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和下章主要是越×盏 不看的可以跳
时盏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他很少自己一个人出门,或者说根本没有过。
自从闻越给他退了学他也再不用去协会上课,家里请的保姆每天按时给他做饭,做完就走不会久留,卧室里门上还有一道锁,避免有什么不长眼睛的人闯进家里。
闻越把他保护得很好,在很多时候。
后颈腺体微微发热,剧烈的刺痛感传遍全身,他有些走不动道,眼睛也睁不开,浑身冒冷汗,被身后的alpha拎着胳膊推进一边巷子里。
至此,夕阳终于退尽,藏于黑暗中的肮脏和邪恶开始显形,张牙舞爪地朝他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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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尽澜只是打听到闻越的住处打算堵个人,没想到会遇到他的omega。他是认识巫筠的,巫筠来学校找薄深那会儿围观群众里就有他,不过没太在意,也就是听着薄深的名字出来看一眼。
所以用排除法很好猜,只是没有想到闻越那么爱玩又会玩一个人,对自己的omega却很是小心谨慎,连临时标记都没有留下。
那就像是一块可口的蛋糕放在路边,总是会招致饥饿的野狼。这个时候就不能怪野狼没礼貌,要怪就怪蛋糕太美味,没人能抵抗那个诱惑。
杨尽澜抓着omega奶白的手臂,嗅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味道,浅浅的香柠檬很快被风带走,若不是alpha够敏感,或许就错过了。
杨尽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纯粹是恶劣的调笑,幸灾乐祸道:“……哟,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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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了,协会那边也已经通知。”薄深刚挂断电话,闻越就从监控前站了起来,脸色沉得可怕。
“你去哪儿?”
他还没问完,闻越已经捞起外套大步走了出去,被威胁的便利店老板不敢吱声,缩在一旁看着这个情绪明显不对劲的alpha冲出店门。
薄深看了眼屏幕,带走时盏的alpha那张脸看不清,但是那个衣服的颜色他怎么也不会认错。
有点不对劲。这个想法只在薄深脑子里转了一圈,很快就被抛诸脑后,他带着巫筠往时盏消失的方向去。
闻越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他敢保证只要杨尽澜敢动时盏一根手指头他非让人再进一次医院不可,这次进了能不能出来还有待商榷。
alpha仗着体力优势飞快穿过狭窄憋闷的巷子,不知走到什么地方的闻越忽然顿下脚步——他闻到omega发情的味道了。
他不太确定,不对,他很确定是时盏,尽管他没有闻过时盏信息素的味道,可他能感知到……操。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alpha的眼眶周围泛起不正常的红,比起血液的颜色要浅,比起海棠的颜色要深。信息素压制不住地往外爆,肮脏潮湿的巷子被alpha强大的信息素席卷了一道,omega在求救。
薄深只抓住了闻越一个衣角,再眨眼人就不见了。他不高兴地皱眉,暴怒下的alpha对周围无差别攻击,他和巫筠最好都不要靠太近。
“没事吧。”巫筠觉得不舒服,他没感受过这么具有攻击性的信息素,哪怕是不久前还在和他说笑的闻越,此刻就是个不理智的alpha,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更担心。
薄深垂眼,站在alpha划出的安全范围内不再往前踏入一步,终于反应出刚刚看监控时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从何而来。
“闻越易感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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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着omega信息素的味儿,越靠近越是能感应到陌生alpha的存在,闻越快控制不住自己了,终于在转角后看到了自己的目标。
时盏被反剪双手按在墙上,陌生的信息素刺激得他头疼眼花,alpha粗鲁地扯开后颈衣领咬上——
闻越没看清,也不敢看。盛怒中的alpha提着杨尽澜走进巷子更深处时轻轻说了声:“不要看。”
时盏眼睛发花,被alpha压制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和其他omega不同的地方可能在于别的omega发情期渴望被标记,他害怕。杨尽澜凑到腺体处他就明白了,在对方牙齿契进后颈前用力地挣扎,alpha也没想到omega会拒绝标记,不注意咬偏了位置,锋利的齿尖落在omega细白的后肩上,血丝渗出来。
那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有其他alpha闯入,并且是级别更高的alpha,手上一松劲儿,已经转换了地点,肚子猝不及防被膝盖猛顶,胃里的晚饭都差点吐出来。
杨尽澜有些想笑:“我捡的omega——”
闻越脸上挂着的笑容全部收敛,比起两年前那个只会蛮干的愣头青更为可怖,一身信息素近乎能把对手摁趴,又被他强行拉起来承受更汹涌的怒火。
“你敢标记他?”
“我……怎么不敢。”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谩骂打斗的声音很快被夜色压下。时盏跪在地上,勉力也承受不住这么强烈的冲击,双手撑着地面咳嗽了两声,流着眼泪喊:“越越……”
闻越从深巷里走出来,衣角上沾了血,不知道是谁的。他把外套裹在时盏身上,弯腰将人抱起来。
“宝宝疼不疼?”
温和的信息素在周身流淌,时盏终于不那么难受了,脸颊不小心蹭到闻越的侧脸,他惊慌地用双手捧起来,抵着额头断断续续安慰:“只有……一点点疼,越越别哭、越越乖乖的。”
阔别已久的凉意被冷风吹得明显,闻越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打个架的时间他不知道流了多少的泪。担心、害怕、愤怒、嫉妒、疼惜,哪种感情比较突出他都分不清了,只是被冲动支配,狠狠报复杨尽澜,也报复没有照顾好时盏的自己。
声音都是抖的:“我们去医院好吗,宝宝第一次发情期到了。我……”
他话没说完,忽地埋进时盏怀里哽咽。和刚才不一样,这次是真的在哭,伤心难过的情绪冲垮了一切,淹没不知所措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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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腺体表面被划破了,渗血很正常,不过不用担心,问题不是很大,omega第一次发情期腺体还是比较脆弱,加上他的发育状况一直不太好,需要注意一下。这个牙印几天能消,涂好药别感染了。”
穿白大褂的医生觉得面前这个alpha着实有些可怕,衣服上还沾着血,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alpha。刚刚给omega检查腺体时还差点被他动手揍一顿,幸好他的朋友还算理智,及时拉住了这个暴走的alpha。
时盏受伤的地方已经包扎好,抑制剂也打了,现在正搂着闻越脖子睡觉。闻越抱着他往医院外走,驻足在热闹的街道上,短暂陷入迷茫。
薄深适时开口问:“现在要回去?需不需要帮忙?”
过了好几秒,闻越摇头,声音沙哑疲惫:“我要去协会。”
薄深想了想:“好。带着时盏一起?”
alpha眼角的猩红还没褪去,惯常带笑的眼睛深邃澄澈,不装一点儿情绪。
“我先送他回去……”闻越想起什么,否决了自己的最初想法,“不,我带他一起。”
“我们和你们一起。”薄深说着伸手拦下一辆出租,易感期的alpha带着发情期的omega在外面,怎么看都不让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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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会到了晚上也有人值班,闻越直直上去和工作人员说:“叫向瑕来。”
那人迟疑道:“会长下班了,现在可能已经……”
闻越不跟人废话,掏手机给向瑕打电话。那边很快接听,依旧温和的嗓音不紧不慢:“闻越,怎么了?”
“我要开证明。”闻越说,单手搂好时盏以防他掉下去。
向瑕不知道说了什么,闻越暴躁地打断他:“时盏成年了我带他来开证,现在马上,你他妈现在跟我叽叽歪歪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老子还能开什么证?结婚证!”
向瑕说让他等一下,闻越关了手机抱着时盏在大厅里坐着。终于安静下来,闻越没说话,盯着大厅里那个时钟发呆。
薄深接了个电话回来说:“杨尽澜已经被带走了。听说骨头断了几根,伤势很重,但关不了几天,你知道的……”
“嗯。”这反应比起下午平静多了,可薄深明白他没表面看起来这么温和。
薄深问:“你想怎么做?”
“我?”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闻越略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一股摁不住的浑劲儿直往外冒,跟平时那个三两句离不开调侃的衣冠禽兽一点都搭不上边。
他眼底涌动着非常晦暗的情绪,眼睛盯着那个钟,却仿佛在看杨尽澜。用舌尖顶了下腮帮,呆滞的眼神转瞬就凌厉起来。
突然又笑了笑,仿佛刚才那个要吃人的不是他,语调还怪轻快:“既然这么想标记,要么打掉他的牙齿,要么踹烂他的鸡巴,做事这么嚣张,总得有人教训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