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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柚白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晏闻本就是他的,凭什么别人一句话他就要离婚?
这又不是小说或者电视剧,别人横加阻拦他就得放弃?
虞柚白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他一直是一个目标明确的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明确目标才会更加坚定,谁也不能阻拦。
这就是他给赵兰芝的态度。
“奶奶,这份离婚协议我不会签署。”
这倒是出乎意料?
赵兰芝收起一贯笑眯眯的笑脸,道:“乖乖,咱们都是成年人,应该要体面。”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选你吗?因为你知进退还爱钱,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不是吗?”
“你现在突然间开始谈感情,难道是钱没给够?想要多少不妨直说。”
赵兰芝也给出了自己的态度。
“奶奶,钱很重要我依然爱钱,可眼下我更爱晏闻,我不会放弃他,奶奶您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回去了。”
昨天晏闻说想吃鲅鱼馅饺子,虞柚白今天准备回去做,这个时间点去超市刚刚好。
虞柚白起身还没等走,大门从外面打开,晏闻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他几个跨步直奔虞柚白,急切的抓住他的手腕道:“你签了?”
话语里带着气愤和恼怒,就连攥住他的手都加了力度。
虞柚白毫无愧色直视晏闻深邃的眼眸道:“你觉得我会签?”
一句反问晏闻松懈下来,“没签就好,我还以为你会签字走人。”
这一刻虞柚白心抽疼了一下,觉得他和晏闻之间好像也没那么信任。
他竟然认为自己会签字,怎么可能?
晏闻攥紧虞柚白的手,居高临下看着赵兰芝警告,“奶奶您管的太多了,适可而止。”
赵兰芝看了一眼他们紧紧牵在一起的手,眼神又在他们之间转换,最后叹了口气道:“晏闻你跟我来。”
晏闻跟着赵兰芝去了隔壁会客室,虞柚白待在客厅等他。
门没有关严,说话的声音传出来。
他本不想偷听,可他们的声音实在是太大,虞柚白只能被迫听见他们的谈话。
赵兰芝说:“你当我想管?我只不过是为了维护晏家名誉,你也看见虞柚白的那些照片了,保不准谁手里还有,万一哪天又被人翻出来做文章怎么办?”
“你现在能解决一个肖礼,以后还能解决多少个肖礼?”
“人的嘴是捂不住的,斩草除根才是关键。”
赵兰芝语重心长道:“你到底明不明白?”
虞柚白现在算是明白门为什么没有关严了,这是想让他听见的意思。
晏闻什么都知道了,肖礼的事有他的手笔,但具体晏闻都做了什么虞柚白不知道。
虞柚白猜赵兰芝想让他内疚不要耽误晏闻,所以才让他听见对话。
可惜赵兰芝想错了,越是这样,虞柚白越是想抓着晏闻不放。
晏闻的声音低沉,酝酿着情绪,“奶奶名誉就那么重要?”
赵兰芝挑眉,“不然呢?”
“你看哪个家族像咱们家族这样可以传承这么久?富不过三代的比比皆是,要不是我维护着这个家,你还能坐享其成?”
晏闻声音冷淡,轻笑出声道:“所以你就想让虞柚白跟妈妈一样消失。”
“当年您也是这么逼着妈妈签离婚协议的对吗?”
听到这虞柚白的耳朵动了动,他怎么记得晏闻父母是海难去世的,尸骨无存。
现在看来豪门里有很多秘密,放出去的消息都不一定是真的,就跟娱乐圈一样,爆出来的都是想让你看见的。
“我做错了吗?”赵兰芝突然生气道:“当年要不是我逼着你母亲离婚,现在晏家早被她毁了,名誉扫地都是轻的,家破人亡才是最终结果。”
“你和你爸一样都被那个女人迷惑住了,她出轨给你爸戴绿帽子,结果你爸不仅不生气还要挽留她,你说可笑不可笑?”
晏闻解释,“妈妈只不过是在婚前有个男朋友,怎么就是出轨了?”
赵兰芝像是被点中了死穴,瞬间愤懑起来,“你现在还在惦记她,她有惦记过你吗?这些年他们指不定在哪快活呢谁管过你?”
赵兰芝气喘吁吁的喊完,有些晕的坐在椅子上大喘气。
她真的年纪大了,各方面都有下降,能管的日子也不多了。
可她就想让这个家族延续下去,这是她唯一的愿望。
晏闻给赵兰芝倒水,说:“奶奶,您该退休了,不必事事操心。”
“虞柚白是我老婆,他的事我自会处理,有我护着,谁也别想动他。”
紧接着虞柚白听见水杯碎裂的声音,赵兰芝气道:“晏闻你现在翅膀硬了,都不听我话了是吗?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
“我现在就告诉你,虞柚白和公司你只能选一个?”
晏闻自嘲的笑了笑,“所以当年你也是这么逼我爸的对吗?他选了老婆放弃了公司,之后你就对外宣布他们死了?”
“奶奶,这种把戏玩过了就不新鲜了。”晏闻低声道:“况且小孩子才做选择,两个我都要。”
“你真当我治不了你,我可以找董事会其他成员罢免你。”
“奶奶,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您难道不懂?”
赵兰芝恍然大悟,冷哼的笑了出来,“你果然比你父亲厉害,怪不得你要弄走汪勇,原来早就在这等着了。”
“是我老了,技不如人,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奶奶您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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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晏闻一句话都没说,晏闻坐在他的副驾驶眉头紧锁,显然是生气了。
可具体晏闻因为什么生气,虞柚白还要再揣度揣度。
等红绿灯的间隙,虞柚白问:“老公,晚上想吃什么?鲅鱼馅饺子怎么样?”
晏闻瞥他一眼,似是和解了一样说:“行吧!”
这会儿看着又不生气了,虞柚白也松了口气。
开车去超市买食材,大包小包又回到家准备晚饭。
晏闻也帮着他包饺子,只不过晏闻不是个灵巧的人,别人包的饺子圆润好看,他包的饺子干瘪像一条死鱼。
“好看吗?”晏闻捏着饺子询问虞柚白。
虞柚白哄着他说:“好看,等会儿我全吃掉。”
晏闻嘁了一声,但还是笑了,“虞制片什么时候考了幼师资格证,都会哄小孩子了?”
“不过你拿我当小孩子哄,真的好吗?提醒一下我比你大。”
虞柚白难得开了个玩笑,“不用这么侮辱人吧?我也没有很小。”
晏闻手上都是面粉,他捏住虞柚白的脸颊笑道:“小骗子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年龄,你跟我搞黄色?”
虞柚白笑了笑,理直气壮道:“我说的也是年龄。”
反正他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晏闻瞎猜的,死不承认就对了。
晏闻轻嗤一声道:“小滑头。”
晏闻看着没那么生气,虞柚白试探道:“还生气吗?”
虞柚白懂很多人,有时看个脸色大概就能猜到别人想的是什么,又或者为什么烦恼。
所以虞柚白在谈生意的时候,特别容易成交,他总能抓到别人的困难点。
可在感情里虞柚白成了一根木头,读不懂、看不明白,甚至成了傻子。
对于晏闻生气的点虞柚白有诸多猜测,可抓不住具体是哪个。
“你确定要现在聊?”晏闻继续包饺子道:“吃完饭再聊,现在聊就没心情吃饭了。”
“那好吧,吃完饭再聊。”虞柚白开始忐忑起来,他知道今天这关没那么容易过去。
吃完饭,收拾干净,虞柚白与晏闻开了第一个家庭正式会议。
以前他们也会聊事情,只是从没正式过。
两个人在餐桌相对而坐,晏闻如同冷酷无情的大法官道:“说说吧犯什么事了?”
晏闻那表情就差在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
虞柚白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看向晏闻询问:“你为什么生气?”
这是他很在意的点,只有掌握根源才能对症下药。
晏闻说:“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难道不能生气?”
虞柚白一怔,沉默了。
“只报喜不报忧,什么都要瞒我一道,虞柚白我是你合法丈夫,不是你父母,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分担?”
“远的不提,就说今天奶奶叫你回去签离婚协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多怕你和我父母一样偷偷摸摸消失再也不回来了。”
晏闻今天是真的生气了,他对待虞柚白的态度永远是包容。
包容他的秘密、包容他的隐瞒,甚至可以假装不知道,悄无声息替他解决麻烦。
他希望有一天是虞柚白愿意和他说,而不是逼着虞柚白表达自己的想法。
他给虞柚白最大尊重,可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做错了。
尊重只会让自己的爱人离自己越来越远,他也要适当的做一回坏人。
“你什么都不和我说,做事情永远是自己去解决,那我算什么?”
晏闻从未想过说这些话,可今天实在是憋不住了,他想彻底解决横在两个人面前的问题。
他想的很清楚,既然想当虞柚白的一片天,那么就要改掉虞柚白永远自食其力的臭毛病。
虞柚白低着头,双手交织在一起无助的抠着手指,平时能言善道的虞制片这会儿成了哑巴,一句话也不说。
晏闻自知刚才有些凶,收敛一些情绪道:“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说要聊聊吗?我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算什么聊天?”
虞柚白抬眸苦涩的笑了笑道:“我以为自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现在看来我也挺废物的,什么都处理不好,现在还闹得这么难堪。”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听到这话,晏闻更生气了。
他只是想让虞柚白依靠他,指望他,而不是渐行渐远说一句对不起。
“依靠我就这么难?对我坦白所有事就这么难开口?”
虞柚白说:“晏闻,能让我好好想想吗?”
他想终止这次谈话,不想吵架、不想争论,只想慢慢说服自己坦白一切。
看着虞柚白拒绝交流,晏闻顿了顿,压下心里的火气道:“虞柚白,我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
说着起身走去沙发坐着,也不看虞柚白,坐等虞柚白过来哄他然后坦白一切,两个人消除隔阂快乐在一起。
按照吵架的正规流程,这会儿虞柚白应该追过来哄自己,可人呢?
偷偷瞥了一眼,虞柚白还在餐桌坐着,一点行动都没有。
晏闻不禁开始思考,老婆怎么还不来哄我?
完了,作过劲儿了。
三十平米的空间,竟然看不见他的忧伤?
这会儿要是故意磕一下,老婆会不会看过来?
以后开始后悔挑起这个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