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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光环效应 流光 4782 2025-07-12 09:01:46

汶家光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期间傅羽书和代铭过来看他,岑今山也就知道了是谁告诉汶家光这些的,一出病房,脸就沉下来了,岑今山虽和他们同辈,但因年龄差距,平日里更像是个长辈,汶家光在里面休息,傅羽书和代铭在走廊外面被问责,因他们这一遭,汶家光受了些刺激,还间接导致他摔下楼,二人也十分内疚。

“他没必要知道这些。”白惹小孩掉那么多眼泪,岑今山看到面前两个人就觉得烦心,汶家光近几日总郁郁寡欢,不知道要难过多久,他知道了这些就肯定会把原因揽到自己身上。

岑今山不想他知道太多,知道的多,忧思便多了,忧思过后就是伤身,他只想他平静地生活着。

除了傅羽书和代铭,周婶也过来看他,提着保温饭盒来的,里面装的补汤,自己才退休没多久,汶家光就瘦成脸尖尖的模样,拉过他的手直叹息,接着又说要给他看手相。

周婶如今退休了,在疗养院彻底研究起玄学来,平时没事就给疗养院新来的人看手相之类的,抓着汶家光的左手看了老半天,也不知看出个什么情况,只道他要多注意身体,接着又问岑今山有没有另请个擅厨艺的阿姨或是厨师,伤筋动骨一百天,吃食上可得好好调养,岑今山听了后觉得有道理,依言准备雇佣个新的阿姨。

周婶来一趟,拉着汶家光说了许多话,直到他脸上掩不住困意了,岑今山才让人送她回去。

在医院的日子也无聊,岑今山下班了便过来陪他,照顾他洗漱,医院里到处是消毒水味道和各类病人,岑今山不让他随便出去,怕又给染上什么病,汶家光只能整日呆在病房里,偶尔岑今山才会带他出去走走。

“想回家......”除了时不时头痛还有脚没完全好,汶家光觉得自己没必要继续住院了,很不自在,也没什么安全感。

岑今山走到他面前蹲下,耐心道:“等过两天再看看情况就出院好不好?”

汶家光听完垂下头,显得很失落,岑今山也不管周围有其他人在,牵过他的手,亲了亲手背,“乖。”

汶家光这些天陆续做了各种身体检查,他总是脑袋疼,可做了检查后发现除了脑门磕伤外,后脑勺又没什么问题,几个老医生轮番上阵对着片子看了又看,愣是看不出什么原因,了解到他的过去后,最后得出是心理作用导致后脑勺的钝痛感。

再拍多少片子都没用,医生劝他还是带人去看心理医生,不然以后再受什么刺激的话可能会更严重或者患上精神类疾病,加上他原本以前就有过这样的症状,可汶家光还是和以前一样十分抗拒看心理医生,每次看完后都脸色苍白,红着眼眶说自己不想看心理医生,无奈之下,岑今山只好先把这事放下了,希望这次和以前一样,过一阵子就慢慢好起来。

现还是盛夏时分,夜幕降临也未带来多少凉快,汶家光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只有额角的一块结痂的伤口,他在病房里感到有点闷,出来了又觉得热,在外面坐了一会儿,扯了扯岑今山的袖口,低声道:“想吃甜筒、酸梅汤......”

今年夏天他也没吃过甜筒,汶家光只在第一次跟着岑今山出差时吃过他买的甜筒,后来就没有过了,酸梅汤更别提了,自周婶退休后,他也没怎么再喝过了,都是买了料包煮,味道终究是差了点,想到此处,汶家光更想喝了,他难得这样撒娇,可岑今山却驳回了这个请求:“过阵子再带你去买好不好?你最近吃药,医生说要忌生冷的东西。”

想回家不行,吃甜筒不行,喝酸梅汤也不行,汶家光长长的睫毛慢慢垂下,抿唇不语,看起来情绪十分低落。

岑今山看在眼里,终究忍不住抬手刮了刮他的鼻梁,语气很是无奈:“饮料装的酸梅汤不好喝,这附近没有卖甜筒的,我去便利店给你买盒装雪糕,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汶家光一下舒展开眉眼,重重点头应声:“嗯!”

傍晚的医院走道依旧人来人往,汶家光坐在原地等着岑今山回来,看到草坪上长着的四叶草开花了,弯下腰想去触碰那朵小黄花,可还没碰到,他的身体就突然打了个寒颤。

周围似乎有人在注视着他,那种感觉太强烈,让他想忽视都难,汶家光重新坐直身子,茫然地望了望四周,没发现有人在看他,只看到岑今山不远处逐步走来的身影。

“怎么了?”岑今山将雪糕拆开递给他。

汶家光接了过来,回答道:“好像有人在看我。”

闻言,岑今山皱起眉头,环顾了下周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医院毕竟人杂,岑今山干脆带汶家光回病房了。

岑今山说两天后出院,倒也不是哄他的,两天后也真就出院了,汶家光回到家后不久,家里来了名新的阿姨,是跟周婶一样的南方人,很擅厨艺,说话的腔调也柔和,汶家光又过起喝补汤的日子了,在家养了一阵子,身上磕出来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就额角的疤还没完全消。

今年暑假就这么潦草度过了,开学后,上了一段时间的课,汶家光就得出去实习了,郑浅原本是和他一块在A市找工作的,到时候回学校毕业搬东西也方便,但他家里人硬要他回老家找工作,于是郑浅只好提早收拾行李回去。

“我服了,就我们老家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一个月工资哪里养得活自己,郑浅郑浅,我妈说取这名就是为了以后多挣点钱,现在一想起我这名就头痛,一想到回老家就觉得这辈子没盼头了,还挣钱......”郑浅拖着一个大行李箱站在高铁站门口和他吐槽,两人好歹是几年小组作业的同学,汶家光看他一直等不来到车站的公交,干脆让家里司机开车送他来车站,免得赶不上高铁。

“快进去吧,一会儿要检票了。”汶家光提醒道。

“行,那我先走了。”郑浅一看时间确实快到了,边朝他挥手边匆匆忙忙地拉着行李箱进站。

汶家光看着郑浅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忽然想起岑今山。

岑今山自今年夏天以来,就经常出差,出差频率比往年多了不少,除了飞往别的地方,汶家光发现他每个月都固定在月末飞去Y国,每次从Y国回来心情都不太好,虽然没在汶家光面前表现出来,但他感觉到了,以为是公司遇到什么麻烦了,问了下宏飞,宏飞说老板去Y国没带上他,有时候在别的地方忙完了,也会在异地直接买票飞往Y国,自己和别的下属则先回A市,应该是过去处理私事。

夜晚,汶家光一个人躺在床上,小羊之前跟着他摔下楼,里面的棉絮沾了血洗不干净,已经被扔掉了,汶家光躺在岑今山那一边睡觉,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直到窗外传来飒飒风声,才发觉外头飘起了白茫茫一片雪。

又是一年冬。

想来岑今山那边应该是下午傍晚时分了,汶家光拿起手机给他打去了电话。

话筒嘟嘟声一直传来,等了不知多久,才被接通。

“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汶家光的声音很软,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电话那边的人动作顿了顿,沉默着没有回答。

等了许久都没回复,汶家光以为是自己音量调太小了,可往上调了后依然没有声音,他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这回,汶家光没有等太久,可那边传来的却不是熟悉的声音。

“——他、不、在。”

那道声音极嘶哑,一字一顿的,像是一个人多年没说话,终于开口了,每说一个字,喉咙都被刀划破开似的。

汶家光怔了怔,又看了眼手机号码,确认自己没打错,才小心翼翼道:“我找今山哥哥,请问你是?”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再回答了,汶家光不说话,也不挂断,两人就这么无声对峙着。

对面人的耐心出奇地高,又不知过了多久,最终还是汶家光先败下阵来了,他捧着手机,讷讷道:“请问可以帮我把手机拿给他吗?”

汶家光说完便竖起耳朵仔细听那边的声音,只听见那人似乎轻笑了一声,也不知在笑什么,接着话筒又传来那粗涩的嗓音:“你、谁?”

汶家光心想,这明明是岑今山的手机,上面肯定有他名字的备注,这人拿着别人手机,接别人的电话,还明知故问,不由有些不满,但还是回道:“小光......是小光,你就说是小光找他!”

其实岑今山平时很少这样叫他,但汶家光突然就想这样说,因为这样可以显得他们关系很亲密一样。

对于这样带着赌气但实际没什么气势的话语,那边的人笑得更厉害了,没有声音,只有鼻腔发出的气音,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很快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等。”那人丢给他一个字。

那人似乎走了很长一段路,汶家光听到脚步声,很慢很轻,宛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行走着,还有依稀的鸟鸣音。

又等了好一会儿,汶家光已经有些困意了,强撑着等岑今山接过手机。

“家光?”岑今山看了眼手机时间,缓声道:“怎么还没睡?现在那边凌晨一点多了。”

“刚刚睡不着......”

“是不是头痛了?”

“嗯......”汶家光本来想问他为什么手机会在别人那里,但由于实在太困,聊没几句就忍不住睡着了。

岑今山听着手机里平稳的呼吸声,望向走廊里艰难扶墙离去的背影,最后还是挂断电话缄默着上前扶住。

汶家光过后把原本想问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他最近忙着找工作,因专业受限,他找工作的过程并不顺利,加上人又内敛,面试过程不算好也不算坏,只是回答问题时不像别人那样机灵应变,显得呆了些,面试了几家都被刷了下去,他想找离岑今山公司近些的,这样两人就可以一起上下班了,有更多相处时间了。

工作以后就没办法像以前一样,一放寒暑假就跟在岑今山后头一起出差,也不能再像读书时那样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他这个性格实在不讨喜,光是面试都成困难,可他又实在装不出开朗合群的模样。

一想到这儿,汶家光止不住地忧愁,岑今山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谈生意,而他连找份工作都成困难。

晚上两人通视频电话时,岑今山看出他的闷闷不乐,提议要不要去他公司,汶家光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答应。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天气冷,汶家光大白天的也缩在被窝里,手脚都不愿露出来。

“没有什么不好的。”岑今山笑道,他不介意事事包办,更不介意就这么养着汶家光。

话罢,岑今山又在电话里安慰他找不到工作不是他的原因,现在每年毕业生近一千万,找工作并不容易,汶家光静静地听着,面上笑着,心里知道岑今山是在宽慰自己,暗暗叹了一口气。

“最近有没有头疼?”

“偶尔有一点。”汶家光回道。

其实他是想问岑今山是不是又去Y国了,岑今山每次去都不会告诉他自己的行程,汶家光前几天忍不住问了,岑今山却只说是去看个朋友,汶家光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朋友会让他每个月飞14小时的飞机过去,尽管过几天他就会回来,可那短短几天却让汶家光觉得格外难熬,除去吃饭睡觉工作,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是那么的少。

这么想着,汶家光抿起唇瓣,纠结了一会儿,刚准备问他在哪里,岑今山却先一步说话了,说他那边还有事,晚点再聊,汶家光也只好依依不舍地和他说再见。

噗通——

才挂断电话,外头就传来一道闷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汶家光从被窝里爬起来走到外面,只见书房门大敞着,进去一看,发现是刚来没多久的那个阿姨,书柜旁摆着一木梯,木梯脚下还有一堆书籍,看起来应该是在整理书柜,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别的书,连带着几本书掉了下来。

“阿姨,这里不用收拾。”书房里大多是岑今山父母在世前留下的书籍,还有岑今山工作上一些文件,外人一般不进来,以前只有周婶会进来打扫,周婶走后,就变成了汶家光偶尔清扫一下,其实也就扔袋纸垃圾,扫扫地,掸下书架上的灰,书架是直接设计到顶的,他拿着鸡毛掸子都够不到最上面的层柜。

“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看小少爷你最近忙着找工作怪累的,就进来打扫一下。”新来的阿姨总称呼汶家光少爷,跟宏飞一样,汶家光每次听到都告诉她不要这样叫,但是阿姨很固执,坚持这么叫。

汶家光没想到阿姨还搬了庭院里的木梯上来,怕人不小心摔着,扶着梯子让阿姨赶紧下来,“阿姨,下来吧,太高了。”

“没事,最上面的灰快擦完了,一会儿换桶水再擦一遍就好了。”

阿姨这么说着,下来后汶家光怎么也不让她上去了,趁人出去换水,汶家光拿起掉下的书,爬上梯子放了回去,他以前看书都是拿中层的,书架上其实没几本他看得懂的,他来来回回也就看那本诗集和寥寥几本中文书,偶尔岑今山会给他念外文书听,最顶层的却没碰过,汶家光摆放完后没立即下去,随意拿起一本较厚的打开看。

本以为是书,打开一看才发现是本相册,里面开头是一对年轻男女的在湖边牵手的照片,汶家光一眼就看出那是年轻时候的岑家父母,猜测这或许是家庭相册,汶家光没怎么拍过照,更没有家庭相册,心下既羡慕又欢喜,拿着相册爬下梯子,坐到书桌前仔细翻看。

相册里前面几页是岑家父母相恋到结婚时的照片,两人结婚时周围只有他们两个,身上没有繁琐的礼服,女人的长发掩在白色头纱下,身穿一袭简约的白裙,男人则穿着白衬衫和西裤,袖口随意挽起,两人脸上皆是浅浅的笑意。

“真幸福呀......”汶家光眯起眼睛,淡淡地笑道。

隔着时空,他都能感到岑家父母当年的相爱,相册应该记录了许多温暖时刻,那都是汶家光不曾体验过的家庭温暖。

其实一楼就有岑家人的全家福,全家福里的岑今山父亲脸上皱纹多一些,如今看到稍年轻时候的模样,汶家光才发觉岑今山和他父亲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笑起来时眼尾上扬的角度都一模一样,再往后翻,就是一个皱巴巴的婴孩。

“嗯,是哥哥。”汶家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虽然婴儿时期看不出什么,但下面标着岑今山的出生日期,汶家光一页页翻下去,但脸上的表情却从原来的羡慕欢喜变成了怔愣,到最后完全出神,直到阿姨重新提一桶水上来,又擦了一遍顶层书柜,他才缓过神来,将相册合上放回去。

汶家光沉默着帮阿姨把木梯搬回庭院,之后站在水龙头下洗手,边洗边发呆,洗了不知道多久,手都被冻红了才反应过来,把手放到嘴边哈气边走进屋。

屋里的佣人大概是以为他早就上楼了,在厨房里围作一团窃窃私语。

“你怎么突然上二楼书房?那儿不能随便进去,你不知道啊?”

“这不是小少爷最近忙着找工作,我闲着也是闲着,就上去找点活儿干,小少爷人也和蔼,还帮我整理哩。”

“哎哟,这家的小少爷早死了,现在这个是岑先生养在身边的,和这家主人关系不清不楚的,算哪门子少爷,顶多算是个养在身边的情人,诶,反正周婶都走了,之前她都不让我们说,我跟你说,他爸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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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尸,这个点还有人吗?应该没有,有的话大家看完早点睡,么么么[ ⇀ ‿ ↼ ]

作者感言

流光

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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