,你俩关系……不太健康。他好像不大尊重你。
付西元怔了下,不得不承认:确实。
陈书竞又问:他没强迫你吧?
这哥们儿倒真是个好人。付西元咬唇扶额,长叹一口气,十分难以启齿道:“不是。要是他强迫我就好了。”
陈书竞若有所思:“那我懂了。”
“你懂什么?”
“畸形的恋爱实在精彩呗。”
“……”
付西元顿了会儿,不禁扑哧笑出声,俩人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这该死的感情。
电影里只写俩人相爱,怎么不写写,到底什么才算爱?这么难,真该有个辨认指南。
付西元热衷于在做爱的时候问:你对我真就一点喜欢没有吗?林清。我只是你报复的一部分?
平时不敢问,怕人家翻脸,对他不闻不问。在床上至少鸡巴是硬的穴是软的,他又浪会吸吮,缠得像八爪蜘蛛,没那么容易拔屌走人。
但林清听了也嫌烦,说他犯贱,像个舔狗,不值半分钱,“我一点不喜欢你,付西元。”
付西元回:“我不信。”
他始终认为,虽然男人性和爱可以分开,事实上女人也可以……但两者间多少有些通感反应,真瞧不上,怎么愿意朝夕相对?
所以他继续说:“我不是舔,宝贝,我只是表达我自己。我好像真的很爱你。”
“这么爱我,把你家产分给我。”林清回应。
“……”
付西元又气哭,嘤嘤嘤好半天,穴里一夹一夹,紧得要命,弄得林清还挺爽,让他没事多哭,不许停。
干完,付西元娇喘,耍痴卖嗲,甜兮兮地说:“老公,其实也不是我不愿意把家产给你,但我爸妈还在啊。要不然我们结婚呗?你我不分。”
“你脑残吧,”林清听这鬼话,竟然感到好笑,“且不说你少了个逼,就算出国结也是张废纸,我还比你有钱,我吃亏,付西元。”
“等等,”付西元抓住重点,突然起兴,“你反驳我都光说这些身外事,倒没提结婚应该要意中人。跟不爱的人结婚,本身就够荒谬了,不是吗?说明你也没不喜欢我。”
“……”林清又想抽他,“可惜你奶子太小。”
“嗯?”你丫不纯gay么?
“不然就是胸大无脑了,蠢货。”
“……”
付西元瞪他,想翻白眼又不敢,只好凑上去吻他下巴,把他的大手夹在自己双腿之间,“我就是恋爱脑了,老公。我只对你这样过。”
是吗?林清捏着他的腿,冷笑一声。
说来也是,平时有钱有闲恋爱脑,一碰见事就变黄世仁,好兄弟都进去了还能给罪魁祸首干。就这种婊子还敢谈爱情,真招笑。
他都快把付西元看透了。
毕竟,这么多年。
于是他淡淡道:“很好,你继续加油。说不定哪天我也会喜欢你,萱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