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法考结束（2023新修）
梁锐希想着是奖励, 肯定是给自己的福利，也不扭捏，如示照做。不一会儿, 他就感觉周琰把一块热乎乎的毛巾平铺在后腰的位置。
坐了一天，光被这么热敷一下，梁锐希就感觉浑身的细胞都被打开了，周琰的手掌还隔着毛巾在上面轻轻按压。
“你还挺有一手啊……学过？”
“网上找了个视频，随便看了看。”
“真厉害。”学霸就是学霸, 做什么都是一学就会, 还能举一反三, 推陈出新。
热敷完后，周琰又取了一点按摩油，倒在他背上。
被推了十来分钟, 梁锐希像只被撸顺了毛的猫，还眯着眼睛发出了舒服的哼哼声。
就在这时候, 梁锐希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嘶啦”声, 他赶紧撑起身子往后看, 却见周琰手上拿着另一瓶东西, 手上是刚拆下来的塑料封口。
“……你干嘛？”梁锐希浑身紧绷。
看来上次的无度开花是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导致听见类似的声响都有了应激反应。
周琰按着他不让他动，终于解释了那个按摩的意思。
梁锐希听完双颊发烫，靠，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周琰早打了这个如意算盘了吧？还替换什么新的奖励项目, 真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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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换季的时节流速尤甚。
客观题和主观题考试中间只隔了二十来天, 但九月转十月, 随着入秋气温变化越来越大。
考试前一晚下了一场秋雨, 夜里寒意渗入窗户，梁锐希冷得缩手缩脚。
上一次考前他都没失眠，这一次他却失眠了，脑子里纷纷杂杂，想这想那，想到明天就是最重要的一场考试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过，万一过不了该怎么办。
周琰迷迷糊糊地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腰，低喃着问：“没睡着？”
梁锐希动了下身子，往周琰怀里缩了缩。
“别想太多了。”周琰像安慰小孩一样有节奏地轻拍着他，柔声说，“明天肯定顺顺利利的。”
“嗯……”
次日温度又骤降了几度，梁锐希起来时被冻得打了哆嗦，他赶紧翻衣柜找厚点儿的衣服。
周琰先一步起来给他蒸了几个速冻包子，打算一会儿开车送他去考场。
梁锐希随机分配到的考点在东法大附中，距离他们住处就三四公里。
洗漱完梁锐希胡乱塞了两个包子，两人便准备出发，到了门口，周琰不忘提醒：“准考证，身份证，文具，都带了吗？”
可能是天气冷，梁锐希脑子有点僵，愣了半晌才低头检查，发现没准考证。
他急得到处翻找，总算在昨天打算穿的另一件薄外套里找到了，“还好你提醒我！”这么一折腾，梁锐希被冻住的脑细胞全被吓醒了。
“有这么紧张么？”周琰好笑地看着他，“考客观题都没见你这样。”
他能不紧张吗？这可是关乎他能不能通过法考做律师的最后一场考试！
主观题考试八点半开始，一共四个小时，十二点半结束。梁锐希选的是机考，坐下后仍在打哆嗦，手指反复抠膝盖，紧张不已。
不过等考题出来，他脸上紧张的表情就转变成了惊喜。
周琰是十二点接到他电话的。
“我考完了！”梁锐希在电话那头叫道。
“这么快？”周琰一看时间，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你等等，我刚下停车场，正打算过去接你。”
其实四个小时的主观题考试对很多选择机考的年轻人来说时间都绰绰有余，如果考生对考题熟悉，知道怎么回答，有不少人都能提前交卷。
“啊？你在停车场？我已经在时洋广场一楼了！”
“……”这家伙到底是提早了多久交卷的？
“我下去找你！”梁锐希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时洋广场有不少出入口，一个上来一个下去的，周琰也怕自己错过了，就直接在地下停车库最显眼的位置等他。
梁锐希一下电梯就看见了他，只见周琰穿着一身烟灰色的衬衫，身材修长挺拔，就这样一脸沉静地等在原地。
他心中一动，快步朝着周琰走过去，走路时头顶的几缕碎发都在跳动。
“瞧你这样子，感觉考得不错？”周琰笑着打量他。
“这次稳了！”见地下车库都没什么人，梁锐希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周琰。
周琰一怔，也伸手反搂住他，笑问：“这么自信？”
“你都猜不到我这次运气有多好！”梁锐希放开他后兴奋道，“五道大题里有两道我之前复习过，还跟你讨论过，其中有一道论述题阮律师之前给的资料里出现过！”
这样看来是真的稳了，周琰由衷道：“那恭喜你了，未来的梁律师。”
“哈哈哈！”梁锐希嘚瑟得模仿起了街舞的舞步，嘴里叨叨着，“中国法学需要我，律师行业需要我！”
“行了，先上去吃饭吧。”周琰笑道。
“走走走，我请你！”
吃饭时阮雅东在群里发消息，问他们考完没有，人在哪里，要不要四个人碰个头。
周琰一看时间都十二点半了，章翰林那个考场比较远，过来还得一个多小时，便提议说：“要不等晚上吧，可以叫上雅言的律师一起吃个饭，顺便正式介绍他们认识一下梁锐希。”
今天是工作日，雅言的律师都还在上班 ，阮雅东当即说好。
吃过饭梁锐希就先跟着周琰上去了，因为心里已经对法考的结果有了把握，他走路都昂首挺胸的。
不过，因为是周琰亲自带他上去，雅言众人见了还是当场起哄。
“久仰大名！欢迎欢迎！”
“想到以后每天都能看见这样一个帅哥，我上班都有动力了！”
“还是周律师福气好，不但晚上能见，以后上班也能见了。”
“哈哈哈哈……”
围在最前面的几个人里，梁锐希眼熟的就有两三个，那个笑起来蔫坏的眼镜男就是让他在雅言“人尽皆知”的于驰远于律师，还有一个他上次碰见过的，肌肉比较发达的王律师，自称老王，另有一个看着斯斯文文的青年，姓杨，说起话来慢条斯理，感觉很有亲和力。
……
梁锐希早知道他们都是周琰的同类，上楼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此时被一群gay围在中间，他觉得自己就像只被架上火烤的小嫩鸡，皮酥肉软的就等着被吃了。
好在周琰也不爽别人这样明目张胆围观他，像生怕自家豆子被人刨了似的，介绍完后就把梁锐希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你下午有什么安排，要不要帮我一起做点事？”周琰问他。
梁锐希坐在周琰的椅子上转来转去，平复心情：“饶了我吧，我早上才考完试，你都不让我歇会儿……”
“那你歇会儿。”周琰笑说。
“对了，”梁锐希直起身子道，“我打算下午去一趟酒吧。”
“去酒吧？”周琰怔住了。
“对啊，”那好歹也算是他投资的一项事业，从八月底到现在他差不多都有一个半月没去唱歌，都不知道蒋晟把酒吧经营得怎么样了，“我小姨给我做的辣萝卜丝听说也寄蒋晟那儿了，我一直没去拿。”
“几点，”周琰蹙眉道，“我开车送你过去。”
“你不用工作吗？我还是自己去吧。”梁锐希体贴道。
“也不是特别要紧工作，明天再做也行，晚点不还要聚餐吗？我跟你过去，再带你回来一起吃饭。”
梁锐希笑了起来：“堂堂律所老板，说翘班就翘班，你就不怕你员工知道了有意见？”
周琰看着他，低声说：“我一会儿，有件事要告诉你。”
“嗯？”梁锐希被他这神秘兮兮的模样勾得心生好奇，正想打听，外面又热闹起来。
是阮雅东和章翰林来了，听到声音周琰和梁锐希也起身出去。
“都在了啊。”阮雅东笑看着他俩说。
“梁哥！”章翰林也朝着梁锐希开心地叫了一声。三个月“同甘共苦”的答题游戏已经让他俩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你考得怎么样？”梁锐希问。
“还不错。”章翰林眼睛亮亮的，看他这样子梁锐希也知道肯定不会差了。
“哈哈，”阮雅东抚着他的背，“这个小笨蛋，昨晚上还跟我‘嘤嘤嘤’说怕考不过呢……”
“雅东哥！”章翰林羞恼地瞪着他。
“行了你俩别秀恩爱了！”于驰远翻了个白眼。
“好好好，”阮雅东举手投降，“晚上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杨律师笑说：“羊毛出在羊身上，把主语说清楚了，是律所出钱还是阮律师你出钱啊？”
“靠，一个个精明的……”阮雅东啼笑皆非，“我请行了吧？”
“加我一个。”周琰站在梁锐希身后，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
于驰远又翻了个白眼：“本来一对就够腻歪了，现在还两对，能不能照顾一下孤家寡人的心情？”
几人一阵哄笑，好一会儿才消停。
说好了时间，周琰跟阮雅东打了声招呼，就先带着梁锐希去酒吧，一上路梁锐希就问：“你刚说有事要告诉我，什么事？”
周琰：“到了那边的停车场再说。”
梁锐希莫名其妙：“怎么还卖关子？”
周琰：“以免你听了接受不了，或者当场发飙，开车也不大安全。”
“……”怎么听着不像是好事儿？梁锐希的好奇心被彻底吊了起来，面色也有些沉重。
总算到了酒吧附近的停车场，梁锐希迫不及待地问：“现在能说了吧！”
周琰熄了火，还特地锁上了车门，慢慢地做了个深呼吸，才道：“八月底你外婆摔跤伤了脊椎，就是你小姨打了你四通电话你没接到那天，她联系不上你，就联系了蒋晟，蒋晟又联系了我。考虑到你在复习，我伙同他们二人隐瞒了你这件事。当天你外婆就被救护车送了医院，第二天蒋晟坐高铁回你老家，你外婆人已经苏醒，诊断是脊骨骨折，住院一个月，上个月月底才出来，目前已返回你老家家中。瞒着你这件事，我是主谋，你小姨和蒋晟是从犯。我要说的，都说完了。”
从听到第一句话开始，梁锐希的心情像是当空炸雷，震惊、恐慌、愤怒、不安，最后灰烬散去，天空仍是那个天空，但他的心态已经炸裂。
“周琰……！”他扭头瞪着周琰，仿佛是从胸腔里挤出了这个称呼。
“嗯，”周琰的语气竟然还很镇定，“你还想问什么细节，我都知无不言，如果想发火，我也能理解。不过，希望就在车里，发泄完了，我们再下去。”
梁锐希感觉自己的拳头都硬了，周琰把他当成了什么？在车里生个气就能心安理得接受一切的小学生吗？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那可是我外婆！万一我外婆出了点意外不行了呢？万一我连见她最后一面都没赶上呢？”
——周琰凭什么觉得这样对他而言是最好的？就一定不会留下遗憾？
周琰诚恳道：“我想着，如果你外婆的情况真的很危急我再告诉你，还好她很快好转了，现在也已经没事了。”
梁锐希怒道：“那为什么后来你还瞒着我？”
“我怕你没法冷静，”周琰叹了口气，看向他道，“如果你知道了，是不是会立刻赶回家，不复习了？我明白她们对你来说都很重要，你外婆住院的这一个月，你小姨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她还有个三岁的女儿要管，你很可能会放弃这次考试，留在那边照顾她们，对不对？”
梁锐希哑口无言，是，他肯定没法再专注复习，也不一定有时间回来继续考试。
但今年考不过，还有明年……
考试每年都有，外婆却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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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插曲】
周琰：发泄完了，我们再下去。
梁锐希：那你让我淦你？
周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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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节为修订版替换2023.2.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