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祈安食髓知味,不过还是在天亮前放过了陆执江,来日方长。
挥手将榻上的东西全部换成新的,他抱着陆执江脚步一顿,擦干他身上的汗水,又把卸了防备的青年裹进了被子里。
辟谷期的修为身体并不脆弱,加之内丹在他体内,有些东西,留着也无妨。
墨祈安桃花眼愉悦的一眯,亲了亲那张紧抿的唇,往窗上施了一个法术遮住日光。
耳朵敏锐的听见脚步声,下一刻,穷奇人影消失在原地。
“陆执江!喂!起没起啊!”
江淮起了个大早,“砰砰砰”的敲门,手都敲红了,也没见里面的人给半点反应。
和陆执江同吃同睡的这几天,他倒是对这个看起来高高在上的青年人改观了不少,心里别扭的想着,除了沉默寡言之外,他人还……还挺好的。
以后就是同门师兄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今日算是第一日正式拜入师门,去找师尊请安前,叫一下陆执江,顺手的事儿。
“卧槽,不会死了吧,大白天的锁什么门啊鬼鬼祟祟的。”江淮见无人回应,嘀咕了几句,想要直接闯进去,发现自己无法撼动木门后,神情慌张了起来,“卧槽,不会殉情了吧!”
算算日子,今天好像是他情夫的二七。
江淮赶紧跑去找裴心寂。
奈何裴心寂也不见人影,江淮摸到裴心寂的寝殿,房门紧闭,听闻一声细碎的动静,赶忙抬手敲了敲裴心寂紧闭的房门,“师尊,师尊在吗?”
寝殿内,裴心寂被甩到了地上。
即便如蒙大赦,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着,但那张冷漠的脸上却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怯弱和恐惧。
墨祈安扫了门外一眼,抬手扬起一圈光圈将他们二人罩进去,隔绝了里外的声音,抬脚踩住了裴心寂胸口处的雪白衣裳。
昔日那张将他压在禁地的悲天悯人的脸和脚下这张冷峻的面容重合,墨祈安无比快意,强忍着杀意,似笑非笑的开口,“……知道了么,否则本座不介意帮你的蓬莱换一批新人。”
裴心寂道:“几……日。”
墨祈安本想说一年半载,但想了想以陆执江贪生怕死在外人面前又好面子的脾气,只怕真被他藏半年,就不准他再碰了。
结合辟谷期修士的恢复能力,墨祈安不情不愿道:“两日。”
“可以。”裴心寂艰难的点头。
下一瞬,胸口上的力道消失殆尽,屋内已无穷奇的身影。
江淮强闯了进来,看见纤尘不染的仙君师尊狼狈的坐在地上,赶紧将人扶起来,“师尊,你怎么坐在地上!”
裴心寂沉默的摇头。
江淮想起自己是干嘛来的,高声道:“对了师尊,陆执江把自己关在房里,怎么叫都不应,他该不会是……!”
“死”字到底还是没当着裴心寂说出来,免得触了他新师尊的霉头。
无人比裴心寂更知道其中缘由,他收回目光,摇了摇头,“他无事,这两日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
“为什么啊。”
裴心寂:“他……需要修养。”
修养?有什么好修养的,之前不还活蹦乱跳的嘛。
江淮挠挠头,还要刨根问底,裴心寂道:“我传你一本功法,这两日你待在屋内修炼,对你修为大有裨益。”
江淮一下子就把陆执江抛到了脑后,“多谢师尊!”
——
陆执江醒来时,屋内还是一片昏暗。
他翻动了一下身体,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浑身骨头要跟散架了似的,某个部位火辣辣的疼。
他不免想到穷奇那该死的东西就和变异人种一样,明明人长得挺好看的,斯斯文文,那狗东西却和驴似的……草他妈的!
不过好歹是还有一口气,没死就好。
陆执江深呼吸,撑着身子坐起来,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额角直跳。
昨日因为穷奇和裴心寂发生的些许矛盾早已在穷奇出现之后被陆执江抛到脑后,时间不早了,怎么说也得去拜见一下。
陆执江有些懊悔,这事就算真有人使坏,也是苏尚怀的错,他昨天一时激动把裴心寂一起质问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放在心上。
不如,道个歉吧……
陆执江素来能屈能伸,虽然裴心寂看着不像小肚鸡肠的人,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给他穿小鞋,他就白来蓬莱了。
陆执江起床去找自己的衣裳,视线扫过昏暗的室内,也未见衣裳。
等等……昨天晚上,穷奇好像没脱他的衣服。
陆执江捏了捏有些发蒙的脑袋,逐渐想起昨日以为是在梦中感受到的那股炙热的火。
“……”
不是做梦,他的衣服……不会是真的烧了吧!
“墨、祈、安!”
一字一句从咬牙切齿的唇间挤出,一个火红衣袍的人影陡然出现。
墨祈安从背后抱住他,让陆执江压着自己摔到了榻上,本就大敞的衣襟领口彻底扯开,和陆执江光滑的脊背相贴。
陆执江眼皮狠狠一跳,捏紧了拳:“你给我——”
“鳞甲。”墨祈安展开他的拳头,把一件布满鳞片的鳞甲衣放在他手上。
陆执江怒气中断。
墨祈安袖手一挥,那件流光溢彩的墨色龙鳞衣裳变成了一件纯白的里衣,只是料子轻薄无比,瞧不出是什么制成的。
他抖开衣裳给陆执江披上,陆执江顿时感到身上多了一层无形又坚固的屏障。
他梦寐以求的穷奇鳞甲!
好像还是他自己主动用……换的……
陆执江想到这茬,怒气全消,似乎没理由再生气。
反倒因为如今躺在穷奇身上,不免想起了昨夜的荒唐,不自在的抿了抿唇,白净的脸上爬上了两抹赭色。
墨祈安摩挲着陆执江的肚皮,双手逐渐游走,呼吸不免急促起来。
陆执江翻身要起来,忽的察觉到身后逐渐让人无法忽视的**,眼眸微微睁大,浑身都泛起了粉色。
他是畜……
草,他还真是畜生!
再来他就真没命了!
陆执江蹬了蹬腿,却被抱着腰无法挣脱。
肚皮上的手掌逐渐攀上他的胸膛,另一只手捧住他的大腿防止陆执江乱踢,墨祈安竖瞳一闪而过,接着咬住了陆执江柔软的耳根,耳鬓厮磨。
“让本座蹭蹭。”
不忘倒打一耙:“拔了半身鳞片,本座的制止力如今大不如前,执江可不能再想以前那般勾引本座了。”
陆执江:??
谁勾引你啊!
陆执江压根来不及反应,墨祈安已经亲昵的将他抱紧,细碎的吻如蜻蜓点水,密密麻麻的落在颈后。
……
“修养”的两日,陆执江便一直没出门,被穷奇缠着。
奇怪的是也并未有人来打扰过他。
墨祈安只胡闹了那一晚,许是那夜实在是要的太多,又见陆执江还未恢复,之后都是只蹭蹭,欲求不满简直挂在脸上。
陆执江每回都会被他的各种理由和卖惨欺骗,待回过神来,已经是事后了。
甚至短短两日下来,陆执江已经对墨祈安的“敬礼”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逐渐麻木了,坦然接受了自己确实小了一截的可恶事实。
穷奇,不愧是四大凶兽里最擅长玩弄人心的邪祟祖宗!
陆执江发现自己完全玩不过他!
看着墨祈安胸口故意露出来的一片少了鳞片的狰狞皮肉,听他之前可怜兮兮的说是为了做鳞甲拔鳞导致,陆执江一见到那块皮肉心底就不免升起了一股细微的负罪和内疚感。
反正他也不是只顾着自己爽,陆执江不得不承认,他有时被照顾的也挺爽的。
何况更过分的都做过了。
蹭就蹭吧,反正也不疼。
——
第三日,陆执江发觉自己身上已经没有难受的地方了,和穷奇厮混的气味消散的差不多,便穿好衣裳,去见裴心寂。
屋内被穷奇施了法术一片昏暗,陆执江适应了黑暗的双眸刹那看见屋外明亮的日光,不适应的眯起了双眼。
本以为至多只过了一日,没想到竟然已经是距离他艾草的第三日。
他在怀古殿和大汗淋漓练剑回来的江淮撞了个面,后者见了他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你……你你你……”
陆执江心里一咯噔,心道难不成的墨祈安啃他脖子了?面不改色的去整理衣襟,不动声色的把衣领拉高了。
江淮愤愤的扔了剑,梗着脖子上前怒声呵斥:“你骗师尊说重病是要修养,亏我这两天还帮你拦着人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背着我偷偷修炼!”
“……”倒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而且他什么时候和裴心寂说要修养了。
陆执江愣了愣,蹙起眉,低头查看自己的修为。
辟谷期……九阶?!
陆执江指尖颤了颤,不可思议。
离金丹竟然只有一步之遥了!
难道是因为和墨……打住!他们明明没有双修!一直是他单方面被迫!
陆执江神色古怪起来,红润的脸颊逐渐板起来,耳根却愈发的鲜艳。
江淮揪起他的衣领,猝不及防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再想仔细嗅时已经没有了。
正要叫陆执江交出进阶的功法大家一起探讨,殿内传来一道冷冽平静的嗓音:“江淮,退下。”
江淮闻言只好不情不愿的松了手,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愤愤离去
陆执江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推门而入。
一袭白衣的蓬莱仙君坐在上座,脸上是亘古不变的无情冷漠,淡色的眼眸落在推门而入的清俊男子脸上,陆执江身后的雕花木门“唰”的关闭。
裴心寂站了起来,拖着略长的衣袍走近。
陆执江低下头,正要跪下,膝盖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托了起来。
“本座的人,怎么能给旁人下跪。”勾玉中的男人显形,如一阵风般出现在陆执江身后,搭上了他的肩膀,“膝盖才好,执江不爱惜自己,本座是会心疼的。”
陆执江:“……”
前面那句很好,后面那句我劝你撤回。
他膝盖怎么红的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陆执江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张了张口,裴心寂看着他的眼睛,对着穷奇当面开大:“主仆契约只能困他一时,凶兽生性狡诈本性难移,我教你一种方法,杀了他。”
墨祈安不屑的笑了一声。
陆执江:“…………”
本就不轻松的氛围顿时剑拔弩张,大殿之内落针可闻。
【作者有话说】
裴:杀了他
墨:就不杀
裴:杀了他
墨:就不杀
陆执江:…………SB