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青站在院门前,微微出神,他再次尝试用力,只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
是锁。
有人在外面上了锁。
阮承青抬头看着高高的院墙,当日建这座小院,朱瞻佑说,荒村偏远,人迹罕至,要是出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才更要防悍匪。
阮承青掀起眼皮,看了眼比他高出一个半头的朱瞻佑。
阮承青笑着说,有几个匪能比你悍?
朱瞻佑:“我害怕。”
阮承青:“怕什么?”
“我是怕,总会有我不在的时候。”
阮承青在院子里坐了一天,饿了把厨房里剩的糕点掰碎了,就着水吃。他想不明白,什么人会在夜里摸进他的房间,又把他锁在这里。
阮承青焦躁的蹲在墙角自言自语,不知过了多久,猛的一个哆嗦,回过神才发现他拿着刀,正往手腕上比划。
阮承青一阵后怕,他知道自己病过,但已经很久没这样了。
第二日傍晚,门外有了声响。阮承青眼珠缓缓移动,往门口看。
门用力晃了一会儿,阮承青冷眼看着,一声不吭,直到有人在外面大声道:“诶?老板,你在里面么?”
“……”
阮承青一怔,随即猛的起身,他又听外面叫了两声,才脚步极轻,慢慢靠近,道:“是王五?!?!”
“诶!”
“你怎么来了?”
王五回他,我早不就说了要来看你?你怎么回事,怎么被锁在里头了?
阮承青说,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顺手的东西,能把外面的锁撬开。
王五说,你等着。
门板响了几声,一道硬物撞击的声音响起。
锁砸在地上,房门开了,阮承青抬头,笑容僵在脸上。
王五后面站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他生的极高,站在门前,笼下一片阴影。
阮承青僵住了。
王五往后缩了缩:“老板,这位贵人找你。”
赵常来赶到时,正看到秦川扯下阮承青脸上那张皮子面具,那底下,是张惊绝秾丽的脸。
阮承青退了一步,他看着秦川,那是一种极其恶心,无比憎恶的眼神。
秦川神情复杂的脸,登时一片惨白。
赵常来忽然就懂了,为什么盛清帝不肯做推开门的第一个人。
他承受不了阮承青尖锐的憎恨。
秦川伸出手,被阮承青推了一下,秦川一把攥住他的手,把他拖进院子里。
王五蒙了,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被捂住嘴,一把横刀抹到脖子上。
朱瞻正进门时,阮承青已经被扒干净,脖子被死死扣着,被按在床上强暴。
阮承青骂他去死。
秦川的眼睛,比身上绷带透出的血还红,这么多年不见,他不知道阮承青怎么会说起话这么难听。
以前的阮承青不会这样。
他安静的待在宫中深院中的一角,也不顶嘴,那天夜里,他下了那么重的手,险些把他打死,他都没吭什么声。
秦川把他抱在怀里,力道太大,阮承青喘不过气,肋骨咯吱的响,他越是尝试推开秦川,对方就越用力,绷带底下粘稠的血液把他们胶黏在一起。
秦川发狠的说,我得把你锁起来,关在园子里,除了我,以后没有人能看见你。
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我会把全天下最好的,所有你想要的,都送给你眼前,别那么狠心,别推开我,我们都好好活着,求求你,多给我们一些时间。
秦川在哭,阮承青却只觉得可笑。
这个世道,什么时候轮到施暴者满腹委屈,受害者被指责埋怨。
阮承青被他箍死,动弹不得,他坐在秦川胯间,臀肉被撞得通红,一层层肉浪激震,肉穴里像插了根烙铁,横冲直撞,他受不了,难过的想死。
阮承青挣扎着要呼吸,一扭头看到门口的朱瞻正,霎时,他所有的抵抗,突然全部消失了。
他想起钉死的床底,身上黏冷的蛇,来福被钉穿的身体,刘三川滚在地上的头。
朱瞻正走过来,阮承青把脸埋进了秦川怀里,瑟瑟发抖。
一只冰冷的手摸到裸露的皮肉上。
阮承青被挤在两个男人中间,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让他颤抖痉挛。
剧烈的摇晃中,阮承青惊觉他好似做了一场大梦。
屋中阴暗,气氛阴森,看不清四周,屋外砖墙高深,不见天日。
他忽然想,自己有真的逃出来过么?
阮承青脑袋剧痛,他记不清了。
作者有话说:
老九,一个清醒的恋爱脑。
暗黑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