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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的日子 漂亮的玫瑰 23107 2025-07-29 07:54:55

“我就是不想碰自己,我不想摸!”

乔维桑把门给关上了。

“我不看,别人不看,就没人知道我不正常,我自己也可以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让我看!”

乔心远又把被子丢掉了,微微屈起并紧的双腿挡住了下面多余的地方,他因为自己的特殊哭过很多次,就算没人知道,也没人取笑他, 他还是知道自己不正常,哪怕乔维桑一开始就说了不许说自己不正常,他觉得这没什么。

只是乔维桑觉得,乔心远自己和其他任何人都不这么觉得。乔心远心想,其实乔维桑是在哄他呢,哄小孩儿,哄小傻子。

乔心远头一回这么狼狈地流眼泪,也是第一次对乔维桑发赖,这才是真正的他,在乡下长大也挡不住他性格里带的执拗和坏脾气,一半是天生的,一半是虚张声势。

“为什么你们非要看!你非要我看!”

乔心远还在哭,乔维桑心想幸亏家里是独院没邻居,否则乔心远这动静早就把妇联主任招来了。

乔维桑从门口走到床边,把药膏捡了起来,一点儿不委婉地问:“在医院里有人说你了?”

乔心远没说话,哭得一抽一抽的,没什么动静,但一直仰着头看乔维桑,好像那些委屈都是乔维桑造成的,他是罪魁祸首。

“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你想得没错,你就是不正常。”

乔维桑这样一说,乔心远的眼泪忽然就停了,剩下一点黏在下睫毛上,被软软地掏住,感觉是什么风暴来临前的平静,只要乔维桑再说一句他就要带着眼泪海啸杀过来了。

“你可以因为自己不正常自卑,也可以自暴自弃,你有这个特权,没人拦着你,反正你不正常,躺平了等死也没人看不起你。”乔维桑拧开药膏,在床上坐下了。

乔心远没动,捧着两包眼泪看着他哥,乔维桑直接分开他的腿往自己身前一拉,乔心远两条腿都搭在他的大腿上了,乔维桑一点儿不避讳,挤出一团药膏在指尖,就那么抹到乔心远肿起来的地方上。

乔维桑动作很轻,也很干脆,乔心远想喊疼都没机会,轻轻吸了口气就不动了,双手撑在身侧垂着脑袋,看着乔维桑的手在下面动来动去,下巴后面挤出一小个小双下巴。

“你呢?”乔维桑没抬头,忽然问。

“什么?”乔心远愣了一下,声音小得只剩气音。

“你会看不起自己那样吗?”乔维桑说,声音挺低的,也很平静,好像在跟他闲聊什么似的,“如果不会,你就继续抱着被子哭,我照样养着你,这个你放心,你是我亲弟弟,我不会不管你。”

乔心远用力睁了睁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如果我会呢?”

乔维桑抹完了药,拿了张纸巾擦手,终于腾出空来看着乔心远了,药膏的味道凉丝丝的,围绕在两人中间,周围的空气都凉快了起来,连带着兄弟俩都无比冷静地对视着。

“那就跟我吃饭去。”乔维桑把短裤扔给他,说完就从床上下去了,站在床边看着乔心远,他个子高,投下来的影子把乔心远整个人都罩住了。

乔心远忽然萌生了一种乔维桑真的能管他一辈子的感觉。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之这一刻他真的感觉到了。

乔心远没让他等太久,大概十秒,或者更快,他冲乔维桑举起胳膊,很快抱到了他哥的脖子,轻而易举就被乔维桑给抱了起来。

乔维桑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光着的上身贴着乔心远的大腿,他身上很热,乔心远早就习惯了,乔维桑跟个火炉一样,但他睡觉的时候就是爱往他哥身上贴。

“哥。”乔心远小声叫他。

“说。”

乔维桑弯腰想把他放下,乔心远没松手,还那么抱着他的脖子,在乔维桑开口骂他之前忽然低头在乔维桑身上用力贴了一下,更低地喊了他一声。

“哥哥。”

就这么一声没头没尾的哥哥,乔维桑听进耳朵里去了,也听进心里了。他坐在乔心远旁边,把晾凉了的绿豆汤送到他嘴边让他喝,嘴上说着慢点,心里想的却是完了。

他知道自己真的会管乔心远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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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继续啦,玫瑰累谢了

11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乔心远这几天很黏乔维桑,干什么都要乔维桑陪着,不过家里除了乔维桑也没别人能伺候他了。

“该睡午觉了啊。”乔维桑在电脑前写代码,拿了本新的漫画书扔给他,顺口催了他一句。

乔心远装没听见,坐在旁边床上看漫画书,都是乔维桑小时候的存货,乔心远没看过漫画,看着看着就看串了,然后就戳乔维桑,让他给自己指指正确顺序。

“小傻子才老看串呢知道么。”乔维桑重新给他翻了一页。

“我傻吗,哥?”乔心远翻开书,竟然真有点忧虑,“我会不会跟不上北京高中的课,万一我考倒数怎么办?你会生气吗?会气死吗?”

“我现在就要被你气死了。”乔维桑嘴上这么说,一点儿没当回事儿,“倒数有倒数的玩法儿,别给自己压力,知道着急就不错了。”

乔心远觉得他哥没个正形,他读完了研究生反过来让自己弟弟考倒数,乔心远不听他的,他觉得乔维桑就是说得好听,要是真考倒数他指不定怎么骂自己呢。

乔心远心里藏不住事儿,没过几天就跟乔维桑秃噜出来了,乔维桑听了这话就骂他了,都没等到他真考倒数,说他作,事儿多,烦人,怎么不好听怎么说。

说这话的时候乔心远的膝盖也好了,但还是非要乔维桑背着他,去买胡同口的绿豆冰沙。

这种小事儿上乔维桑一般都惯着他,说到底乔心远事儿越来越多的原因还是出在了他这个当哥的头上。

乔心远圈着他哥的脖子,拿着木头勺子舀一大块冰沙塞进乔维桑嘴里,然后又舀了一勺自己吃掉,塑料小碗上冒出来的水珠全蹭乔维桑身上,抵消了两人身上的暑气。

乔心远最近跟长乔维桑身上了似的,七月末的天也不嫌热,非把两个人都黏出一身汗才行。

乔维桑觉得自己肩膀头子那一块儿全被浸湿了,冰冰凉凉的,这还是他出门前才穿上的衣服,昨晚刚洗了。

“老实点儿乔心远!”乔维桑喊了他一声,故意往上颠了一下。

乔心远正举着一勺子绿豆冰要吃,被他一颠全掉地上了,有一块冰正好掉在他手背上,乔心远举着手送到乔维桑嘴边,一个劲儿地催他:“快吃快吃快吃要化了!”

乔维桑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催得张开嘴吃了,乔心远的手怼得太近,乔维桑一张嘴就被他的手背堵上了,乔维桑吞了那块冰,下意识舔了一下没吃掉的、化在乔心远手上的绿豆水。

乔心远忽然打了个冷颤,一股凉气顺着后腰冒上来直窜后背,他忍不住抓紧了乔维桑的衣领,把他抱得更紧了,想贴他更近点儿汲取他身上的热。

“怎么了你?”乔维桑看见他的手抖了一下,以为他热着了,“快点儿吃。”

乔心远的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像有人捏了他的心脏一下,让他忍不住缩成一团,连带着肚子也不舒服,又酸又麻,明明吃了冰却觉得肚子里有点儿热。

乔维桑身上更热,但乔心远就是觉得离他越近越舒服,他贴着乔维桑腰侧的大腿蹭了两下,完全是遵循本能的动作,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乔维桑正抬腿迈门槛,被乔心远这么一蹭差点踩空,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快步跑进卧室直接把乔心远扔床上了。

绿豆冰歪了一下,撒在了凉席上,乔心远还有心思拿纸擦干净,又把小碗放到桌子上,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太凉了,冰得他手又红又疼,抬起来给乔维桑看。

“哥,手指头疼。”

乔维桑一巴掌给他拍下去,乔心远立马“啊”了一声,皱着眉抬头看乔维桑,也没说话,于是乔维桑又坐下,拉过他的手指头拢进自己手掌里边搓边捂,等到不那么红了才放开,问他:“刚乱蹭什么呢?”

“啥叫乱蹭啊?”乔心远一脸茫然,他是真没明白。

乔维桑冲着他的大腿内侧拍了一巴掌,“这儿,在我身上蹭什么蹭。”

乔心远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又摸小肚子,这会儿也没好呢,还是不舒服,心里也是,他屈起膝盖把自己缩起来,想缓解一下这种奇怪的感觉,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乔维桑说,好像怎么都说不明白。

“哥,我不舒服啦。”乔心远趴在自己膝盖上,快睡着了似的小声嘀咕,这种时候他就不撒气了,他要撒娇,想让乔维桑哄他了,“肚子酸,心口也酸,都酸皱了,展不开了。”

乔维桑看着他这样,听着他说小傻子一样莫名其妙的话,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大概是从乡下只跟着奶奶长大的原因,乔心远有时候格外像小孩儿,倒不是说他幼稚,就是……太纯了,像刚洗出来的宣纸,在太阳下晒多久都又软又白,因为天生就是这样的。

乔心远平时再烦人再闹腾也掩盖不了他内里只是个单纯干净到有点儿笨的小孩儿的事实。

这回乔维桑也不能看着乔心远难受下去了,他不能再装不知道,不能不管了。

现在都七点多了,太阳刚开始往下落,乔维桑本来想回来做晚饭的,现在估计也做不成了,他转身拉上了卧室的窗帘,回到床边摸了摸乔心远的脑袋,然后握着他的胳膊把人拖了起来,“好了,跟哥说说,还有哪儿难受。”

乔心远伸开腿,短裤黏在大腿上,他摸了摸小肚子,又去扯裤子,“就这里,以前也老这样,但是这次格外难受。”

乔维桑的手顺着短裤往他大腿里摸了一下,都没碰到内裤就在大腿内侧摸到了蹭满了的水,湿漉漉的,很黏,还有些热。

乔维桑没摸过除了自己以外别人的那地儿,但他也清楚这绝对不是男人能流出来的东西,是从乔心远下面那个器官产生的反应,毕竟医生都说了,他现在有性功能障碍,没法儿硬。

乔心远被他这么一碰又抖了一下,明明乔维桑什么都没摸到,但是乔心远最敏感的地方轻易就感觉到了他手上的热,有些不知所措地缩了一下,乔心远忽然夹紧了腿,也顾不上乔维桑的手还没抽出来,一并夹在了腿间。

“怎么了?”乔维桑的手指动了动,把手抽了出来。

乔心远抓着短裤,脸热得通红,“哥别碰了,很奇怪……有东西流出来。”

乔维桑下意识捻了捻指尖,有点滑,上面沾了点透明的水,他没去擦手,问乔心远:“很难受吗?”

乔心远也看见了乔维桑手指上亮晶晶的一抹水,眼睛都要红了,只会点头不说话,又把自己蜷起来了。

“我给你……找点东西看,你自己学学怎么弄,”乔维桑有点犹豫地说,“行不行?”

乔心远安静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不要,过两天就好了。”

这下乔维桑倒是急了,又坐回床上,“医生说你都憋出毛病来了,还不要?”说着拉了拉乔心远的小腿,让他分开点,“你硬了没?”

“我……”乔心远被问愣住了,“好像没,只有……那里。”

话说得不清不楚,乔维桑的急脾气忍不了,拖着他的腿让他坐到床边,自己回到电脑前坐下,“过来,我给你找电影看。”

乔心远坐在床边没动,看着乔维桑握着鼠标点来点去,最后在一个网站上调了部电影出来,没给他找太过分的,乔心远没看过,怕吓着他。

“坐这儿看。”乔维桑站起来,指了指椅子。

乔心远磨磨蹭蹭地下了床,光着脚走过去坐下,乔维桑点了播放键,还拿了卷卫生纸啪一下放桌子上,一副用不完别想走的架势,“看吧,我做饭去。”

电影还在放片头呢,乔心远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在乔维桑转身要走的时候抓住了他的衣角,不让他走。

乔维桑低头瞅他一眼,“咋了?”

“你在这吧,哥。”乔心远说,“我心里不得劲儿。”

“会说儿化音了都。”乔维桑笑了一声,“我在这我倒是没什么,你不羞得慌吗?脸皮儿这么薄。”

乔心远抠了抠他的腰,“我早都被你看完了,还羞啥,而且你是我亲哥呀。”

乔维桑稍微沉默了一下,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你不害臊我还不想看呢。”

乔心远不说话了,抓着他的手也没松开,转回头去看已经开始的电影。

真是个电影,就是尺度大了点儿,但比小黄片又小了很多……乔维桑精心挑选了一部尺度正好能让乔心远这种小处男有感觉又不至于让他受不了的。

乔心远坐在前面看,乔维桑被他抓着衣服走也走不了,站在他旁边没两分钟觉得这样挺奇怪的,就回去靠着床头坐下了,陪着乔心远看。

反正他不会有反应,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看就看了。

乔维桑撑着额头,目光挪到乔心远通红的脸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轻啧了一声后闭了闭眼,不看乔心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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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说不准儿꒰ *•ɷ•* ꒱

12

电影放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后,一直窝在椅子里没动静的乔心远忽然声音很低地“啊”了一声。

乔维桑从看了一半的漫画里抬起头,瞟了一眼电脑屏幕,电影里的一男一女衣服都脱了一半,正站在门口亲得难舍难分,乔维桑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给了镜头一个特写。

若隐若现的舌尖,透明清晰的口水,欲拒还迎的两具身体,很快就纠缠着倒在床上,刻意夸张的呻吟声从微微有些杂音的音响里冒出来,钻进乔心远耳朵里。

乔心远猛地捂住了耳朵,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把椅子都踢倒了。

“跑什么啊。”乔维桑觉得他这样好玩儿,站起来推着他的背让他回去,顺手把椅子扶了起来,“还没演到正事儿呢,接着看。”

“哥!”乔心远不坐下,直接抓住了乔维桑的衣服,脸红得眼睛都有点发红了,“我不明白,我……我不要看了,也不要听,把它关掉!”

“为什么不想看了?”乔维桑看了眼电脑,里面的演员刚步入正题,叫声徒然高了起来,乔心远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大了一圈,乔维桑扳着他的脑袋让他回过头去接着看,“我在这儿你不自在是吗,那我出去。”

“不要!”乔心远还是紧紧抓着乔维桑的衣服,短袖都被抓皱了,又转回脑袋,看着乔维桑,小声嘟囔着说:“哥,他们是两个人在弄啊。”

“嗯?”乔维桑没听懂,“废话,你哥不瞎。”

“那我……”乔心远的声音更低了,“我一个人怎么弄?”

乔维桑一下没说出话,他实在不知道蠢成什么样的人才能问出这种话,他狠狠吸了口气,仿佛被乔心远气到了。

他憋着那口气忍着不发出来,低头看着乔心远有点湿润的眼睛,他俩这双眼睛是最像的,乔心远也是单眼皮,眼睛比乔维桑大一些,也圆一些,但仔细看起来还是很像,此时眼睛里全是可怜的茫然,和乔维桑又不像了。

这口气到底还是憋回去了,乔维桑的衣服还被乔心远抓着,比他矮大半头的小孩儿整个人都快钻他怀里,就差躲他背后去了。

“难受吗?”乔维桑握住了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放到了乔心远的小肚子上,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还是没硬?”

乔维桑的手大,又热,乔心远被他揉得打了个哆嗦,膝盖弯了弯,垂下眼皮,小声说:“没有呢。”

“比刚才更难受了还是觉得有点儿舒服了?”乔维桑的声音低,几乎被电影里的叫床声盖过去了,但是离乔心远耳朵太近,乔心远还是听到了,“难受,也有点舒服,但还是难受更多。”

乔维桑的手搭在他腰侧,手指随意划拉了两下,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乔心远被他摸得痒,觉得更难受了,是一种带着冲动的难受,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不知道想去哪,这种感觉随着乔维桑的触摸越来越明显。

在乔心远快忍不住要崩溃的时候,乔维桑终于不摸他的腰了,但手也没拿开,只是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乔心远,你看着我。”

乔心远听话地抬起头,看着乔维桑,他哥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目光也是沉静地注视着他。

“我是你哥,对不对?”乔维桑这样问。

“当然了。”乔心远下意识回答他。

“你和别的男孩儿不一样,所以我得先问问你,”乔维桑轻轻掀起乔心远的衣角,温热的指尖在他的肚子上碰了碰,“你想让我帮你吗?”

“先别急着回答,”乔维桑飞快地捏住了他的脸颊,让他说不出话,“我提前告诉你,如果你想,那我不光要看了,我还要摸,摸很久,才能帮你弄出来。”

“你憋着自己难受,我看了也怪心疼的,而且对你身体有影响,但你特殊,所以我得问了你才行。”

乔维桑慢慢松开手,用指节蹭了蹭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自己,“今天无论你想不想都得记着一件事儿,这种话只能我问,别人谁都不行,不能让别人知道,不能让别人看,更不能让别人碰,知道吗?”

“知道,一直都知道。”乔心远点点头,又抓着了乔维桑的手腕,乔维桑以为他要推开自己,顺手就松开了手往后撤了一下。

乔心远很快就又把他抓住了,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手足无措地摆弄了一会儿乔维桑的手指,才说:“我……挺想的,你是我哥,我想让你帮我弄。”

现在是中午,整条胡同都很安静,只有偶尔响起来的风声,吹得院子里的枣树沙沙作响,好像在酝酿着一场八月初的大雨。

“热吗?”乔维桑在乔心远的腰上摸到一手汗,起身把风扇拧开了,“怎么出这么多汗。”

风扇呼呼地吹起风来,乔心远没吭声,半褪下去的内裤卡在胯骨上,露出白软的小腹和半个屁股,乔心远坐在床上,抬头就能看到乔维桑的下巴。

乔维桑很快就回来了,用上次给他抹药的姿势,把他的腿分开拉到自己的腿上放着,然后拿了两个枕头垫在乔心远腰后,让他靠着坐稳,顺手扯下了乔心远浅色的内裤。

内裤的裆部几乎已经被水浸透了,湿了的地方白色布料几乎透明,能闻到很淡的味道,乔维桑没变态到去闻自己弟弟的内裤,但应该是流的水太多了,不用刻意去闻都能闻到。

乔心远显然也闻到了,他抓了抓大腿,把内裤从乔维桑手里抢走扔到了地上。

“等会儿你自己洗啊。”乔维桑说。

电脑里还没停下的声音迅速盖过了乔维桑的,乔心远又想捂耳朵了,他的手抬到一半,乔维桑忽然措不及防地伸出手,在他胯上摸了摸,然后顺着线条往下,摸到了大腿根里黏黏的水渍,乔心远猛地放下手,按在了乔维桑的胳膊上。

乔维桑仿佛没有感觉一样,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握住乔心远的腿根,大拇指在饱满的阴唇上蹭了蹭,来回摸了几下,没有往里。

“疼吗?”乔维桑停了一下,看着乔心远问他。

乔心远咬着嘴唇,下意识摇了摇头。

乔维桑的指甲很短,不会弄痛乔心远,他只摸了这几下就沾了一手的水,然后松开了乔心远的腿,几根手指覆在上面,用大拇指的指腹慢慢在紧闭的缝隙上来回摩挲。

这里太软了,动作再轻也会不经意间伸进去一点,乔心远屈了一下膝盖,放在乔维桑身上的腿热得吓人,一时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乔维桑动作很轻地在肉缝上摸了一会儿,直到没那么紧了他才停下,指尖放在窄小的穴口最上面,轻轻挤开那道肉瓣,另一只手按住了乔心远的腰。

乔心远已经出了一身汗,有些茫然地看着乔维桑,“哥……”

“等会儿小点儿声,知道吗?”

乔维桑低着头说的这话,眼皮也垂着,睫毛挡住了眼睛里的情绪,只能从声音里听出点儿哄说的意味,乔心远还没反应过来乔维桑的反常,乔维桑按着他腰的手更用力了一些,然后另一只手指挤开肉瓣,摸到有点凸出的地方,稍微用力地揉了一下。

乔心远猛地弓起了背,张开嘴只吸了口气,什么都没叫出来,人被按得死死的动弹不了,乔维桑一点停顿都没有继续揉,力气比刚才重了一些,就只揉那一个地方。

“哥……哥!别摸了……”乔心远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出来,眼泪马上也跟着流了下来,直直地落在乔维桑手上。

“不舒服?”乔维桑没停下来,但也不再压着他不让他动,他松开了手,捏住了乔心远的后脖颈,安抚地在上面摸了摸,“哥让你疼了?”

“不,不疼。”乔心远的声音都在抖,带着很重的哭腔,他已经完全坐直了,腿也不受控制地屈起来,脚跟用力蹬着床单,“哥……我难受。”

乔维桑摸了摸他的背,哄道:“马上不难受了。”

水太多了,乔维桑觉得自己手掌里堆积的水越来越满,已经开始顺着指缝流到了床上,他抬了抬手,把那些水如数抹到乔心远的肉缝上,然后又接到了更热的一汪水。

藏在最里面的阴蒂被乔维桑揉得完全充血肿胀起来,离开淡红色的肉瓣硬挺挺地露出头,乔维桑看着那处地方,阴蒂是很深的粉红色,透过皮能看到里面的血色,夹在颜色稍浅的阴唇中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乔心远,这副场景乔维桑不觉得色情,他莫名觉得乔心远这里挺可爱的。

乔心远已经一头扎进了乔维桑怀里,胳膊也圈住乔维桑的脖子,眼泪全都流到了乔维桑的肩膀上,趴在他耳边低低地哭出声来了。

“哥。”乔心远的声音都开始抖了,只能用细细的气音喊他,也没有想做什么,只是想叫他哥而已,“哥哥……”

“这种时候哪有叫哥的。”乔维桑叹了口气,却又被他叫得心软,也抱住了他,然后低头像习惯性似的,用嘴唇碰了碰乔心远的侧颈,贴着他的脖子轻声哄他:“哥哥在这儿呢。”

“哥,我想……我想,”乔心远喘得太急,话都说不利落,只是连腿都开始抖了,他用力咬住了乔维桑的肩膀,整个人都钻进他怀里,小声尖叫起来:“我好像受不了哥!”

“哥知道,知道了。”乔维桑拍了拍他的背,手指上的动作更快了,用的力气也重了很多,他能感觉到那枚硬硬的小东西每一次都被他深深按了下去,然后压在手指和嫩肉之间用力揉搓,每一下都能听见乔心远骤然急促的呼吸和哭声。

察觉到怀里的人在抖,乔维桑把他抱得更紧了些,继续低声哄他:“快到了是不是,马上就不难受了,忍不住就叫出来,没事儿。”

“哥在这儿呢,别怕,别哭了,小远儿。”

这是乔维桑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的叫乔心远,和以前别人叫他小名也不一样,乔维桑的声音好听,说话快,语气冲,偏偏这样叫乔心远的时候把两个字的尾音拉得很长,带着点儿习惯性蜷起来的儿化音,有一种含糊不清的亲昵和暧昧。

但乔心远不懂什么是暧昧,他只听得清乔维桑语气里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听得乔心远没忍住叫了一声,真的不哭了。

大股的水几乎是从下面的穴口里喷出来的,乔维桑的整个手都湿了,小臂都蹭上了水,他没急着放开乔心远,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腿根和小逼上摸着,缓解高潮后的抽搐。

乔心远叫的那两声儿像被逼急了的小猫,低得像喘,很快被窗外雨打树叶的声音盖过去了。他用手指抓了抓乔维桑的脖子,说梦话似的嘟囔了一句:“哥…下雨了。”

“嗯,下雨了。”乔维桑看了眼被窗帘遮住的窗外,窗户是开着的,此时风卷着雨滴已经刮了进来,屋里充满了下雨时的泥土味儿。

窗帘被大风呼地刮起,又很快落下,带着凉意的水气迅速蔓延开,弄得人身上很快变得潮湿,乔心远听着越来越大的雨声,喘息终于慢慢平复了一点,乔维桑听到后拍了拍他露在外面的屁股,想让他从自己身上下去,躺着歇一会儿。

“我去把窗户关上……”乔维桑的话只说了一半,推开乔心远的动作也只做了一半就停下了。

他看了眼还没恢复意识半合着眼的小孩儿,没去关窗户,任由雨滴钻进来,把整间屋子弄得湿漉漉的,怀里的人也湿漉漉的冒着水气。

他发现乔心远硬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硬的,反正现在还直挺挺地立在腿间,顶端红得像熟透了的浆果,不知道憋了多久才这样的。

乔心远还趴在乔维桑怀里,乔维桑低头看着他还硬着的阴茎,心里感觉有点复杂。

看片儿没硬,自己碰也没硬,明明医生都说有性功能障碍了,结果被亲哥一摸就硬了。

妙手回春啊乔大夫。

乔维桑揽着他的肩膀拍了拍,问他:“舒服了没?”

乔心远抱着他的脖子,过了一会儿才点头,抬起腿用膝盖碰了碰乔维桑的腰。

“再舒服一回。”

乔维桑说完就伸下手去,摸到了乔心远的另一个性器,怕他忍不住没两下就射,故意没碰最顶端,从根部开始摸。

“啊!”乔心远一下坐直了,从乔维桑怀里挺起背,吓到了一样看着乔维桑,两条腿都并了起来,但是被乔维桑挡住了。

乔心远的阴茎不大也不小,形状挺好的,但是握在乔维桑的手里显得有点小了,他自己忍不住低头去看那里,手还搭在乔维桑肩膀上,看见自己的东西在乔维桑骨节分明的大手指缝间吞吐,猛然抓紧了乔维桑的衣服。

“慢点哥!”乔心远有点崩溃地喊了一声,被乔维桑摸得挺了挺腰,又没什么力气地坐回去,“哥…好奇怪…”

“怎么奇怪?”乔维桑轻轻推了他一下,把他按到床头靠着枕头,然后又把他的腿分开了一些,另一只手在他腰侧拍了拍,哄孩子似的。

“我,我想,”乔心远伸出去要够乔维桑的手都抖了,“想尿尿……”

乔维桑这次甚至都有点儿想笑了,他的手停了停,然后用拇指蹭了蹭最底下,用力握住顺着慢慢往上撸了一下,一直摸到最上面,手指圈住顶端画着圈儿地又摸又蹭,用了很大的力气,在乔心远受不了地射了他一身的时候,乔维桑低声说了他一句。

“小傻子。”

乔心远似乎已经懵了,刚才高潮的时候他的呼吸有一瞬间的暂停,一口气狠狠憋在了胸口,一下缓不过来,接着眼泪簌簌落下来,脸都开始变红了。

乔维桑吓了一跳,顾不上擦手就捧起乔心远的下巴,发现他脸红得不行,张着嘴想要大口喘气但又喘不上来,乔维桑用干净的那只手捂住乔心远的嘴巴,很用力地按压着。

“用鼻子呼吸,乔心远,不要用嘴呼吸,闭上嘴。”

乔心远努力闭上嘴巴,用力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抬手抓了抓自己的胸口,太闷了,他难受,做不到听乔维桑的话,

乔维桑抬起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脖颈,不让他往后躲,他看着乔心远湿淋淋的眼睛,心里迸发出一点儿没有源头的心疼,催促着他凑上去,疼一疼乔心远,好让他不要再哭得这么痛苦又可怜。

乔维桑心里在叹气,拿乔心远的可怜没办法了,半晌他才低了低头,高高的鼻梁顶开乔心远的刘海,然后乔维桑像拎着小猫脖颈子一样把乔心远的脑袋抬了起来,轻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不要哭了。”

更多的眼泪流到了乔维桑的手背上,乔心远大幅度地用鼻子喘着气,喘息间闻到的全都是下雨的味道。

雨下得太大了,外面的天暗得吓人,房间里没开灯,昏暗得让乔心远看不起乔维桑的脸,只有电脑是亮着的,电影还在放,不知道演到了哪儿,只剩下很轻的呼吸声,混着听不懂的英文歌,声音很低地播放着。

这时乔心远觉得雨下进了屋里,把他整个人都淋得冷冷的,只有抱着他的哥哥是热的,是摸得到的,额头上干燥温热的触感也是真实的。

乔心远眨了眨眼,被眼泪淹没的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乔维桑,好像让他重新活过来的氧气全都来源于他哥,一旦他闭上眼就要被溺死。

“哥哥。”

乔心远被乔维桑捂住嘴巴,在他的手掌后面含糊不清却很固执地叫了他一声,仿佛叫了这声哥哥他就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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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们想看的啦,要评论(๑‾ ꇴ ‾๑)

13

浴室里的水声响一会儿停一会儿,乔维桑在一墙之隔的洗手间听着,没过多久水声彻底停了,门被打开,乔心远浑身冒着热气出来了。

“哥……你干嘛呢?”乔心远抓着毛巾擦头发,看着面前嘴里咬着烟的乔维桑愣了一下。

乔维桑嘴里的烟燃了一半,低垂着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正哗啦啦的放着水,手里是乔心远刚才脱下来的白色内裤,搓了几下就冲干净了洗衣液泡沫,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把拧干水的内裤递给他。

“自己去晾。”

乔心远接了过去,晾好后啪嗒啪嗒小跑进卧室,往床上一趴,不动了。

露出来的耳朵通红,在害臊呢。

乔维桑坐在椅子上没理他,把电脑关了。

过了几分钟,乔心远耐不住了,翻了个身面朝乔维桑侧躺着,小声问:“哥,还下雨吗?”

雨很大,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乔维桑却没嫌弃乔心远的废话,走过去掀开窗帘看了眼,“下着呢。”

“我想看看。”乔心远翻身冲着窗户,怀里抱着毛巾被,他刚洗完澡,浑身都是水气,热乎乎的觉得闷了,“打开窗户行吗?”

于是乔维桑把窗帘拉开了,把窗户也彻底推开,大雨被风吹斜哗哗落下来,院子里的枣树离这边近,雨打树叶的声音大得吵人,那股雨天特有的泥土味儿慢慢跟着风冲了进来,给房间里注入更多的潮气。

乔心远耸了耸鼻子,把被子展开盖在了自己身上,露出一个脑袋对乔维桑说:“好闻呢哥。”

“把你扔出去闻闻?”乔维桑语气淡淡地接了一句,靠在窗户边没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咬了一根点上了。

乔心远忽然瞪大了眼,才想起来似的:“你怎么抽烟呢?”

乔维桑扔下打火机,一双总带着点儿锐气的眼睛在烟雾缭绕后面瞥了乔心远一眼,转头冲着窗外的大雨,又吐出一口很淡的烟雾,消失在昏暗的风雨里。

他没烟瘾,压力太大才抽一根,更多的时候是放在嘴里咬着,或者发病的时候会抽,他没回答乔心远的话是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很想抽烟,好像得找点什么东西压一下,至于压什么,乔维桑又不知道了。

乔维桑很快抽完半根烟,把剩下的按灭在窗台上,微微张着嘴呼吸了一会儿散了散烟味儿后才跟乔心远说了句话。

“饿了吧。”乔维桑走到床边,弯腰在他胃上按了一下,“我都听见响儿了。”

“哪有响啊。”乔心远嘟囔着说,也摸了摸肚子,碰到了乔维桑的手,他的手热,乔心远正觉得冷呢,忍不住在他手上贴了贴。

乔维桑很快把手抽走了,乔心远愣了一下,随即不高兴了,撅着嘴哼唧,“干嘛呀,我有点冷。”

因为刚才的事,乔心远这时候格外黏人,被乔维桑这么躲了一下就不高兴了,皱着眉看乔维桑。

“该冷。”乔维桑犹豫了一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是挺凉的,“把风扇关了吧。”

“关了就热了。”乔心远说完也觉得自己事儿多了,赶紧坐起来转移话题:“哥,你那个衣服,我给你洗。”

说的是那件别自己弄脏了的短袖,乔心远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多,全弄乔维桑衣服上了,刚才混乱间又被乔维桑蹭到了他身上。

乔心远想起自己刚才哭过劲儿的样子,忍不住揉眼睛,还是觉得酸。

“我都洗完了,下回早点儿说。”乔维桑把他的手拉开了,“都肿了,别碰。”

“还有下回吗?”乔心远睁着红通通的眼睛问。

“下回我就不管你了。”乔维桑说。

乔心远不太高兴地咬了咬嘴,“哥,你是不是嫌我脏了?”

“我还嫌你脏?”乔维桑的声音都高了,“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我瞎说呢。”乔心远赶紧坐起来,不说这事儿了:“哥,我想尿尿。”

乔维桑起身开门去做饭,骂他:“你找不着厕所还是掀不开马桶啊跟我说得着吗!”

乔心远这回没跟乔维桑犟,掀开被子下床,踩着拖鞋慢吞吞地去卫生间,他双腿没大有力气,脚步拖得长长的,听得乔维桑都着急,在厨房喊了他一声。

“你吓着了是不是?用不用我找人给你叫叫魂儿?”

卫生间的门哐当响了一声,乔心远不理他,乔维桑也没再挤兑他,看着冰箱里的菜开始思考。

思考了得有两分钟发现自己在走神,回过神来又发现忘了刚才走神想什么了,乔维桑啪一下扔上了冰箱门,有点儿恼羞成怒的意思。

正想问乔心远一声想吃什么,人都站在厨房门口了才发现乔心远进去好几分钟都没出来了,不等他问,卫生间的门开了,乔心远就站在门后,却没出来,那张嘴先撅起来了。

“哥!”乔心远的声音带着哭腔,又急又恼,“我咋尿不出来了呢?”

乔维桑撑着门框差点摔了,“这样就尿不出来了?”

乔心远没说话,站在那儿看他。

刚才结束以后乔维桑就问他要不要尿尿了,乔心远当时觉得下半身都麻了,一直麻到大腿,走路都打颤,没有要上厕所的意思,洗了个澡又躺了一会儿,过了这么长时间,结果还是尿不出来了。

“憋得慌吗?”乔维桑很快过去,推着他进了卫生间,俩人一前一后站在马桶前,乔维桑扯了扯他的裤子,“我看看你怎么了。”

乔心远抓着裤腰带不松手,“这咋给你看啊。”

乔维桑愣了一下,随即立刻破口大骂起来:“刚才求我摸的感情不是你啊!现在装什么脸皮儿薄的,尿不出来拉倒,谁想管你了!”

乔心远没被他唬住,气得也冲他叫:“那跟看我尿尿能一样吗!你不要管我了,憋死我好了!”

“滚蛋!”乔维桑扬手就冲着乔心远的屁股一巴掌,把他裤子给扯下去了。

这一巴掌一点不疼,但把乔心远给打爆发了,他愣了一下后差点蹦起来踩乔维桑的脚,大喊大叫:“你打我干啥呀!你咋一会儿一个样儿,刚才叫我小远现在叫我乔心远,一下对我特别好一下又对我这么坏!我不想理你了!”

乔心远气死了,觉得他哥刚才的温柔都是假的,自己被骗了,是受害者,小疯子一样甩胳膊蹬腿儿推乔维桑,“不尿了不尿了不尿了!”

乔维桑被他喊得头疼,抓着他的裤腰带不让他走,乔心远被他拉回去,身子歪了歪撞在乔维桑身上,背靠着他站稳了。

“没见过你这么能作的。”

乔维桑的声音低了下去,大手从绕到前面捂在乔心远的小腹上按了按,乔心远的腿软了一下,忍不住往后躲,但后面是乔维桑,躲不开,只能任由乔维桑按着他的小腹揉来揉去,揉得他腰都酸了麻了。

“好了……”乔心远忽然弯了弯腰,去推乔维桑的手。

乔维桑放开他,转身出去了。

没多久卫生间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过了一会儿才停,然后是放水洗手的声音,乔心远打开门出来后才发现乔维桑没走,就在门口,嘴里又咬了根烟,没点,就咬着。

见他出来,乔维桑叼着烟进去洗了个手,又叼着烟出来了,乔心远站在门口张嘴又闭嘴喘了好几口气后,还是跟在他哥后面往厨房走了,问他吃啥,又问乔维桑自己能不能吃根冰棍,最后进了厨房问他咋又抽烟,好像刚才发疯骂他哥的人不是他了。

乔维桑把电饭煲插上电,开始蒸米饭,他把菜板上的肉剁得哐哐响,含着烟不清不楚还非常冷淡地说:“吃屁,不能,那我抽你。”

乔心远终于被他给气跑了,眼睛都红了,想骂乔维桑又没憋出话来,哼哧哼哧的,离开得非常快,腿好了就是不一样,敢冲他哥甩脸子了。

乔维桑才没注意他跑没跑气没气呢,他拧开煤气准备做饭前顺手在火苗上把烟点了,咬在嘴里开始做饭。

起锅烧油,热了后扔葱姜蒜……乔心远不吃姜,乔维桑又拿着筷子把两片姜挑了出来,被崩起来的油点子烫得直吸气儿,这时候葱花已经糊成黑的了,乔维桑把一盆切好的牛腩扣里头,刺啦一声巨响后,烟灰掉进去了。

“哎!”乔维桑立马把烟按了,赶紧用铲子把撒了烟灰的那几块牛肉捞出来扔了。

牛腩差点糊在锅底,乔维桑动作迅速地翻炒了几下,把西红柿倒了进去,胡乱放了一堆调味料后加水,盖子一扣,厨房终于回归平静,只有锅里水还没烧开的细微咕噜声。

乔维桑搓了搓手背,这才发现刚才混乱之中他把烟按在案板上了,把木头案板烫黑了一小点儿,他盯着那一点黑半天,拎起来放水池里冲了冲。

然后又点了根烟,把烟凑到锅和煤气灶中间点的,一下燎了小半根,他抖了抖烟灰放进嘴里咬着,推开窗户吸了一口。

世界终于安静了。

刚才一直有反应的地方也终于跟着世界一起平静了下去。

乔维桑盯着厨房窗户外面放着的那盆绿萝,一边慢慢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一边忽然开始思考老妈在这儿放盆草是什么艺术。

现在想到老爸老妈就很难避免想到乔心远,乔维桑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心想这俩人是怎么把乔心远这么个小东西整出来的。

事儿多又作的烦人精,会装可怜的黏人精,漂亮的小可爱……

发明乔心远的人真是个天才。乔维桑在心里腹诽,老爸老妈这俩神经病这辈子也就天才了这么一回,结果还扔给他了。

乔维桑皱着眉抬头吐了口烟,把手指插进头发里往后捋,然后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没有享受人生的命啊,这两口子。

只能他这个当哥的先享受了。

对着自己亲弟弟硬了这事儿算不算享受,乔维桑觉得这不好说,硬了肯定是因为享受,但亲弟弟又肯定是能让人瞬间十年不举的存在。

偏偏乔维桑没有不举,而且非常的……坚挺。

还坚挺了挺长时间。

这是不对的。乔维桑跟自己说,心想还好乔心远不懂,要是被他看出来了他肯定要第二次收拾行李回杭州。

乔维桑彻底平静下来后把烟头扔进垃圾桶,掀开锅盖把土豆倒进早就开始咕噜咕噜沸腾的锅里又盖上了,然后转身出了厨房。

去哄哄烦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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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继续啦_(:з」∠)_

14

烦人精趴床上装睡呢,乔维桑推门进去后就看见他的腿动了一下,偏偏装没听见的,撅着屁股头埋在被子里真跟睡着了一样。

乔维桑没出声儿笑了一会儿,故意往后走了几步,又关上了门,过了几秒乔心远从被子里拱了出来往后看,一下就对上了乔维桑那双憋笑快憋没了的眼睛。

乔心远愣了一下,脸都红了,胆大包天地抓起枕头冲乔维桑扔过去,往床上一趴又不动了。

乔维桑接住枕头,夹在胳膊里走到床边,坐下后去摸乔心远的后脑勺,毛茸茸的,头发又多又软,乔维桑抓了几下,顺着往下捏了捏他的后脖颈,“差不多得了,还真跟你哥生气了?”

乔心远没动弹,乔维桑把枕头放下,又说:“给你炖了一锅肉,起来吃?”

“我不要吃你做的东西了。”乔心远闷闷地说。

“那你饿死吧。”乔维桑没哄两句就现形了,气得乔心远蹬腿儿,把被子全扔他身上,顶着一脑袋鸡窝一样的头发坐了起来,“你讨厌死了!”

“那我去死了?”乔维桑问。

乔心远盘着腿,眼睛红红的,盯着乔维桑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跪起来往前一倒,抱住乔维桑的脖子挂在了他的背上。

“算啦,”乔心远小声说,“饶你不死。”

乔维桑反手捞起他的腿弯却没起来,扭头去看背上的人,“又不生气了?”

“生气又能怎样,你又不理我。”

“我不理你?”乔维桑笑了,“我把饭喂到你嘴边好不好啊?”

乔心远没说话,歪了歪脑袋故意用头发扎乔维桑的脖子,“哼。”

“你……”乔维桑正要背着他站起来,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有人打电话过来。

乔维桑把手机拿过来,是一个没有备注的本地号码,他没把乔心远放回去,就那样把电话接了。

“你好,哪位?”

这会儿乔心远已经闻到香味了,乔维桑还真炖了一大锅肉,他一下就觉得饿得不行,能把锅给吃了。

“哪有,没忘。”乔维桑的语气顿了顿,乔心远察觉到了,也不乱动了,伏在他背上安静下来。

“不是拍照不能找你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低地传了出来:“就我家附近……今晚不行吗……乔哥?”

乔维桑正想着事儿,乔心远垂下去的手忽然又缠上了他的脖子,随口就说了他一句:“别乱动。”

那边陶可顷听得清清楚楚,这话的意思可以有很多,但他没问,只是很有眼力见儿地说:“那你先忙吧,想好了给我发个信息就好,这会儿还有拍摄,乔哥,我先挂了。”

乔维桑把手机扔回桌子上,拍了拍乔心远的大腿,让他上来背他出去吃饭,乔心远却没动,松开胳膊又坐回床上,乔维桑回头看他,乔心远正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

“谁呀?”乔心远明知故问。

“你不听出来了么,你夸过的大明星。”乔维桑说,“怎么了又?”

乔心远的表情还是很怪,又很平静,“大明星这么亲民,叫你叫得可亲了呢。”

说完这话,乔心远脑子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之前老妈说的那句搞同性恋。

乔维桑喜欢男人,陶可顷也是男的。

乔心远被自己吓得哆嗦了一下,半张着嘴呆住了。

“嘛呢?”乔维桑在他下巴上兜了一下,“甭撒癔症,起来吃饭去。”

“你……”乔心远抓住他的手,忽然有点儿着急,“你喜欢陶可顷啊!”

“胡说八道什么呢!”乔维桑愣了一下后就喊了起来,“敢编排你哥了!”

见他这反应,乔心远又问:“那他喜欢你?”

这下乔维桑没说话,拧着眉盯着乔心远看,乔心远在他手上挠了一下,没松开,吭哧了两下,又说:“喜欢你就算了,叫哪门子哥呢,你是我哥,又不是他哥,他没有礼貌。”

乔维桑被他撅着嘴的受气样儿逗乐了,“人家那天还帮了你,你还说人家可爱,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下乔心远彻底说不出话来了,陶可顷是个好人,不光帮了他,大明星脾气也好,长得更好看,对他也温柔,乔心远就喜欢温柔的人。

可是陶可顷怎么能张口闭口管乔维桑叫哥呢,他不喜欢听见有别人叫乔维桑哥,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新添的毛病,反正刚才听见了心里就是不好受。

乔心远半天没出声儿,已经被乔维桑从床上背到餐厅了,坐在椅子上发愣,直到一碗米饭放到他面前才回神。

乔心远是个小心眼儿。

乔心远在心里默默地这么说自己,他就是个小心眼儿,陶可顷对他好也没用,叫乔维桑哥就是不行,怎么想都不高兴。

十七岁的乡下小孩儿乔心远不知道什么叫占有欲,只觉得自己小心眼儿,把自己从头到尾谴责了一遍,还在心里给陶可顷道了歉——俩小人儿面对面站着,其中一个给另一个鞠了一躬,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乔心远捧着碗,对刚坐下的乔维桑说:“你不要让他叫你哥,也别去见他好不好,我不想自己在家。”

“小屁孩儿,”乔维桑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吃你的饭去。”

乔心远的这碗土豆番茄炖牛腩里面全是乔维桑给他挑出来的牛肉,都找不到几块土豆,乔心远吃了一大口肉,还不忘耍无赖:“就不行就不行,我不要自己在家!”

“行了!”乔维桑把一筷子炒时蔬放他碗里,要被他烦死了,“什么时候让你自己在家过。”

“哦。”乔心远把蔬菜给吃掉了。

这回乔心远才算是终于安静下来,虽然没觉得多高兴,但也不闹腾了,老老实实地吃完了饭,还帮乔维桑洗了碗。

天已经彻底黑了,乔心远在院子里消食儿,拿着乔维桑给他接上的水管给枣树浇水,坐在小板凳上听草丛里各种虫子的叫声,又吵又静,他放下水管冲了冲自己蹭上了泥的脚,目光落在枣树下面的石砖上,一下想起那天乔维桑发病的模样。

哥说没找过别人,也不知道陶可顷见没见过。乔心远简直钻了牛角尖,什么都要十分小心眼儿地往陶可顷身上想。

乔维桑有什么好,非要喜欢他,喜欢就喜欢吧,怎么还叫他哥呢?

乔心远是想不明白这事儿了,他就是觉得自己只有乔维桑这一个哥,那乔维桑也只能有他一个弟弟,不然不公平。

干脆不去想了的乔心远扔了水管进屋了,在卧室找到刚洗完澡的乔维桑就凑过去往他身上爬,也不好好跳上去,就手脚并用地扒拉,在乔维桑逐渐变大的骂声中好不容易爬到了他背上。

乔维桑这才发觉这人浑身湿漉漉的,气不打一处来,扛着乔心远直接回了浴室,打开淋浴头给他冲了个透心凉。

乔心远一天洗了两次澡,香得不行,在床上一滚都能留下沐浴露的香味,乔维桑伸开胳膊,橘子味儿的小孩儿骨碌一下滚到他怀里,俩人一起仰面看着呼呼转动的风扇酝酿睡意。

“哥。”乔心远忽然叫了乔维桑一声。

“干嘛。”乔维桑闭上了眼。

“没干嘛。”乔心远抓住他的睡衣衣角,又叫了好几声:“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乔维桑胳膊一圈,按着他的脑袋压自己肩膀上,“睡觉。”

乔心远心里藏不住事儿,想什么都喊出来,心里没事儿呢就睡着得快,乔维桑听着他长长的呼吸声在心里胡思乱想了一通。

心跳快得闭不上眼,乔维桑用指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把乔心远的脑袋从自己胳膊上掏起来,慢慢放到他自己的枕头上,乔心远没醒,抓着枕巾睡得很熟,乔维桑给他搭上毛巾被,下床把风扇调小了。

刚才大腿就有点儿疼了。乔维桑弯腰搓了搓腿上的皮肤,基本每次都是从大腿开始疼的,有时候是后背上的皮肤疼,但感觉都差不多,细细的小针疯狂飞速乱扎的痛感,会慢慢觉得身上的关节也疼,然后跟快渴死的人一样全身都干燥得要命。

乔维桑拉开抽屉找药,手指已经有些疼了,一碰东西更疼,拉了两下才拉开,好不容易找到药,乔维桑拿着药片站在原地没动。

他在犹豫。

这种时候走路是很疼的,浑身都被抛起来又扔到地上而且地上全是针尖那样的疼,乔维桑不太想走路,他犹豫了一会儿直接把药放嘴里干咽下去了。

药片在喉咙里卡了一下才下去,那点儿苦味很快在嘴里爆炸了,炸得乔维桑咧了下嘴。

乔维桑没什么很害怕的东西,除了吃药,和苦不苦没关系,就是害怕吃,不想吃,小时候他一生病老爸老妈就让他吃药,一点缓冲不给直接往嘴里灌,小乔维桑被药片卡过很多次,满嘴苦味,吃完后也不会像其他小朋友那样能得到一颗糖和父母的安慰。

所以夏槐序给他拿的药他总不吃,不是记不住,就是不想吃。

这病是从刚上高中开始缠上他的,乔维桑这么多年早就摸清了规律,无非就是心理疾病,压力大,情绪差,受到什么刺激就会犯病,基本每次乔维桑都能准确的预知。

但这两次都没有,他自己心里知道,和乔心远有关系。

乔心远实在是黏人黏得紧,一点儿不避讳肢体接触,好像他叫乔维桑一声哥,乔维桑就不能松开他的手了,松开了就要哭,要闹。

以前装听话的时候乔维桑老觉得他可怜,现在不装了暴露本性了,可乔维桑对他耍赖撒泼的样子更心软,更拿他没办法了。

乔维桑很少拿什么事什么人束手无策,毕竟他向来不做自己解决不了的事,乔心远成了这个例外,凭空冒出来的亲弟弟仗着血缘里的吸引和亲近,简直要把乔维桑折磨疯了。

他乔维桑自诩一向坦荡,他不怕乔心远赖着他一辈子,也敢说管乔心远一辈子,乔心远的脾气也不算什么,唯独对着乔心远有反应这一件事儿,让乔维桑没法儿坦荡,甚至心虚愧疚夜不能寐了。

乔心远可以任性,可以什么都不懂,可以赖着乔维桑做任何事,但他这个做哥哥的不可以。

他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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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玫瑰酱拼了˙ᵕ˙

15

后半夜,雨又下起来了,八月初的雨仍然来势汹汹,没有任何预兆,哗啦一下倾盆而至,几乎是瞬间惊醒了熟睡中的乔心远。

他睁开眼睛又迅速闭上,还在半梦半醒之间,脑子里胡乱想着又下雨了,翻了个身,胳膊往乔维桑身上一搭,又要继续睡了。

温热的手掌贴在乔维桑的胳膊上,乔心远从熟睡边缘退回来,摸着乔维桑出了一层汗却很凉的胳膊睁开了眼,下意识在乔维桑的手背上摸了摸,下一秒,手被另一只手抓住,扣在了两人中间的床单上。

乔心远吓了一跳,往乔维桑的脸上看,还紧紧闭着眼,没醒,但睡得不安稳,眉头紧皱一脸不耐烦的模样,大概是因为不舒服呼吸很急。

乔心远动了动被他抓着的手,他记得乔维桑睡眠很轻,几乎是神经衰弱的程度,稍微有一点动静他就睁眼,现在难受成这样却一直没醒。

“哥?”乔心远小声叫他,抬起另一只手在他胳膊上来回摸了摸,想为他缓解一点睡梦中的难受,他凑过去用鼻尖蹭了蹭乔维桑的肩膀,又叫他:“哥,是我。”

说完后他就躺到了乔维桑的枕头上,伸出胳膊抱住了乔维桑的肩膀,在乔维桑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摸来摸去,和上次一样。

乔维桑吃了安眠药睡得沉,被乔心远这样安抚地抱了一会儿后呼吸轻了些,没过多久他翻了个身,还是没醒,但是准确地找到了乔心远的胳膊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

乔心远瞬间瞪大了眼睛,不等他反应过来,乔维桑的胳膊已经圈住他的腰用力勒住,隔着睡衣抓了几下后直接撩起衣服,把手伸进了乔心远的睡衣里,大手覆在他腰背上胡乱摸了几下,停在了后背那里,把乔心远紧紧按在自己怀里。

头发被乔维桑的下巴蹭了几下,乔心远感觉到乱动的头发黏在了额头上,他出了一脑门汗,虽然外面在下雨,但还是太热了,乔维桑的身上已经不凉了,两个人浑身汗津津的,又因为雨气有些潮湿,黏黏的很不舒服。

但乔心远无瑕在意这些了,他感觉到乔维桑并没有因为抱住自己而老实下来,也没有因为黏腻的拥抱而厌烦,反而把他抱得更紧,刚才变轻的呼吸声又加重了。

乔心远能感觉到他哥把半张脸埋进了自己的头发里,正在用力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放在肩胛骨附近的手指在来回摩挲着那一处地方,把乔心远整个人弄得乱七八糟。

他不确定乔维桑是醒着还是在梦里,远远超出上次程度的缓解动作让乔心远有些茫然,他莫名有点儿害怕,却不肯推开他哥,甚至配合地抱住了他的腰,把自己送上去往乔维桑身上贴,他的呼吸也被带着变急,细细地洒在乔维桑耳侧。

太亲密了,乔心远心想。他并不知道两个人怎样才算亲密,但直觉告诉他作为一对兄弟,这样的动作好像是太亲密了,简直跟今天看的电影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穿着衣服。

以及他们没有亲嘴儿。

想到这儿乔心远忍不住抖了一下,感觉心脏麻麻的,他觉得自己被乔维桑的病传染上了,否则他怎么也会这么想要去触碰乔维桑的身体。

在乔心远胡思乱想的这几分钟,乔维桑已经把他的衣服掀起了大半,乔心远被他按进怀里现在又被他抓着肩膀推到床上平躺下,乔心远根本拗不过他,他力气太大了。

这时窗帘忽然被风吹起来一角,风这样大的雨夜竟然吹散了夜幕的乌云,淡淡的月光从窗户角落里投进来,委婉柔和地晃到了床上两人的侧脸上,领着乔心远明亮的目光看清了乔维桑已经睁开的双眼。

乔维桑醒了,又好像没醒,乔心远来不及细想他这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乔维桑已经把他按在自己身下,变成让他居高临下的位置,乔维桑轻皱着眉看着他,仿佛根本没意识到他是谁,看了几秒钟后,乔维桑借着那个姿势朝乔心远俯下身。

乔心远在他哥凑过来时闭了下眼睛,却没有歪头躲,大概只是一秒后,一个很软的东西在他眼睛上碰了碰,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放了一会儿,这时乔心远才意识到,那是他哥的嘴唇,很热很干燥,软到像怕弄痛乔心远脆弱的眼珠。

闭上眼后透过眼皮还能看清的冷色月光被乔维桑挡住了,乔心远的睫毛一直抖到乔维桑离开,他飞快地睁开眼看向乔维桑,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醒着。

但他比乔维桑慢了一点,乔维桑自己抬头又低下来,这次是冲着乔心远的唇边去的,乔心远震惊地微微张开了嘴,猛地抬起手,还没想好要做什么,乔维桑已经停下了,紧皱着眉表情里有点疑惑地看着他,然后倏地睁大了眼睛,刚才目光里的不清醒已经完全消失,难以置信地叫了他一声:“……乔心远?”

远处天空的乌云后面响了一声闷雷,盖住了乔心远疯狂的心跳声,他终于意识到乔维桑不是没看清他是谁,乔维桑是没分清做梦和现实,现在分清了就要躲开了。

在这一刻乔心远竟然想起了陶可顷,想约乔维桑出去见面、喜欢乔维桑的大明星陶可顷。

如果今晚乔维桑真的去跟他见面了,那现在被他抱在怀里按在床上的人就不会是他乔心远了。

会是陶可顷吗?

是陶可顷的话他是不是就不用躲了?

乔心远不知道他的这些想法从何而来,只知道在这一刻统统冒了出来。

哥会把陶可顷当作宝贝一样亲他的眼睛吗?

哥会想亲陶可顷的嘴巴吗?

哥会让陶可顷也……叫他哥吗?

乔心远猛地抓住了乔维桑的衣服,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把正要起身离开的乔维桑拉了回去,然后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又努力仰起头,把自己送了回去,让乔维桑准确地亲在了他的嘴唇上。

乔维桑用手撑了一下床才不至于被乔心远整个拖倒压在他身上,床板吱呀响了一声,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乔心远疯狂颤抖的呼吸,他从这道浅浅的声音里听出一点儿软弱的哭腔,他微微愣了一下,竟没舍得把乔心远推开。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秒,最后是乔维桑反应过来,从乔心远的后背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往下拉,乔心远死活不肯松开,抓着他的衣服抱得紧紧的,唇间溢出几声要哭不哭的哼声,像在撒气耍赖,又像撒娇,没有方式和技巧地用自己又圆又软的嘴巴去贴乔维桑的。

不得要领,只凭一腔热情,把乔维桑吃得死死的。

乔维桑在心里叹了口气,用手扶住了乔心远仰起来的背,另一只手去摸他的下巴,顺着往下,又摸他的脖子,让他松点力气,乔心远受不住他这样抚摸,一下卸了劲儿,却固执地不放开他,紧紧闭着眼又在乔维桑的嘴唇上蹭了几下。

“好了,”乔维桑费劲儿地发出一点声音,“不要乱动了。”

说完就撑着床板抱着乔心远坐了起来,乔心远往下滑了滑,嘴巴亲在了乔维桑的嘴角,又很快抬头重新去找原来的地方,乔维桑捏住了他的下巴不让他动,乔心远终于肯睁开眼看他,看见了乔维桑没有表情的脸,和被睫毛挡住的目光。

他不知道乔维桑在想什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此时乔心远勇敢得要命,不肯后退。

柔软的指腹蹭了蹭乔心远红肿的下唇,乔心远没忍住咬了一下,被乔维桑捏着脸颊被迫松开了牙齿,捏得他微微张着嘴,他被乔维桑抱坐在他大腿上,整个人都被他控制住了,却还挣扎着往他怀里凑,找他的嘴巴亲。

“乔心远。”乔维桑声音很轻地叫了他一声,轻得像叹了口气,然后松开了一些力气,让乔心远就那样扑到他身上,“我还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没等乔心远凑上去,乔维桑低了低头,找到那张最会说可怜话的嘴巴,不轻不重地吻住了。

这一刻乔维桑才是真正醒过来了,他在梦里又梦到了的乔心远这一次和他一起醒了过来,又一次主动抱住了他把他救醒,甚至更多。

乔维桑轻轻抬了下乔心远的下巴,摸到了那上面的一点眼泪,很安静地流下来的。

他大概能猜到乔心远刚才在想什么,他知道乔心远吃陶可顷叫他哥的醋,只是没想到他把这事儿记得这么重,青春期小孩儿的占有欲作祟,乔维桑不是没经历过这个时候,恨不得自己碰过的东西谁都不许再碰,更何况是只有一个的哥哥。

乔维桑总是能给乔心远找到理由,解释他所有错误的行为,仿佛他宁愿怪自己这个哥做得不好,也不会训斥乔心远半句。

没人舍得对乔心远说重话。乔维桑心想,他捏了捏乔心远的下颚骨,在他抢着用牙齿来咬自己的嘴唇时让他松开了牙关,随之而来的是下意识探出来的舌尖,飞快地在乔维桑的嘴上碰了一下。

乔心远吓了一跳,当即不动了,睁开眼怯怯地看着乔维桑,眼泪又那样流到了鼻尖上,被乔维桑伸手擦掉了。

乔维桑仍然捏着他的下巴,见他这副模样没有不心软的,犹豫几秒后,他又低下头,凑过去前说:“张嘴。”

乔心远乖乖张嘴,这次终于迎来一个正常的吻,是他哥教给他的。

他觉得他哥不像在亲他,是在咬他,要吃掉他,先吃掉他的嘴巴,把他口中的津液也吞掉,甚至很恶劣地咬着他的舌尖放在自己牙齿间轻轻地嘬,然后又舔,简直要把他整个人都吃进去了。

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只有唇齿舌被乔维桑吃掉了,乔心远却觉得整个人都被乔维桑咬了一口,哪里都泛着酸酸的痛,酥热的麻,最后所有感官获得的愉悦通通往下走,在唯一的出口抒发出来,弄湿了他的裤子。

乔心远胡乱挪动了一下屁股,他能感觉到他的内裤湿了,甚至要弄湿睡裤,他还坐在乔维桑腿上,屁股下面是同样热的身体,烫得他更加难受,抬起胳膊勾住乔维桑的脖子,想让他亲得再用力一些。

乔维桑的手又伸进了乔心远的衣服里,在碰到他皮肤的时候他用力喘了口气,尖锐麻木的痛几乎瞬间被抚平,每个毛孔都张开大口呼吸着凉意十足的空气。

“唔……”乔心远发出一声很小的呻吟,被他摸得舒服,还挺了挺腰,又忍不住发抖,“哥……”

乔维桑听得出他声音里的情绪,更重的吻落下去,手也摸到身前,在乔心远的肚子上揉了揉,任由乔心远胡乱挺腰乱蹭,两人隔着几层裤子贴在一处,布料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在雨声中却很清晰,乔心远开始哭的声音也混在雨里,像被淋湿的小猫。

“难受……哥…”乔心远含糊不清地叫哥,大腿紧紧夹住乔维桑的腰,整个下身都在乔维桑的小腹和下面某个地方乱蹭,“哥……”

乔维桑扶了一下他的腰,让他挺得更高,蹭得更用力,短暂的换气后又重新与他亲吻,这次亲得很温柔,含着乔心远的嘴唇和一点舌尖慢慢地吻,藏在他衣服里抚摸身体的动作也慢慢的。

越慢越磨人,乔心远狠狠挠了挠乔维桑后背的衣服,屁股用力蹭了几下忽然并紧了腿,整个人挂在乔维桑身上往他怀里倒,最后趴在他肩膀上不动了。

衣服摩擦的声音消失了,一直很安静的房间变得更安静,只剩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屋里漆黑不见人影,声音显得尤为明显,乔心远的喘息又急又重,尽数落在乔维桑的身上了。

两个人的衣服都穿得严严实实,因为纠缠得太紧早就变得乱七八糟的,几乎缠在了一起,乔心远的睡衣还掀到腰上面,露出白花花的皮肤,乔维桑的手放在他的腰上,几乎全部握住,轻轻一揽就把他整个人圈进怀里。

乔心远忍着眼泪,不敢抬头看乔维桑,他的嘴巴被亲得很重,很痛,他却不敢撒娇了,又不愿意放开乔维桑,胆小十足地窝在他哥怀里,用沉默耍赖。

“哥,你好了吗?”乔心远用指尖抵着自己的嘴唇含含糊糊地问。

“好了。”乔维桑很快就回答他了,听起来不像在生气。

“哥,”乔心远听见他的声音忽然就不害怕了,他勉强坐好了,看着面前的乔维桑,“你不要找别人好不好?我已经帮了你两次,你不可以再找别人了,也不许亲……其他人。”

“哥,你说你是不是只要我?是不是?”

乔维桑听着这一连串不要脸的话和要求,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指节捏了捏乔心远的脸,“乔心远,你是真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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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继续啦 ᴖᗜᴖ

16

半夜浴室里响起水声,乔维桑把乔心远换下来的衣服拿出去洗,手里的短裤有点湿,他把裤子展开看了看,有点湿了,内裤更不用说,湿哒哒的几乎要滴水。

乔维桑很快把衣服洗干净晾上了,然后又有点想抽烟,忍住了,蹲在门口看着雨水斜斜地从屋檐上落下来,在院子里的水洼里迸出一堆圈圈圆圆的水纹。

不少雨水被风吹进来,全吹到了乔维桑的身上,很凉,几乎有些冷了,但他一直没动,就那么盯着远处的水洼,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雨下了许久,乔心远也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出来后头发都干了,他换上新的睡衣,盯着镜子里自己有点肿的嘴巴看了一会儿,出去找乔维桑了。

一团温热的小东西凑了过来,乔维桑立刻回神,扭头看在他旁边蹲下的乔心远,一米七出头的男孩子蹲下缩起来就这么一小团,像躲雨的小猫。

两个人蹲着对视,过了半分钟乔心远先开口了:“哥。”

乔维桑应了一声。

“你以后还亲我吗?”乔心远问。

“为什么亲你?”乔维桑反问。

“是你想亲我的,我只是……没有拒绝你。”乔心远说着就心虚了,“反正你不能亲了我以后再亲别人了,你……不可以那样。”

“为什么?”乔维桑摸了摸口袋,尽量忍着想抽烟的冲动。

“不为什么。”乔心远忽然有点儿生气,“你是我一个人的哥哥,不是别人的,别人就是不可以。”

“乔心远,”乔维桑叹了口气,他今晚叹了好几次气了,次次都是为了乔心远,“我不会是别人的哥哥,和我有血脉联系的永远都只有你一个,陶可顷更不会是我弟弟,你懂吗?不要再钻牛角尖了。”

“我不懂,”乔心远倔得不行,“他喜欢你,你会和他谈恋爱,他要把你抢走了。”

“我不会和他谈恋爱,但是没有他也会有别人,你以后也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乔维桑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盯着乔心远,“问题不是出现他身上。”

“乔心远,没有哥哥会和自己弟弟接吻的,你知道吗?”乔维桑弯腰抓了抓乔心远的头发,他的头发这么软,性格却又硬又倔,“你这样只是因为来这里以后太依赖我了,换成别人对你好你也会这样的。”

乔心远看着他没吭声,眼睛红了一点儿。

“不会有别人了。”乔心远忽然哭了起来,眼泪都不知道从哪来得这么快就流了出来,“还会有人告诉我会管我一辈子吗?奶奶都没有讲过的话,你讲给我听,为什么现在忽然变了?”

“你是在提前警告我吗,让我知道你会和别人在一起,以后就不会一直管我了,我这么努力想留住你也没有用是吗?你根本没有想要我永远做你弟弟对不对?”他一下哭得厉害,都要说不清话,用力推了乔维桑一下,转身就往卧室里跑,“我也没有很想要你做我哥哥呢!”

卧室的门哐当被摔上,乔心远压不住的哭声隐约透出来一点儿,很快消失在雨声里,乔维桑转身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听着周围的声音,渐渐的分不清是雨还在下还是乔心远在哭。

等到他觉得周围慢慢安静下来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卧室里早就没了声音,不知道乔心远是不是睡着了,乔维桑也没有进去看看,他就那样坐在沙发上,把乔心远来到这个家的这一个多月,来来回回想了一遍。

最后结论还是怪他,他太惯着乔心远了,乔心远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不愿意撒开他的手也是情理之中,他可以慢慢和他讲,引导他想明白,可今天偏要这样直截了当地刺他一下,乔心远一个没了他就跟孤儿没分别的未成年,当然受不了。

雨彻底停了,外面胡同里断断续续传来脚步声,大家都起来去买早点了,胡同口的说话声都传过来了,没过多久,乔维桑正要站起来去买早点,刚拿上钱,院子门开了。

老爸老妈一人拎着俩塑料袋,下夜班顺路买了早点回家,乔维桑把钱放回去,差点没想起来这俩人是谁,一个多星期没见着了都。

“起这么早啊。”老妈进屋后瞅了他一眼,看起来挺惊讶的,把包放下后手里的东西递给乔维桑,“没吃饭吧,去盛出来,吃点儿。”

“你弟弟呢?”老爸把雨伞在门外放好,看了眼他们的卧室门,“还没起?”

乔维桑把早点放到餐桌上,“这才六点多,起这么早干嘛。”

“开学就上高三了,现在开始就得知道努力了。”老妈洗漱完出来说。

乔维桑没说话,去卫生间洗漱了,洗完后出来看见老爸老妈坐在餐桌前没动,看起来正在等着他,乔维桑甩了甩手上的水,拐了个弯去了卧室。

他看得出这两口子的意思是让他叫醒乔心远,一家人都没怎么一起吃过饭,要搁以前乔维桑就装看不懂的,不让乔心远出来了,但现在他有了点别的想法,觉得还是得让乔心远跟爸妈搞好关系。

乔心远躺在床上很安静,怀里抱着团成一团的被子,半张脸躲在里面,露出来的一双眼睛眼尾还是红红的,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乔维桑看见后就心疼了,也心软,后悔得不行,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把被子拿出来,捧着乔心远的脸用拇指蹭了蹭,轻轻揉他的眼睛,“醒醒,小远儿。”

乔心远根本没有睡实,被他一叫就醒了,眼皮很肿,把单眼皮挤成了双眼皮,呆呆地看着睡着之前还和他吵了架的人,没吭声。

“爸妈等着你吃饭了,快起来,跟我去吃饭。”乔维桑揽着他的背把他拖了起来,说完又哄他:“昨晚的事儿等会儿我跟你唠唠,现在先去吃饭,别跟哥闹脾气了成吗?”

也不知道乔心远反应过来没有,听完这话他愣了一会儿就翻身下床了,听话地换好衣服,跟着乔维桑出门去了。

乔心远经过客厅的时候顿了一下,没说话,径直走进卫生间去洗漱了,乔维桑没陪着他,怕爸妈又觉得乔心远娇气,回到餐厅坐下等着了。

“太不爱说话了这孩子。”老妈剥好一个茶叶蛋,擦了擦手,又看乔维桑,“你教着他点儿,小男孩儿还是活泼了好。”

乔维桑没应她的话,拿着筷子的手指了指乔心远的盘子,对老妈说:“给你小儿子剥一个。”

老妈愣了一下,拿起剥好的那个茶叶蛋放到了乔心远的碟子里,乔心远正好洗漱完过来,拖开椅子坐下了。

“谢谢妈妈。”乔心远用勺子碰了碰那个茶叶蛋,却没吃,道过谢后就端起粥小口喝着。

“眼睛怎么了?这么红,还肿了是不是。”老妈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儿,看了乔维桑一眼。

“昨晚上花露水进眼里了。”乔维桑说。

乔心远“嗯”了一声,老妈便没再追问,拿了杯豆浆给他,“喝点儿豆浆,甜的。”

乔心远拿着勺子没动,豆浆很快被乔维桑拿走了,“他不吃豆制品。”

老妈立刻有些不满:“挑食可不行,豆制品对身体好,里面有……”

“他过敏。”乔维桑头也不抬地喝着豆浆打断了她,“吃了会死。”

餐桌上忽然安静了一下,老爸看了眼乔心远,见他神色没什么异常,迅速换了个话题。

“心远的学校定下了,去四中,离家近,到时候给你买辆行车,你哥当初上高中就是骑自行车,省事儿,改天让你哥带你去学校看看。”

乔维桑皱了下眉,不过没说什么,只说:“他不认识路,开学后你俩多送他几趟再让他自己上下学。”

“你呢?”一直没出声的乔心远忽然问了一句,看着乔维桑问的。

“我过两周就得回学校了。”乔维桑没看他,却知道他在问自己,“你不是知道吗,我工作很忙。”

没等乔心远说话,老爸又开口了:“还在做你那个游戏?”

乔维桑没说话,老爸有些生气地放下筷子,“你是不是觉得创业是过家家,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你……”

“爸,”乔维桑忽然打断了他,也没看出来生气了,只是叫了他一声,然后指了指桌子,“吃饭吧,吃饭。”

说完一推碗筷站起来走了,乔心远也立刻放下碗跟了上去,也没跟对面两位打声招呼,和刚来家的第一天一点儿也不一样了。

“是不是还困,”乔维桑听见门关上回头看了他一眼,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再睡会儿还是跟哥说说话?”

乔心远慢慢在电脑桌前的一个小矮凳上坐下,趴在自己膝盖上不动了,“自己睡不着。”

“等会儿我陪你睡。”乔维桑摸了摸他的头发,“还生哥气?”

“不生气。”乔心远说,“我也不闹你了。”

乔维桑听着动静不对劲儿,反手往他脸上一抹,一手眼泪还是热的,立马把他拖了起来看着自己,“咋了又?”

乔心远把手放到乔维桑的膝盖上,“我再也不了,哥,你不要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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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休息啦 ᴖᗜᴖ

17

“没躲你,想什么呢。”乔维桑笑了,把他从板凳上拖起来站在自己面前,“我本来就是八月走,和你没关系,你跟爸妈搞好关系,以后你自己在家住,别弄得太僵。”

“我……”乔心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咬了咬嘴唇才又说:“我知道了。”

“少装懂事儿的。”乔维桑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想跟着我走啊?”

乔心远立刻点了点头,“想。”

电脑响了好几声,有人给乔维桑发消息,他没去看,抓着乔心远的胳膊看着这小孩儿,沉默了一会儿后,在他背上拍了拍,“不成,你马上上高三了,我那儿连住哪还不知道,而且我到时候真忙起来顾不上你,家当办公室用还影响你,你在家待着稳当,知道吗?”

“知道。”乔心远说。

“还有昨晚的事儿,哥不该那么说,惹你难过了。”乔维桑拉了他一下,乔心远就坐到了他腿上,“你好好上学,等这段时间过去,哥以后去哪都带着你,也没有别人,你别胡思乱想了,行不行?”

乔心远满脑子他哥快走了,哪还想得了别人,一个劲儿地点头,“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要是顺利的话,估计也得冬天了。”乔维桑说。

乔心远没有问不顺利会怎么样,他不想听见答案,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看着乔维桑,小声说:“那你走之前能再亲我一下吗?”

乔维桑把他的手拿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犹豫了一下后才说:“能。”

这件事儿被轻轻掀过去了,乔心远没再提过陶可顷,乔维桑也没提,本来就跟人家没什么关系,乔心远偶尔想起来还会在心里给陶可顷说对不起。

八月第一次休班,段明逾和夏槐序好不容易凑在同一天,距离当时夏槐序说一周以后来给乔心远做好吃的已经过去三个星期了。

俩人从院门口静悄悄地进来的时候,乔心远正奉他哥的命在给小菜园浇水,水管哗啦啦地流水,乔心远抓着管子从菜园这头走到那头,生菜叶子被浇得青翠欲滴,乔心远用水冲了冲,掐了一片叶子放嘴里吃了。

“咋饿成这样,地里捡了菜就吃啊!”段明逾喊了一声,吓得乔心远一哆嗦,转身一甩水管,浇了段明逾一身水。

“你……”乔心远愣了一下,赶紧把水管冲下放着,也喊:“吓我一跳!”

夏槐序躲得快,已经站在门口台阶上了,段明逾抖着湿透了的衣服大呼小叫的,乔心远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哎哎地叫了好几声,把乔维桑从胡同口召唤出来了。

“嘛呀你俩!”乔维桑迈进院子一地的水,赶紧把水龙头先关了,段明逾拎着一件湿透的衣服正要跟他理论,乔维桑看见了乔心远一直淋着水的脚丫子,就穿着拖鞋,皱着眉冲他走过去了。

“地下水多凉你不知道啊?”乔维桑把买来的东西塞他怀里,蹲下抓着乔心远的脚腕摸了摸他的脚背,冰凉,跟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似的,“冻透了都,进去!”

说完站起来单手就把乔心远给拎起来了,夹在胳膊里就把人扛了进去,乔心远把手里的菜往地板上一扔,两条胳膊耷拉着,一声不吭,显然已经被拎习惯了。

“……”段明逾光着膀子扭头看夏槐序,“什么素质?”

“就是。”夏槐序敷衍地配合了一句,转身进屋了。

段明逾把短袖晾在院子里,一边叫一边径直走进卧室,“给我拿件衣服换上。”

“我给你拿。”擦干脚的乔心远从卫生间出来,小跑进去把衣柜前的段明逾扒拉开,打开乔维桑的那个柜子找衣服。

“你俩一人一个柜子啊。”段明逾在后面伸手扒拉了几下衣服,忽然看见两件短裤中间夹着一条白色小内裤,一看就不是乔维桑能穿上的,“小崽儿,这是你的吧?”

“啊,”乔心远看了一眼,赶紧抢过去推到了最里面,“我哥洗完一起晾了,我收的时候没注意。”

乔心远拿了件白色短袖给他,转头一看发现段明逾表情有点奇怪,“咋了?”

段明逾套上衣服,“你哥给你洗内裤?”

“才不是!”乔心远喊了一声,“那天我是太困了,忘记洗了我哥才给我洗的。”

段明逾一下乐出声了,“你急什么啊?”

“我没!”乔心远气死了,躲开段明逾跑出去找他哥。

乔维桑在厨房里举着手机打电话,一边打一边跟夏槐序说话,乔心远哐哐跑进去一头撞他背上,抬手搂着他的腰不动了。

“起开乔心远,忒热。”乔维桑反手揽着他的肩膀把人弄到前面来,大手在白嫩嫩的脸上擦了一把,一脑门子汗,“去吃根冰棍吧。”

乔心远又高兴了,打开冰箱拿了三根冰棍出来,递给夏槐序一根,夏槐序不是怕热的人,在厨房里挤着都没出汗,但还是接了过去,冲他笑了笑,“谢谢心远。”

第二根给了姗姗来迟的段明逾,剩下一根自己打开袋子吃了,他给自己拿的牛奶冰,小口啃了一会儿,最后咬了一大口在嘴里含着,然后递到乔维桑嘴边让他吃,乔维桑刚挂了电话,接过那剩下的半根就吃了。

“你就吃半根?”夏槐序把自己只咬了两口的绿豆冰递给他,乔心远捂着嘴把嘴里的冰咽下去一些,含糊不清地说:“吃多了肚子疼,我好肚子疼。”

夏槐序被他不南不北的口音逗笑了,把冰棍又拿回去自己吃,“中午吃宫保鸡丁,京酱肉丝,这俩菜我做得最好吃了,行吗心远?”

“行。”乔心远撅着被冻麻了的嘴巴点头。

段明逾吃完冰棍把乔心远推到门口,“外头玩儿去,碍事儿。”

“我想吃山楂糕!”乔心远堵着门叫乔维桑,“哥!我要吃!”

“家里没了,你买去吧,自己拿钱。”乔维桑说。

乔心远转身就走,去乔维桑钱包里抽了一张十块,攥在手里跑出去了。

“咋这么闹腾呢你弟弟。”段明逾看着乔心远蹦跶着跑出去的背影说。

“你还没见他更能闹腾的样儿。”乔维桑站在角落里按手机,“烦人精一个。”

夏槐序洗着菜甩了甩手上的水,发话了:“要不你俩出去,忒烦人了,本来就热。”

乔维桑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过去帮忙备菜,段明逾坐在厨房里的小板凳上剥蒜择菜,“热死了,等你俩有钱了给我在厨房装个空调。”

“且等着吧你。”乔维桑说。

夏槐序笑了笑没说话,把葱丝切得飞快,码到盘子里。

乔心远一口气窜到胡同口,现在才十点多,卖山楂糕的大爷得快十一点才来呢,乔心远擦了擦鼻子上的汗珠,想了一会儿还是懒得再跑回去,走到老槐树底下看大爷们下象棋,好不容易挤进去,又出了一身汗。

“哟,心远自己出来玩儿啊,”被他挤歪帽子的一个大爷看见他了,“你哥今儿没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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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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