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令闻清临和沈渟渊都无比难忘的24小时。
比起之前的金丝笼,很显然,这个立方体更为密闭,更与外界隔绝。
而立方体中的全镜面设计,却又让他们好似能够无限趋近于对方的内心,能够让彼此的一切都无处遁形。
——
这也正是闻清临准备这份礼物的初衷。
他想给沈渟渊一个只有他们两人存在,又能让他们互相最大限度感知彼此的空间。
绝对占有,完全坦诚。
当然,除此之外,对镜play确实也一直是闻清临想玩的就是了。
而事实证明,沈渟渊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这24小时一天一夜,闻清临甚至已经难以感知到具体时间的流逝。
他能感知到的,有且只有沈渟渊这个人——
沈渟渊额间滚落的细汗,沈渟渊眸底的浓烈热意与满溢餮足,沈渟渊一声声沉哑喘息,沈渟渊锋利到近乎能够刺破皮肤的犬齿,沈渟渊不断滚动的凌厉喉结…
沈渟渊绷到极致,又如烙铁般滚烫的肌肉轮廓,沈渟渊明显高于平时的掌心温度,沈渟渊那把用来不断进攻,侵略的枪…
沈渟渊的一切。
所有细节都因这密闭空间与全镜面设计,而展露无遗,深深印刻进闻清临脑海,甚至骨骼深处。
沈总的变态花样也是真的不少,倚仗自己体力绝佳,变换了多种姿-势。
其中最令闻清临感觉羞耻的一次,竟还是从后。
当然,和普通的从后并不相同——
闻清临整个人都被压在镜面上,无处支撑,两只手只能撑在镜面上借力,才不至于彻底与镜面贴合。
他仅靠单腿站立,另一条腿…
被沈渟渊从后拉起,抬得很高。
完全方便于沈渟渊的进攻。
这个姿态本身就足够羞耻了,太被动只能承受,亦让自己看起来太像只求-欢的猫。
闻清临耳尖甚至都因此罕见染了一抹淡红,他不愿看见自己这番情态,可近在咫尺就是镜面,四面八方同样还是镜面,除了闭上眼睛根本毫无他法。
偏偏沈渟渊并不让他闭眼——
沈渟渊在这种时候倒是毫不吝啬释放自己的威压,他嗓音沉哑,语气里dom意味很浓:“不准闭眼,我允许你闭眼了吗,嗯?”
边这样说,他那把枪边还重重向内一抵,近乎直抵腹地深处。
顿时引得闻清临蹙起了眉。
毫无疑问,这就是最直白不过的威胁。
闻清临其实当然是不怕威胁的,只是他实在喜欢沈渟渊这副掌控感爆棚的模样,也实在不太能耐受每一下都那么深入凶狠…
因此,最后闻清临还是乖乖照做,睁开了眼睛,面对镜中的自己。
而沈渟渊竟还不愿放过他,动作不停,嘴上同样不停——
“清临,好好看一看你现在是什么样,耳朵尖红得都像能滴血了,真漂亮。”
“闻老师,别人见过你这副模样吗?尤其是你的狂热粉丝们,他们知道你被我x得这么爽吗?”
“没人会知道,没人会看见的,只有我能看,闻清临,你现在这副浪荡模样,只有我能看。”
……
事实证明,dirty talk绝对是男人无师自通的绝活。
沈渟渊很少讲这种话,可每次开口就是绝杀——
毕竟他一讲起来,就透着再也不加遮掩的浓烈偏执意味,总是能够对闻清临精准狙击。
边讲,他还边含住闻清临泛红的耳尖,不断研磨吮-弄。
又吻遍闻清临全身彩绘,哑声笑叹:“是甜的,闻老师。”
……
弄得闻清临全身都软,甚至快要站不住了。
但闻清临是真的硬骨头,越是被沈渟渊磨到极致了,越激发出了他骨头里的好胜欲——
透亮镜面中,那张素日清冷如画的天仙颜,此时此刻自眼尾到鼻尖,自脸颊至脖颈,都早已染了一层淡淡绯色,似霜雪中开出的玫瑰。
可闻清临透过镜面,瘦削下颏微抬,垂睨向沈渟渊的眸光,却又分明是倨傲的。
“沈渟渊,你和我,呼…五十步笑百步而已…”闻清临语气揶揄,“你看一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像不像,嗯…一条疯狗…”
“堂堂沈总,嘶…亏我当初,还真以为你是正人君子了。”
“有件事情,我是不是一直没告诉过你?呼…我早知道了,你最初一直要从后,根本不是,为了让我舒服…嗯…你就是怕,让我看见你现在这疯狗样…”
闻清临明明已经连讲话都时断时续,间或还夹杂了根本难以克制的模糊气音,出口的话却偏又挑衅而不服输。
这实在是极致的反差。
简直清晰拨弄着沈渟渊的神经,在一遍遍提醒他——
他正在亵渎他的神明。
沈渟渊从镜中亦清晰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额角青筋直跳,眼角猩红一片,全身每个细胞每根骨骼都在叫嚣着侵略与占有,当真如同闻清临所说的“疯狗”。
如果是在以前,沈渟渊一定会立刻闭眼停下动作,竭力收敛回所有渴望。
而现在…
现在,越听闻清临这样讲,他却动作越凶,犬齿甚至将闻清临后颈肌肤都刺破。
在满溢开的血腥味中,沈渟渊哑声笑起来,餮足喟叹:“闻清临,我知道你就喜欢疯狗,我们生来就该相爱。”
——
无处不在的镜面确实让他们所有情态无可遁形,极致的xing爱其实并不好看,甚至透出些微近乎兽性的狰狞不堪。
可这却是真实。
是闻清临和沈渟渊一直都渴望的真实。
不知过去多久,不知浪起浪歇多少次,闻清临是真的被沈渟渊从外到内都吃透了…
全身的彩绘都已经褪了干净,只余下了——
心口之处一小个图案。
依然是红黑配色,一条黑蛇缠绕在一支玫瑰花上。
就像是之前整幅彩绘的缩小版。
沈渟渊舌尖在那里掠过很多遍,却都不见有任何褪色。
“这不是用可食用颜料画的吗?”沈渟渊迟疑开口,“为什么舔不掉?”
闻清临原本已经累到连眼皮都撑不开了,闻言忍不住闭眼轻笑出声:“沈渟渊,真是难得见你智商下线的时候。”
沈渟渊微怔一瞬,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里之所以不会褪色,是因为这个图案根本不是画上去的,而是纹上去的!
难以言喻的欣喜顷刻间便在沈渟渊心口炸裂开来,他垂落向闻清临的眸光,滚烫而又炽烈得不可思议。
“这是纹身?你什么时候纹的?痛不痛?”沈渟渊根本难以克制,一叠声发问,又似是意识到了自己问题太多,堪堪停下来,转而又道,“我…我也要去纹一个。”
他这副与沉稳毫不沾边的模样太过罕见,闻清临听得好笑,耐心一一回答:“是纹身,早晨才纹的,说不痛是假的,但可以忍受,完全不痛的话,纹身也就没意义了,不是吗?”
痛感本身,就是纹身的最大意义之一——
疼痛才能刻骨而铭心,时刻让人记住,在肌肤血肉之中,刺下这样的图案之时,所挂念着的人或事。
略微停顿,闻清临又抬眸望向沈渟渊,弯眼笑道:“去哪儿纹?这是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想要的话,得先把你的闻老师哄开心了。”
沈渟渊眸光微动,眸底怔愣愈甚——
他以前是真的不知道,他的闻老师还会刺青!
“我的闻老师真厉害。”沈渟渊由衷夸赞一句,就极其“上道”,再次俯下了身去,含住了闻清临的…
于是云雨再起。
……
这真的是极其荒唐,甚至迷乱的24小时。
除了被沈渟渊抱去浴室洗澡之外,闻清临基本就没有离开过这整个立方体。
当然,倒也没有真的一直在做,必要的吃饭睡觉还是有的。
甚至,闻清临还极其有仪式感,早就提前订好了蛋糕,直接拿到了这里面来,在蛋糕上还插了“2”和“9”两个数字蜡烛,点燃,给沈渟渊唱了生日歌——
毕竟这是沈渟渊第一次过生日,这种传统仪式,闻清临并不想丢掉。
唱完生日歌,闻清临让沈渟渊先许愿再吹蜡烛,可沈渟渊却摇头低笑道:“我最大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当然是获得闻清临的垂爱了。
对于现在的沈渟渊而言,确实已经实现了。
闻清临微怔一瞬,就明白过来沈渟渊的意思。
他挑唇笑了一下,又忽然认真道:“既然这样,那就把这个许愿的机会借给我好了,我正好有个愿望。”
沈渟渊温声应“好”。
闻清临就真的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对着蜡烛认真许起了愿。
片刻后,他才睁开眼睛笑道:“好了,可以吹蜡烛了。”
沈渟渊却没有急于吹,而是低声问:“许的什么愿?”
闻清临却只是朝沈渟渊眨了眨眼,故意道:“保密哦。”
如愿看着沈渟渊眉眼间染上无奈神色,闻清临又转口道:“不过…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个秘密。”
顿了顿,闻清临忽然抬手,轻轻拨转了一下自己颈间的那颗小铃铛,他贴在沈渟渊耳边,轻声继续道:“这个铃铛里,装了微缩摄像头,和你手机相连的,沈渟渊,下次不用再找司机跟踪我了,我的任何行踪,去哪里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都能被你完全掌控。”
他语气有意磨得轻而缓,讲到最后时,甚至透出分明蛊惑意味。
“去哪里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都能被你完全掌控。”
听到这最后半句话时,沈渟渊眼眸都近乎神经质般一颤——
这曾是他十年间最渴望的,也一直以为是必须要被忍耐克制的。
即便是与闻清临最为相爱的现在,沈渟渊也从未想过,或者说不敢真的将这样的要求提出来。
太极端,太不正常了。
可偏偏,这一直藏于内心深处,最为极端最不正常的最后一丝渴望,也在此刻,竟就这样自然而然被闻清临主动提了出来,就这样被实现了。
沈渟渊薄唇张了又张,好半晌却都无法发出声音。
想说很多话,却又好似都卡在喉咙口。
最后,他也只是再次倾身过去,薄唇自闻清临的脖颈流连至心口…
“我也一样,我也戴一个,”半晌,他才终于堪堪找回自己声音,哑声讲出一句,“我的一切,同样也任由闻老师掌控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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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了场雨。
沈渟渊在29周岁生日这天的最后一小时里,左手手腕戴上了一个金属手环,手环下方,坠着一颗与他并不太相衬的小铃铛。
而在这最后一小时里,他还拥有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刺青,出自他的闻老师之手——
在心口右侧,同样的红黑配色,同样的玫瑰与蛇。
不过图案略有不同,沈渟渊的“蛇”更为嚣张,不仅仅是缠绕玫瑰了,而是张开大口,一副要将玫瑰吞吃入腹的凶狠模样。
沈渟渊在立方体内架上三脚架打开单反相机,镜头之下,他们两人上身都不着一物,镜面人影影绰,彼此心口处的刺青完美相对,居于画面正中。
正如那句话所说的一样——
玫瑰与蛇本就相互转化,亲密无间。
“清临,”沈渟渊侧眸看向闻清临,人生中第一次耍赖般问出一句,“是不是都说寿星最大?那么,在我生日结束之前,可以再满足我一个要求吗?”
闻清临当然乐得满足,他立刻问:“什么要求?”
“我想知道,”沈渟渊低笑开口,“你之前许了什么愿?”
没想到这人竟还念念不忘这个,闻清临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却偏又故意挑眉道:“再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话音未落,唇瓣就被沈渟渊第无数次吻住了。
他们又一同接了一个无比漫长,而又万分炽烈的吻。
在气息都近乎被完全攫取前,闻清临终于重重一咬沈渟渊舌尖,示意他停下来——
在鼻尖相抵,唇瓣依然相贴,呼吸都纠缠的极近距离下,闻清临终于松口轻声道:“我许的愿是,沈渟渊,如果真的有平行时空存在,我希望我们能够早在最初认识时,就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