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5页

囚吻 狄醉山 10774 2025-08-16 08:16:44

8

之后发生了两个改变。

第一个改变是我睡在了亚当的下铺,他会频繁的和我做爱,也不仅限是在床上,还有桌椅上、洗手台上,或者是在洗澡的时候把我压在墙上做。

他的阴茎让我难以承受,但没有什么是不能习惯的,起初几次我们会用很多润滑剂扩张,后来做的次数多了,就不必花费那么多时间了,我完全吞下他的阴茎也不会再受伤。

第二个改变是亚当学会了中文。

我不知道他的语言天赋这么高,也或者是他本来就聪明。

一天他突然从老板的那里拿回来了一堆书,我本来以为是新的诗集,后来才发现是从初级到高级的中文书。

可放着我和詹刃这两个会说中文的人在,他却从来没有开口询问或者求助过。

他不需要求助。

我亲眼看着他把每一本书都很快的翻了一遍,看起来就像是随意浏览了一下,但全部看完后他没有再翻开过,几天后就说出了字正腔圆的中文,叫我的名字。

“嘉。”

低沉冷漠的声音听起来仿佛不带任何感情,我不由得扭头看了过去,坐在台阶上的亚当正看着我,朝我伸出了手。

安东尼说他现在对我的神色很温和,是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比拟的。

可我怎么看都看不出来,他还是那样面无表情,浅色的眼瞳也如同一片雾似的。

我看不透他。

我起身朝他走过去,握住他的手,然后坐在他怀里。

现在他很喜欢这个姿势,从身后贴住我的背,下巴抵在我的肩上,手臂松松的环着我,然后静静的听我给他读诗。

今天的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烘烘的,亚当看起来像是冰霜,但身体很热,如同熊熊的烈火烧灼着我。

安东尼和詹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们两个人最近在吵架,我问了亚当才知道是外面有人找詹刃,似乎想把他捞出去,但是安东尼不肯让他离开监狱,所以他们才吵架的。

来到这里后我渐渐失去了离开的念头,因为我以为外面的人已经遗忘我了,自从父母去年离世后家族里的权财就被其他人悄悄挪走了,而这是我在法庭上才知道的。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继续当贵公子,没想到这一切繁华都成了虫噬的镂空,轻轻一点就碎成了粉尘。

说不定我这次入狱就是那些利益熏心的亲戚们搞的鬼,他们害我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救我出狱。

可是在知道詹刃可以有机会离开这里后,我也止不住的心动了,忍不住跟亚当说我是被陷害进来的,问他可以救我出去吗。

詹刃说过他和安东尼都很厉害,来监狱也是自愿的,只要想走,随时都可以离开。

所以救我出去,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吧。

但是亚当没有回答我,沉默着用那双浅色的眼瞳看着我。

在窒息的安静里我明白了他的回答,虽然还被他抱在怀里,但我浑身发冷,忍着心头的痛苦自顾自的低头说。

“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他不说话,手搭在我的肩上,很轻很柔的摩挲着我眼角浸出来的眼泪。

我知道他不会想我走,毕竟哪有人会舍得放走一个玩物呢,况且他还没有失去兴趣,当然要我陪着他一直待在这海岛上。

对于安东尼来说,詹刃或许也是这样的一个玩物,所以他才不允许詹刃离开海岛。

我念着念着就走神了,茫然的望着铁网外面的地方,那里有着重重的安保设施,再往前就是漫无边际的海水和天空。

耳畔被轻轻碰了一下,亚当问。

“怎么了?”

亚当说中文的声音很好听,低沉的语气如同性感的电流,窜的人一半的身体都麻了。

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继续念着剩下的诗。

试图来找詹刃的人被安东尼赶走了,詹刃和他吵了很大的一架,看起来很严重,因为安东尼甚至都把他从A区的牢房里赶到了D区。

他要詹刃主动来认错求饶,要詹刃答应他不会跟着别人离开,才会将他从D区救回来。

人人都知道D区是这座监狱的底层,是最恐怖的深渊,詹刃告诉过我他以前是跟着安东尼做事的,所以进监狱后就直接跟他待在了A区,没有在D区待过。

从A区落到D区,他将会被所有人欺辱,也会有无数暗地里仇恨安东尼的人趁机将他当做泄愤的对象,他会面临什么样的折磨是无法想象的。

刚知道这个消息,我就求亚当救救詹刃,但他拒绝了。

那是和他无关的人,他并不关心。

我又跑去找詹刃,他在D区已经待了三天,身上全都是伤口,眉眼在这凶恶的D区也被染上了一丝令人畏惧的戾色,但神色很平静。

看到我着急的劝着他快点向安东尼示好,他只是笑了笑,温和的说。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这里太乱了,你快点回去找亚当吧。”

我是趁着亚当和安东尼聊天的间隙才偷跑出来的,D区的人在操场上活动的范围很有限,在我过来的时候,周围无处恶劣的目光都投了过来,让我想起了来到这里的最初几天。

我很害怕,但还是抓着詹刃的手。

他皱了一下眉,我才看到他的手臂有伤痕,惊得立刻松手了,心里又酸又涩,小声说。

“当初不是你劝我说要习惯这种事,要跟着亚当就会得到庇护的吗?现在你为什么又要和安东尼起冲突?”

他看着我,沉声说。

“我本来能离开这里的,但是安东尼不准,柴嘉,你知道我和他对抗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

是为了自由。

如果有人告诉我现在能离开这里,那我就算惹亚当生气动怒,也会不顾一切的为了自由去做任何事。

詹刃看着我怔怔的神色,笑了一下,催促说。

“你回去吧。”

但是伸手拥抱我的同时,他凑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飞快的问。

“柴嘉,我打算越狱,你要跟我一起吗?”

9

从D区回来后我就失魂落魄的,走到半路看到亚当冷着脸朝我大步走了过来,抓着我手腕的力道很重,有点凶的说。

“不准再离开我的视线。”

我吃痛的挣扎了一下,反而被他抓的更紧。

迎着他愠怒的深灰色眼眸,我的心里钝钝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好像在海面下窒息太久终于见到了照进来的阳光,但又惶恐离开了海水我还能否正常的呼吸。

他看着我,怔了怔,伸手捧着我的脸,指腹蹭了蹭我眼角的湿润。

原本质问的冷凝神色一下子就软了,他低声问。

“谁欺负你了?”

我埋在他怀里不语。

结实的手臂环住我的后腰,施力将我轻巧的抱了起来,他像是哄小孩似的抚摸着我的背,也没有说话。

我们往A区走去,我趴在他肩上遥遥望着D区的地盘,仿佛看到了人群中的詹刃,目光温和,无声的看着我。

他知道我害怕,害怕不能成功越狱反而会面临更严重的刑罚,但他也知道我有多想要逃出去,逃出这座海岛,和他一起奔向自由。

我答应了。

吃了饭回到牢房里,亚当听我给他读诗,我窝在他怀里翻着书页小声念着,他专心致志的揉捏着我的耳朵,时不时会低头吻着摩挲。

我觉得很痒,偏头躲开了,又被他的手碰到了腰上的痒痒肉,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一怔,然后捏着我的下巴盯着我,深灰色的眼眸里汹涌着难掩的情愫,烧的我心一慌。

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他的吻覆住了,书被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他的手沿着我的后腰剥下了我的衣服,我在他的掌心里瑟缩着。

这些天我们几乎每天都会做,床上也常备着润滑剂,所以他花了一会儿时间就进来了,粗长的阴茎填满了我的身体,顶端进的很深,抽插间带出些嫩肉又撞了进去,又酸又爽。

我侧躺在床上,无助的抱着自己蜷缩起来的双腿,他的手臂撑在我身侧,如同坚不可摧的牢笼将我困在这吱呀吱呀的淫床上,不时伸手抚摸着我,揉捏着胸前的乳粒。

太多的情事让他已经变的熟练起来,呼吸灼热的喷吐在我的皮肤上,我紧紧闭着眼,忍着不哭出来,咬着牙小声喘息着。

他咬着我的耳朵,有些不满的说。

“不要闭眼,我不喜欢你闭眼。”

我只好睁开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那双深灰色的眼眸直直的看着我,专注的好像忘记了其他所有的存在,就这么认真的只看着我一个人。

囚服被脱着堆到了一边,他赤裸着上身,看起来颀长的身体原来也蕴藏着力量感,腰腹的肌肉流畅漂亮,优美的线条绵延往下,西方人的白皮肤看起来像是艺术品。

我不敢再往下看,眼睫颤抖着又慌慌移开,去看墙壁。

于是他俯身吻我的脸,又流连着含住了我的嘴唇,温柔又细致的吮吸着口腔里的每一寸,将气息完完全全的挤了进来。

身体都要被撞碎了似的,从起初的侵占中身体也渐渐得到了快感,被他抽插的深处淌出了一点滑腻的肠液,和润滑剂绞在一起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臀上火辣辣的,被他的囊袋撞的又疼又爽。

我感到羞耻极了,又往枕头里埋了埋,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呜呜咽咽的哭。

他又吻了我一会儿,动作渐渐变得激烈了起来,我被刺激的胡乱往下摸着自己的阴茎,没两下刚好被他捅到了敏感的地方,就哆哆嗦嗦的绷直了身体,射出来的东西黏在了我们紧贴的身体中间,腥膻的味道弥漫开来。

刚射完的身体敏感至极,亚当却没放慢速度,甚至还撞的更狠,我浑身战栗的蜷缩着脚趾,身体在这时也绞的极紧,他的低喘声就贴在我的耳畔,模糊又频繁的叫着我的名字。

“嘉。”

“嘉。”

我连哭都没空哭,只急促的发出气声,他没等到我回应就来吻我的唇,比刚才凶狠了一些,将我吻得快要窒息时猛地收紧手臂,一股一股的热潮射进了我的身体深处。

我颤抖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下来,睁着湿漉漉的眼睫,茫然的小声喘息着。

亚当低头看着我,摸着我的脸亲了亲,亲了一会儿后又将我抱起来抵在墙上,从后面插了进来。

刚被填满的后穴涌出了湿润的液体,他通畅的撞了进来,我的腰一酸就往下掉,膝盖分开跪在床上,两只手根本没有抓着维持平衡的地方,只能勉强抠着墙壁。

温暖宽厚的手掌揉捏着我的臀,将臀肉往外掰,试图进入的更深。

我害怕被穿肠挂肚,急急的扭头去抓他的手臂,哭着求他。

“亚当,太深、太深了,我怕...”

亚当看着我,深灰色的眼眸好像亮着一点光,银白色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了一些。

宽厚的胸膛紧紧贴着我的后背,灼热的体温要将我的皮肤烫伤了,我瑟缩着往前躲了躲,被玩弄到红肿的乳头碰到冰凉的墙壁又猛地颤了颤,下意识往后靠,却投入了他的怀里。

他似乎以为我在投怀送抱,气息重了重,埋在我身体里的阴茎在灌满精水的地方蛮狠的抽插着,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

我被顶的想往上逃,又腰软的坠了下来,便将粗壮的阴茎吞得更深。

“不...不要...”

下腹酸胀难忍,小腹里灌满了黏稠的精水,我像是被高高掀起又重重跌下,浑身痉挛着不知道又射了几次,眼前都阵阵发黑。

修长的手扣住了我扒在墙上的手,温柔又强势的扣紧了指缝里,将我钉在了他掌控的狭窄空间。

把床上弄的乱七八糟后我们去里面洗澡,我腿软的站不住,就挂在亚当的身上。

他一只手抬着我的腿,另一只手钻进我的后穴把精液都挖出来。

他还是不怎么爱说话,沉默的帮我清理,我哭累了,迷迷糊糊昏睡了一会儿,又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有硬热的东西抵住了臀缝,不需要润滑就又整根插了进来。

在耳畔沉沉的气息中,我几乎绝望的推搡着他,哭道。

“你说了不会再做的!”

亚当擦着我脸上的泪,托着我的腰慢慢抽动着,认真的回答说。

“我没说。”

我茫茫的看着他,脑海里想不起来他在床上到底说了什么,心里既觉得委屈,又生出了无望的凄茫,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反抗他,拒绝他。

看着我又流下眼泪,他很轻的皱了一下眉,然后吻着我哄着说。

“乖,再做一次。”

我没说话,低头趴在他的肩上,泪眼朦胧的咬着自己的手背。

我还能怎么样呢,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做他监狱里的玩物。

我想离开他,离开海岛。

我要自由。

10

第二天亚当原本想让我在牢房里好好休息,但我不肯,还是一瘸一拐的跟他出去了,因为我总觉得那牢房里充满了未散的腥膻味,让我觉得羞耻又恶心。

放风的时候亚当没让我读诗,我嗓子昨天喊坏了,说几个字都费力的很。

他抱着我,专心致志的拨弄着我的头发,时而很轻的捏捏我的脸,好像我是个新奇的玩具似的。

安东尼又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我望着不远处的D区,忽然瑟缩了一下,埋在了亚当的怀里。

亚当敏锐的察觉到了我的不安,指腹摩挲着我的下巴抬起来,浅色的眼瞳紧盯着我,轻声问。

“怎么了?”

我看着他,然后揽着他的脖子紧紧抱住他,咬着唇嗫嚅说。

“我、我害怕。”

“你怕什么?我在这里。”

亚当顿了顿,语气有些不解,又有些疑问。

我埋在他的肩头止不住的发着抖,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如果妈妈看到我现在的模样,肯定知道我在说谎,她说我说谎的时候神色慌张,不敢看别人的眼睛,拙劣的谎言一眼就能看穿。

可我也不全在说谎。

我咬了咬牙,用气声在他耳边说。

“是、是D区的人,我刚来的时候和他们一个牢房,他们、他们....我害怕。”

即便我没有完全说出来,他也听得懂我是什么意思。

环着我腰身的手臂蓦然收紧了,他不说话,我却感到了一股寒意,忍不住蜷缩起来,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他会相信我吗?

他会的吧。

亚当抚摸着我颤抖的背脊,像是哄小孩似的轻轻拍了拍,语气温和的说。

“别怕,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这句话让我摸不懂他有没有了解我的意思,想到詹刃对我的嘱咐,我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着急说。

“可是万一你不在我身边,我又遇到了他们......”

他忽然稍微松开了我,我心里一紧,惶惶的抬头看着他,正以为是他嫌我麻烦,嘴唇忽然一软。

他亲了我一下,带有安抚的意味,然后摩挲着我的眼角说。

“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我看着他的脸色,惴惴不安的猜不出他的意思,但唯恐自己说的再多引他怀疑,就咬着唇不敢说话了。

吃过午饭后我回到了牢房睡午觉,下午也没有出去,亚当没有回来,我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只是隐隐有个期盼,盼着他能按照我心里想的去做。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我正处于高度警备状态,一听到声响就立刻从床上跑了下去,顺着人流往外面走,着急的张望着亚当的身影。

原本每天都规规矩矩的地方现在拥挤不堪,囚犯们都兴奋的围成了好几圈,我还看到了身穿蓝色服装的狱警们在大声呵斥着什么,众多的蓝色让我很心惊。

与此同时浓烈的血腥味传了过来,我猛地立住了,心底发冷。

这时的囚犯们都一窝蜂的出来了,ABCD区的囚服们混杂在一起,眼前都是高大的身影,我被挤得踉跄了一下,分不清楚方向。

手臂忽然被拉住了,随即一个人从身边贴了过来,就在我下意识要推开的时候,他压低声音叫了我的名字。

“柴嘉!”

我停住了挣扎的动作,求助的扭头看向他,仓皇的颤声问。

“我...我是不是一个坏人?”

詹刃看着他,在汹涌的人潮间紧盯着我,顺势按着我的肩膀拍了拍,沉声说。

“D区的人本来就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们该死。”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他飞快的瞥了一眼旁边后,促声说道。

“别忘了,晚上两点半。”

说完后他就离开了我身边,顺着人群消失了,生怕会被看到与我走的太近。

我茫茫然的立在原地,心跳的非常快,恐惧、愧疚、紧张、忐忑,还有即将要冲破桎梏的期待与喜悦。

狱警们忽然开始驱赶囚犯回牢房,看到我身上的A区囚服后态度倒没那么恶劣,而这时随着囚犯的稀疏,我也终于看到了被围起来的景象。

亚当立在中央,与上午没有什么分别,神色冷漠,身材颀长,但是干干净净的指节上却沾染了刺眼的鲜血。

在他的面前躺着几个生死不明的人,血肉模糊,神色惊恐又痛苦,流了一地的鲜血,是当初在D区时和我同牢房的囚犯们。

我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空气中的血腥味让我忍不住呕吐。

狱警用电棍在我面前晃了晃,催促我赶快回牢房,我的腿软,一时间走不动,瑟瑟发抖的扶着墙。

亚当的身旁也有几个狱警围着,似乎是怕他会不服从,都是警惕而畏惧的神色,甚至还有些无奈的恳求。

好在亚当没有反抗,跟着他们顺从的不知道往哪里走。

然后他好像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停下脚步,看向了我。

在他的旁边还有安东尼,安东尼正气急败坏的对他说着什么,可都没换来他的半点波动,然后沿着他专注的目光回头看到我后,攻击的对象马上就变了。

安东尼气势汹汹的朝我走了过来,用德语飞快的怒声说着什么,那一头红发如同火焰要将我烧成灰烬似的,目光也极其凶狠。

我被吓得往后退,但后背已经贴着墙壁了,恐惧的看着他走到我面前,如同被扼住了咽喉说不出一句话。

忽然亚当厉声喊了什么,似乎是安东尼的名字,语气满是警告。

安东尼不得不停住了,但恶狠狠的目光还钉在我身上,像是看穿了我的计谋,是我诱导亚当出手伤人,现在才会被关起来的。

自从亚当学了中文后有时也会加入我和詹刃的聊天,虽然只是简单的语气词或是几个字,但安东尼也觉得自己被隔离了,之后向詹刃学了几句中文,但还是不经常说,尤其是对我。

现在他气极了,用蹩脚的中文怒声道。

“你很好,亚当他,除了一开始,就没被关过禁闭!”

我听得懂他的意思,所以下意识望向了亚当,却见他已经朝我走了过来,挡住了安东尼的身影,伸手想来摸我的脸。

可他的手背有血,我本能的抖了抖,畏惧的看向他。

他的动作顿住了,收回手在囚服上认真的擦了擦鲜血,直到都擦干净了才又伸出来,我这次忍着没有躲,但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也许是我的神色太过恐惧,他只轻柔的碰了我一下就收回了手,看着我温声说。

“没有人会欺负你了。”

11

我的鼻头突然一酸,说不出是因为利用了他感到愧疚,还是因为要离开他而不安,听后磕磕绊绊的点了点头。

他继续说。

“只是关几天禁闭,乖乖等我回来。”

我这次唯唯诺诺的说话了。

“好,好。”

他这才满意的低头,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后就跟着狱警走了,高瘦的身影越来越远。

被警告后,安东尼也没有再理睬我了,怒气冲冲的走掉了。

浑浑噩噩的回到了牢房,我一直干坐着没有出去,亚当不在的话我连晚饭都没有吃,一直焦灼不安的等到了深夜,精神都还是紧绷的。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几点了,一直死死盯着牢房门口。

嘈杂的黑暗里,我终于等待了那个黑影,瞪大了眼辨认出来真的是詹刃后,神经才稍微松弛了一些。

詹刃不知从哪里摸的钥匙打开了牢房,趁黑朝我摸了过来,然后递给我一套衣服,催促说。

“快换上!”

我手忙脚乱的换上衣服跟着他往外面走,他不出声解释,我就也不问,只紧张的跟着他。

来到这里之后我从来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也不知道到了哪里渐渐远离关着囚犯的牢房,詹刃忽然拉住我的手臂把我推到了一个车上,我手脚并用的爬上去,闻到了一股臭烘烘的味道,紧接着詹刃也挤了上来,紧挨着我促声解释说。

“这是每天都会运出去的垃圾车,它会直接开到船上离开这个岛,我已经派人接应好了,到了船上就不用再担心。”

他的体温让我在黑暗里寻到了一丝安心,也攥紧了我的手,我不住的点着头,激动的不停的说。

“太好了,太好了。”

太好了,我马上就能逃走了。

不知道在这难忍的味道里等了多久,每分每秒都变得如此漫长,我才终于等到车动了,摇摇晃晃的,慢慢悠悠的,载着我们朝着自由的海边走去。

我蒙着耳朵闭着眼,心跳悬在了嗓子眼,感觉到车子停下了几次,传来了模模糊糊的盘问声。

詹刃也没有说话,只有微微紊乱的呼吸声透露出他也很紧张。

他应该比我更渴望自由吧。

颠簸中的思绪渐渐飘远了,我想到了在英国学校的生活,想到了家里唯一熟悉的佣人,想到了回去之后要怎么样才能继续学业,并且把这段经历抹掉。

就算是得罪不起那些蓄意害我的人,我也能躲的远远的。

突然车子停了下来,詹刃的手忽然一紧,我立刻紧张的问。

“怎么了?”

他语气凝重的低声说。

“车不应该停下的,它已经停了四次,但这是第五次。”

我不知道这中间的过程,但看他察觉出了异样就也惴惴不安,不禁急急的追问道。

“那怎么办?我们会被抓住吗?”

“别怕。”

短短的一句话安抚了我,我六神无主的完全听着他的安排,不由得紧紧依附着他。

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忽然阻隔的门板好像被人打开,詹刃猛地将我推到了更里面,自己没动。

我蒙住口鼻,瞪大眼睛屏息凝神。

果然门板被打开了,强烈的手电筒的光射了进来,伴随着不耐烦的英文。

詹刃没有动,我也是,侥幸的期盼着他们不会发现我们,但脚步声走近,好像要上来亲自检查似的。

我不由得又拼命往里面缩了缩,而詹刃居然主动站了起来,紧接着传来了一阵骚乱,追逐的脚步声渐渐远离了。

这里似乎被遗忘了,我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忽然听到了几声枪响。

心脏窒息了一秒,我什么都顾不得了,起身就朝着外面冲了出去,连声音都是发抖的。

“詹刃!”

在昏暗茫茫的夜色里,我看到许多狱警在海边的沙滩上,车停在了平整的通道上,而不远处的船在等待着。

詹刃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腹部,似乎爬不起来,旁边的狱警又用力踹了他一脚。

他的蓝色混在了许多蓝色里,我只要不紧盯着就可能会看不清楚他。

他痛苦的匍匐在地,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呼喊,而离我更近的狱警们发现了我这个漏网之鱼,似乎从我筛糠似的姿态中发觉我不是真正的狱警,便都大步朝我走了过来。

我这才明白自己不该下来的,慌忙转身就跑。

可这夜色太黑,手电筒的光亮又将我追的无处遁形,我如同被逼到绝路的羔羊已经注定了要被捕捉。

沙滩上的砂砾硌脚,我倒在了地上,身上不知道被石头划破了几处,手掌火辣辣的疼。

狱警追了上来,警棍在我的后背和腿上胡乱戳着,又硬又疼,骂骂咧咧的声音很凶恶,如同野狗将我围堵着啃噬。

我被他们粗鲁的拽了起来,推推搡搡的不知要带去哪里,惊惧中看到不远处的狱警中忽然有人趁其不备,将受伤的詹刃扛在肩上便疯狂的朝船的方向跑去,其他狱警们反应过来后也紧追着。

可从轮船上又冲出了两个人,枪声震破了夜空。

我呆呆的站着,似乎听到了被带到船上的詹刃大声喊着我的名字,他要朝我的方向跑来,但被旁边的人拦住了。

轮船开了。

而我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跌倒在了海边的砂砾上,涨起来的海水淹没了我的小腿,带着盐度的水浸着刚才石子划破的伤口,很疼。

“詹刃....”

我不知道该喊什么,只能望着漆黑的深夜与渐行渐远的船只,无意识的喊着詹刃的名字,好像在呼喊着一个希望。

而这个希望远离了我。

狱警们丢了一个囚犯,只能严加看管我这个逃跑失败的囚犯,几乎一圈人都在紧盯着我,和我第一天来到这里一样,严厉的催促着我往前走。

前面又是很多天前的景象,监牢高高的铁网与坚硬的建筑如同猛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我一步一步走进了这吃人的黑色里。

此刻从那黑色里跑出来了更多的狱警,还有没穿着狱警服装的人,橙色被染上了一层阴影。

我看着那高高的人影径直逼近,从心底发寒,不能承受的踉跄跌倒在了地上。

不敢抬头,我却感到一股迫近的寒意要钻进我的骨子里,冻的我浑身发抖。

12

狱警叽里咕噜地快速说了什么,吵吵嚷嚷的听不清楚,我使劲低着头,想要藏到地底下去,可一双手按住了我的肩,我便止不住的抖了抖。

悬在上方的低沉声音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和狱警说着什么,亚当一边将我抱了起来,手臂穿过膝下和后背将我横抱在他怀里。

熟悉的气息就迫近了,我的头发甚至蹭到了他的下巴,他说话时的声音也好像贴着我的耳朵说似的。

我怕极了,浑身的重量被他结实的手臂承着,我却惊恐的怕那将我托高的手又会将我重重摔下,或是毫不留情的折断我的骨头。

外界的所有声音都变成了嘈杂的杂音,我的耳朵嗡嗡作响,也没心思去听,冒着冷汗惴惴不安的想着亚当会怎么办。

他本来不应该发现的,詹刃说我要想办法让他去关禁闭,然后趁他不在牢房的时候我们就可以顺利逃走了。

可是现在他发现了,他从禁闭室里出来了,发现我逃跑了。

更糟糕的是我还逃跑失败了。

他会生气吗?

他会打我吗?

他会怪我骗了他,会惩罚我吗?

这些猜测我全都不知道,脑子一片空白,后知后觉的才发现狱警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周围也没有人,黑漆漆的墙壁与铁网越来越近。

亚当抱着我,往监狱的方向走去,回到了牢房。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越是平静越是沉默,我就越是害怕,怕他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张开血盆大口把我的骨头都咬碎了。

牢房还是我临走前的模样,床上是我没来得及收拾的囚服,凌乱的摊着。

那时我满心欢喜的以为再也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不过几个小时,我又回到了这个逼仄的地狱。

亚当将我放在了下铺的床上,我便连滚带爬的扑到了床的深处,在离他最远的角落里蜷缩着,害怕的哭着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我也不知道我在道歉什么,因为故意引他去杀了那几个犯人,因为欺骗了他,因为想要躲避惩罚所以拼了命的讨好示弱。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我语无伦次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我只是想要他别生气,别罚我,我害怕。

尽管将头埋在了膝盖里躲着,但亚当靠近的时候我还是能感觉到,心脏都要窒息了,下意识捂着头抖成了筛糠。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然后托起了我的脸,我泪眼模糊的看不清楚,因为过度的恐惧也发不出来声音。

指腹擦了擦我脸上潮湿的泪,又很轻的摸了摸我的眼,亚当说。

“别哭了。”

我怯怯的不停点着头,哆哆嗦嗦的颤声说。

“我不哭,我很乖的,我不哭了。”

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怎么擦都擦不完,我急的用力揉着眼睛,又害怕的想他会嫌我烦吗,会觉得我不听话吗?

手腕被他捉住了,随即他的另一只手来解我的衣扣。

我僵着不动了,紧张的心却稍微放松了一点。

他想要做爱,那我就乖乖的陪他做,做的多凶多狠都没关系,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忍受的。

身上穿的还是詹刃找来的狱警服,但是刚才我在垃圾车上躲了很久,衣服和身体都染上了臭臭的味道,我自己都觉得很脏。

还没来得及嗫嚅着说什么,他就将浑身赤裸的我抱了起来,朝里面走去。

我又稍微放了一点心,果然他也觉得我有点脏。

但是他没有带我去洗澡,而是将我放到了洗手台上,坚硬冰凉的触感让我瑟缩了一下。

亚当似乎留意到了,单手将我抱离,拽下来毛巾铺在上面才又把我放下,然后耳边响起了淋浴的声音。

他实在太平静了,平静到我的哭声也渐渐止住了,原本惶恐至极的情绪也变的茫然,自暴自弃。

我揉了揉眼睛,总算能勉强看清楚,看到亚当正拿着我的毛巾在热水下浸湿,然后朝我走了过来。

和他那双浅色的眼瞳对上的刹那间,我本能的生出了一丝恐惧,脸色发白的看着他,紧紧盯着他走近的动作,浑身僵硬的像是要逃走。

他走过来,堵住了我的路,然后用毛巾擦着我的脸。

温热的毛巾贴在冒着冷汗的皮肤上,将我的狼狈与污秽都擦得一干二净,我瞪大眼睛直直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手指痉挛的不停绞着,摸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他专注的为我擦着脸,脏了就去洗一洗,然后继续擦着我的脖子、手臂,将我的身体都擦了一遍。

持续柔软的温暖让我有些放松了警惕,我低头看着他蹲下来帮我擦着脚,才发现他刻意避开了上面细小的伤痕,怪不得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痛楚。

我的心里忽然酸溜溜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愣愣的看着他银白色的发旋就止不住鼻酸,委屈又惶恐。

今晚实在太累了,又累又倦,提心吊胆了一整天的心也重重的坠了下来,飘飘忽忽的不知道落到了哪里。

我抠着洗手台坚硬的表面,冰凉的触感如同冰锥沿着指尖扎了进来,逼迫我再垂死挣扎一下。

在这样寂静和缓的氛围里,我犹如被温水煮熟的青蛙,头皮发麻,实在忍不住嗫嚅道。

“我、我真的不敢了,以后我会乖乖的,你别生气,我...”

仓促说话间我忍不住绷紧了脚趾,温热的毛巾碰到了上面被石子划出了伤痕,我疼的嘶了一声,躲了躲。

亚当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捉住了我的脚,说。

“别乱动。”

宽大的手掌圈着我的脚踝,被触碰到的皮肤都紧张的发烫。

我模模糊糊的想起来在床上的时候他偶尔也会捉着我的脚踝,将我的腿架的更高,然后把粗长的阴茎捅到更深的地方去。

仿佛电光火石间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我急急的抓着他的肩,踩到地面就立刻跪在蹲着的他面前,然后小心翼翼又急促的去吻他,讨好的软软说。

“只要你别生气,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别往我赶走好不好?”

他按住我的肩,把我强硬的推开了,皱着眉头看着我,好像很不高兴。

没等我又急着求饶,他终于开口说。

“我没有生气。”

我才不信,我设计让他被关了禁闭,还趁他不在的时候逃走了,他怎么可能会不生气?

他是在骗我,趁我放松警惕的时候再狠狠惩罚我,这样才对。

看出了我明显的不信,亚当看了我几秒,又重复说。

“你想逃走,我不生气。”

他的目光沿着我的脸往下移,移到我身上的伤口,被石子划出来的细碎伤口和被狱警的电棍捅青的地方时,眉头皱的更紧,面无表情的说。

“但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还受了伤,这让我有点生气。”

13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懵懵的没有反应过来。

他把我从地上抱起来放回了床上,然后用毛巾擦了擦刚才跪到地上的腿,转身去抽屉里拿了放着常用药的小箱子,给我把身上的伤口都消毒涂了药。

像是闯了很大的祸却被轻易的赦免了,先前巨大的恐惧都烟消云散,我反而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折腾了这一番后天都快要亮了,我听到了狱警催促囚犯们起床的哨声,夜里的一切都宛如是一场精疲力尽的噩梦。

亚当沉默着,帮我涂好药后立起身看着我,我也仰着头茫然的看着他。

看到我这个样子,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狱警过来敲了敲牢房的栏杆,急促的说着什么,亚当便走过去和他说着话,边说边不时不放心的回头看我一眼。

他们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我渐渐觉得眼皮沉重的压了下来,浑身疲倦的枯萎了下去。

看了一眼亚当高大的背影后,我忍不住躺在床上,蜷缩着闭上了眼,居然也没等到亚当过来就睡着了。

越狱这件大事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狱警们没有公开宣告,囚犯们对深夜里发生的事浑然不知,而成功逃走的詹刃也似乎被遗忘了似的。

亚当没有再提起过越狱的事,如同往常般抱着我静静的看诗,每天按时帮我上药,晚上抱着我睡觉的时候也小心的避开了我的伤口。

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伤口很快就痊愈了,结痂脱落再恢复成粉嫩的皮肤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就在我傻乎乎的以为越狱的事彻底被掀过去的时候,才终于发现亚当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他仔细的检查了我身上的每一寸伤口都痊愈后,将拿出来的药又放了回去。

我拿过旁边的囚服穿在身上,揉着眼嘟囔着说。

“我想睡觉了。”

牢房都已经熄灯了,熟悉的未知的吵闹声挤满了栏杆外的黑暗,我穿好衣服就躺到床上,打着小小的哈欠。

亚当放完东西回到了床上,躺到我身边的时候揽住了我的腰,但是这次不只是搭着,而是沿着我后腰的裤缝钻了下去,修长的指腹挤进了臀缝。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在昏暗里惶惶的看了他一眼。

他没说话,浅色的眼瞳如同隐蔽的光源注视着我,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自从越狱的那晚起他就没有碰过我,我几乎都忘记了这件事,可是他现在要,我不敢不给。

宽松的裤子和内裤被剥了下来,我咬着唇不说话,稍微分开了腿方便他摸索,好几天没有进入过的地方干涩紧致,他的手指刺进来的时候有点痛。

很快他就退了出去,黑暗里响起了润滑剂被拧开和挤出来的声音,我不知道他今晚想要用哪个姿势,就顺着刚才的姿势分开了腿,睁大眼睛看着黑暗里他的身影。

黑影覆了上来,湿润的手指也挤了进来,我尽力放松了身体去容纳他,温顺的承受着他灼热的吻。

侵略性的吻一寸寸的霸占我的气息,粗热的阴茎也一寸寸的插了进来,我很轻的吸着气,颤抖着攀住了他的肩,双腿也缠住了他的腰。

缓慢的动作在适应后便渐渐加快了,我被撞的胯骨酸软,不受控制的轻喘着,被他吻得头昏脑涨,很快就从熟悉的情事里产生了极致的快感,没被碰过的性器即将要释放出来。

忽然一双手握了上来,亚当没有停下动作,却说。

“不准射。”

我茫茫的看着他,只觉得快感被硬生生截断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便难耐的伸手去掰他的手,不住的求他。

作者感言

狄醉山

狄醉山

此作者暂时没有公告!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阅读模式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