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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最佳契合(ABO) 十九瑶 3148 2025-06-22 09:23:52

这个Alpha名叫郑飞奕,是郑飞鸾的亲哥哥。兄弟俩容貌肖似,身高也相差无几,理应是兄友弟恭的融洽关系,但久盛上至董事会,下至茶水间,谁都知道他俩不和。

因为久盛的继承人只能有一个,而他们碰巧都是Alpha。

在郑飞鸾出生前,郑飞奕一度是家中受宠的独子:Alpha男孩,7级信息素,浓度虽称不上顶级,但几大世家的同龄继承人中还没有能望其肩项的。所有亲眷都默认他会成为久盛未来的掌舵人,父亲也宠他宠到了极点。

就在郑飞奕众星捧月地长到了五岁时,他的Omega父亲再度怀孕了。

郑飞奕盼望能得到一个甜软的Omega妹妹,或者一个乖巧的Beta妹妹,可最终得到的,却是一个和他一样的Alpha弟弟,喜悦与慌乱同时在他心中激荡着——弟弟的信息素浓度会是多少?会超过7级吗?

不,不可能那么巧。

他如此笃信着,直到郑飞鸾出世的第二天。

那一天,一页信息素检测报告送到了郑父手中。郑飞奕至今都记得父亲欣喜若狂的表情,那份不加掩饰的喜悦就像一只凶蛮的拳头,无情击碎了他年幼的心。他怕得厉害,预感这世界或许要变了,便偷偷趁父亲离开的间隙打开了报告。

信息素类型:Alpha 482。

浓度:L9。

他徒劳地揉搓双眼,盯着那个可怕的“9”看了一遍又一遍。

一夕之间,迟到的Alpha弟弟带着罕见的顶级信息素,夺走了他已经拥有的和将要拥有的一切。

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信息素就是Alpha赖以生存的杀伐利器,它的重要性对大家族的继承人来说尤其毋庸置疑——两个统治力与决策力不相上下的Alpha坐在谈判桌两端对峙,浓度低的一方永远会被浓度强的一方压制。

9级浓度,就是Alpha傲慢一世的资本。

在郑飞鸾的满月宴上,郑父公开了这个振奋人心的喜讯。消息传开后,没有人会再怀疑久盛光明的未来,当然,也没有人会再把郑家长子当做继承人。

郑飞奕从云端跌落到了泥地,失去了大部分宠爱与关注,只有他的Omega父亲一如既往地爱他。

成年后,郑父在久盛为他保留了一席之地,供他历练。可这些资源与一个Alpha的野心相比实在少得可怜,倒不如说是看在父子情面上的施舍。

一支箭练不出一个好弓手,十个兵带不出一个好将军,郑飞奕怎么会不懂父亲的意思。他知道,如果哪天他自愿离开,父亲非但不会挽留,还会毫不犹豫把他那份也拨给郑飞鸾。

但他不甘心就此出局。

他竭尽全力地想要抓住一切潜在的保护伞,譬如来自Omega父亲的支持,譬如在暗中扶植一股属于自己的力量,又譬如……争取这根翡翠项坠背后的势力。

“我送给秦萱的生日礼物,为什么会在你手上?”郑飞鸾双手撑桌站了起来,冷声问道。

“为什么?”

郑飞奕哂笑,同时手一扬,只听玉石碰击一声清响,那碎坠子带着劲风砸过来,撞上桌面,险些因为力度过大而滑到地上去:“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挑了生日当天向你告白。你呢?你对她说了什么混账话,自己不记得了吗?!”

郑飞鸾一惊:“告白?”

秦萱,对他?

秦郑两家是世交,郑家这一辈生了飞奕飞鸾两个Alpha男孩,没有Omega,秦家却有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Omega女儿,名叫秦萱,从小如蚌贝般养在深闺中,偶尔才由父母带来郑家做客。

上周末秦萱过二十二岁生日,单独约了郑飞鸾共进晚餐,郑飞鸾出于礼节,送了她一条翡翠项坠作为生日礼物。然而今天,这条项坠不仅无故易主,还裂成了碎片。

更诡异的是,他对郑飞奕所说的“告白”没有一点印象。

郑飞奕站在门口,敏锐的目光打量着郑飞鸾,试图从他惊愕的表情中挖掘出尽可能多的信息。良久,他慢慢勾起了唇角,笑道:“不记得了?那么其他的还有印象吗?比方说,你亲口要她放弃痴心妄想,因为你说,你已经结婚了,还有了一个快满周岁的女儿?”??

快满周岁的女儿?!

郑飞鸾如遭雷击,霎时瞳仁收缩,几乎用去十成定力才稳住表情。

“……又比方说,她当着你的面砸了项坠,你却一句安慰不给,甩手走人,把她一个人扔在餐厅里,没结账,没留车,最后还是老秦家派人接回去的。”

郑飞奕故意说得很慢,一边说,一边留意郑飞鸾的反应。郑飞鸾沉默着与他对视,漆黑的双眸像一口不透光的深井,隐藏了剧烈的情绪波动。

他不能反驳。

尽管他对哥哥所说的全无印象,但他心里清楚,这些极有可能是真的。

把何岸驱离渊江以后,寻偶症并未如期好转,反而仍在频繁发作。之前他还可以向程修确认行踪,现在程修被开除了,他又不愿向新助理透露真实的精神状况,于是一下陷入了茫然的境地:时常连自己也不知道流逝的夜晚究竟去了哪里。

他寄希望于信息素药物,可惜疗效甚微。

郑飞鸾敛下眼眸,不动声色地回忆了几秒钟,然后立刻意识到,周六那晚的记忆果真缺失了一大段——他不记得秦萱告白过,也不记得晚餐的后半程谈了什么,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结账、何时离席的。

记忆在某个暧昧的场景戛然而止,回想起来着实令人心惊:那会儿甜点才刚刚端上,秦萱坐在对面,脸色泛红,神态娇羞,手指忐忑地摩挲着项坠的银链子,似乎要鼓足勇气对他说些什么。

再之后的记忆,大片大片都是空白。

“据我所知,你在人前向来很有分寸,就算生气也能礼让三分。秦萱跑来指责你凶神恶煞的时候,老实说,我是一点也不信的。不过相比这个,我更关心另一件事:你说自己结婚了,还有个女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郑飞鸾呼吸一滞,绷紧了心里的那根弦。

“我很抱歉。”

“嗯?”

“我没有结婚,更没有什么快满周岁的女儿。周六那晚我临时有事,要马上离开,怕一两句话哄不好秦萱——你也知道,那丫头从小就被秦伯宠坏了,缠人得很,不编个强硬点的借口根本不死心。这事我确实有错,我会专程登门向秦伯致歉的。哥哥,劳您费心了。”

一番话说得真切诚恳,理由简单,却简单得合情合理。

郑飞奕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犀利地察觉到了一处逻辑上的矛盾,正欲往深里推敲,对方突然释放出了强大的信息素气场,干扰了他的冷静。

兄弟对峙,他从来都是处于下风的一方。

事情陷入僵局,郑飞奕不得不终止了秦萱的话题,转而说道:“我这次过来,是有一个不太妙的消息要告诉你:最近你的表现太令人失望了,已经激起了不少人的愤怒。监事会一致认为有必要重审你的管理层资质,以免你继续损害久盛的利益。周五有一场临时股东会,父亲也会出席。从我听到的风声来看,就算他想保你也未必保得住。在其位,谋其政,权职握在手里不是拿来任性的,你务必好自为之。”

“我知道了。”郑飞鸾剑眉一沉,“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周一上班愉快。”

郑飞弈朝他咧嘴一笑,转身离开办公室,顺手带上了房门。

许久,郑飞鸾僵硬的肩膀才一点一点软化下来。

他抓起翡翠吊坠,银质基座温度瘆人,如同一块寒气直冒的坚冰,冷得几乎拿不住。他飞快拉开抽屉,将吊坠扔了进去。

五十五层的光线充沛,一束寸余宽的温暖日光照在瓷瓶上,阔叶里铃兰开了十几朵,花瓣雪白,因为沾了水,湿润处些微透明。他伸出指尖去碰,不慎抚落了一瓣。

小小的,薄薄的,躺在深色木纹间,像一个孤单的幼儿。

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真的快满一岁了吗?她是哪一天来到世上的?是去年年末的某个雪天吗?

那一天,纷乱迷眼的白絮扑向了前窗玻璃,雨刮器以最高的频率摇摆着,在玻璃边沿砌出了一条凝固的雪簇,却怎么也刮不净漫天飞雪。

黄昏,光线晦暗,闷闭的小屋里一条染血的床单。

这就是他全部的记忆了。

手机一阵嗡鸣,郑飞鸾取出一看,三条新消息被前后推送到了屏幕中央:

现居地:落昙市落昙镇26号,青果客栈。

营业执照法人:戴逍,28岁,Alpha。

近照:[图片]。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微白。本想在主界面直接删除,可手指抖得厉害,反而划开了消息界面。

于是,他看到了那张随信附带的照片。

清晨的小古镇,曦光折射出一串朦胧的六边形光晕。石头桥上站着一个瘦弱的青年,背对他,怀里抱着一个扎朝天小辫儿的婴儿,露出一截又白又胖的胳膊,好似水里捞出来的白玉豆腐。

这就是他的女儿吗?

她叫什么名字,长得像谁,学会叫爸爸了吗?

她开口叫爸爸的时候,声音动听吗?

郑飞鸾正想着这些,突然神情一顿。他闭上眼,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当那双眼睛再度睁开时,多余的温度已经从瞳孔中消失了。

他迟早会有女儿的,但不是这一个。

这一个,是她卑劣的生父违背了协议、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偷偷生下来的,不受欢迎,不被承认,甚至不应该存在。

郑飞鸾面无表情地删除了照片,然后,目光就不可避免地悬停在了界面顶端一个熟悉的号码上——他不知道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谁,但他知道对方是一名私家侦探,而自己,至少是寻偶症发作时的自己,已经和对方联系了将近一周。

因为每天早晨,他都会雷打不动地收到一份调查报告。他会把这号码拖入黑名单,但第二天,它必定会重新出现在白名单里,如同一颗割不掉的毒瘤。

郑飞鸾往下拽了拽屏幕,昨晚的聊天记录多达五页。在交流过程中,自己以近乎威胁的口吻要求对方加快调查速度,还追加了一笔数额惊人的调查费用。

但清醒时,他对此没有一点印象。

除了再一次徒劳地删除、拉黑,郑飞鸾什么也做不了。

事情正在逐步往失控的方向发展。

监事会已经盯上他了,他坐的这把椅子一天比一天不稳。如果不能尽快解决问题,也许到了周五,这间办公室真的会易主。

郑飞鸾别无办法,只能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备注为“江祁”的号码,发出了这样一条短信:

今晚9点,诊室等我。

作者感言

十九瑶

十九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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