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靥甚至连荧幕初吻都没送出去过, 哪里遭得住这种刺激?
一个吻还没结束,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相较之下, 时泓张弛有度,把控着节奏, 明明是第一次去别人家里, 却反客为主, 带着沈靥从玄关吻到客厅,两人滚到沙发上时, 时泓已经把沈靥剥得只剩下衬衫。
但沈靥不愧是混迹娱乐圈十几年, 竟然还能保持单身的狠角色, 居然能在悬崖上勒住马, 他按住时泓作乱的手,低声但坚决地说:“不行。”
两人贴得很近, 时泓能清楚地从沈靥的瞳眸里看到灼亮的欲望,依着他的经验,这种时候的“不要”,就是“要”。
时泓轻笑一声, 温柔而强硬地哄道:“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然后他便从沈靥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没抽出来。
还挺有劲儿。
不过时总没露怯, 神情镇定, 面容自若,一边低声诱哄,一边暗暗用力。
又没拽出来。
……??
这就有点尴尬。
沈靥脸蛋红扑扑的,挺秀的鼻梁浸出点点汗珠,那双朗星一般的眸子被蒙上一层晶莹的水汽,像一朵唾手可得的新鲜玫瑰。可惜玫瑰带刺扎手, 沈靥哑着嗓子,坚定地重复:“不可以。”
时泓:“……”
不可以就不可以,你快把我手捏断了。
但这种时候认怂,以后还怎么硬得起来?时泓强忍着疼,面不改色地问:“为什么?”
沈靥认真地说:“因为我不是随便的人。”
???
一句话差点给时总点燃,你不随便,那你讽刺谁随便呢?是谁主动邀请我晚上来你家的?成年人不做点什么,难道排排坐在你家看家庭影院啊?
好在他赶在时泓爆发前,又说:“我和圈子里大部分人都不一样,我想要的是稳定、长久的关系,我在很认真地跟你交往。”
时泓又缓缓泄了劲儿,悄悄放弃跟他打一架的计划。
“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关系可以循序渐进,正常情侣不会第一次约会就做那种事吧?那样不是情侣,是床伴。”沈靥深深地看着他,“我不稀罕床伴,你说我清高也好,怪胎也好,我就是看不起那些随随便便的人。”
“……”他都拔到这种高度,自己再反对,岂不对号入座,成了“随便的人”?
时泓不怎么情愿地说:“其实我也是个正经人。”
“主要是你的邀请引起误会。”他越说越理直气壮,“小靥子,作为成年人你要学会把话说清楚,我是非常尊重你的,本来只想吃个饭——”
话音未落,口袋里有东西滑落,崭新未开封的杜蕾斯外包装有一层塑料膜,很滑,掉在地板上还弹了一下,冰蓝色包装在原木色地板上显得非常醒目。
“……”
“……”
饶是时总脸皮再厚,也有点编不下去,粗声说:“你先放开我。”
沈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捏着他的手,忘了控制力气,松开后那手都红了一片。
“有没有弄疼你?”
“没事!就你那点劲儿。”时泓嘴硬,转移话题更硬,“有没有水?给我倒一杯。”
沈靥应了一声,才发现自己还没换鞋,于是先去玄关,拎着拖鞋转过来时,看到时泓背对着他,在弯腰甩手。
“……”
但他身残志坚,还坚持用那只通红的右手捡起那盒小雨伞,揣进自己裤兜里。
……沈靥欲言又止,到底没戳穿某人,悄悄去了厨房。只是想起他逞强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时泓这个人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得装起来。
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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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总自己一点不觉得可爱。他感觉今晚糟透了!
行啊小靥子,竟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拒绝他,真是有点东西。
他在欲拒还迎吗?又感觉不太像。
那三贞五烈的样子不似作假……不过,烈女怕缠郎,都已经进了他的家门,还怕没机会吗?
他刚才说的没一句真心话,他既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爱什么循序渐进,时总上辈子活了三十多年,早过了纯爱的年龄段,他看到沈靥第一眼,就目标明确——就是想跟他上床!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只不过……
沈靥跟一般的小男生不一样,武力值太强了。时泓苦恼地想:那手劲儿,那力气,他都领教过两回了,硬来肯定不行。……再说霸王硬上弓也不符合时总的气质。
得想想办法,怎么哄得他心甘情愿献身才好。
正冥思苦想时,沈靥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花茶过来,“晚上摄入咖啡因影响睡眠,尝尝这个。”
还挺会养生,有专业营养师的人就是不一样。
时泓呷了一口,很给面子地夸:“不错,喝一口全身都暖和起来了。”
沈靥讶异:“你现在还冷吗?”他家冬天地暖很足,屋里有二十五六度,在室内穿半袖也没问题的。
“我给你找一床厚被子吧。”沈靥一走,时泓也起身,亦步亦趋地跟着,一路没话找话:
“这房子不错啊,房龄不超过五年吧?这种地段买到面积这么大的新房很不容易。”
“装修很有品味嘛,找的哪家设计公司?我也提前做做功课。”
直到沈靥径直路过主卧,把那床厚被子抱进客房时,时泓才终于不淡定:“我不跟你一起睡吗?!”
沈靥没说话,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眼神,挑眉看他。
时泓:“……”
时泓想起那盒掉链子的杜蕾斯,摸摸鼻子:“咱俩不是早就一起睡过了,在我家那个晚上。”
沈靥:“那不一样,那时候我们还是普通朋友。”
“现在确定关系了,反而不能一起睡了?什么道理!我不同意!”
沈靥无视他的抗议,仔细地替他铺了床。
沈靥常年都在全国各地跑通告,其实回家住的时间屈指可数,所以并没请住家阿姨,他很小就需要自力更生,反而跟大部分被经纪公司惯坏了的艺人不一样,自理能力很强。
三下五除二铺好被褥,沈靥问:“现在睡觉,还是一起看个电影?”
都不能一起睡,还看什么电影?一点也不想看!
十分钟后。
时泓和沈靥在沙发上排排坐,大尺寸电视屏幕上开始播放熟悉的红底金龙公映许可标,那是一部今年才下院线的喜剧片,评价相当不错,现在刚上视频平台,又再度爆火。
一开始时泓总惦记着往沈靥身边凑,靠靠肩膀,摸摸小手的吃点豆腐,过一会儿居然也看了进去,跟着哈哈笑起来。
脚下是毛茸茸的方块地毯,茶几上有零食和热腾腾的茶水,身边是一见倾心的人,眼前是热闹的喜剧片,时泓偶然从电影剧情里抽离出来时,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这不就是他小时候渴望的“家”的样子吗?
好像也不坏。
比起快餐式的约会,传统的恋爱好像更多了一些让人安心的愉悦。
时总忽然有点感慨,捏捏沈靥的手,看向身边人,然而刚张嘴,先打了个喷嚏。
“……”
真不是时候,他正要有感而发呢!时泓揉揉鼻子,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你是不是感冒了?”说着,沈靥的手已经探上他的额头,“好像有点发烧。难怪你一直觉得冷,一定是在停车场冻着了。”
病来如山倒,从发现感冒到喷嚏鼻涕不停,也不过十来分钟,时泓彻底蔫儿了,这种状态也别想着攻略沈靥,甚至同屋睡的计划也被他取消。——万一传染了沈靥怎么办?
还是踏实睡客房吧。
见时泓精神萎靡下去,沈靥以为他病得很严重,连电影也不看,翻出一条毛毯,先给时泓盖上,就去找感冒药。
他常年锻炼,不怎么生病,自己根本想不起来备药,还好助理细心,何尽会定期帮他清理过期药品,有时候他们不在北京,还会让小时工阿姨帮忙换掉。
沈靥没费什么神,就找到了药箱,正在研究哪种药对症的时候,手机响起,是经纪人发来微信。
怕错过工作信息,沈靥随手滑开,就看到利博查岗:
——你今晚出去约会了?
沈靥心里一咯噔,有种早恋被家长抓包的心虚。什么情况?他的车果然被拍到了?早知道不该开那辆。
利博又发来一条:
——粉丝都晒你合影了!随手一刷超话就被我看到,不是说今晚在家休息,好好准备毕业作品吗?你是不是跟时泓约会?
……原来是这样,他记得时泓当时并没答应合影。既然没有照片,他凭什么承认?
沈靥随手回复“跟朋友吃饭”,就不再搭理经纪人,专心致志地对比奥司他韦和阿奇霉素的对症区别,实在是微信响个不停,沈靥不胜其烦,才认真打字回复:
——博哥你不要乱猜,时泓之前做的事我还没忘,怎么可能喜欢他。
自从在机场接了陈羽书的电话,利博就不对劲儿,不用想也知道谁在嚼舌根。沈靥在心里又给陈羽书记了一笔。
“还在找吗?没有就算了——”
时泓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出现,沈靥吓了一跳,下意识把手机扣过去。
时泓:“?”
原本因为感冒蔫掉的神经一下子抖擞起来,时总危险地眯了下眼睛,两三步的路走出了捉奸的气势,感冒的鼻音也不影响他的王霸之气:“谁啊?给我看看。”
沈靥:“……”
他心虚是因为刚编了“不喜欢他”的谎话,自然不敢给正主看到。但现在时泓好像误会了。两害相较取其轻,沈靥很快决定坦白,主动把手机递给时泓:“我经纪人。”
嗯?
这么坦荡?
时泓狐疑地看看沈靥,余光瞄到锁屏的屏幕上显示“利博”的未读提示。还真是他经纪人。这要是看完发现没什么,可有点丢脸。
时泓立即调整战术,把手机推回去,笑道:“跟你开玩笑呢,查手机那么无聊的事,我怎么会做?找到药了吗?没有就算了,小感冒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没想到时泓就这么轻轻揭过,沈靥松了口气:“找到好几样,不知道哪种更对症。”
时泓便亲自去翻,最后冲了一包加糖的感冒冲剂,
他觉得感冒药都差不多,挑这个是因为口感好,时总一向不委屈自己。
冲剂里大约有助眠成分,电影还没看完,时泓就昏昏欲睡,跟沈靥道了晚安,便打着呵欠去了客房。
半睡半醒之间,时泓又想起那个慌张扣过去的手机,谈工作他紧张什么?但这个念头一闪而逝,迷迷糊糊的,又感觉有人在摸他。
做椿梦吗?有点难得。
时泓享受地哼唧一声,还顶了下胯。
试他额头温度的沈靥:“……”
生了病的时泓比平时乖了不止一星半点,因为发烧,双颊晕出浅浅的酡红,可能鼻子难受呼吸困难,他唇瓣微张,眉头倒是舒展的,双目阖着,鸦羽似的睫毛扑下来,整个人又乖巧又安静。
沈靥忍不住用手指碰了碰他的唇。
和记忆中一样柔软。
明明之前还在义正言辞地拒绝,可此刻,沈靥却没忍住,学着时泓的样子,弯腰舔上他的唇,心跳迅速加快。
可惜毛头小子不像“时老油条”那样会控制力道,不小心把人亲疼了,时泓皱着眉又哼出声,沈靥连忙停止,把准备好的退热贴贴在他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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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泓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而且身上热烘烘的,有人在长手长脚地抱着他。……等等!
沈靥怎么在抱着他睡?他不是要分房吗?怎么自己过来了?
“醒醒!”相较于沈靥当初把他掀下床的粗暴,时泓也不遑多让,抓着他的肩膀使劲儿晃:“你怎么睡这儿了?不怕被传染感冒?赶紧起来!”
其实都睡了一整宿,要传染早传染了。
沈靥一个激灵惊醒,滚起身来,就一巴掌按在时泓的额头上,“还好!终于不烧了。”他放下心,又直挺挺砸回床上,阖上眼睛说:“那我再睡会儿。”
帅哥就是帅哥,大早上睡眼惺忪的样子也那么养眼,时泓只看着他就上火,手很不老实地往他被子里掏,“别睡了,起来运动运动。”
沈靥扣住他的手,闷声说:“别闹。我一晚上没睡,困死了。”
时泓奇道:“干嘛不睡觉?”
“你一直不退烧,我帮你换了一宿退热贴。”
“……”
一股暖烘烘甜滋滋的热流直击某个老男人的心脏,时泓停止了骚扰。
过了一会儿他才哼道:“你是傻子吗?干嘛折腾自己,把我叫起来吃退烧药不就行了?”
沈靥虽然连眼睛都没睁开,但条理非常清晰:“不超过38.5度物理降温是最好的。”
“……”
“小傻瓜。”时泓用力揉乱了沈靥的头发,这回彻底把人给弄醒了。然而沈靥还没来得及控诉,就见时泓已经跳下床,麻利地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沈靥:“你病还没好呢,干什么去?”
“赚钱去!”时泓斗志满满的,“一点感冒还算病吗?轻伤不下火线,宝贝儿,现在我太想工作了。”
沈靥怀疑这人脑袋是不是烧坏了,但时泓已经飞速收拾停当,然后雷厉风行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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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的心房不容易打开,上辈子时总觉得感情就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毕竟他有钱有权,别人多少要图他点什么。
但老男人上头也容易,如今无权无势,小男生却依旧奉上赤城笨拙的喜欢,真是准准戳中时总心房的十环。
而时总表达爱意的方式,非常简单粗暴,就是花钱。送豪车名表,送上好的人脉资源,都需要物质基础,他必须得奋斗。
其实刚退烧的时泓还是有点不舒服,可并不耽误他取回车、拿上资料,再按约定时间准时抵达xx大厦。
接待他的工作人员是个姓周的中年男子,应该不怎么关注娱乐圈,完全没认出时泓,只公事公办地问他是不是淡水湖酒业的?
没被认出身份,反而让时泓自在不少,他拿出从前工作时的态度,条分缕析地表达了诉求,对方倒是有礼貌,直到听他说完,才拒绝道:“贵司以前就跟我们沟通过,但你们的产品不符合我们品牌调性,联名的事情很难推进,还是那句话,抱歉啊。”
被拒绝是意料之中的。
时泓笑了笑,“您可能没理解我的意思。我们并不强求联名,其实是我司为你们专门定制了一款艺术酒瓶,只是在新酒发布会上派送给贵宾,不在市场上流通。”他拿出准备好的资料,递给对方说:“我们推出的新酒跟以往不一样,是一款面向轻奢市场的高端黄酒,跟你们的用户画像是比较吻合的。”
闻言,周经理果然没再推托,仔细地看起推介书。
其实这一版本是时泓润色过的,淡水湖酒业官方做的产品推介书过于中规中矩,换句话说,太老实了。而时总深知,有时候包装比内容还要重要,产品再好也得先推销出去才行。而“润色”是个技术活,弄过火就让人觉得一眼假,太保守又达不到效果。
好在时总深谙此道。——他从前就是靠这一手绝活去融资的,小公司都能被他运作得起死回生,何况这么一个小项目,纯纯杀鸡用牛刀。
周经理看完态度大变,比之前热情了不少,主动问:“你刚才说的艺术酒瓶是什么样子?有样品或者图片吗?”
时泓眼睛也不眨地瞎编:“我们联系了一位琉璃制品的非遗传人,设计图是他亲自做的,但出于保密的原因,成品出来之前,我这里暂时没有存图片。不过我们诚邀您亲自去工作室观摩,当然,您时间宝贵,如果不急的话,等一周后成品做出来,我们可以将样品直接邮寄过去。”
他言之凿凿,说得对面一愣一愣的,尤其听到“非遗传人”,周经理频频点头,但他当然没有时间去什么非遗工作室调研。其实淡水湖的新产品定位和时泓的方案,在他心里已经打了80分,远超及格线,再算上“非遗”噱头艺术加工的加分项,更促成他下决定。
周经理说:“时工,把你们新产品在广宣层面的话术发给我吧。”
这是成了。
时泓笑道:“稍后发到您的工作邮箱,合作愉快。”
周经理也笑着跟他握手:“合作愉快。”
从xx大厦出来时,时泓还是感觉头晕晕的,即使再有人寸步不离地照顾,感冒病毒也得一周左右才能被白细胞消灭殆尽,方才跟人谈判不过是在强撑而已,现在事情办成了,他松懈下来,虚弱感卷土重来,病气又重新占领高地。
时泓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滚烫。
他便懒得再回酒厂,而是给刘主管拨去电话,将敲定合作的消息告诉他。
刘主管听得瞠目结舌,从工位上站起来问:“你没骗我?才三天啊!就解决了?”不是,也没人告诉他,小少爷是推销天才啊!
时泓:“我骗你做什么,对了,这事儿不能跟别人说,尤其是王经理。”
刘主管:“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王经理背后有人指点,而合作还没落地。
时泓:“因为合作还没100%达成,你提前告诉上司,万一最后办砸了,怎么交代?”
刘主管:有道理。
时泓知道他听进去了,于是顺手画了个饼,三言两语把他拉成同一战线,生病也不耽误时总发挥,一通电话之后,刘主管已经跟他成了一荣俱荣的利益共同体。
最后,刘主管问:“你刚才说合作还没达成,是差在哪里啊?”
“哦,差一个小细节。”时泓把非遗传人的事说了,又补充,“但其实并没有这个人。”
刘主管:“???”
你管这叫小细节?而且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你是怎么敢吹出去的?
时泓解释道:“不用担心,这只是噱头,对方真正在意的其实是品控问题。毕竟不是他们开模、生产,却要贴他们的牌,品牌方担心砸招牌。如果直接把代工厂的资料交给他们,审核流程不知道又要走多久,但我们的发布会可不到一个月就要开了,哪有时间等?”
“说非遗多好啊,还有正经的工作室,必定精益求精,产品质量还是问题吗?”
刘主管深表赞同:“对!而且不对外售卖,这批产品都是专门送给贵宾的典藏款,品牌方不会太纠结,一句‘非遗传人’全解决了,你真是太聪明了!”
时泓轻笑一声。
他这会儿已经打到了车,窝在暖气充足的后座,用很自然的上位者语气说:“那么,这件小事就交给你吧,一周之内要看到结果。”
刘主管:“好的好的,您放心。”但挂掉电话,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啊!怎么是时泓对他发号施令呢?谁是谁主管啊?
他也就在心里吐槽两句,时泓不仅是他带的实习生,更是集团大老板的二少爷呢!正经的小太子爷。而且小太子给他画的饼太诱人了,看时泓这杀伐决断的作风,那饼很有可能实现啊!刘主管没耽搁,夹着公文包,直接出发寻找传统的琉璃匠人。——跟时泓聊完,他的思路也打开了,既然这事儿是噱头,那么,设计图实际经由谁出都是次要的,他只要找到一位传承人,愿意给他们做背书就行。
这么算来,一周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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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泓回到酒店,才想起来这儿没有药,于是准备叫一个送药上门的外卖,他头晕懒得打字,一边换衣服一边用语音唤醒,结果手机里的人工智障用电子音问:“在通讯录中找到戴医生,王医生,李医生,周医生,是否拨打?”
时泓:“……”
通讯录里竟然存了这么多医生?难道原身是个药罐子?
不过时泓太想吃了药赶快休息,没仔细追究,直接让“智障小助手”闭嘴,亲自打开app叫了一个送药上门的服务。
吃了药,他就扑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俗话说“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觉补”,大睡一觉之后,时泓感觉活过来了,头也不晕了,体温也降了,身体都轻盈不少。
拉开窗帘竟发现外边还是黑的,竟睡了这么久?
现在是晚上八点,夜空如墨,偌大的豪华套房也空荡荡的,安静得仿佛被全世界抛弃,有人说千万不要一觉睡到天黑,否则会生出无尽的孤独感,时泓觉得那是扯淡,多加几天班什么矫情病都能治好。
可这一刻,他有点感同身受,太冷清了,跟昨晚的甜蜜对比,酒店哪里是人住的?
时泓忍不住给沈靥发消息:“睡了吗?”
沈靥秒回:“没呢,你睡醒了?还发烧吗?”
时泓心里甜滋滋的:看吧,小靥子果然在关心他呢!
在寂寞空旷的酒店度过一宿,还是亲亲热热地抱着老婆,还用选吗?
——时泓:不烧了,我去找你。
时总是个行动派,发完这条消息,他就立即套上衣服出发,没注意到沈靥的对话框一直在“输入中”,欲言又止了半天。
等他已经堵在晚高峰的环路上时,沈靥才拨来电话:“你感冒没好,还是别过来。”
时泓:“好多啦,我已经在路上了。”
“你出发了?”
“嗯,堵车,大概还有四十分钟才到,给我留门啊。”
“……好吧。”
电话看不到表情,他没看出沈靥的为难,仍觉得今天工作一切顺利,情场也挺得意,合该好好地享受夜晚。
说不定今晚能有进展呢。昨天他之所以没强取豪夺,是因为被小靥子架到道德制高点上,下不来。但沈靥嘴上说不要,却抱着他照顾了一整晚,时泓不信两个身体健康的男人同床共枕,还能守身如玉,他非得把小靥子睡到手不可!他要顶碎他的哭声,再吻干.他的眼泪!
真是想想都舒畅。
时总春风得意地迈进男朋友家门时,沈靥正在打电话,并且很紧张地对时泓比了个“嘘”的手势。
这么晚了,他还跟谁打电话?
时泓状似不经意地竖着耳朵听,原来是他那位经纪人啊。昨天沈靥跟他发消息时就鬼鬼祟祟的,今天又来。
时总有点不爽,忽然计上心来。
沈靥正在听经纪人给他讲过几天的安排,原来新剧的集中培训即将开始,而体验生活的计划则推后了,为了贴近角色,利博想为他联系一家大企业“实习”,正聊着,忽然一双手从后边绕过来,顺着他的腹肌向下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