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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束将心里那点骚动归咎于生理欲望疏于应付导致,江小乐顶着那么张脸,那么一副身材,还动不动就是陈束我喜欢你,我爱你,他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个喜欢男人的,偶尔产生一点遐想理所应当。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江小乐可是他看着长大的,从瘦不拉几的小狗崽子,变成今天俊秀挺拔的少年。
陈束这么想着,还有点儿养成的微妙满足感。
公寓是两室一厅的,起初江小乐不同意,非要和陈束一起睡,陈束没答应。江小乐睡相不好,跟没长大的小孩儿似的,抱着人才睡得踏实,还不是老实地抱,手抱着,腿也夹着,恨不能两个人长一起。
黏人。
何况陈束还没有理清自己对江小乐的感情。
江小乐也太年轻了,以前他们都在西城,眼前只能看到逼仄的一方天地,如今他们走出来了,陈束不确定江小乐是否还会喜欢他,甚至说,是否开始会有那么一点点不喜欢他。
平静的日子如流水,缓缓地流淌在每一天的日升日落里。
江小乐又换了一份工作——送外卖,每天忙得见不着人。陈束也忙,他想着开一家店,自己做点小生意,用不着赚很多钱,足够养活他和江小乐就行。
对于江小乐送外卖,陈束还有点儿担心。C市的路复杂难记,就是开着导航都得转半天,陈束怕江小乐迷路,被顾客投诉。
江小乐对外人脾气一向不太好,性子上来,二话不说就动手了。
陈束可不想去派出所领人。
所幸江小乐运气好,他开始的时候超过一回时,还真迷了路,点单的是个年轻姑娘,见他半天没送到打了电话,问了问地方,踩着拖鞋哒哒哒地去把江小乐捞了出来。
江小乐鲜少和陈束说起工作上的事,陈束问,江小乐就说,平铺直叙,不加隐瞒。
二人同居有好有坏。
江小乐早上起得早,有一天陈束醒了,迷迷糊糊地摸去浴室刷牙,可门还没开,就听见里头哗啦啦的水声。
陈束眼睛都还没睁开,想,江小乐怎么大清早的洗澡?
到底是早上,陈束有点儿尿急,等了会儿见江小乐还没动静,拍了一下门,说:“江小乐,你洗完了没?”
江小乐似乎是吓了一跳,隐约传出一声闷哼,还夹杂着轻微的喘息。
陈束登时就反应过来,不知怎的,脸都隐隐有些发烫。他抓了把自己的头发,也有点儿口干舌燥,转头就去喝了两杯水。
江小乐出来的时候也有点儿难为情,他脸颊还透着一点红,头发湿漉漉的,套着大裤衩,上半身赤裸裸的,水珠流淌,颇具视觉冲击力又十足的赏心悦目。
江小乐看了陈束一眼就错开目光,干巴巴地说了声,“早。”
陈束捏着杯子,也回了声早,视线落在江小乐胸腹上,又往下瞟了眼,江小乐敏锐地察觉了陈束的目光,浑身肌肉一下子绷紧,脚都挪不动。
不知是太慌还是不小心,裤子是打湿了穿上的,半点反应都藏不住。
江小乐勃起了。
裤裆隆起,尺寸不小。
陈束越看,江小乐脸就越红,活脱脱的被调戏的小姑娘,陈束顿时就乐了,一只手随意地撑在桌上,恶劣又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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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乐登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恼羞成怒,叫道:“陈束!”
陈束笑盈盈道:“哎,在呢在呢。”
他悠哉悠哉地放下手中的水杯,走过江小乐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年轻精力就是好,别憋着了,去屋子里弄吧。”
他话音一落,手腕就被江小乐抓在了掌心,江小乐直勾勾地盯着他,陈束刚起,头发乱,面容清俊里多了几分慵懒,睡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纤细的锁骨,怎么看都觉得好看得不行。
江小乐突然凑过去亲了他的脸颊一下,陈束愣了愣,江小乐垂眼看着他,又要去亲他的嘴唇,陈束抵住他的肩膀,说:“干什么呢,大清早的耍流氓。”
江小乐看着他没亲上的唇珠,心不在焉道:“不是你先对我耍流氓的?”
说着,江小乐攥着陈束的手拉近了,堵住了他的嘴巴,浅浅咬了口,又小狗似地舔了舔,说:“陈束,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这小子抓得用力,像怕他跑了,偏话说得委屈又无辜。
陈束气笑了,掐着江小乐的腮帮子,二人堪堪分开,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江小乐看着陈束,喉结动了动,低声说:“陈束,我刚刚在想你。”
江小乐是想着陈束弄的。
水是温水,淅淅沥沥地淌着,江小乐靠着墙,手里握紧底下的东西胡乱地揉着。少年人欲望勃发,一经起意就难以控制,浑身都燥热,满脑子都是陈束。
二人同居,他见过陈束最不设防的样子。
可在那时,江小乐想的是在西城,陈束被摁在阳台操的样子。他指尖夹着烟,满脸都是情潮,眼角也飞红,被弄得深了,一下子叫出了声。
江小乐呼吸越发急促,恍惚之间,仿佛抱着陈束的人变成了自己。他可以尽情地吻他,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想怎么撒野就怎么撒野。
陈束是他的。
他的。
他的陈束,只属于他。
陈束一顿,不知怎的,竟有几分耳热,他啧了声,说:“松手。”
“不松,陈束,”江小乐一口咬在他脖子上,陈束抽了口气,就听那小狗崽子说,“你明知道我想你,你还撩拨我。”
他挨得越近,底下那玩意儿隔着裤子顶陈束,江小乐吻他的脖颈咬痕,灼热呼吸一起一伏,陈束的心跳都跟着莫名快了几拍,他恍了恍神,刚想推开江小乐,就被江小乐搂住了,结结实实地吻了上来。
他的吻是陈束亲自教的,不再是胡乱的狗啃,却凶,透着股子恨不得要将他吃下去的痴缠劲儿,顿时就将陈束点燃了。
兴许是早上,抑或是浑身透着欲求渴望的江小乐太逼人,陈束竟然就这么放任自己和他吻在了一起。
舌头像两尾湿哒哒的鱼黏着缠着,江小乐越吻越燥,不知足,二人跌跌撞撞间撞在沙发上,江小乐打开陈束的腿,欺近了,那根东西就这么用力地顶他,焦躁又不得其道似的。陈束咂摸着这个吻,也不知道是江小乐太聪明,还是惦记了太多回,除了几分青涩,竟同陈束有来有往,不再笨拙僵硬。
陈束手指插入江小乐湿透的短发里,他被顶得低哼了一声,抬腿夹着江小乐不让他动。江小乐抬起眼睛看了陈束一眼,黑白分明的一双眼充斥着热烈的欲望,炙热而鲜活,陈束摩挲着他的耳垂,喘笑了声,“江小乐。”
陈束评价道:“真像发情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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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束说他是小狗,江小乐半点都不生气。
他咬陈束咬疼了,陈束还骂他是狗崽子。小狗,狗崽子,话从陈束口中说出,江小乐听着就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亲昵。
他不介意做陈束的小狗。
江小乐居高临下看着陈束,说:“陈束,小狗发情了,怎么办?”
这就是调情了。
陈束看着江小乐,陡然颤了一下,却是江小乐伸手往他身下摸。陈束本就尿急,被江小乐这么一闹,只觉小腹抽紧,更急了。
他啧了声,抓住江小乐的手,说:“别闹了,先放开,等哥哥先解决人生大事。”
江小乐却不管,直接隔着薄薄的睡裤握住了陈束的东西,那玩意儿支着很精神。江小乐头一回碰别的男人的性器,耐着性子玩儿也似的揉了揉,又是一拨,随口问他,“什么人生大事?”
陈束倒抽了一口气,腿都软了软,再没了那份游刃有余,抬脚就踹江小乐,说:“尿尿!兔崽子,你他妈别得寸进尺。”
江小乐挨了一下,压根儿不记疼,反而更来劲儿了,直接整个人都压了上去,手探入睡裤里把住了那根玩意儿,说:“我帮你。”
陈束气笑了,憋得辛苦,偏江小乐还火上浇油,新奇又慢地玩着男人的阴茎,他说,“陈束,原来你的长这样,很可爱。”
陈束骂道:“可爱个屁!撒手!”
“再弄憋不住了!”
江小乐慢吞吞地抬起眼睛看着陈束,突然咧嘴笑了一下,他笑起来委实很漂亮,干净又清爽,开口却道:“憋不住了就尿,我不嫌你。”
陈束额角青筋都跳了跳,“滚蛋——”话没说完就变成了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都蜷了蜷,江小乐指腹粗茧厚,堵着茎头缓缓摩挲。
江小乐目不转睛地看着陈束,看着他的每一点反应,突然体会到了“玩”的快意。
玩陈束。
陈束真可爱。
江小乐说:“陈束你不想尿么?”
“我可以给你把着,”江小乐越说越来劲儿,舌尖顶了顶发痒的犬齿,他低头蹭了蹭陈束的额角,声音喑哑,“不会弄脏你的,要是弄脏了裤子,我帮你洗。”
陈束喘了声,他身体敏感,根本禁不住江小乐这么胡乱地玩。他死死抓着江小乐的手,陡然用力翻身压在江小乐身上,他盯着江小乐看了两眼,翘了翘嘴角,轻声说:“小变态,喜欢玩野的是吧?”
他沉下身拿屁股抵着少年勃勃然的东西,摇着腰蹭了两个来回,看见江小乐的眼神都变了,直接抽过旁边的抱枕砸他脸上,转头就往浴室跑,“兔崽子,不让人尿尿天打雷劈!”
江小乐把脸上的抱枕扯开,靠在沙发上,听着陈束猛地甩上门的声音,说:“陈束,门坏了要赔的。”
陈束说:“闭嘴,把你卖了赔!”
江小乐笑了声,他抬手看着自己的手指,看了片刻,凑唇边伸舌尖舔了一下,仿佛尝着了陈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