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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吻 狄醉山 8166 2025-08-16 08:16:44

我点点头,被他牵着手往外面走。

船停在了码头,我们下船后就看到了在码头上站着的人,黑衣服的保镖立在两侧,中间是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戴着优雅的帽子,手臂相环。

从我们走出船起,我就能感觉到她的视线盯了过来,盯着亚当,或是我。

我忍不住靠近了亚当,借着他去挡那打量的视线。

真正踩到了陆地,仿佛一直在空中飘扬无依的心终于落定了,我忍不住欣喜的悄悄踩了好几下,像个不知所措的傻瓜。

那个女人先说话了,用的似乎是德语,说话速度很快,还带着一丝生气,我听不懂。

亚当简短的和她说着,语气恢复了冷漠,只是在我迫不及待张望着四周,没留神走出了几步时,他会回头看看我,然后拉紧了我的手。

两个人的交谈没有维持几分钟,女人就走了,众多保镖们也跟着她离开,最后停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辆车。

我们坐上了车,亚当没有说话,司机也没有问,车子就朝着某个地方开了。

我的家在英国,学校在离家有一个多小时的地方,可是我当时被抓起来后有好几天的时间都是在路上度过的,可能走了很远很远才来到的这里。

盯着窗外陌生的景色看了一会儿,我实在忍不住,悄悄问亚当。

“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呀?”

亚当靠着椅背,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侧脸的线条显得冷峻又锋利。

不过偏头看向我的时候,他的神色是温和的。

“明天,明天晚上会到你家。”

他没有问过我的家在哪里,就给了我清楚的回答。

我安心了下来,不再说话打扰他。

车一直开到傍晚到了一家酒店,我们当晚在酒店里住下了,晚饭很丰盛,可是我没有心思吃,还是亚当把我困在他怀里逼我又多吃了一些,我才吃下的。

晚上我们睡在一张大床上,不过什么都没有做。

亚当从身后环抱着我,正如在监狱里的时候一样,我睡在温暖如云端的床上,很晚才睡着,感觉的到直到我睡着,亚当也似乎还是醒着的。

第二天早上我果然困得起不来,迷迷糊糊的被亚当抱着坐上了飞机也不知道,真正清醒起来是下午,天下了雨,灰蒙蒙的。

我看着车外渐渐熟悉起来的景象,忽然有一种近乡情怯的心情,先前满怀期盼的激动沉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沉甸甸的心事。

回到了家,就意味着之前的生活要继续,也意味着我要面临很多很多的事。

那些诬陷我的人夺走了我的家产了吗?

他们知道我回来了,会让警察把我抓回去吗?

我在学校没有完成的学业该怎么办?

当时在聚会上那么多同学都看到我被警察抓走了,事情也应该上了新闻,学校还会允许我继续读下去吗?

还有,最重要的是....

我和亚当的关系,要怎么办?

国外的同性恋很普遍,可我和亚当不是恋人,不是情人。

他到底想拿我当什么?一个乖顺的,随时都可以发泄的床伴吗?

我茫然的抠着手,焦躁的没留神划伤了指甲,就赶紧收了回来。

亚当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说。

“到了。”

我下意识朝窗外看过去,看到了我的家。

17

我飞快的跑下车,扑向这栋复式别墅前却被门口的铁门拦住了,上面交叉贴着两道白色的封条,门被锁住了。

我被挡在门外不知所措。

亚当的气息在身后贴近了,他的手搭在了我肩上,撑着的雨伞挡住了落下来的雨水。

司机过来开了门,我怔怔的看着他恭敬的将铁门打开后,又走进去打开了客厅的锁,才安静的退到了一边。

这里明明是我的家,虽然一年前父母去世了,可是家里的佣人还在,他们都已经在这里干了很多年的活儿,是仅此于父母的亲人般的存在,在我那时候快要崩溃的日子里每天都费尽心思安慰我哄着我,依然尽心尽力的让我当个小少爷。

可是,他们都去哪里了?

还有小乖,小乖是爸妈在我某一年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小金毛,很忠诚很黏我,我们经常在屋子里乱跑,它都会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可是它也不见了。

我的家变得空荡荡的,寂静又冷清,我望着敞开的客厅里的阴影,居然不敢抬脚走进去。

亚当似乎看了我一眼,出声说。

“进去吧。”

我茫茫的往前走,迟疑的走了几步后才变得急切起来,从亚当的伞下逃离,冲进了客厅里。

心里仍然存着一丝期盼,期盼着这几个月的变故没有带来任何的影响,只要我回来了,就好像那些裂痕,那消失的几个月的时间就会自动的缝合痊愈,恢复如初。

整座别墅的灯都被打开了,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着,却一丝人影都没看到,小乖也没有在我回来的第一刻就热情的冲出来。

他们真的都不见了。

我如坠冰窖,像是一下子掉进了深海里,四周冰寒的海水将我淹没,涨满的胸腔让我窒息,在这个时候,我却一点都不想哭,只是茫然。

精疲力尽的我靠着沙发,跪坐在了地上,呆呆的垂头看着熟悉的地面上的花纹。

始终沉默着的亚当终于走到了我面前,半蹲下来和我说话,声音平和的叙述说。

“在你被抓了之后,太多人想要抢这里,所以直到不久前才被拍卖。”

我抬起头,看着他,茫然的小声问。

“那丁叔,刘姨,还有小乖都去哪里了?”

亚当本该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因为这是我的家,他们是我认识的人,可是现在我却在无助的问他,而他也回答了出来。

“他们被赶回中国了,小乖也是。”

我干巴巴的哦了一声,就又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忍不住蜷缩着抱着膝盖,下巴枕了上去。

亚当的手贴在了我的脸上,很温暖,在这个偌大的空别墅里很让人留恋。

我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难过的呢喃说。

“那只有我一个人了吗?”

这声音应该很小,小的我都没听到自己说了什么,好像只是在脑海里偷偷的想了想。

但是亚当的手移到了我的后颈,将我往他的方向轻轻一推,我就不由自主的栽进了他的怀里,抓着他的衣服,埋在他的颈窝感受到了包裹住我的熟悉的气息。

我们紧紧相贴,他以一个让我安心的姿势环抱着我,在我的头顶低声说。

“不是一个人,我会陪着你的。”

刹那间我的鼻头就酸了,从心尖开始有一股巨大的潮水倾泻了出来,像是被一只手轻轻揉捏着最柔软的地方,也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冻僵的身体突然被热水浸泡,泛起了疼痛的,又满足的战栗。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我不敢轻信他的话。

原本我们就是在监狱里各取所需,我为了他的庇佑才献出了身体与服从,现在离开了那个狭小的海岛,我们之间也好像被这无边无际的海水推开了。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里纠缠成了理不清的线头,可我实在没力气去想,也不愿意去想那些担忧了,这一刻我突然无比清晰的意识到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再也回不到原来了。

亚当抱了我很久,直到之前的那个司机拎着香喷喷的食物走了进来,他才将我带到了餐桌上。

我恹恹的坐着,一口饭都吃不下去,亚当捏着我的脸,把勺子递到了我嘴边,温声说。

“吃不下去的话喝点粥吧。”

香糯的味道钻进了鼻子里,引得饥饿的胃一阵痉挛,烧灼般的疼痛却让我清醒。

我偏过头,埋在他的颈窝里闷闷的说。

“不想喝。”

亚当劝了我几次后就不说了,安安静静的吃着饭,我趴在他的怀里仿佛寻到了温暖的港湾,大起大落的情绪慢慢归于平静,渐渐生出了沉重的困意,便睡着了。

之前被污蔑入狱的事情也如同是个可怕的噩梦,我在半夜骤然惊醒,眼前漆黑一片,身边寒凉,这已经熟悉的场景却令我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恐惧。

我掀开被子跳下床,跌跌撞撞的就往外面跑,脱口而出的呼喊卡在了唇齿间,我竟然不知道该呼唤谁的名字。

别墅的客厅是落地窗,窗外浅淡的月光映了进来,只是别墅里的大部分家具和地方都还覆盖着阴影,黑漆漆的,像是藏着吃人的野兽。

我急忙用目光搜寻了一圈,便抓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朝着正在落地窗边立着打电话的亚当跑了过去。

堵住的呼救终于寻到了一个依赖的出口。

“亚当!”

从我跑出来的时候起,亚当就立刻看了过来,他依然穿着下午的那身衣服,黑色的衣服像是融化在了背后的阴影里,但白皙的面容和银白色的头发却好似闪着光。

他正打着手机不知和谁打电话,看到我后就停止了交谈,神色里泄出了一丝讶异。

而看到我疯了似的跑下楼梯,他脸色微变,将手机挂断扔到了一边,就大步朝我走了过来。

“嘉!”

刚从噩梦里醒来就面对着空旷的房间,我从未感觉到这个家如今这么陌生。

我爱的和爱我的人都相继离开了这里,这里就不再是我的家了。

这样的认知让我浑身发寒,我迫切的需要温暖,需要在这个寒冷孤独的夜里将我起死回生的温暖。

跑下楼梯的时候太着急,我重重的摔了一跤,但不管不顾的爬起来就又朝着亚当冲了过去,直到扑到了他的怀里,被他有力的手臂紧紧抱着,我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害怕,茫然,无措,伤心,重重情绪在这时才如同刀子一寸寸的割着我心上的肉,心痛难忍,无依无靠。

我瑟瑟的求着亚当。

“别丢下我,别让我一个人,求求你了...”

忘记了他是我避如蛇蝎的囚犯,忘记了他是令我羞耻不安的侵略者,忘记了他拿捏着我的命脉,我只想要有人陪着我,从骨子里拥抱着我给我安全感,不论是谁。

亚当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肩,将我按进了他的怀里,低沉的声音温柔的如同错觉。

“不会丢下你的。嘉,我们先回卧室,你没有穿鞋,会着凉的。”

我缠在他身上不肯松手,他就托着我的腰把我直接抱了起来。

我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上,他呼吸时的温热气流就熏在我的侧颈,让我觉得又痒又麻,却也如同无形的手慢慢抚平了我因为寒冷而战栗的心。

回到了卧室,他试图将我放下来,低声说。

“刚才磕到哪里了?我看看。”

我还是不愿松开他,含糊的说。

“没关系的,不疼,我不疼,你别放开我。”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轻轻施了力发现我抱得更紧后就松了,往下去碰我的腿,小心又细致的都摸了一遍,摸到膝盖的时候我瑟缩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疼。

亚当坐在卧室的床上,我坐在他怀里,膝窝被勾了起来,我偏头也能看到自己膝盖上有一处淤青,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他又依法检查了别的地方,确认只有这一处,问了我医药箱的地方就去拿。

我像个连体婴挂在他身上,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见他都不把我推开,不禁有些羞耻的脸红了,却也贪恋着这样的纵容。

自从父母去世后,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这样对我,即便一开始是掺杂了其他的目的,可我都无法否认亚当已经一寸寸的渗进了我的习惯里,我的生活里。

现在我的未来一片漆黑,看不清楚,而他却是我掌心里不灭的光。

亚当为我在膝盖上涂了药,缠了绷带,刺激性的疼痛让我忍不住缩了缩,他就托着我的脸,像是在哄我似的,吻了吻我的嘴唇。

离开监狱后我们没有再做过,我庆幸却又不安,身边发生的变化太多了,如今我敏感的试图将唯一的可控性抓在手里。

亚当松开了我的嘴唇的瞬间,我又主动凑了上去,笨拙又急切的去吻他。

因为太羞赧,我闭上了眼,察觉到他在看着我,任我吻了几秒钟后反客为主,再次深深吻了下来,环着我的手也收紧了力道,沿着我的背脊摸进了衣服里。

这里不知有多久没住人了,屋子依然很整洁,可也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但是他的手指只在我的后穴里抽插了一会儿,我就能感受到从身体里流出了黏腻的液体,不受控制的弄湿了他的手指。

没想到如今我的身体居然这样浪荡,我羞愧难安,不敢看他的眼睛。

亚当摸了摸我的头发,动作很温柔,但是剥下我裤子的时候却很快,我下身赤裸的坐在他身上,感觉到屁股下面的东西又热又硬,湿漉漉的也不知是他的东西,还是我的流出来了。

腰被托着往上抬了抬,我知道他要解开裤子了,便默不作声的跪在床上,红着脸搂着他的脖子。

亚当小心的将我被绷带抱起来的那个膝盖扶了起来,才继续做着润滑。

现在的姿势是我比他高,乳头忽然被湿润的口腔含住,我小声叫了一声,竭力想要往后躲避那夹杂着奇异快感的刺痛,但后穴里作弄的手指又让我腰身一软,只能攀附着他。

没有多久他就插了进来,我清楚的感受到暴起的筋脉一寸寸开拓嫩肉的感觉,连那形状都好像烙在了我的体内,碾开狭窄湿热的地方直往深处捣去。

我慢慢往下坐在他的阴茎上,受不了了就抱紧他的脖子,大腿根处直颤抖,小声抽泣着说。

“别进来了...”

亚当没有催促我,宽大的手揉捏着我的臀,埋在我的胸前继续专心的啃咬着那小小的乳粒,体内的阴茎就着这个姿势慢慢的抽插着。

突然间敏感点被顶到,我浑身都绷紧了,腰眼一酸往下滑,剩下的阴茎便一下子整根塞了进来,后穴被塞的满满的,腹部似乎都被挤出了可怕的形状。

我猝然哭叫了一声,眼泪掉了下来。

亚当没动,抚摸着我后颈的皮肤,吻着我的侧颈和耳垂,又去舔舐我眼角湿润的泪痕,低声说。

“嘉,自己动,好不好?”

我睁大了眼,慌张的看了他一眼后就低垂着头,脸上滚烫,羞耻又难堪的不说话。

亚当也不再说话,只是细细密密的吻着我,温柔的吻将我完完全全的包裹了起来,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牢房的床上,我们在狭小昏暗的床上做爱,他的身边只允许我待着,而我的眼里也只有他。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像是相依为命,也像是彼此交缠才能活下去。

我早就熟悉了他的侵略,很快就适应了粗长的阴茎,见他果真半天都不动,反而心急的是我,总渴望更激烈更疯狂的性爱温暖我的灵魂。

可我又不敢看亚当的眼,那双浅色的眼瞳静静凝视着我的时候让我无所适从,在这种时刻更让我觉得自己不堪的情态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从身体里流出来的液体和我一样渴望着他,我只好胡乱吻了他几下,然后小声求着说。

“你闭眼。”

他看着我,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听话的闭上了眼,长长的眼睫垂了下来。

这是和第一次讨好他时完全不一样的场景,那时我被迫用身体来吸引他,是为了在监狱里活着,所以廉耻早就抛之脑后了。

可现在我已经离开监狱了,还是在我睡了十几年的卧室床上,我却是因为害怕一个人而渴望着他的拥抱。

我如临大敌的盯着他闭起来的眼,然后扶着他的肩慢慢的自己动,粗热的阴茎以熟悉的方式进入着我,缓慢而有力。

亚当果真一动不动,只是呼吸乱了些,一旁的手也抚摸着我的腰,闭着眼亲吻着我。

片刻后我趴在了他的肩上喘息着,无端生出些无助的委屈,难以启齿的小声哭着。

“我没力气了...”

亚当吻了吻我的鬓发,就托着我的腰将我翻身压在了床上,腿被他驾到了肩上,他俯身如同要撕裂我的野兽般看着我,卧室的光隐在了他的背后。

他还是沉默着,但是以高频率的动作贯穿着我的身体,迟缓的快感骤然如同洪水涌来,我紧紧蜷缩着脚趾,急促的呼吸声赶不上他的动作,几乎要窒息了似的。

熟悉的快感让我沉溺其中,我激动的浑身战栗不止,不知过了多久他贴在我耳边温和的说。

“射吧。”

话音落下的刹那间,我哆哆嗦嗦的射了出来,灼热的液体也将我的身体填满了。

这次我们做到了天亮,直到我困倦的昏过去,也记得他将我抱在怀里从身后操弄着我的感觉,一只腿被抬了起来,这样的角度带来了有些不同的刺激,我的精液小股小股的弄湿了床单。

已经疲倦至极,我却还抓着他的手指,泪眼模糊的小声喃喃着。

“别..别丢下我...我不要一个人...”

亚当亲了亲我闭起来的眼,然后抓紧了我的手十指相扣,蓬勃有力的心跳声盖住了我惴惴的呼吸,我软弱的泪水,和我孤独的心跳。

他说。

“我不会离开你的,睡吧。”

18

这座城市经常下雨,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外面的雨水连绵不绝,天灰蒙蒙的。

我窝在窗边的小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然后闷不做声的穿着拖鞋朝客厅的沙发走了过去,正在交谈的声音停止了,陌生的目光看了过来。

我紧张的低头看着毛茸茸的拖鞋,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沙发上亚当的位置,就脱掉拖鞋爬到了他怀里,埋着头小声说。

“冷。”

亚当的身体很温暖,是和他的发色与瞳色截然不同的温暖,是这样阴冷的雨天里我格外眷恋的地方。

自从回到家里后,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找亚当,说着德语,我听不懂。

亚当不想打扰我,曾表示要去外面和他们探事情,但我不想离开他,不想这屋子只剩下我一个人,就说没关系。

于是久而久之,来找亚当的人便都会来到我家,他们似乎已经知道了我和亚当的关系,对我的存在也都熟视无睹。

亚当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将沙发一侧随处搭着的小毯子盖到了我身上,继续和对方说着话。

他的声音低低的,说的又快又冷漠,但是抚摸着我的手是热热的。

很快客厅里的人就离开了,亚当以为我睡着了,正要将我抱到卧室是被我阻止了,我看着落地窗边说。

“我想去那边弹琴。”

落地窗边除了小沙发和地毯,还摆着一架白色的钢琴,以前我嚷嚷着想要学钢琴,爸妈就给我买来钢琴,请来了钢琴老师,但我过了不久就受不了练习的枯燥,半途而废。

到目前为止,我也只会谈一首《梦中的婚礼》。

我并不喜欢潮湿的下雨天,尤其不喜欢下雨天出门,那样脏兮兮的,再怎么小心都会被泥泞沾上,所以下雨天可以待在家里的时候,我的心情就会很好。

空气寂静,氛围和缓,我坐在钢琴凳上弹着唯一会的一首,手下自然而然的弹着,脑子里却空空的。

亚当立在钢琴旁看着我,很专注的听着。

一曲谈完了,我静坐了半晌,愉快的心情渐渐沉淀了下来,茫茫的看着外面的雨水,喃喃道。

“好大的雨啊。”

亚当坐在了我身边,托着我的肩把我抱在了他怀里。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手里被塞了一块坚硬的东西,低头一看是白巧克力。

不知什么时候起,亚当的口袋里就总是放着白巧克力。

我拆开包装掰下一块,含在了嘴里,甜滋滋的味道蔓延开来,于是我含糊不清的说。

“好甜啊。”

亚当凑过来亲了亲我的嘴唇,然后附和说。

“是很甜。”

我正呆着,就见他修长的手指放在了黑白琴键上,随即悦耳流畅的琴声从他的指尖流淌了出来,溢满了空荡荡的别墅。

嘈杂的雨声再度被钢琴声盖住,我惊讶了一会儿,没有出声打扰他,就含着巧克力听他弹着钢琴。

这一首的节奏很欢快,连外面的雨声都变的没那么讨厌了。

他停了下来,我才忍不住夸赞道。

“你好厉害啊,居然会弹钢琴。”

亚当从背后圈着我,像一只黏人的大狗低头蹭了蹭我的脸,认真的说。

“你也很厉害。”

我羞赧的小声坦白说。

“我只会那一首啦,不像你,你一定会很多。”

“我可以教你。”

骨节分明的手覆在了我的手上,抬起来放在了琴键上,按下去便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我嘟嘟囔囔的说。

“我不想学,太无聊了,听你弹就可以了。”

亚当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专心致志的玩弄着我的手指,又拨了拨我长长的头发,忽然问。

“要不要回学校上课?”

我一怔,然后咬了咬唇,将头埋得更低了。

“我不想。”

我离开了这么久,如果真的是诬陷的话我就该在被抓来之后很快回去的,可是现在都过去了好几个月,就算我解释了事实,他们也不一定会相信的。

昔日的同学们的面容居然都有些模糊了,而学过的那些知识,我也快记不清楚了。

亚当总是会纵容我,这次却说。

“不可以,你必须要回学校上课。”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也有些生气的抗拒说。

“我不想!我说了我不想!”

说完后我就从他怀里下去,气冲冲的往楼上跑,亚当在身后叫我,脚步声又疾又重的追了上来。

他从身后抱住我,妥协的改口说。

“你不想就不去了,那在家里学好不好?”

心里刚升起来的怒气就被他温和的声音安抚下去了,我也没办法怪他什么,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不对。

我都有些怨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好到我越来越会仗着他的纵容为所欲为,比父母在世的时候还要骄纵。

而我也明白他是为什么。

起初是不敢相信,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清楚的表达着,从第一次在监狱里他允许我跟着他走的时候起,我对他就已经不同了。

他真的喜欢我吗?

我的心里乱糟糟的,兀自发呆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他也一直静静的等着我。

心里莫名生出了一丝不自然的慌乱,我低着头说。

“那就在家里吧。”

亚当很轻的笑了一下,那笑声贴着我的耳垂,震的我心口一麻。

他用温和的,赞赏的语气说。

“很乖。”

我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出乎我意料的是,亚当没有请老师过来为我上课,他问了我在学校里学习的情况后就找来了我的课本们,然后很快就看完了,亲自辅导我上课。

我对他这样异于常人的天赋感到很震惊,也很羡慕,在学习的时候总是故意问他挑刺的问题,他也都能一一回答上来。

亚当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

我不断的在心里这样想。

度过了很多个雨天后终于迎来了晴朗的一天,家里也清净了很多,没有人再来找亚当了,于是这天亚当主动说要带我出门。

我犹豫了很久,才答应。

现在我都感觉自己好像是在角落里生长的畏光生物,待在了潮湿阴冷的地方缩成了一团,恨不得与所有人隔绝。

除了亚当。

这里是英国很繁华的城市,每天都能见到多样面孔的游客来来往往,我的学校不在这附近,所以见不到熟悉的同学们,这让我放松了下来。

“嘉,那些人从你这里夺走的东西都拿回来了,你想要惩罚他们吗?”

亚当带我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晒了一会儿太阳后问我。

我被晒得暖烘烘的,很舒服,阴雨缠绵的心情也拨云见雾的明快了许多,闻言怔了怔,然后摇头说。

“不用了,我只是不想他们再来打扰我了。”

亚当“恩”了一声没再说话,我知道他会处理好这一切的,就像当初他将差点被拍卖出去的家还给了我一样。

那时他也问我要不要将丁叔刘姨他们带回来,我问了他们在国内的情况后,想了很久说不用了。

以前他们在我们家的时候虽然过得也很好,但中国人总归是留恋故土的,我自幼在国外长大,对国内没有什么感情,但他们那一辈是在国内待了很久,经历了战乱后才跟着侍奉的爸妈来到国外的。

既然爸妈都已经去世了,我也不想他们余下的日子里还在为我操劳,只托人带回去了我平安的消息。

别墅里请了新的厨师来,中西餐都做的很好吃,我很不适应,但在努力去习惯。

不止是习惯新厨师,也在习惯新的改变,新的气息,新的陪伴,新的生活。

这一片的地方我都很熟悉,有很多不错的博物馆和美术馆,亚当表现出了兴趣,我就带着他去看,小声给他介绍着这些。

我猜想他大概也是知道的,因为他看起来就像是从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长大的,像是金光闪闪的王子,阴差阳错才会到了监狱里,我们才会产生交集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自己一直没问过他一个很好奇的问题,于是看向他,小声的问。

“我能问一下,你是犯了什么罪才到监狱里的吗?”

亚当正在欣赏墙上的一幅画,专注的神情看起来十分迷人,周围经过的很多人都在偷偷的看他。

听到了我的话,他偏头看向我,想了想后附在我耳边,低声回答说。

“因为我的兄弟姐妹们都想要争夺家产,我觉得很烦,就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待着。”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瞪目结舌的看着他,好久才小声嘟囔着说。

“那么多人都不想进监狱,你倒好,反而还自己走进去了。”

语气里还夹杂着酸溜溜的嫉妒,嫉妒着他的随心所欲,嫉妒那时弱小的我连被污蔑了都没有办法证明,他却只是拿那里当一个休息的地方。

怪不得狱警对他也客客气气的。

亚当朝我笑了一下,顺势吻了吻我的脸颊,然后牵紧了我的手说。

“我们去吃晚饭吧。”

周围人的注视顿时都移到了我身上,我有些难为情,又莫名很安心,朝他点了点头。

但是晚饭没能如愿的吃成,因为我们走出美术馆的时候被人拦下了,是当时在码头出现过的那个女人,换了一身裙子,但依然优雅得当。

她先看了我一眼,再看着亚当说了什么。

亚当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眉头皱了起来,冷着声音说了什么。

我察觉到氛围不是很好,就不由自主的往亚当的身后躲了躲,紧张的抓着他的衣角。

几分钟后他们似乎谈妥了,亚当回头问我。

“嘉,我们去别的地方吃晚饭好不好?”

我犹豫的看看他,对于陌生的地方充满了害怕,有些不敢答应。

他想了想,又补充说。

“詹刃也在那里。”

听到这句话,我立刻就答应说。

“詹刃真的在吗?那我去!”

亚当看着我止不住欣喜的神情,好像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牵着我坐上了那个女人的车。

一路上女人和亚当都没有说话,我也陷在了即将要见到詹刃的雀跃里,又怀着深深的担忧。

詹刃当初不是已经逃走了吗?他为什么还和安东尼在一起?

难道安东尼又抓到他了?

作者感言

狄醉山

狄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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