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不爱我不要紧,爱我的老二就好。”韩孟冲秦徐眨了眨眼,嘴角浮起坏笑,靠近几分。黑屋实在太窄,两人身材又都很高大,他怎么也摆不出一个舒服的姿势,索性身子一倒,枕在秦徐腿上,露骨地说:“哎,咱俩啥时候干一炮?”
“要干也是我干你。”秦徐在他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也跟着不正经地笑:“没想到你这么急,赶着让我操?”
“嗤!”韩孟抬起手,拇指与食指摩挲着秦徐的下巴,声音有点哑。兴许是因为躺着不易发声,听着居然有点讨好的意思,“我说,咱好不容易这么愉快地聊聊天,你就不能说点儿和谐的?”
“不是你说‘干一炮’的吗?”秦徐倒没阻止他摸自己下巴——反正这举着手的姿势挺累,他摸不了几下自然会把爪子收回去。
果然,韩孟摸了一会儿手臂就酸了,换了个话题,“我们认识有2个多月了吧?我都跟你交待了我家里的事儿,作为将来的炮友,你就不打算跟我交个底?”
秦徐垂眼看着他,眼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在他额头弹了一下,“我啊,良民。”
“操,就这样?”韩孟那尾音提得很高,跟唱歌似的,“你还良民,当兵之前不知道打过多少架吧?”
秦徐眼神深了一下,“哪儿听来的?”
韩孟撇开眼,神情居然有一瞬间的不自在,“还用听?刚才你揍周剑那几下子,一看就是老手。诶对了,踢馆之前你不是说了吗,以前老跟兄弟们打群架什么的。”
秦徐没说话,盯着韩孟又看了看才道:“嗯,是经常打架,但这不影响我的良民身份吧?”
“是是是,今儿你替我扛了事儿,你最大,你说啥我都给你点赞。”韩孟躺得不舒服,换姿势的时候免不得在他大腿上蹭了蹭,他稍一抬腿,笑骂道:“浪什么?黑屋里也敢卖骚?”
“我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韩孟转过脸,假装生气地看着他,“我好心好意来冷宫陪你,你他妈还说我卖骚?”
“哈哈哈哈哈。”秦徐在他鼻尖上捏了一下,不重,指尖的薄茧刺在皮肤上,痒痒的,从鼻尖痒到了心头。他揉了揉鼻子,嘴角一绷,手肘在秦徐腹部抵了一下,“长夜漫漫,咱还是来谈心吧。”
“谈个屁。”秦徐推他,“我看你还是赶快回去,说不定你们经济公司明天还会让你露个面澄清一下什么的,你顶着黑眼圈去?”
“来之前我已经录过一个视频了,后面没我什么事儿。”韩孟躺着翘起二郎腿,脚尖画着圈,“我的任务就是好好训练,顺带捞你一把,让你不至于被处罚得太厉害。”
“用不着你操心,再厉害也没多厉害。”
“哟,家里有人呢?”
秦徐嘴角动了动,刮韩孟一眼,“没人我石头里蹦出来的?不过呢,咱就平头老百姓,不能跟你韩少比。”
“你就跟我瞎掰吧,一点儿不老实,非得操一顿才肯说实话。”秦徐撑着身子坐起来,直勾勾地看着他,“没关系能分到警备区机关?咱俩也打过那么多次了,你这身手啊,不去野战部队肯定是上面有人打过招呼。不过我觉得挺可惜的。”
秦徐半眯着眼笑,“我这长相不留在机关当那什么……看板郎不也挺可惜的?”
“哎呦这大言不惭的……”
“准你卖骚就不准我大言不惭?”
“我擦,还能不能好好聊天?”韩孟白眼一翻,“怎么又说到卖骚上去了?”
秦徐继续笑,“哎,主要是我第一次见你,你就在春晚上扭腰翘臀卖骚,印象太深刻,他妈的改不了了。”
韩孟眸光凝了一下,凑得更近,“你觉得那是你第一次见我啊?”
温热的气息静悄悄地扑在脸上,竟带着十二分的暧昧与蛊惑。
秦徐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什么叫‘觉得’,那就是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居然在韩孟眼底捕捉到一闪而过的失望。
韩孟“呵”了一声,“我都红遍小宇宙2年了,你他妈春晚才第一次见我,操,有种浓烈的失败感。”
秦徐推他一把,学着他上春晚对镜头抛媚眼的样子眨了眨眼,刚要继续学舌尖舔唇角的动作,他便跟被雷劈了似的缩去一边,拍着胸口道:“打住打住,雷得我鸡巴都软了。”
“我操!”秦徐踹了踹他小腿,“敢情你鸡巴刚才硬着?”
“可不是吗?我家老二特别中意你,一见你就想行礼,压都压不下去。”韩孟靠在墙边笑,“怎么样,来舔舔?”
秦徐懒得理他,坐久了实在难受,便蹲着活动身子,过了好一会儿又听韩孟问:“你真不打算去野战部队啊?”
“你哪那么多问题啊?人各有志懂吗?”秦徐一边压腿一边说。
“有志个鸡毛,我看你是屁眼里有痔。”韩孟哼了哼,“也不知道以前那股劲头哪去了。”
秦徐动作一顿,斜眼道:“韩孟,你跟我老实说,咱们以前在哪儿撞见过?”
“废话,咱俩上辈子是夫妻,你是我老婆你不知道?”
“去你妈的!说正经事儿呢,瞎扯什么上辈子。”
“是正经事儿啊,你想想,如果上辈子你不是我老婆,我他妈干嘛一来就对你这么好?”
秦徐气笑了,“好?好你爷爷,你管你之前干的那些破事儿叫‘好’?语文咋学的?那叫找茬懂吗?”
韩孟摇摇手指,“有句话不知少侠听过没?”
“什么?”
“打是亲骂是爱,打炮为了下一代。”
“……”
“哈哈哈哈哈!”
“笑个鸡巴。”
“鸡巴笑傲江湖。”
秦徐彻底接不下去了,指了指关着的铁门,“你走。”
“我今儿还就赖这儿了。”韩孟拍了拍他膝盖,“别蹲着,坑都没挖你还想拉屎?坐下坐下,你前世的老公困了。”
“困了回去睡觉啊!”
“困了想枕你腿上睡觉。”
秦徐有点无奈,内心却不太想撵韩孟回去,毕竟一个人窝在黑屋太难受,两个人虽然更挤,但好歹有个伴儿。
于是他还真坐下来,背靠在墙上,腿伸直,拍了拍大腿,大气道:“枕吧。”
韩孟立即躺下去,换了好几个姿势才安静下来。秦徐本来以为可以安心打个盹儿了,那抱着自己大腿当枕头的浪货突然笑了起来。
“你他妈又抽什么风?”
“我想起咱们刚才的对话,觉得挺有意思。”
“哪儿有意思?”
“我说‘你前世的老公困了’,你下一句是什么来着?”韩孟边笑边说,“你让我困了就去睡觉,都没反驳‘老公’这个称呼。”
秦徐嘴角抽搐,咬牙切齿,“韩……孟!”
韩孟立即闭上眼,夸张地打起呼。
黑屋里没有灯,但外面路灯的光透进来,照得逼仄的室内暗光流动。
这暗光停驻在韩孟脸上,让他本就深邃的轮廓更有层次感,秦徐火冒三丈地看了看,目光扫过韩孟细长的眼角、挺拔的鼻梁,最后落在那微微上扬的唇角上,短短几秒钟,心头的火居然就自己灭掉了。
他暗叹口气,懒得再跟韩孟瞎扯。
这一夜睡得腰酸背痛,却意外地很踏实。晨光从窗户泄进来时,秦徐动了动身子,睁眼一看,才发现韩孟已经醒了。
韩孟撑起来,揉了揉后颈,嫌弃地一撇嘴角,抱怨道:“秦徐,昨儿还说自己是个良民,今天就他妈对我耍流氓。”
秦徐脑子本就有点懵,愣了2秒才道:“啊?”
“你老二比你醒得早,戳在我脖子上瞎蹭。”韩孟继续揉后颈,“硬生生把我戳醒了。”
晨勃这种事,本来没什么可丢脸的,但被秦徐这么一说,韩孟竟然觉得脸上有点烧。
韩孟很快笑起来,“不过清早就一柱擎天也是好事,证明咱俩还能再干五百年。”
秦徐不想干,只想上厕所。
两人一同放了水,韩孟回宿舍,秦徐回黑屋——他的处分还没下来,暂时不能离开黑屋。
饭点时韩孟跟没事人似的去食堂领了早餐,从窗户丢进黑屋,秦徐丝毫不像一个戴罪之人,给啥吃啥,胃口倍儿好。
韩孟打人与新剧的话题经过一夜的发酵,已经成了网上头号热门,虽然有人孜孜不倦地描述韩孟打人的经过,但无图等于造谣,放在当下属于政治不正确。韩孟上午又跟经纪公司和家里都打了电话,确认一切都在控制中后果断不再去看网上的风言风语,带着“明星班”继续训练。
风暴中心的C警备区也是一片平静。
部队就是这点好,任你外面闹得再厉害,宿舍里八卦传得再猛,战士们还是该训练就训练,该站岗就站岗,操心的事交给上级处理就好。
柯扬休息了一上午,下午已经精神抖擞了。
“明星班”的成员多多少少知道发生了什么,最清楚的莫过于丁遇,但大家都默契地啥也没提——都吃娱乐圈这碗饭,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没有谁比他们更明白。
网上吵翻天的日子里,军营就跟世外桃源似的,唯一受苦的是秦徐,他在黑屋里待了3天多,每天就上厕所和洗澡能出来放个风,三餐全靠韩孟投喂。
3天后,处分下来了。
列兵秦徐殴打军官家属违反军纪,但出发点是为了救人,客观也阻止了丑闻的发生。经研究决定,罚秦徐负责公共区域卫生间的清洁1个月。又因秦徐现担任剧组训练助教,处罚可延后执行。
秦徐重获自由,整个警卫连差点给他开庆功会。
周剑这人在机关大院树敌无数,兵们敢怒不敢言,如今这人渣被秦徐揍得生活不能自理,可算是让全院的兵出了一口恶气。甚至有女兵从外面买来玫瑰送给秦徐,将他“关草”的称呼直接改成了“男神”。
捧着玫瑰时,秦徐居然害了个羞。
庆功会没开得成,毕竟打的是首长的公子,闹得太厉害不像话。
但“明星班”单独开了个小灶,开销由韩孟负责。
秦徐抽空给家里去了个电话,倒也没聊太久。家里早就知道了他打人的事,也如他所料给这边通过气。如今他主动汇报,家里也只是嘱咐他注意分寸。
晚上他回宿舍睡觉,熄灯时间一到,全寝都热闹起来了。
许大山一蹦而起,光脚踩在地上道:“草儿!你他妈红得都快赶上韩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