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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陶艺工坊

荒野之春 blueky 4888 2025-08-04 07:03:22

很多人做陶时喜欢安静无打扰的环境,因此陶艺工坊里设计有五六个小单间。后来为了迎合市场,又多出来几个情侣间。

邱依野上大学时都在大房间做陶,因为小单间要另外加不少钱,而且对于初学者而言,多看看别人怎么做对提高技艺和寻找灵感都有好处。老板朔哥也乐得如此:邱依野长得好脾气也好,总能吸引大批小姑娘。有的姑娘甚至打听了邱依野的课表,专门在他没课的时候来,大概率能碰到邱依野。

后来邱依野出道进了演艺圈,为了不给自己和朔哥找麻烦都是要单间。这是邱依野第一次预订情侣间。虽然他本人说是带朋友来,可朔哥还是很好奇,提前让学生们自己练习,坐在工坊门口的树根茶海前喝茶。

远远看见真不是姑娘,朔哥小失望了一下,但马上就忘记了自己对于邱依野带姑娘来培养感情的期待。他们走近了打招呼,他才回过神:邱依野身边这个男人虽然长得不算特别帅,但沉稳又凛冽的气场就像块强力磁石般吸引目光,周围的空气好像都遭到了压缩扭曲。邱依野站在他旁边却完全不受影响,谈笑依旧。

朔哥给他们开房间的门,心想,这一定不是普通人。

邱依野递给贺坤一条帆布围裙,“我建议你卷上裤腿,衬衫也脱下来,朔哥这里空调效果不错,不会觉得冷的。”

贺坤从善如流,脱掉了衬衫,白色工字背心之下肌肉鼓胀。邱依野移开了眼,觉得脸有点热,心想原来工坊的情侣间是这个效果,怪不得预订的人这么多。

他用金属线从一大块泥上割出四四方方的两块,一块放进贺坤手里,告诉他用手揉拍成球形。他带着贺坤坐到拉坯机前,“看到这些同心圆了吗?用力把泥拍在圆心上,就像这样,”他说着,“啪”一声,泥干净利索的躺在金属圆盘的中间。

贺坤有样学样,位置也还挺正。

邱依野在旁边的水盆里沾湿双手,“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泥真的在圆心上,”他踩下踏板,拉坯机转了起来,“把手放到泥上,就会感觉到它现在还不在正中间,而我们要把它完全推到圆心上。这一步挺难,你先看一下我做。手肘最好抵在腹股沟或者胯上,保持身体稳定,慢慢往前推,用点力。”

邱依野的陶泥已经是十分对称的半圆,贺坤还在跟他的泥坯搏斗。邱依野支着满是泥汤的手看贺坤一脸刚毅的玩泥巴,觉得这么看一下午也不会腻。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定坯是个需要经验和手感的技术活,一般人都得练上一段时间才能自己定坯。对于偶尔来玩的客人,尤其是力量比较小的女孩子和小朋友,都是工坊的工作人员帮忙定坯。邱依野就是坏心的想看贺坤跟陶泥纠结而已。

没想到贺坤还挺有灵性的,二十多分钟后就差不多在中间了,问邱依野这样可以了吗。

邱依野站起身,走到贺坤身后俯下身来,双臂从左右环绕过他,手放到贺坤的手上。他还没用力,拉坯机就停了。

邱依野轻轻笑起来,“你得让它转起来,不然我也看不出来它到底在不在中间。”

感觉得到贺坤的呼吸有点重,但到底还是踩住踏板,拉坯机又转了起来。

邱依野的手指插到贺坤的指缝间,带着他的手摁住泥坯。泥水在两双手间滑落,碰到旋转中的圆盘,飞向围边。那些泥水让皮肤间的触感变得异常清晰,湿滑而又有适度的细腻的颗粒感,流淌,摩擦,挑动本就在悸颤的神经。

邱依野强自摁下不规则的心跳,专注的做最后的修正。他本可以让贺坤移开,自己把坯定好,但不知怎么一时脑热想起《人鬼情未了》里的经典画面,就变成了眼前的状况。

要说不是调情他自己都不能信。

但是真的上手了,又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为了掩饰尴尬只好认真去感受泥坯的圆心。

贺坤的手特别僵硬,邱依野稍微用了些力。正觉得大概差不多了,泥坯从眼前飞了出去,他自己则被贺坤摁在了身后的墙上。

根本不用说话,贺坤的眼里已是电闪雷鸣。

呼吸交错,灼热到邱依野有了下一刻就会开始燃烧的错觉。贺坤的一条腿插在他的两腿间,他下身不可自控的产生变化。

大脑里五光十色,希望发生些什么,却又知道这里不是发生什么的好地方。而他的唇尖已经能感觉到贺坤唇上皮肤的触感。

就在他微微张开双唇准备迎接的那一刻,房门被敲响,女孩子的声音传来,“邱哥,我是玲子,想问问你那边的修坯工具有几套?”

贺坤放开他,邱依野松了口气,心里有些说不清楚的遗憾。

“有两套。”

“我能进来拿一套吗?那边不太够。”

“来拿吧,我们今天还用不到修坯工具。”

女孩子打开门走进来,脸上挂了甜甜的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好久没见到邱哥,只能在电脑上舔屏咯。邱哥有看过《沪上风云》你的单剪吗?帅炸!”

连珠炮似的说完,才去看哥哥说的气场超强男,只见那人正脸色阴沉的看着她,眼神冷得有冰渣。玲子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求助似的去看邱依野。

邱依野笑得还是那样暖,“这样啊,我回去一定看看。今天人多到工具不够用哦?”

“啊?”玲子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找的借口是用来拿工具,“哦,是挺多人。那你们慢慢玩,我出去啦。”

房间内,刚刚燥热的气氛恢复了正常。邱依野把飞出去的泥坯捡了回来,重新拍在拉坯机上,服务全套的给贺坤定好坯让他可以立即上手。他回到自己的拉坯机前,给贺坤示范一些要领,看着他慢慢塑出一个碗的雏形。

“第一次可以不用刻意做出来什么,主要是习惯陶泥的手感。可以这样把它拉高,然后再摁低。底部和壁的下端最好不要太薄。”

贺坤按着邱依野说的做,却没有说什么话。

邱依野暗想这位大爷是不是又不高兴了,于是试图调节气氛,“我总觉得这样玩泥巴挺解压的,当专注在旋转的东西上时,大脑好像就被清空了。”

他等了等,没等到贺坤的回应,不禁觉得有些无趣。

贺坤却在这时开口,说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我脾气不太好。”

邱依野愣了一下,赞同的点点头。这个感觉其实还挺奇怪的,他是有贺坤脾气不好的印象,但仔细想的话贺坤除了偶尔在床上粗暴了点,平时对他挺柔和,开个玩笑耍个小聪明都没问题,所以他在贺坤面前才放得比较开。

贺坤没看他,似乎也没打算等他的回应,自顾自的说下去,“我成年之后好了很多,但青春期就是个灾难。经常把自己卧室砸得一片狼籍,在学校也经常打架。简单的说,就是狂躁症。我母亲及时发现,给我请了很好的心理医生,上大学后才好些。”

这段话信息量有点大,邱依野手上动作停下来。所以,贺坤前些天的打人事件是因为狂躁症复发?贺坤告诉他这些是什么意思?

仿佛知道邱依野在想什么,贺坤接着说,“近些年状态都很稳定,最近稍微有点波动,已经开始接受心理干预,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觉得我不受控制,很可能是在我们做爱的时候,我希望你一定首先保护自己,提醒我吃药。吃药是个心理暗示,对我来说很有用。”

邱依野在一个小制作文艺片里演过躁郁症患者,曾经系统的了解过相关疾病,此时心中情绪翻涌,手中的泥罐被他不自觉用力的手指打破了平衡,塌缩成一团。

贺坤应该是属于轻型狂躁症,青春期本来就难以控制情绪,所以发作时才有比较严重的暴力倾向,那时能得到专业治疗是非常及时的。而且轻型狂躁症对正常生活并没有太严重的影响,甚至很多名人都是因为在患病时灵感爆发而创造力惊人,有学者甚至认为轻度狂躁症有进化上的优势。如果说这种病有什么弊端,那么无法自控的性冲动算是其中之一。

想来,贺坤刚刚把他摁在墙上却迟迟没有动作,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在做之前,贺坤要先让他了解状况。

贺坤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告诉他自己曾经患病,贺坤在他面前远没有不正常到让人联想到精神疾病的地步。它应该是贺坤身上最大的秘密之一,被竞争对手知道了肯定会用来大做文章。

为了减少对他的伤害,贺坤竟然不惜予以最大程度的信任。

邱依野几次试图张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

“我记住了。哎……其实你狂野起来挺性感的。”邱依野语气变得轻快,眼里的光十分温柔,“我有点好奇,我们如果中学时遇到会怎样。都那么能打,会不打不相识吗?”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贺坤以吻封缄。

“没有要干燥的?”

“今天就是带他来找找手感,下次再开始做东西。”邱依野把他和贺坤的两团泥摁在一起,放进回收箱。

朔哥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气场超强先生的气场似乎跟来时不太一样了。

贺坤甚至没有坚持到回汇嘉。

车还未开上路他就升起挡板,回身把邱依野压到座位上,顿了半秒后,迫切的循着邱依野的唇啄吻。当邱依野开始回应,他的舌从齿间探入,勾滑起两人颤栗的神经。

邱依野知道这里对外是个黑箱子,便也没了许多顾忌。跟贺坤唇舌纠缠让他的大脑霎时空白,等神智稍稍回笼,一手抚上贺坤的背,一手在下面拉开他的裤链。手指大胆的摸进去,指尖在贺坤已经硬起来的地方撩刮。

贺坤的呼吸顿时加重,“这么急?嗯?”

闻言,邱依野把手指收回来,眼梢嘴角带着坏笑,语气却十足的无辜,“不好意思啊,进展太快了?”

之后他就再没能笑得出来。

只是忍着不发出过分的声音,就耗费了他余下的所有意志力。贺坤是他的普罗米修斯,带来遍身火种,几乎燃尽他的理智。

等他伏在贺坤肩上平缓下来呼吸,才意识到车停在汇嘉地下私人车库,前面的司机和保镖早就不见人影。

贺坤的东西还支在他体内,不见软下来的迹象。他动了动身子,想伸手去摁开车窗。贺坤却先他一步打开车门,把他放躺在座位上,自己下了车,站在车边俯下身,叼咬住他的囊袋。

四周无人,敏感带又被这样对待,邱依野终于喘息出了声音。贺坤裹吸片刻才放过身下那快要受不住的人,覆上前亲吻他不自觉沾上泪水的睫毛,并就着刚刚的湿滑重新顶进去。

当终于躺到卧室的大床上,邱依野想,他不知要痛到什么程度,才会想要开口告诉贺坤吃药。

当他们俩独处的时候,邱依野觉得贺坤整个人都有了让人一言难尽的变化。

“邱依野,这条领带配我身上的衬衫怎么样?”

“挺好,颜色搭配很和谐。”

“是这样没错,不过那不是重点,关键是我帅。”

邱依野:“……嗯,对,你帅。”

那瓶蜂蜜被邱依野喝得剩一小半,他对着标签在网上查,想给贺坤补一瓶,“这瓶子里装得真的是蜂蜜吗?价格如此清奇?”

贺坤抬了抬下巴,“当然,就是这么高贵。”

邱依野:“……嗯,对,毕竟Kun先生本人那么高贵。”

“邱依野,你不在汇嘉?”

“回我自己这里取点东西,一会要去公司一趟。”

“之后到汇嘉来。”

“行,我能走了就跟潘叔说。说来,我印象里合约上只提过岚枢?”

“你比较喜欢岚枢?”

“不不不,还是汇嘉好,交通方便设计感强。咱把岚枢那一条去掉吧。”

合约第二十条,两年期满后岚枢的别墅归邱依野所有。

“改成汇嘉?”

“不啊,就是去掉。”

“看不上汇嘉?”

“哪能呢,岚枢没法跟汇嘉相提并论。”

“我就说,汇嘉是我亲自设计的,怎么可能不好。”

邱依野:“……嗯,对,贺总最棒了!所以我们说好了把那条去掉哈。我赶时间去公司,咱晚上见。”

平燕秋的办公室十年如一日的乱,邱依野翻山越岭般穿过大大小小的箱子一摞摞杂志和总在变化的乱七八糟的服饰鞋包,总算来到她的办公桌前。

平燕秋靠坐在厚实的老板椅里,手里夹着根没点着的女士烟,正低头看手里的文件,听见声音抬起头来。

“平总,你找我。”

平燕秋指了指邱依野身后被一只大号毛绒沙皮狗占据的椅子,“坐。”

邱依野把沙皮狗拿起来,四周看了看,没发现合适放狗的地方,只好夹在腋下,把椅子摆到平燕秋的老板桌前,抱着狗坐下来。

“《疯狂潜行者》快进组了,感觉怎么样?”

“挺难的,我尽量。”

“谢峣给你找《潜行者》的时候我不同意来着,你知道为什么吗?”

邱依野摩挲着沙皮狗的小脚掌,“因为风险太大?”

平燕秋捏着烟点了点桌面,“看来你也明白。这节目不说成王败寇吧,也没差太多了。节目组没有剧本,但有的人已经在自己编剧本了。”

“您也想让我编剧本?”

平燕秋看了他一眼,“敢拼吗?”

邱依野笑,“有什么不敢?”

“既然你已经有想法,其他我就不再多说。只有一点,保证人身安全。”

“我尽量。”

“大多数时候,我都特别讨厌听你说这三个字。”

“呃……现在属于大多数时候吗?”

“得了,知道你主意正,懒得看你敷衍。找你来是想说,你在鸣山的经纪约还有不到半年就要到期,有什么想法吗?”

邱依野抱着狗,显得十分乖巧,“续签。”

平燕秋不太在意的喝了口咖啡,“因为谢峣?”

“不光是因为谢峣。应该说,主要原因不是谢峣。”

邱依野收起讨巧的笑,“平总,平姐。一年两年我可能不明白,六年了,如果没有您,我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干净清白基础扎实。不管角色有多小,我没进过任何班底不够优秀的剧组,没参加过任何粗制滥造的综艺,没接过任何品牌没有前途的代言。在鸣山,恐怕我才是最受保护的艺人。当年平姐把我签进鸣山,护我到现在,我不知道该怎样感谢您。”

平燕秋嗤笑一声,“不用给我戴高帽,我从来没多看好你就是了。你不适合太过璀璨的路。”

她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上,保养良好的脸几乎看不出年纪。“不过,我打压不了你更久了。我的辞呈已经提交给张总,手头的工作用两个月交接,七月正式离开鸣山。”

邱依野怔住,然后慌忙问道,“您要去哪里?”

平燕秋神秘的眨了眨眼,“换个领域。情况乐观的话,我们还会有交集。”

邱依野还处在被冲击的状态下。他刚才说的话并不全是为了讨好平燕秋,也是这两年的真实想法。

从他进入鸣山开始,平燕秋就是那个把他看得最透的人。看出他对于出人头地没有特别的野望,对于名利荣光没有该有的执着。然而这个圈子,要么付出所有拼出片天地,要么心平气和甘于在底层求生,中间半吊子的人往往混的很惨。平燕秋对他看上去是打压,实则是恨铁不成钢的成全。

虽然全公司都觉得平燕秋看不上他,但他知道并非如此。只要有平燕秋在,他就觉得安全,不管怎么走都能步伐稳健,这样有力的支撑是舒妤一人做不到的。现在他有了厚积薄发的势头,平燕秋却要离开。他就像一个车手,加起速来才发现,原来以为会有的减速带和缓冲围栏不见了。

平燕秋似乎对邱依野的反应并不意外,继续说道,“接替我的人名叫马致鑫,目前还就职于麦凯威国际。”

“麦凯威?”

“对,麦凯威。我想你或许知道他来鸣山的意义。”平燕秋捏着烟,毫无波澜的看着他。

邱依野不知道她知道多少,但他确定平燕秋此时并未想要深究。

平燕秋意有所指,“你过去所维系的生活,保持不了太久了。”

“邱依野,不管这是否出于你的意愿,都要承担最大比例的风险。”平燕秋没拿烟的那只手撑住额头,微微闭上眼睛,“毕竟,这个圈子里全都是赌徒。”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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