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没有发出什么别的声音,只乖乖跟着他走,可就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薄深回头看了一眼:“今天……”
顿住,犹豫着改口:“宿舍有件衣服,你帮我带回去。”
巫筠连忙点头,和薄深去了他的宿舍。这会儿晚自习的铃声才响起,校园里安静极了,薄深步子很大,巫筠不得不小跑着跟上他。
“衣服是什么材质的啊?需要用手洗吗?”巫筠认真地记笔记,可没能掩盖住声音里的颤抖,加上步伐太快有点气喘,听起来很软。
薄深推开宿舍门:“不用。”
巫筠先进了,问清楚衣服在床上,他便很快地找到薄深的床位爬上去找。就算薄深不说他也认得出来,信息素是不会骗人的。
跪在床上伸手拿衣服的巫筠也并没有注意到薄深反锁了门。
“这个掉色吗?”巫筠还在关心那件衣服,完全不知道薄深什么时候从身后框住了他。
“眼睛红什么?”薄深胸膛贴着他的后背,说话时轻微的震动传来,直接把巫筠给震麻了。
刚才冷漠抗拒不配合的alpha似乎是有些不能理解,单纯地提出疑问。尾音拖着一点久违的温和,巫筠却好像突然找到发泄口,转过身抱住薄深,一路的担惊受怕又都回来了,没控制住自己开始委屈。
熟悉的alpha信息素缓缓安抚着他,分明也是冷调的,但还是给了他无尽的安全感。巫筠吸着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太没出息了。
其实就在他刚刚打听薄深教室的时候,不小心还听到了一场对话。其中一个beta明显对薄深这号人很感兴趣,不时发出“真的好帅啊”“果然还是对禁欲系毫无招架之力吧”之类的感叹,另外一个就更直白了,笑着扯衣领说“想跟他上床试试滋味怎么样——”
那么多人喜欢他啊。
薄深没有说话,等巫筠心绪平静之后才把他的脸挖出来,仔细看了下:“不舒服?”
凑得极近,薄深眼镜片后的眼睛也能看清,极其深沉的墨色,冷静又锐利。巫筠腿软,身体好像出了点问题。
“没有,没有。”巫筠慢慢收回手,重新攥着薄深的衣服,小心地问,“真的不吃吗?”
薄深从他手里拿过食盒打开,卖相极好的小蛋糕躺在里面,又香又软,想跟面前的omega一样。薄深一贯对甜点不感兴趣,看巫筠期待的样子,拿了一块咬一口。
果然很甜。
“怎么样啊?”巫筠死死攥着薄深的衣角,都没发现自己的紧张,只顾着盯着薄深的嘴唇。
薄深面无表情地评论:“甜。”
除了甜没什么别的,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样,可巫筠那么在乎,还是忍不住追加了句:“好吃。”
果然,巫筠的眼睛一下就亮起来,憋红的眼眶里还有没退干净的湿意,迫不及待确认:“真的吗——”
薄深伸手按着他的后脑勺亲下去。蛋糕的香甜在两个人嘴里流转,巫筠又松开衣服抱住薄深。这是他在清醒状态下和薄深的第一个吻,喘不上气了也不想结束,薄深刚退开他又跟上去。
薄深将腿压在床单上,整个笼罩着巫筠,俯身勾他的舌头,呼吸紊乱导致信息素外溢,浅浅的木质香混合百合附在两人身侧。
薄深用手指勾巫筠脖颈上的皮质抑制环,那抹黑那么重,把omega白瓷一般的皮肤生生加工成色情的模样。他低头沿着边缘舔了一道,牙齿轻轻扯动抑制环,想要闻omega信息素的味道。
“我要回去了,我、我要回去……”巫筠慌乱地推薄深,要是在人家宿舍发生了什么才奇怪。
薄深没有立刻放开他,推高他的T恤,在侧腰上咬了一口,白皙的身体上瞬间多了个齿印。
“之后的星期天我都回去。”薄深呼吸有点乱,摸了摸巫筠的头,“在家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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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薄深从后门进来,闻越吹了声口哨,支着下巴翘起腿踩在课桌横杆上:“这么快就完事了,你不行吧。”
薄深将在楼下带的冰水放了一瓶在他桌上。
“弟妹那么可爱,少让他一个人出门啊,要是看上别人踹了你可怎么办。”闻越扭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得他眯了下眼睛。
薄深靠着椅子,头顶的灯管发出的白光刺眼又不舒服,他抬手遮住眼睛。任由自己放空了三分钟,才慢慢开口问闻越:“怎么做彻底标记?”
“你问我?”闻越放下水瓶,有些自嘲地笑了老半天,“别的我还知道一点,这个我没经验。”
这个回答远超薄深预料,不信任的眼神看向闻越,似乎是想看出他有没有在开玩笑。
闻越也懒散地靠着椅子,说:“omega腺体发育一般在十七岁之后才成熟,所以omega的成年分界也是十七岁。我领走时盏那年他才十五岁,现在也没成年,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对未成年omega下手的禽兽吗?”
老实说,很像。闻越这番话里透露的信息有点多,薄深懒得一个个追问,抓了最重要的问:“理论上?”
“理论上,只要在omega发情期操进对方生殖腔就可以成结,但这个成功率并非百分百,要考虑双方的信息素匹配度和omega的状态。”闻越背理论比背语文课文还熟练,不愧是学了一年夫德的男人,“很多论文上说alpha和omega的结合是天上的安排,挺有意思……但是彻底标记风险很大,特别是对omega的心理状况。以及先要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要孩子的准备。”闻越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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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筠在卫生间搓衣服,虽然薄深说他的衣服丢洗衣机里就行,但巫筠又没事做,搬了板凳开始手洗。
刚刚薄深把他送到校门口,还给他叫了出租车,看着他走了才回去。走之前还叮嘱他好好在家里待着,不要乱跑。他也不想乱跑的,实在是忍不住才去找薄深。
最后薄深也只吃了一口蛋糕,剩下的让他带回来自己吃。不过他已经很满足了,等下周薄深回来再给他做好吃的,这次也绝对不会受伤了。本来是个意外,薄深握着他的手看了会儿,很不高兴。
他还在薄深宿舍赖了会儿给他收拾完柜子和箱子才走,犹豫着找个什么理由再骗薄深亲他一口,又想起之前薄深说过想亲哪儿亲哪儿,就放心地搂住人吻了下巴。
洗完衣服晾起来,巫筠才去洗澡。还有一个不得不做笔记的细节,哪怕不在发情期,被薄深摸也有很强烈的感觉,所以以后在外面不能太黏着alpha,以免发生尴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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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薄深起夜上厕所,不小心碰到没关紧的柜子门,上床的室友嘟囔了句:“薄深?要不要灯?”
“没事。”薄深关了柜门,往厕所走。
明明是很平常的两个字,室友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不过这个疑问只持续了三秒很快又睡死过去。
薄深弯腰掬了捧水浇在脸上,勉力恢复神智。他双手撑住洗漱台,看了镜子的人许久,迷茫的眼神逐渐冷静。
刚刚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大多只有个模糊轮廓,不过捋清后反而能分清那是梦境了。他的第一视角,怀里抱着柔软香糯的omega操,被对方捧着脸亲下巴。醒来后床上还有梦里另一个主角的信息素味道,巫筠留下的味道——
他好像能闻到了。
有空就多唠会儿?想看什么普雷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