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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这杯酒不代表一定要喝,虞柚白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他从不喝来路不明的酒,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下,谁知道酒里加了什么?
也不能怪他小人之心,只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和肖礼没什么关系,一直都是竞争对手,他小心点总是应该的。
虞柚白举起杯子没有喝,嘴唇都没有触碰到酒水,只是做了个喝的样子,然后放下酒杯。
肖礼一直盯着虞柚白的酒杯,见他没喝刚要说话,身后不知道是谁撞了虞柚白一下,他借势将酒杯丢了出去摔在地上。
酒水混着玻璃渣在地上稍显狼狈,但也巧妙的化解了不喝的尴尬。
虞柚白连忙道歉说不好意思,没拿住,人家笑脸歉意,肖礼连找麻烦的机会都找不到。
虞柚白做事一直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处,现在肖礼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有种无力感。
想要套路虞柚白太难了。
看着虞柚白走远的身影,肖礼攥着酒杯冷哼,“还挺谨慎,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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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柚白离老远看见戴着猴子面具的人被两个人拖着走,衣服是宫云程的,身形也像,于是虞柚白快步追了过去。
他们戴着狼和狮子的面具,看不清楚长相,但从笑容以及不安分的手上可以区分出他们不是好人。
害怕宫云程吃亏,虞柚白加快了步伐。
他们带着宫云程来到后院泳池这里,将宫云程放在躺椅上,两个人开始脱他的衣服。
宫云程仅存的一点意识告诉他这里很危险,他应该离开。
可手脚都没什么力气软塌塌的提不起劲儿,就像是一个圆滚滚的气球瞬间被放没了气。
他刚才只是喝了一杯酒,他的酒量不错,一杯酒根本就不会醉,可眼下他确实醉了,只能说明酒里有问题。
不认识的人扒着他的衣服,混沌的大脑开始反应变慢,就连眼睛都快没办法聚焦了。
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一下一下重击着胸腔,眼睛看不清楚,感官被无限放大。
拉扯、撕碎、还有污言秽语成了恐惧的根源。
“你们放开我,滚开。”
“不要碰我,滚啊!”
警告的话语一点没起到作用,反而刺激的越加兴奋。
其中一个男人抽出皮带捆住宫云程的双手道:“看来药劲儿小了,这也不听话啊!还知道挣扎呢!”
另一个人说:“跟个死人似得有什么意思,要的就是这个烈劲儿。”
“够野,玩起来才爽快。”
“也是,还是兄弟你会玩。”
“一晚上了,好不容易找到个还不错的猎物,可别玩死了。”
“长夜漫漫,咱们慢慢来。”
双拳难敌四手,宫云程被死死地按住,很快耳边是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男人的惨叫声。
“谁他妈打我?”
“你他么谁啊?”
“你爷爷。”
宫云程听见熟悉的声音,心里的恐惧缓解几分,他睁开模糊的眼睛,看见虞柚白手里拿着碎裂只剩瓶口的酒瓶,抬脚将一个男人踹翻在地。
宫云程也是第一次知道一向乖巧老实的人打架如此狠。
在他的印象中虞柚白一直是个别人眼中的学霸乖孩子。
学校老师会夸虞柚白听话乖巧又认真、他的爸妈也喜欢虞柚白,觉得这人做事做人成熟稳重,不树敌圆滑处世。
他们还曾交代过,怕虞柚白温和的性子被人欺负,让他护着点虞柚白。
可眼下哪里是需要他护着虞柚白,俨然是虞柚白在保护他。
虞柚白打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脸上没有温和的笑容,狠厉、凶悍成了他的代名词。
他出手快,打的两个男人没有还手的余地。
两个男人节节败退,临走还不忘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今天你们哪也去不了。”
虞柚白摘下可爱的小猫面具,查看宫云程的情况。
衣服被扯坏了,身上没有伤痕,还好,他来的及时。
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宫云程身上,虞柚白解开皮带说:“程哥咱们快点走吧!这里不安全。”
宫云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扑进虞柚白怀里释放自己的委屈。
“柚子,我快吓死了,我好害怕。”
“幸好你来了,不然我肯定完了。”
“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宫云程一个二十六岁大小伙儿,此刻哭的如同幼儿园小朋友似的伤心。
他抱着虞柚白不撒手,将眼泪混合鼻涕通通蹭在虞柚白白色衬衫上。
虞柚白抱着他安慰,“好了,没事了,有我在。”
一句有我在成了宫云程的镇定剂,驱散恐惧人也没那么怕了。
虞柚白扶着他往外走,宫云程疑惑道:“柚子,你什么时候学会打架了?”
他一直以为虞柚白不会打架,主要是脾气太好了,跟谁都不会起争端,没有矛盾需要处理。
不像他,从小就是个祸头子,打架生事一直让父母很是头疼。
他交的朋友也多数是和他一样的狐朋狗友,只有虞柚白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这也是他父母放心他和虞柚白接触的原因。
“如果你无人可依,凡事都要靠自己,自然学会怎么保护自己。”
因为不着调父亲的缘故,虞柚白从小到大没少受欺负,虞飞欠钱不还,他们会来找他麻烦,放学堵他、工作的地方找他。
一开始虞柚白想着不回应就能熬过去,可他错了,这样只会变本加厉。
于是虞柚白学着反抗、学着打架。
都说软的怕狠的,狠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而虞柚白就是那种打架不要命的人。
宫云程觉得奇怪,虞柚白好似把自己说成孤儿了。
“怎么会无人可依,你爸妈在国外又不是不在了,总会护着你。”
虞柚白轻笑一声,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程哥,我也会撒谎。”
宫云程不明白虞柚白的意思,是眼下在撒谎,还是之前的事撒谎了。
可不管虞柚白说的是什么,宫云程都愿意相信,因为虞柚白是他最好的朋友。
宫云程还是浑身没劲儿,走路都是问题,服务生看见他的情况,主动帮忙扶着人去主办方准备的客房休息。
虞柚白不想去,想带宫云程离开,结果主办方跟人打太极说什么都不能现在走。
酒会有人打架闹事需要查清楚,让他们先去客房休息,还不能走。
于理不合,但却没有办法。
没有手机联系不上外界,虞柚白只好暂时妥协,先去客房休息。
带着宫云程没办法离开,只能等宫云程缓过劲儿有力气后,两个人可以跳墙离开。
心中有了打算,虞柚白锁好门让宫云程去休息。
虞柚白坐在沙发上,心里发慌的摸了摸脖颈,脖子上的项链不见了。
那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物件。
不算是一个正经项链,就是一个银戒指穿在链子上当成项链挂在脖子上。
这个项链对他很重要。
虞柚白回想可能丢失的地方,猛然间发现可能是刚才打架的时候扯掉了。
再三叮嘱宫云程锁好门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后,虞柚白换了一身酒店员工的衣服往泳池那边走。
虞柚白做什么事情都比较小心,换衣服也是为了怕那两个人认出他来。
连主办方都要维护讨好的人肯定是大人物,所以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虞柚白戴着服务生专属的兔子面具,来到泳池边寻找项链的踪影。
翻翻找找都没能找到,虞柚白一抬头一双皮鞋闯入视野,“你找的是不是这个?”
眼前的人没有戴面具,一张脸上写满嚣张和傲慢,他的头上包着纱布,显然是刚被人打过。
虞柚白内心不慌开始演戏,“是的先生,刚才有位客人让我过来寻找。”
声音放柔了一些,嘴角也是礼貌的笑容如果不是看过脸,很难将刚才打人的人联想到一起。
“是吗?”男人走过来捏住虞柚白的下巴道:“要不是你这张过于出众的半张脸,我可就要信了。”
“王八蛋,老子终于找到你了。”
说着将虞柚白推进泳池里。
一米八的水位线淹没口鼻,虞柚白不会游泳凭借强烈的求生意识往上浮。
刚刚浮出水面,力气很大的手按压他的头往水里按。
虞柚白本就不够用的呼吸更加稀缺,俨然就要缺氧了。
衣领被人抓住提溜着往上提,急切用鼻子呼吸的虞柚白呛了一口水,剧烈咳嗽几声之后,再次被压入水中。
岸上的人在说话在咆哮,虞柚白无暇分心去听,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呼吸这件事上。
肺都开始疼了,他还不能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按压的力度小了,虞柚白再次浮出水面,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用鼻子呼吸,而是用嘴巴大口大口喘息。
岸上的人指挥着手下摘掉虞柚白的面具道:“长的还挺好看,别弄死了,先把他给我治服帖了。”
再次进入到水里,虞柚白陡然生出恐惧,好似下一秒就要死了。
他小时候落过水,差点淹死,所以有点害怕水,这也是他学不会游泳的原因。
恐惧席卷全身,虞柚白寻找着自己的救命稻草。
他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想要大口呼吸,想要离水远一点,他讨厌湿漉漉的感觉,更讨厌衣服糊在身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按压在头顶的力度骤然消失,虞柚白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带着浮出水面,他听见有人再叫他的名字,忽远忽近好像是晏闻。
虞柚白呼吸到新鲜空气,慌乱的眸子睁大,他看见晏闻了,这是他的救星。
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疯了似的攀上晏闻的身体。
抱着他的脖颈紧贴他的身体,虞柚白犹如可怜虫一般瑟缩着身体,“老公救我,救救我。”
虞柚白尽情展示着自己的软弱,企图勾起晏闻的怜悯心,不要推开他、也不要不管他,带他走。
他好怕。
很快后颈落下一个宽大的手掌,手的主人说:“别怕,我在。”
瑟缩的身体终于停止颤抖,虞柚白仿佛找到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