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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流放者 星河蛋挞 10901 2025-08-10 09:15:10

3、聊天

就像329生活中任何一个意外一样,不速之客造访的那一夜渐渐远去,生活还要继续。

他打三份工,进食,睡觉,在有限的时间空间里锻炼身体。流放者中的omega享有另一项福利,一个季度一次的免费体检,倘若体检认定这些omega蓄意损害自身或无力照顾好自己,政府就会“提供帮助”。他们会被送入公立omega保护所,得到最好的照料。

保护所里的omega有最营养的食物、最好的治疗和最合适的作息表,他们什么活儿都不用干,只需要成为“母亲”或“情人”。两个职能按照身体状况划分,医生会往他们腕表里戳印,更好的基因用于生育。他们会在接下来几十年里源源不断地诞下公民,或者在接下来几十年里抚慰单身alpha躁动的身心,都是些公益事业,谁叫人造子宫成本太高,嫖娼又是非法的呢。

329暂时还没有受保护的危险,他尽力保持着健康。如果他工作得足够努力,三十多年后就能脱下项圈,还清刑期,跟普通人的退休时间差不多。至于三十多年后毫无积蓄也没有退休金的他要怎么办,那是今后的事情了。

这是普通的一天,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上午有人撞倒了329,差点把他推到车轮底下,在他站起来之前跑远。那也是个戴项圈的人,一个被流放的alpha,跑开之前仇恨地瞪了他一眼,看上去一点不为撞倒他抱歉。流放者之间不允许接触,329这一年里没遇到过几个同类,偶尔产生交集,结果也不算友好。流浪者中的alpha与beta在无法工作时只能凄凉死去,omega却有其他后路,招人嫉恨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中午跟329同组的新人操作不当,分拣机器出了问题,工地以此为由克扣了整组人的午餐。329去灌了点水喝,回来发现那个新人躺在地上,被揍得不轻。329伸手去扶他,被甩开了。那个人爬起来,匆匆走出去,全程低着头。

下午的工厂老板是执政官的忠实支持者,他又一次在新闻播放时命令工人们停工,对着屏幕鼓掌。执政官大人在屏幕上挥手,他儿子站在他身后两步外。执政官之子并没有头衔,民众私下里叫他“皇太子”,毕竟庇护所的最高权力已经在一个家族中交接了数代。执政官大人接见某某政要,政要表示庇护所边缘的环境一定会改善,暴民一定会被处理云云,不是什么重要的新闻,都是些老生常谈。

下午结束之后,329终于能吃上今天第一餐。

他咀嚼着压缩饼干,这东西便宜且基本保证一餐的营养,只是尝起来像木屑,又硬又干,得含上一会儿才咬得动。329一边吃一边向出租屋走去,距离晚上的工作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够他换身衣服。

他打开门,家里已经有人了。

年轻的alpha坐在他床上,因为这间狭小的廉租房并没有桌椅。这回亚莎醒着,329一进门,她便精神奕奕地站了起来,笑着问候道:“晚上好!”

“……晚上好。”329说。

“真抱歉上次不告而别,我得回家,不然我父母会担心的。”亚莎一脸抱歉地说,“您睡得太熟,我不忍心吵醒您。上次睡得好吗?您的气色比上次好多了,真让人高兴。”

“我晚上还有工作……”329说。

“第六大街信号灯出了问题,不久前发生了交通事故,您打工的那家店恐怕晚上开业不了。”亚莎说,“需要我为您调出相关报道吗?”

329不说话,她便自顾自地调出了新闻。报道投影在出租屋脏兮兮的墙壁上,跟她说的一样。

她能让一条街停水停电,能“宣告”一场交通事故,那么当然也能让一个流放者缺胳膊少腿、半死不活。尽管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在他这样的人身上费事,329认为,这样的警告已经足够了。

他的嘴巴变得很干,忽然失去了胃口。出租屋没地方能放吃了一半的饼干,于是他把剩下的压缩饼干全部塞进嘴里,用力咀嚼,吞咽。坚硬的饼干屑刮擦着喉管,329喝了几口水,把它们压下去。

“啊,不着急,别噎着!”亚莎连忙说,“这次我有很多时间。”

“你不跟我‘发生性关系’?”329说。

“那倒不是……”少女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但是这次时间比较多,我们可以先做点别的?”

她环顾出租屋,看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可以做的事情。

“比如,嗯,我们可以聊天?”她坐回床上,满怀期待地说。

聊天,何其新鲜。

即使是普通人之间,恐怕也很少正儿八经地说“现在让咱们开始聊天”——普通人会吗?329不太确定,他想不起来,普通人的生活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他感到荒唐,倒不觉得困扰。没累到倒头就睡的时候,329偶尔会和枕头说话。有时候你就只是……需要说说话,不管对象是什么。

“聊什么?”他问。

“什么都行!”亚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想知道您的事情。”

329号是个被流放者,重刑犯,三十来岁,打三份工。他的时间表被塞得很满,很满,除了工作,并没有可以谈的地方。而如果亚莎能用水电交通来调控他的时间表,她当然清楚那些工作的细枝末节。

“没什么好说的。”329想了想,最终还是回答,“你应该都知道了。”

“知道与您自己说是不一样的呀。”亚莎说,“您可以谈谈……过去?”

“我不记得了。”329脱口而出。

他不记得多少,真的,千真万确,不剩什么了。他抿着嘴,防御性地抱起胳膊,稍稍后退,后背撞上了门。房间很小,并没有可以后退的空间。亚莎慌忙摆手,频频摇头,连连说:“那我们不说这个!我没有让您不快的意思!”

“我真的不记得了。”329重复,“我接受了手术,手术很成功。”

如果不再把重罪犯扔到庇护所以外,要如何保证这些罪人不会再造成危害?

项圈上有控制系统,能阻止一切犯罪行为。在戴上项圈之前,重刑犯会做一个小小的手术。有些人是天生的坏胚子,手术能让他们改正。有些人只是受了他人蛊惑,手术能抹消那些记忆,让被感染的灵魂重新洁白无瑕。

它可不是那种古老的切除手术,不会让接受手术的人变成白痴傻瓜,甚至不会让人出现影响生活的大片记忆断层。他们只是失去一部分坏东西,只是得到纠正,得到帮助。手术摧毁过去那个犯罪的人,留下的人不会再产生犯罪的念头。

“说说我自己吧!”亚莎突兀地转移了话题,“前几天我用新式无人机打出了‘满载’,妈妈夸奖了我。”

“哦……”329迟钝地说,“那很好。”

“我八岁就开始学这个了。”亚莎颇为自得地笑起来,“其实我更想开实地机,但是他们不让,说那很危险。才怪呢,我长这么大,无人机从来没坠毁过一次,遇上一群变异隼的那次也没有。”

329这才反应过来,亚莎说的满载不是在机器中玩模拟对战。她在说操控无人机去庇护所外狩猎变异生物,“满载”是满仓,装满一架无人机的猎物。

跟那些必须以此谋生的民间猎人不一样,无人机是权贵们一掷千金的休闲游戏。

“是很危险。”329说。

“没那么危险,如果驾驶员够好的话。”亚莎说,“我很厉害的!”

“再厉害也可能遇到意外,命可只有一条。”329说。

“可是就是有很多不怕意外的人啊!”亚莎争辩道,“有的人就是可以从变异生物和密集炮火当中进进出出,撞碎了执政官雕像还成功逃脱,他的飞机还意外动力不足呢!”

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329有模模糊糊的印象。执政官雕像有数百米高,他们曾想让它成为庇护所的标志。但是一架飞机,一架民间改造的飞机撞掉了雕像的脸,那个雕塑最终没建起来。

“我不知道你还支持革命。”329说,并不认真。

“没呀。”亚莎笑了起来,“可是飞行员很好看,飞机在激光中穿梭的样子也很帅。而且,反正那个雕像也很蠢,谁会把这么大一个自己摆在路上呢?”

329哑口失笑,即便只有一点模糊的记忆,他也记得那是一件震动整个庇护所的大事。亚莎谈起执政官雕像被撞掉的脸,像在说一副很丑的肖像画如何破损,口气十分轻松,好像这还不如那个好看的飞行员值得注意。

“他还是伏法了,那个飞行员。”329眯着眼睛回忆,没想起多少,“如果没有,现在应该还有报道。”

“是啊。”亚莎垂下了脑袋,片刻后又振奋起来,“但坠落的雄鹰也可以变成美丽的标本。”

“或者一团摔烂的腐肉。”329拆台道。

“不会的,只要好好照顾就行了。”亚莎笃定地说,“就算摔烂,复原技术也可以让一团腐肉跟生前一样漂亮——现在还不行,但研究院总会发明出来,只要他们专注于此。”

她如此胸有成竹,仿佛只要她希望,意外与自然规律都要让步。换成是别人,这股含着银勺子出生的傲慢本该招人厌恶,可亚莎说得太坦荡,又有种寻求认可的口吻,与她说“我很厉害的”时一样。这很奇怪,像炫耀又像示好,矜持又热切,仿佛小孩子把她全部的玩具都摆到你面前,昂着脑袋,期盼着你的夸奖与赞叹。

她真的太年轻了。

亚莎坐在床上,床沿对她来说有些高,双脚踩不到地,脚跟悬空,晃来晃去。她仰着脸,329走到哪里她的脑袋就转向哪里,像一株向日葵。如今已是傍晚,夕阳的余晖从建筑物的缝隙间透进来,落在她身上,让她的红发愈加灿烂,像只皮毛火红的狐狸。绿眼睛的狐狸盯着329瞧,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329想起一个牛肉广告。

一头牛在广告中宣传一家牛肉餐厅,宣称自己希望被这家餐厅烹饪,因为这里的厨子技术高明又热爱烹饪。当初329看着广告,觉得这广告真是愚蠢透顶,充满了人类的想当然——对一只被宰杀的牲口而言,肉被充满热情地烹饪还是直接扔进垃圾桶,两者之间有差别吗?

事到如今,他居然微妙地理解了那头虚拟牛的心情。

“我们开始吗?”他问。

亚莎愣了愣,雀跃地连连点头。

4、第二次

329去拿安全套,亚莎抓住了他的手。

“我不想用这个。”她撒娇似的抱怨道,“我想直接去您里面。”

329停顿了片刻,alpha便调出自己的健康证明来了。检查时间就在今天稍早些时候(贵人们的身体检查只需要一下扫描,非常方便快速),照旧和上次一样只有头像。

“我不一定是健康的。”329说。

亚莎动了动手指,将329上个月的体检报告投影在墙壁上。“身体健康”,“通过”,“合格”。

“在那之后我被操过。”329说,“有一两次,他们没戴套。”

“但是上一次我给您扫描过了,您睡着之后。”亚莎吐了吐舌头,像在为没告诉他抱歉,也只是为没告诉他抱歉,“您是健康的,而且我还给您打了疫苗,您不会感染什么啦。”

“我不知道性病还有疫苗。”329说。

“有啊。”少女咯咯笑起来,“只是成本太高没法推广。”

关于轻度辐射病的治疗,这些年来没有半点进展,性病反倒被治愈了,甚至还出现了疫苗。大概因为轻度辐射病只有底层拾荒者会感染,而上等人更关心自己能不能愉快地干他们想干的一切。

听上去就像散养一只流浪动物,329想,心情好时提供食物,获取陪伴,虽然没有饲养的意思,却必须先打疫苗——否则他会太过危险肮脏,连当个消遣的资格都没有。应该为早已失去生育能力高兴吗?如果没有,她大概还要费心给他绝育。

亚莎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那期待中毫无紧张,只是在等他快点同意。

329点点头,除了点头他也不能做什么。

他掀开亚莎的裙子,把内裤拉到膝弯的位置。他不敢把她的贴身衣物拉到地面或扔到床上,亚莎倒匆匆踢掉了鞋子,把内裤脱下来扔床上。少女穿着白色的丝袜,329在她双腿间跪下,含住她,那双丝袜裹着的腿就搁到了他肩上。

她的腿和她本人一样娇小又轻巧,一种骨肉均匀的轻盈,不是329常见的那种营养不良的瘦弱。两只脚丫在他肩头时不时动一下,因为快感,却好似嬉闹。有时候329想把双手放到她腋下,把她拎起来晃一晃,掂一掂重量,这种想法没头没脑且毫无必要。这女孩很健康,像一盆袖珍植物,或者只是还没长开。

她尝起来没什么异味,甚至还有股沐浴乳的香味,几乎让329怀疑每次见面前她都刚刚洗完澡。或许因为她年纪还小,或许权贵家刚成年的alpha就是这样,谁知道呢。作为一个alpha,她显得太过精致和生嫩,站在孩子和alpha的分界线上,不知道未来会长成什么样。

倒不是说329觉得她会变得多没礼貌……一个残酷的alpha并不需要多粗野,他们只需要不在意。

年轻的alpha仰起脖子喘气,脖颈弯曲出优美的弧线。她蓦地咬住了下唇,一下子低下头来,又一次盯着329看。她的目光专注又狂热,简直让人好奇她看到了什么。

亚莎看到了她想看的。

第一次性爱带来狂喜,第二次依然如此。高大的男人跪了下来,她能低头看他,居高临下。那张英俊的面孔依然非常端正,哪怕在给人口交的时候。329的脸颊因为含着她的性器鼓起,像在吞咽什么东西。

亚莎觉得他可爱极了,又性感又可爱,迷人得不可思议。她的手指插入他短短的头发,心想要是自己的母亲在这里,一定会觉得这个omega不成体统,不是因为他跪下来给她口交,而是因为他把头发剪得这么短。这个男人好像一直留着短短的头发,最长的时候也不过眉毛,揪起来不太趁手,看起来倒相当不错。

他看起来总是很不错,无论意气风发还是双眼无神。他有股精疲力竭的气质,亚莎从没想过疲惫也会是一种气质,更没想过自己会对这股沉沉暮气心动万分,像有根羽毛在心里挠来挠去。329真乖呀,乖乖跪下,乖乖吞吐着她,把牙齿藏得很好,没有任何值得指责的地方,没有任何需要惩罚的地方,这让亚莎很高兴,又未免有些遗憾。

酥软的快感让她双腿发软,双膝下意识夹住329的脑袋。他的舌头湿热温软,勤勤恳恳地服务着亚莎,直到她终于忍不住拽拉他的头发,开始冲刺,最后射进他嘴里。omega为这粗鲁的动作呛了一下,被顶到喉咙口想必不会舒服,但他没有挣扎,任由亚莎按着他的头,按了好几秒。少女喘息着松开手,男人后退一点,咳嗽了几声,在她的注视中吞咽了一下,将口中的精液都咽了下去。

他真的很明白alpha在床上的心思,不是吗。

亚莎抚摸着329的脸,那英俊硬朗的面孔摸起来倒挺柔软。omega抬眼看了她一眼,等发现他们在对视,又很快垂下眼睛。这个男人跪下,低头,回避目光,温顺又无趣——企图让自己温顺又无趣。仿佛面对野兽时埋头装死,想让掠食者咬几口就走。

才不呢,亚莎心中升起一股恶作剧般的兴奋。

她拍拍床,让329躺上来,把衣裤都脱掉。329照做了。亚莎坐在床边,抚摸那具仰面朝天、一丝不挂的躯体,像在赏玩什么东西。

男人有一具很棒的身体,不用力的时候,肌肉摸上去柔韧而有弹性。他的肩膀宽阔,胸肌厚实,亚莎捏住两边的乳头,搓弄它们,让它们渐渐硬成两颗肉粒。她掐捏这两枚肉珠,329的胸口轻轻起伏。

亚莎玩了一会儿胸口和小腹,手向下滑,摸到omega的性器。329的阴茎依然垂着,一点反应都没有,摸起来就是一团软肉。他的囊袋与未勃起的性器十分柔软,毛发稀疏又不扎手,像在摸仓鼠的肚子,亚莎新奇地揉捏了好一会儿,就算329被弄痛了,他也没表现出来。

这游戏持续了好一会儿,329没有硬,硬起来的是亚莎。她爬到了床上,手指插进omega体内,抽插着扩张。她摆弄329的内腔,没过多久,那里头就湿润起来。

亚莎抽出了手指,指头上沾着透明的水液,被拉得很长,像加热后的芝士。男人的穴口插起来又紧又粘,缺乏安全套上的润滑剂,且这回他没被刚操过一顿,干起来大概会不够顺畅。亚莎想,下次或许该带点润滑剂。

这样想着,她操进去。

329一声不吭,反倒是亚莎呻吟起来。感觉太棒了,廉价安全套果然很糟糕。他们之间没有了阻隔,肉贴着肉,不够湿滑,但触感与高热足以弥补。她长驱直入,像干进一团肉里。

一切细微的感受都从性器直冲大脑,湿热与柔软,还有细微的起伏。这回亚莎能轻易感觉到omega的生殖腔,它在肠壁一侧,连通着子宫,并不位于很深的地方。她调整了角度,碰了碰生殖腔紧闭的开口,329什么都没说,只是抓紧了床沿。

操进子宫里,捣烂那些omega,他们会爽翻的,色情小说里这么讲。但从329如临大敌的僵硬看起来,这恐怕不会爽,只会痛。会痛吗?亚莎轻飘飘地好奇,她想要试试看。

她对准那个位置,撞了进去。

第一次没能进去,那个开口真的挺紧,似乎只有发情期和生育时会打开。亚莎试了第二次,第三次,终于成功撞进一个头。329的大腿在发抖,他的脚趾蜷缩起来,咬着牙哆嗦了一下。他的身体蓦然绷紧,像一只企图合拢的蚌。

蚌无法合上,亚莎还在里头呢。这感觉刺激得要命,好像里面有张嘴在吸她,险些让她直接射出来。小姑娘头晕目眩,胯部有自我意识似的顶个不停,过了一阵子才能重新注意到外界。她先看到了一只手,抓着床头的手,指甲掐进木头里,用力到关节泛白。

329显然正拼命忍耐。

他还是不吭声,咬着牙眨眼,眼神发飘,不知在想着什么来分散注意力。亚莎又冲撞了一次,性器拔出再插进生殖腔,发出“啵”的一声。男人的胸口剧烈起伏,用力闭了闭眼睛,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他那么能忍,撩拨着亚莎的嗜虐心。

她大力冲撞,大开大合,想知道329什么时候会开始痛哭或反抗。小姑娘一边好奇,一边又缺乏耐心,硬把手指塞进男人嘴里。他不敢咬她,只好张开了嘴,叫声便憋不住了。

他叫起来真好听。

329在她身下压抑地哀叫,抓着床沿,冒着冷汗。他操起来很棒,他叫起来很棒,想来求饶时一定会很好听,可惜他不求饶,是不够痛吗?亚莎不觉得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绝不求饶的尊严。等她完事,329长长吐气,喉结动了动,筋疲力尽的样子。亚莎忽然明白过来,他不求饶,只是不觉得求饶有用,给自己省点力气。

alpha的性器最终变软,滑出来,浊液也随之慢慢流出。亚莎盯着那个一片狼藉的地方,心中满是标记地盘的愉悦。她心里依然发痒,很想见血,反正要用治疗仪器治好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但当她抬起头来,她发现329已经恢复了原状。

亚莎的呼吸还没有平复,329却已经平复下来。他又是一副平板的表情,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他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今天与昨天一样,明天与今天一样,任何趴在他身上的人都一样。跟他做爱好像和打他一顿没多少差别,他正魂游天外,在某处心怀厌倦地庆祝又一次劫后余生。那是某种……拒绝,一种让人不知该如何纠正的拒绝。

之前说话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会看着亚莎的眼睛。

这不好玩。

亚莎亲了亲他的肩膀,想着下次她或许不该把他搞得太痛。

5

如果仔细看,就能在329的小腹上找到一处伤疤,藏在各式各样的伤疤中间,不算特别起眼。但当初留下伤疤的弹片差一点就伤到脊椎,让他瘫痪。

这里说瘫痪,是指这样的伤出现在普通人身上的情况。上等人的治疗仪器能迅速治好这种贯穿伤,甚至不会留下一点伤痕。至于329,倘若他当初脊柱上挨了一下,肯定没机会苟延残喘到现在。他很庆幸弹道偏了一偏,不过在大众观念看来,他还不如被打中脊椎。

偏移的弹片穿过了329的生殖系统,让他从此不能被标记,不能生育。

他不记得自己何时何地得到了这处伤疤,却记得醒来后看到的几张如丧考妣的脸。医生沉痛地告诉329,他永远不能成为哪个alpha的omega,永远不能当母亲。有人在哭泣,有人声称一定会替329保密,气氛沉重,让329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很难在这片愁云惨淡中庆祝自己的胳膊腿安然无恙。

何必呢?标记与生育不能改变什么,那位嫁给了最高权力者、生下了未来的最高权力者的omega一样默默无闻,从不抛头露面,执政官只带着“皇太子”登台。 

329觉得不用避孕挺好,堕胎很伤身体。

总之,一次无套内射没带来多少影响。那个alpha给他打了疫苗,那么安全套也不必随身携带。可惜不能倒卖给暗娼,他们怕惹上麻烦,对流放者避之不及。

时间继续过去,气温渐渐下降。

这天早上开始329就不太舒服,头痛,一个劲犯困。前几天夜班工厂需要为一批订单加班加点,329熬了几天夜,又遇到降温,很可能感冒了。他机械地摆放着货物,思维迟钝,宛如梦游,哪怕在一个alpha借着拿东西去摸他屁股,他也没反应过来。同事喝走了那个揩油的家伙,329如梦初醒,跟同事道谢,对方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看起来对方只是看不过去这种事情,并没有帮助流放者的意思。

少数人把流放者当做发泄口,剩下的大部分人要么把流放者当成街边的垃圾,要么把他们当成瘟疫。被无视或被伤害,这就是329的日常生活,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去想那些恨意的来由。

329中午没吃东西,他用午饭时间睡了一小会儿。下午很饿,但精神好了很多,这取舍十分恰当,他见过不止一次缺乏睡眠的人被卷进机器里。有时候那些人会活下来,但对329来说,缺一条胳膊与这等伤势需要的治疗费用足够给他一张omega保护所的直通票。

傍晚他走向自己的储物柜,发现柜子被撬了,里面的压缩饼干与鞋都不翼而飞。他去还工厂的鞋子时,管理员跟他说,如果329给她吸屌,她可以借双鞋给他。329告诉她不用了,光着脚回家。

至少他还有一双袜子,尽管破了几个洞。而且他一直徒步上下班,知道哪条路路况还行。他可以先去弄点吃的,顺路看看附近垃圾场有没有还能穿的鞋。

然后,他意识到今天没有夜班。

这是通往杂货店的空旷小巷,329站在巷口,看到亚莎站在巷尾。她穿着件风衣,笑眯眯对他挥手,329停下脚步,小姑娘便向他小跑过来。

“晚上好!”她问候道,继而宣布,“您一定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她报了个地名,要走几小时才能到。

“那很远……”329迟疑地说。

“别担心,我可以载您去。”亚莎说。

329暗道自己真犯傻,这姑娘当然不可能用脚走过来。她按了车钥匙,空气波动了一下,一辆摩托车在小巷中现形,停在亚莎身边。

它一点都不像娇小少女的座驾,庞大、锋利、凶恶,泛着金属的冷光,悬浮在地面以上。亚莎对它伸手,摩托车贴平到地上,向前倾斜,像一匹马俯下身来。亚莎骑上去,抛给329一枚纽扣似的东西。329茫然地拿着它,亚莎示范性地把另一枚“纽扣”夹上左耳,一顶头盔出现在她脑袋上。329照做,出现的头盔轻得像纸,相当贴身。他爬上摩托车,坐在亚莎身后,找不到可以扶的地方。

“您可以扶着我的腰。”亚莎热情地提议道。 

329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腰。她衣服上有丝带,再小心也避不开,329身上的灰尘沾到了亚莎昂贵的衣服上,她没有注意到,329发现了,不免有些紧张。

“虽然不能开实地机,但至少我能开这个。”亚莎又说,“我自己改装的哦!”

她没有立刻发车,仿佛在等着什么。329愣了愣,反应过来,说:“很厉害。”

亚莎开心地笑了,脚下一踩,摩托车“咻”地冲了出去。

329抱住了少女的腰,担心自己会把她从位子上扯下来。这担心很快被证明毫无必要,他们都非常稳定,想来这俩车上有什么保护措施。摩托车悬浮在地面之上几公尺,提速极快,如箭离弦,而亚莎开起车来相当自由奔放,把小巷当成赛道。

一堵堵墙铺面而来,在快要打到脸上的前一刻蓦然转向。他们擦着边绕过各式各样的建筑物,在各种狭小的通道里穿梭。alpha正在炫技式地飙车,足以将大部分人的心脏吓到喉咙口,329的心也跳得很快,有什么东西要冲出喉咙,一口呼吸,一声呼喊,一颗心脏。

机车头盔护住了脑袋,让他能顶风睁开眼睛。熟悉的肮脏小巷被摔在身后,周围的一切如同高速卷过的幕布,模糊成一片色彩与线条。他们转向,盘旋,挣脱大地。凝滞的空气变成狂乱的风,抽在身上,虽然冷,却让人心旷神怡,仿佛乘风而起。速度太快了,一切都被甩在身后,比如重力,比如脑袋里沉重杂乱的念头。它们被扔下,329悬浮在空中,像在飞翔。

即使目的地很远,在这样的高速之下,他们也很快结束了旅程。摩托车停下,329回到地面。亚莎先跳了下去,见他还在后座发愣,便颇有风度地摘了手套,对他伸出手来。她一碰到他的皮肤就“哎呀”了一声,329这才发现,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冷得发麻。

“我该给您带件衣服。”亚莎懊恼地说。

329也下了车,脚踏实地,觉得肢体沉重得很。他从刚才大脑放空的状态回过神,又一次感到饥饿,并且有余力注意这是什么地方。一家高级餐厅,两名侍者站在门外。

“流放者不能进入。”329说。

“谁会在乎呢?”亚莎浑不在意地说,把329往里拉。

侍者为他们打开门,对他们九十度鞠躬。或许真的没人会在乎,只要329被亚莎这样的人带进去。地板光洁如镜,踩上去倒不打滑,地面的图案缓慢地变动。329低头,看到亚莎的雕花牛津鞋,看到自己的袜子,他的脚趾从破洞中伸出来。他看起来大概像只被公主牵着的猴子,如果亚莎打算把他展示给谁,她至少该给他双鞋子。

除非她打算把他当消耗品。

6、晚餐

329抬起头,观察餐厅的环境,倒不是说他真认为有什么事自己还能跑掉。这里相当空旷,侍者们端正地站着,露出如出一辙的笑容。大厅灯火辉煌,目之所及处只有他们两个客人,亚莎带着他直奔最中间的桌子。他们一落座就有人迎上来,满面堆笑地送上菜单。

“您要来点什么?”亚莎说,“我推荐橙光蟹肉,这里的厨师很擅长这个。”

桌边只有两张椅子,他们相对而坐,看起来不像还有其他人要来。少女殷切地看着329,他只好低头去看菜单,菜单由极其繁复的花体字写成,他看不懂。

“橙光蟹能吃?”他说。

这种变异生物的外壳坚硬而厚重,从甲壳到里面的肉,辐射量都高得让人咋舌。猎人们讨厌这玩意,它们成群结队,能弹跳五米高,身上又缺乏能榨取的油水。

“只要处理好就可以。”亚莎说,对侍者一点头,对方鞠躬,后退两步,迅速离去。

她开始谈橙光蟹的处理方式,从机器去壳到对蟹肉的数次分离处理。少女款款而谈,谈吐文雅而幽默,是个尽责的东道主。不过这番闲聊有股精心修饰的味道,跟她平时说话不太一样,329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原因,还是所有上等人在餐桌上都这样。然后他想起自己不见得知道亚莎“平时”如何,他们并没有多熟。

侍者推着盘子过来,两个人将巨大餐盘端到桌上。盖子一被揭开,清淡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庞大如车的橙光蟹处理完毕,就剩下一小碟透明肉块,旁边还摆着几根竹竿粗的副肢。亚莎拿起桌上的餐刀和小锤,利落地将副肢肢解开,把肉摆进329的盘子。

“请务必赏光!”她说。

小姑娘自己一点没动,她给329剥了蟹,擦了擦手,便坐在那里盯着他瞧。329放弃了揣测权贵的思路,他拿起叉子,把整条蟹肉插起来塞进嘴里。

他几乎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很饿,愿意吃任何东西。他快速吞咽了一下,立刻意识到自己大概在暴殄天物。乞丐都不敢吃的橙光蟹在处理之后富有弹性,滋味鲜美,好吃极了。

“很好吃吧?”亚莎开心地说,“我也喜欢吃!每次我都会给橙光蟹留几个仓位,无人机里有处理肉的机器,有时候我会把它们直接带回去自己做。下次我可以自己做给您吃!”

329在咀嚼的间隙抬头看了她一眼,仿佛读出了他的潜台词,亚莎抿着嘴笑起来。她说:“不怎么alpha,是吧?”

329立刻摇头,他需要开口否认,但他嘴里塞满了东西——亚莎又开始给他剥蟹了,把副肢内结实的肉与躯干内软糯的肉糜混合在一起,或者沾上酱料,或者抹上面包,贴心地一一摆开。亚莎抬起一只手,示意他继续吃,说:“这没什么,您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觉得的人呀。”

她再次擦了擦手,这会儿功夫居然已经处理好了所有副肢。她靠回椅背上,给自己舀了几勺蟹肉,又聊了起来。

“妈妈觉得我应该剪头发,我都分化快一年了,alpha不该养那么长的头发。可是我喜欢我的头发,才不剪呢。”亚莎撇嘴道,手指头卷着发尾,“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我有四个哥哥姐姐,一个beta三个alpha,他们以为我总会是个omega……不是omega也无所谓,反正继承人已经够多啦。爸爸懒得再教养一个,也可能是照顾妈妈吧,他就让妈妈负责教育了。我是妈妈带大的,爸爸管哥哥姐姐们管得很凶,对我就睁一只眼闭只眼,我运气真好。”

329吃掉了三只副肢,他的胃终于不再烧灼。他吃得有些太快,噎了一下,亚莎立刻倒了杯饮料,递给他。

“请稍候,汤马上就到。”她说。

329没看到她什么时候点单,但一道一道的菜接二连三地上来,出现在最恰当的时机。她的动作很快,进食、给329处理那些他没见过的食材、见缝插针地说个不停,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时居然还能礼仪完备。亚莎一直目光火热地看着329,让他心里发毛,一会儿怀疑她递过来的食物中暗藏玄机,一会儿觉得她吃到一半就会在这里操他。等到平安无事地吃了半个多小时,329才意识到那炙热的眼神不见得和情欲有关,可能类似小孩子往广场上扔面包屑,伸着脖子看鸽子吃东西。

不管怎么样,鸽子吃得很饱。

大部分菜都惊人地美味,或者说非常合他胃口,在吃到这些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会喜欢。有一道汤,尝起来很熟悉,尝起来令人安心。甜汤中的酒精让他浑身暖和起来,手脚回温,脑袋也被热气蒸得熏熏然。亚莎一直在说话,逐渐没有了那种东道主的矜持典雅,渐渐连个主题都没有了,跑题得乱七八糟,像个叽叽喳喳的普通小朋友——不会轻松要你小命的那种。

而有些时候,你只是需要和人说说话。

“我是……独生子。”329轻轻说,“我妈妈去世得很早,我爸当了十几年猎人,病得很厉害。我那时候太小,不能出去打猎,就给其他猎人清洗防护服。”

他差不多刚开口就后悔了,觉得说这些没意义,没必要。329等着被打断,希望一时冲动的话语被淹没在另一个人清亮的声音中,但他一开口,亚莎就闭上了嘴。她全神贯注地听着,身体向前倾。

“听起来很危险。”她在329沉默后接口,“那些粉尘,辐射病?”

“不如真正的猎人危险。”329摇了摇头,“大部分猎人最终都会死在辐射区里,活下来的人也很难逃过辐射病。”

“但也有一些人反而变得更强壮了,真是神奇。”她说。

“只有很少一部分幸运的人对辐射病免疫。”329回答。

“然后呢?”亚莎催促道,“您后来也成为了猎人?”

“是的。”329简短地说。

应该有这回事,但329记不清了,那段记忆随着手术模糊一片。他在分化以前就成为了猎人,大概跟亚莎现在差不多年纪,这样看来,他的人生可真是很早就与罪恶相连。

“我记得有阵子官方悬赏变异生物的脑袋,那是猎人最多的年份了吧?”亚莎说,“猎人当中有一首歌,叫《我们提着脑袋回来》,是不是?‘我们带着脑袋回来,它们的或者我们的……’”

亚莎唱起了这首歌,她的声音甜美,曲调却一点没错。旋律触动了329的记忆,他记得这个,记得很清晰。当他在修理站工作,老猎人们唱着歌归来,他们敲击着武器,拍打着破破烂烂的改装飞机,不认识彼此的人们一起合唱,像古老故事里的海盗。/我们带着脑袋回来,它们的或者我们的……/亚莎反复唱着这两句,似乎只会头两句,329在心中合唱,终于忍不住接下去。

“……有时放在后座,有时抗在肩头,”他唱起来,“如果我没能做到,请替我带回去,用它们的换取金币,把我的还给家里……”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却比甜美的声音更适合这首歌。亚莎托着下巴听,轻轻地哼着曲调应和。这感觉很奇妙,当他还是个孩子,他也曾看着凯旋的猎人们,哼起歌儿应和,很多个年轻的小清洁工都曾羡慕地哼唱,想象着自己飞出庇护所,冲向外面那片危险的天空,高唱着歌归来。

他曾期待,他曾高唱,只是等他回过神来,好像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什么都没剩下。流放者被限制在各个区域当中,他不能离开的地方距离最外层还有点距离,这里看不到猎人。他对这首歌的记忆停留在很多年前,也不知道现在的猎人还唱不唱这个。

“这是首很老的歌。”329说。

“没那么老,您不是会唱吗?”亚莎笑道。

“它比你的年纪还大。”329想了想,“可能比我的年纪还大。”

“歌与传奇的寿命本来就比人更长呀。”亚莎说,“可能在我们都死去之后,还有人会唱这首歌。”

这话让329有些吃惊,有时候她听起来像个被宠坏的顽童,有时又像个智者。或许她两者皆非,仅仅是她自己,哪种定义都是他人穿凿附会。他听她这么说,不知怎的,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

这是很棒的一餐,他们吃了很久,亚莎不喊停,329就继续慢慢吃,遗憾自己没有能储备粮食的第二胃袋。他不停下,亚莎就没有喊停,他们相对而坐,把晚餐一直拖长到深夜。没有人催促,没有人打扰,不用担心老板暴跳如雷或别的什么。就像躺在狮子爪下,329冷不丁想,不用再担心秃鹫。

亚莎渐渐不再说话了,她托着腮看着329,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吸管搅着橙汁。329看着她的眼睛从圆睁到半睁,脑袋一点一点。这让他有种……说不上来,只是想笑。

“我吃完了,谢谢你。”329说。

“啊,是吗?不客气!”亚莎说,眨巴着眼睛坐直,动作隐秘地擦了擦睡出的口水,“我们回去吧!”

她站起来,招手叫来侍者说话,稍微有些用力过度,一副自己一直神采奕奕、从未犯困的模样。说完话她又走到329身边,问他,她能不能牵他的手。得到同意后她挽住了329的胳膊,小鸟依人地贴了上来。

“我们不一定要开车回去,”她提议道,“今天我得回去过夜,或许我们可以四处逛逛……咦,您没穿鞋?不冷吗?”

她居然刚发现。329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不知要怎么回答。

亚莎问完问题停顿了一下,大概也反应过来没有人会自愿光着脚上班。“请让我送您一双鞋吧。”她说,“我明天会把鞋送到您家里!”

329实在不对她的常识抱有太多期待,如果她送来一双华美的鞋,被偷窃乃至抢劫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谢绝了提议,告诉她不用,他自己的鞋就很好。

他们依然坐机车回去,亚莎居然真的没跟他进屋。329试探性地说起今晚的账单(他绝对还不起,也没别的方式好还的账单),亚莎摇了摇头。

“能与您共进晚餐是我的荣幸。”她说,忽地脸红起来,声如蚊讷道,“而且今天一不小心吃得有点太饱了,有点,呃,不适合运动……晚安!祝您好梦!”

她飞快地笑了一下,爬上摩托车,很快开走了。

第二天的早班,工厂里少了个人,听说出了意外,恐怕保不住两条腿。329打开柜子,柜子里摆着他的鞋子。鞋带上插着张小卡片,上面什么都没写,只画着一颗粉红色的?。

作者感言

星河蛋挞

星河蛋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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