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叶钦休息,一大早被敲门声惊醒,揉着眼睛走出卧室,看见魏嘉琪提着鲜花和果篮站在客厅里。
他向叶钦打招呼:“师娘早。”
叶钦懵了下,愣愣地回了句“早”,听见程非池问:“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待会儿还要上班,就不多打扰了。”魏嘉琪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再次祝程老师节日快乐。”
刷过牙洗过脸,叶钦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什么节日。
吃早餐的时候,叶钦看着摆在桌上的花,感叹道:“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记得你是他老师啊。”
想起当年骑着自行车去做家教的日子,程非池笑了下:“让他别再把我当老师,他不听。”
叶钦咬着筷子若有所思:“一日为师终身为……”
程非池:“什么?”
叶钦猛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吃完程非池去公司,叶钦难得休息回卧室继续睡觉。
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给廖逸方打电话:“节日快乐啊廖老师。”
廖逸方十分感动:“谢谢叶同学!”
叶钦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今天是不是收到很多礼物?”
“是啊。”廖逸方话语中难掩喜悦,“班上的学生送了卡片还有鲜花,我正在找花瓶把花插上。”
叶钦又问:“那家伙没送?”
说到周封,廖逸方有些羞涩:“送了啊,刚抬到办公室。”
叶钦问什么东西竟然需要抬,廖逸方发来照片,叶钦点开,之间一块古朴的木质牌匾上书金灿灿的几个大字——桃李满天下。
叶钦:“……”过于沙雕,学不来学不来。
中午程非池没回来,叶钦一个人出门溜达一圈,回到家里又睡了一觉。
下午随便收拾收拾屋子,把晚上的菜洗好切好,拿起手机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看了一眼时间,有点坐不住了。
拨通程非池的电话,叶钦清清嗓子:“还在忙吗?”
“嗯,等下有个会议。”
叶钦吞吞吐吐:“那……助理姐姐在吗?”
“不在,去准备会议资料了。”程非池问,“找她有事?”
叶钦有点着急:“你的包裹信件都是她负责收发?”
程非池:“嗯,你给我送什么了?”
叶钦开始虚:“没、没什么。”
程非池笑了下,电话里传来走动的脚步声:“不过锦旗之类的,是直接送到我手里。”
叶钦仗着打电话对方看不见,装傻道:“什么……旗啊?”
“可能是以前的学生送的。”程非池站定,听声音像翻动什么东西,“没署名,不知道是谁。”
叶钦又开始着急,拐弯抹角提示道:“我以前……也是你的学生。”
“嗯?”电话那头的程非池似是刚反应过来,“哦,好像是这样。”
这会儿再听不出来对方在故意逗他,就是真傻了。
叶钦气呼呼地哼了一声,终究是不敢忤逆师长,软着嗓子很乖地问:“那……程老师今天可以早点下班吗?”
“有事?”
叶钦咬了咬嘴唇:“锦旗都收下了,作为老师不该负起责任来吗?”
程非池忍笑:“什么责任?”
“锦旗上都写了啊……”
程非池便念道:“关怀教导有方?”
“这句是凑数的。”叶钦声音更小了,“下一句……才是重点。”
这天晚上,程老师认真负责地履行了义务,叶同学累并快乐着。
次日叶钦又赖床,裹着被子哼哼唧唧不肯起来,嗓子都是哑的。
程非池先起床,去厨房倒热水时候路过客厅,瞥见摊放在桌上的锦旗有些微变化。
走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红布正中央两行金字——关怀教导有方,疼爱无微不至。
与先前不同的是,左边标注“上联”,右边标注“下联”,“下联”二字画圈打五角星表重点。
昨天程非池已经乐过了,这会儿看到还是觉得有趣。
他想起当年一口一个“程老师”的小家伙,总是在英语短文背不上来的时候托着他的胳膊撒娇,在企图用亲亲逃避罚抄结果被驳回时噘嘴委屈,还会在竞赛获奖的喜报上偷摸添上自己的名字缩写……这些全都是他珍藏于心的回忆,每回想一次就更清晰一分。
视线下移,除了上下联,原本只写了赠送日期的位置多了两行手写字,想来写字的人一时找不到颜色相同的笔,或者写的时候困得要命,没顾上美观。
只见“高二(2)班叶钦敬赠“几个硕大的字旁还添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料想写得这样缩手缩脚定然不是什么能拿上台面的正经话,程非池把锦旗捧起来凑近看,先是一愣,然后勾起唇角,眼中浮现温柔的笑意。
昨天深夜,腰酸腿软的叶钦悄悄爬起来,随便摸了支笔来到客厅。
在送得匆忙没来得及署名的锦旗上宣誓主权般地写下名字后,叶钦咬着笔帽左思右想,红着脸在角落添上一句——横批:一日为师终身为夫。
末尾画了一个胖乎乎的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